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仔細了嗎?」


    「在哪裏看見的?」


    「住了這麽多年,沒聽說過這裏有狼啊。」


    席臻搖頭,「不會看錯,我送白筱鈴迴家,就在她家裏,一個年輕男人,他身上有狼的氣味!」


    他如此言辭鑿鑿,其他人哪怕覺得不可能,也不由得信了三分。


    「你有被對方發現嗎?」


    「我……我不確定,我發現他之後就立刻逃了,沒有多留。」


    「除了那個男人,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我隻看到一個,以前白筱鈴和我聊天時提過,她的養父母去世了,現在和弟弟相依為命,那個男人應該是她的弟弟。」


    「這不太合理……狼族一向習慣群居,不應該單獨出現,而且,目前還存活在人類社會中的狼族大多盤桓在北方城市。」


    「沒錯,狼有強烈的領地意識,既然已經定居在北方,除非發生重大事故,否則不可能遷徙。」


    「……會不會是孤狼?」


    如果是孤狼呢?


    因為某些理由遠離族群,獨自來到這座城市生活,這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眾人都沉默下來。


    許久沒有說話。


    直到一個個頭較高的男人冷笑了一聲,大家的目光便全望過去。


    「孤狼的話,這事就好辦了。」男人說。


    「怎麽,你有主意?」


    「狼族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他們是群體作戰,分工明確,紀律性極強,一群狼甚至能夠圍攻棕熊,可是孤狼……嗬,戰鬥力比那野狗強不了多少。」


    「你的意思是……」


    「你們瘋了嗎!那可是狼!」席臻聽出他們的意思,驚恐得臉色劇變,「就算是孤狼,那也是一隻足夠將我們撕碎的成年狼!」


    他這麽一說,不少雌性都麵露懼色,緊緊依偎在一起。


    但有些雄性不認同席臻的觀點。


    「席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隻孤狼遇到了雌性會發生什麽?」


    「是啊,席臻,我們要往長遠考慮,狼族以家庭為單位,隻要有一隻公狼和一隻母狼,就能繁衍生息組建族群,還會吸引其他落單的孤狼加入,等到狼群壯大,我們怎麽辦?我們要往哪裏躲?」


    「好不容易在一座城市安逸了幾年,怎麽會冒出一隻狼……」


    「隻要讓這隻狼消失,大家的生活就能和以前一樣!」


    「孤狼而已,我們人多,對付一隻孤狼綽綽有餘!」


    附和的人越來越多,連原本畏縮的雌性也忍不住表示贊同:「趁著他勢單力薄,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席臻難以置信看著他們,「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再多的兔子,也不可能鬥過狼啊……」


    他的話音,被一片群情激憤聲掩埋。


    ……


    白筱鈴不會想到,僅偶然一麵,她的族群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她的世界很小,她的心願也不大,考慮不了關於族群生死存亡的遠大議題,隻想找一個愛自己的人,平凡並幸福的度過一生。


    還有,如果能擺脫妖族身份,那就更好了……不需要靈敏的聽覺,也不需要敏銳的嗅覺,更不要現在這樣蜷縮在床上,腿心泛出絲絲綿蜜,發燙的身體酥軟無力。


    這感覺十分熟悉,和上次一樣——被濃烈的雄性腺體氣味刺激,生理不受控製的作出了迴應。


    她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尤其想到席臻說的那些話,她就更加忍不住自我厭惡,仿佛自己是一個隨時為繁衍做好準備的機器,真是糟糕透了。


    房門被輕輕敲響,白櫟在外麵問她:「我要點外賣,你晚飯想吃什麽?」


    白筱鈴側躺在床上,抱著枕頭掉眼淚,「……我不想吃。」


    白櫟聽著聲音有點不對,疑問道:「你不會在哭吧?」


    白筱鈴委屈又生氣,努力很大聲實則沒多大音量的喊道:「沒有!」


    門外沉默一會兒,白櫟問:「真的不吃?」


    「不吃。」


    「我去花園裏給你拔點草?」


    「…………」


    白筱鈴有種被侮辱到的感覺,她生氣的沖房門方向大喊:「不吃!什麽都不吃!草也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白櫟:「…………」


    ……


    門外腳步聲離開。


    白筱鈴在床上翻了個身,繼續抱著枕頭哭。


    她毫無辦法,生理上的煎熬感不知道該如何紓解,除了硬撐和苦熬,就隻剩下心酸的掉眼淚了。


    難受……


    委屈……


    她閉了閉眼睛,又幾大滴淚珠淌下來,浸濕臉頰下的床單,一片一片的暗。


    上次是怎麽熬過去的來著?


    好像是硬撐了幾個小時,後來迷迷糊糊睡著了,睡醒後那股感覺才消退幹淨。


    難道這次也要硬撐到睡著才能解脫?


    白筱鈴更想哭了,覺得自己是真的慘。


    有沒有辦法能夠快速睡著?


    她想起包裏有一瓶酒——本來想拿去參加聚會,後來聚會沒參加,酒也帶了迴來。


    說實在的,她不愛喝酒,甚至有點討厭,但是考慮到喝醉後可以昏睡不醒,她決定試試。


    白筱鈴抹抹眼淚爬起來,去翻包包裏的酒。


    翻出來了打不開,又拿著酒下樓找啟瓶器,然後在白櫟狐疑的目光下,揣著酒瓶、啟瓶器以及一隻玻璃杯上樓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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