修羅宮是一個戒備森嚴之地,而且由於近期連續重創各大門派,導致江湖上人心惶惶,大門派不敢與之為敵,小門派就更不要說了。


    而且由於近期之間的門派大戰,修羅宮也抓了不少的門人,這日下午時分,教主冷泛舟率領著幾十名教眾在修羅宮後花園處行走,看他們行走的方向,應該是去水潭,冷泛舟女兒住所的地方,修羅宮當中地勢比較複雜,猶如迷宮一般,就算進來了,想要具體找到關押人員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暗處為了解救門派中人的人士依舊存在,昆侖派大弟子譚旭就是其中之一,六大門派當中,屬昆侖派傷亡最為慘重,門派弟子也很多被其抓來。


    自從當初他奉昆侖派掌門人之命,下山助周王一臂之力,之後遇到了秦刀,可是那秦刀做事也是向來有原則,他隻是幫助方孝儒鏟除藩王,並沒有想殺葉霜和譚旭的意思,但就迴山不久,昆侖派各分舵就與修羅宮之間的爭鬥不斷,而且昆侖派掌門也得到消息說周王殿下莫名失蹤,此次再次派韓旭下山,不僅僅是為了解救門人,更多的也是懷疑這件事情也與修羅宮有關係。


    譚旭雖然身為昆侖派大弟子,武功也不錯,但是這畢竟是修羅宮,高手如雲,教主冷泛舟也在其中,譚旭也不敢貿然解救,隻在暗中不斷的觀察著。


    看見冷泛舟與教眾向水潭方向去,譚旭感覺有可能此地方有可能是囚禁那些江湖朋友們的地方,他秘密的跟了上去。


    “小姐最近…”。


    “哦,教主放心,小姐最近情緒平穩了不少,而且病也好了不少,最難得的是小姐吃東西了”。


    “哦,是嗎,嗯,你們辦的很好,小姐的那些貼身丫鬟,隨身大夫重重有賞”。


    “哈哈…,我就說嘛,父女之間哪有什麽隔夜仇呀”。


    “泛衣,昨天我一件事情我還忘記問了,最近埋劍山莊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這個…,沒有…”。


    “哼,這個葉長弓真以為他有神劍在手,就能對我發號施令了”。


    “是呀教主,屬下覺得眼下我們兩派是有共同利益,才能勉強合作,一旦天下局勢一定,到時候誰會相信他葉長弓能將神劍拱手讓給我們,教主還是不得不坊呀”。


    “是啊,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還沒有到撕破臉的那一步,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們也得早做打算,要不然的話,就算是鏟除了江湖上所有的門派,可是神劍卻不在我們的手上,那又有何用?”。


    “這也是為什麽埋劍山莊在此件事情之上,力總是出的不算是太多,卻獲得的東西與我們的相同”。


    “你這麽一說,我也瞬間明白了點,看來朝廷那邊是真的急了”。


    “燕王隻有區區幾萬兵馬,而且現在據說也隻是強弩之末,朝廷畢竟是舉全國之力,教主您就這麽沒信心嗎?”。


    “不是我沒信心,隻是天下之事,世事難料,很有可能啊…”。


    待冷泛舟等人來到水亭時,譚旭並沒有敢貿然向前,隻是躲在水潭兩側的叢林裏。


    可冷泛舟來了以後,他的女兒冷春雪並沒有出來迎接他,父女倆的關係也沒有因為最近變得很好,冷泛舟命所有的人在外待命,自己與冷泛衣二人走了進去,而進去以後也正值晌午,冷春雪在桌子上吃著飯,冷泛舟看到這一幕,心裏很是欣慰,他已經好久沒看到女兒這樣吃飯了。


    他靜靜的坐了下來,而冷春雪看到他的到來,也沒有正眼看他,隻是在一旁低頭吃著飯。


    冷泛舟兩父女隔閡還是很大的,“埃…,春雪呀,教主這剛剛忙完教務,就過來看你了怎麽樣?這飯菜還好吧?”。


    “泛衣叔叔,謝謝你,最近的飯菜都很可口,每天送來的全都吃光了,而且最近我的身體也變得好了很多”。


    “哈哈,這就好,這就好啊,春雪呀,你看…,爹今天給你帶來了挺多的禮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爹怕你有些東西看不上,所以…”。


    “沒關係,全都拿進來吧”。


    兩人對於冷春雪的變化都挺震驚的,不知道最近這是經曆了什麽,這冷春雪見到他爹也不願意哭,也不願意鬧了,而對於他爹送的東西也不再扔與水潭當中。


    冷泛舟心裏麵有些欣慰,他也很久沒見到女兒這樣,非常開心的笑著,“好好好,春雪,你看看,如果要是不滿意的話,就還是跟以前一樣,扔在水潭裏,然後缺些什麽的話,你再告訴爹,爹一定命人給你辦到”。


    “是啊、是啊,春雪這就對了,父女兩個人怎麽會有隔夜仇呢?再怎麽說教主也是您的親生父親,他不對你好,對誰好啊?,哈哈…”。


    “泛衣叔叔、爹,我這張床已經老化的不成樣子了,每天睡覺的時候總是有響聲,這幾天一直睡不好,能不能找人幫我修一修?”。


    “當然可以啊,泛衣,趕快找人過來,給小姐修一修,另外這屋裏麵這些擺設也都好長時間了,該換的換,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話,讓小姐盡快提,一定按小姐的意思去辦”。


    “放心吧大哥,這等小事就交給我了”。


    “好好好好”。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叔叔、爹您教務繁忙還是先迴去吧,如果有空的話再過來,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聽到這這冷泛舟簡直開心的不知所措,他真不知道這些話竟然能從他女兒嘴裏說出口,從小的時候到現在,過去這麽多年,他都沒有跟女兒好好的吃一頓飯。


    “教主,教主…”。冷泛舟有些恍惚。


    “啊,好好好,爹隨時都有空,泛衣,明天晚上的時候叫廚房好好做一頓飯送過來,我們一家也好久沒有在一塊吃飯了”。


    “是啊、是啊,我一定讓廚房好好準備”。


    “我累了”。說完,冷春雪都倒在了床上。


    而冷泛舟見女兒躺下後,也沒有說什麽,“春雪呀,你好好休息,爹明天晚上的時候再來看你”。


    兩人出來以後有說不出來的開心,同時,冷泛舟對於女兒的表現也有些不知所措,短短的時間內,為何他女兒會有這麽大的變化,上次來的時候,他女兒看他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樣,這次竟然想要跟他一塊吃飯。


    “泛衣呀,你說這還是我女兒嗎?怎麽突然之間想跟我這個父親在一塊吃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怎麽改變這麽大”。


    “大哥,這個我也挺意外的,不過你還想那麽多幹什麽?這春雪好不容易跟你的父女關係能緩和一點,趁這個機會啊,你們父女兩個也好好的談談心,這不是比什麽都重要嗎?”。


    “是啊、是啊,管那麽多幹什麽,隻要春雪好好的,能接納我這個爹比什麽都強啊,哈哈,唉,泛衣,明天晚上這頓飯一定要給我,特別重視,做一些小姐特別愛吃的,不要顧及我”。


    “放心吧大哥,這等小事還用您操心嗎?哈哈哈哈”。


    “哎呀,我今天真是太開心了,最近這是怎麽了?處處都是順事兒,哈哈…”。


    待冷泛舟眾人離開以後,躲在樹林裏的譚旭也感覺到此處很奇怪,好奇心作祟的他,在冷泛舟等人走遠後,利用輕功來到了水潭中央的房屋當中。


    可是剛到這的時候,譚旭感覺這裏並不像是囚禁人的地方,正要打算離開時,門口看守的丫鬟說道:“你說小姐今天是怎麽了?怎麽突然之間跟教主也不吵不鬧?還誠心的邀請教主過來吃飯,這是什麽意思?”。


    “誰知道這對父女是什麽情況?我在這兒待了這麽多年,就沒見過他們父女兩個說過多少句話,但是…,也有可能時間長了,小姐想開了罷了,再說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隻要把小姐伺候好了,不讓他出事,我們的日子就好過的很”。


    “嗯,你說的是”。


    聽到兩個丫鬟的話譚旭剛要離開,卻突然之間停了他下來,他也聽得出來,這房間當中住著的是冷泛舟的女兒,可是他不解,為何冷泛舟的女兒會住在這兒?他很好奇,轉頭俯下身來,透過窗戶向裏觀看此時,冷春雪躺在床上,似乎也已經睡著了,不過從睡覺的姿勢上看,這冷春雪顯得很是優雅,畢竟論長相冷春雪也是亭亭玉立,相貌出眾尤其是他那雙大眼睛,譚旭不自覺的在窗戶門口逗留了一段時間。


    可突然之間,這冷春雪一下子醒了過來,譚旭害怕被他發現,自己直接坐在了房簷底下,一動不動,而此時,冷春雪不知為何咳嗽的很厲害,而且還用布擋住了嘴,外麵的丫鬟聽到動靜也及時走了進來。


    “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兩個外麵候著”。


    “小姐,要不要…”。


    “我說沒事就沒事,出去”。


    “是”。


    從冷春雪說話的語氣可以看出,他有些氣語不差,而且剛才捂嘴的那塊白布也有血絲冒出,像是得病了一般,冷春雪好像很害怕沾有血跡的白布被人發現,他握在手上,打開了窗戶就扔了出去,不曾想,這一幕竟然被窗戶底下的譚旭給發現了,他的布剛剛扔出去就被一陣風刮了過來,正好掉到了譚旭的身邊,譚旭撿起布觀看,這布上竟然有血,他又再次不自覺的抬頭向裏觀看,此時冷春雪坐在梳妝台上,手一直捂著胸口,很難受的樣子,然後一直在翻找著什麽東西,不一會兒他拿出了一塊小瓶倒在了手上,像是藥一般吃了下去,咳嗽聲也一直沒有停。


    坐在梳妝台上的冷春雪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一句話也不說,這讓窗台後的譚旭看的一頭霧水,同時他也被眼前這位女子所好奇,冷春雪吃完藥後,氣血比之前好像通暢了不少,他又再次迴到了床上躺了下來,看著憔悴的女子和她剛才的舉動,這譚旭突然間莫名其妙有一股憐惜之感,可是他畢竟過來是有正事要辦,在遲疑了片刻後就要轉身離開,突然間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麽。


    “吃飯,好啊…,這幾天這冷泛舟還要過來,這樣一來的話,修羅宮的大部分戒備和人都會齊聚這裏,其他地方就相對薄弱,這是個機會啊”。譚旭自言自語道後又再次看向了窗戶裏麵,此時冷春雪好像又昏睡了過去,譚旭沒有逗留,再次施展輕功離開了小屋,迴到了樹林旁靜靜的等待著機會。


    在樹林旁,譚旭不知為何,有些心不在焉,他拔出了腰間的酒,一口一口的喝著,可是不知為何,他心中和眼中全都是剛才那女子的畫麵,其實這並不能說明什麽,隻能怪譚旭身處江湖太長的時間,從小到大接觸的除了練武以外,就是一些門派中人,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外人,特別是女子,至於什麽關心、愛護、心疼這些感覺,他從來都沒有過,可自從今天見到冷春雪後,這譚旭的心中卻多了一絲的牽掛之感,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邊喝酒邊想著屋子當中的冷春雪,譚旭此刻躁動的很,連酒被他喝光了他都不知道,還在一口一口的喝。


    當譚旭反應過勁兒來以後,看著自己手中的酒壺,他突然間竟然露出了笑容,“這是怎麽一迴事?我怎麽現在心裏麵還在想著她?哎呀,譚旭啊,你在想些什麽呀,到底你…,別忘了這個人可是冷泛舟的女兒,天天腦子裏想些什麽?不過話又說迴來了,我也沒想什麽呀,隻不過是看她的那個樣子有些心疼罷了,這就是以前從來沒有的感覺 而已想一想也不算是犯錯,哈哈哈哈,哎呀,譚旭呀,譚旭,你今天是怎麽了?不要忘了,你現在還身處狼窩呢?那麽多的英雄好漢還等著你救呢,你怎麽能想這些東西?”。


    譚旭自言自語,說完以後又拿起了酒壺,可是他自己又忘了這酒壺當中根本就沒有酒,再次看向自己的酒壺時,譚旭竟然臉上一臉的喜悅,放下酒壺後,他起身再次看向前麵的小屋,不自覺的他再次施展輕功飛了過去,而冷春雪依舊在床上靜靜的躺著,譚旭看向剛才冷春雪扔出來的布後,再看向她,此刻他竟然還多了幾分擔心,不過就在這時,冷春雪在床上動了一下,這下才讓譚旭放下心來,譚旭透著窗戶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始終都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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