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並沒有夜晚那般令人恐懼。


    而顧铖也不再是夢境中簡單的顧铖。


    再度踏上階梯,望著自己眼前前行的倩影,顧铖眼中滿是那誘人至犯罪的包臀裙與晶瑩的黑色。


    他隻是以一種欣賞美的角度去觀賞罷了。


    結果…也正如他所想,看起來十分強勢又有主見的梅比烏斯很意外的清純。


    “你走前麵。”


    突然間,梅比烏斯冷著眼轉身說道,這樣的動作竟是徹底在顧铖眼中顯露出了那份神秘三角區。


    她那強裝鎮靜又帶著幾分羞澀的麵容格外的有吸引力,而那表麵大度卻又在細節上扭捏的動作更是富有少女氣息。


    顧铖對這種景色還是很滿意的,但同時又多了幾分父親般的擔憂。


    他強迫自己別過視線,大步邁到梅比烏斯身邊,在後者審視又不理解的眼神下脫下了外套,係在了她的腰上。


    “給我看看就算了,下次可別穿這身衣服了,容易走光。”


    顧铖好似有些貼心的說,想看又強迫自己不去看的動作竟是矛盾的顯出了幾分君子形象?


    梅比烏斯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紅著臉別過了頭。


    “我穿什麽和你有什麽關係…”


    她如現實一般傲嬌嘴硬著,可真正了解她的人才能發現,若是她本人不願意,顧铖就算鬧破天也不可能靠近她。


    梅比烏斯雖然是這麽說的,可那清冷的麵容上竟是流露出幾分喜悅。


    看著自顧自向上走去的顧铖,梅比烏斯心中多了一些東西。


    總感覺…這個家夥在這麽短時間裏變了好多。


    腦海中也因此莫名其妙的多出來幾分未曾經曆過的記憶,而記憶中的主角…便是顧铖。


    這怎麽可能呢?


    還是說…


    那種病毒已經影響到了自己的大腦?


    這個想法的冒出瞬間便止不住了。


    梅比烏斯看向顧铖的視線裏也再次多出了些許貪婪。


    這種病毒的接觸者、適應者她都知道,而突然出現的顧铖…


    梅比烏斯想著想著,身上的崩壞能竟是再度溢了出來,這份程度也讓前麵的顧铖感受到了。


    “怎麽了老師?在想向我要多少彩禮才算合適嗎?”


    顧铖邪笑著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麵陰沉著臉的梅比烏斯挑逗著。


    梅比烏斯抬眼白了他一下。


    “顧铖,我們的話題可不隻有學科了哦~”


    她意有所指的說道。


    “是啊,不光有學科了…”


    顧铖也是心不在焉的附和道。


    關於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這件事他並不打算向她說,這樣是不公平的。


    但…


    他也能真正做到為了一個人而放棄一個世界的這種承諾了。


    梅比烏斯不知道顧铖在想什麽,看到自己已經來到他身邊他還在呆滯時,一股無名火氣就升了上去。


    之前這個壞家夥壁咚自己的畫麵浮現出來,還有那段…屈辱般的笑話…


    明明是自己在懲罰他,結果後者竟然不要臉的抱住了她的腳…


    這讓那股火氣燃燒得更旺了。加之無論這個家夥是什麽情況,梅比烏斯秉承著隻要身上流露出崩壞能的氣息,那就不容易死的真理,從胸懷中探出一把匕首就刺了過去。


    劃拉!


    利器劃破衣服的聲音傳來,那把漆黑色卻泛著晶瑩寒芒的匕首被顧铖緊緊攥在手裏。


    嘀嗒…嘀嗒…


    顧铖的右手順著匕首的鋒刃流出血液,右臂和後背出浮現出一道血線,衣服也是隨之出現破口。


    隻有一道,舒緩又鋒利。而那血線也很快就愈合了。


    顧铖難以置信的看著梅比烏斯,仿佛是在對她此刻的行為表達不解,又仿佛是在懷念自己受傷的經曆。


    他…流血了?多久沒有這樣的感受了?


    梅比烏斯的火氣在顧铖握住匕首的時候就消散了,冷靜下來的她在看向顧铖那無辜的眼神時竟是感受到了幾分心虛。


    梅比烏斯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


    這種情緒她明白是什麽,但也疑惑它為什麽會出現,怎麽可能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這才多短的時間?二人也未曾經曆過什麽…


    除去初見時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以及剛才隱約浮現的記憶外,她竟沒有任何理由去接納這個翹課又疑似是病毒感染者的家夥。


    “雖然現在和你還不算熟,可你這樣冷血的行為讓為夫很心痛啊喂!”


    顧铖冷著臉,握住匕首的動作不變,身體強行壓住梅比烏斯並將其逼退至角落。


    按理說,以梅比烏斯往日的脾氣來說,現在最優的解決方式就是橫過手腕,用匕首切開顧铖的手指,隨後用力刺向他的胸膛。


    應該如此…感受他絕望又痛苦的表情,體會鮮血在臉上流淌的滋味…


    可她沒有。


    甚至…


    甚至她因為害怕再次弄痛顧铖而鬆了幾分手上的力度。


    這個家夥…得寸進尺!


    顧铖的臉和梅比烏斯離得很近,鼻尖就要觸碰到一起,那炙熱的吐息打在臉上很是誘人。


    “你…鬆開我,有什麽事先去辦公室再說…”


    梅比烏斯再度羞澀起來,別過頭不敢和顧铖那真誠炙熱仿佛小獸眷戀的眼神對視。


    而顧铖欺身而上,微微用力便奪過了那把匕首。


    神格空間暫時沒辦法使用,所以那把刀理所應當的被顧铖塞進口袋裏。


    嗯,除去自己的血腥味外,還有一股淺淺的奶香味。


    “對不起…”


    微不可察的聲音十分微弱,若不是顧铖機敏加上二人距離又很近,不然顧铖還真聽不見這句話。


    哦?


    顧铖耳朵微微一動,心中大喜。


    “那…我最親愛的老師該怎麽補償我呢?”


    顧铖用那隻幹淨的手捋起一片嫩綠色的秀發,小心翼翼的把玩起來。


    他的胸膛仿佛含著火,不停散發著對梅比烏斯的熾熱。


    梅比烏斯眼神更加飄忽,對麵那人微微顫動的喉結…溫文爾雅的氣質…


    還有那隱約間感受到的健碩狂野的肌肉…


    梅比烏斯暗自吞了口口水,紅著臉也不好意思。


    “我可以…幫你清理體內的病毒…”


    梅比烏斯以自己的見解說出了補償,雖然是她自認為最為理智的選擇,可對於顧铖來說…


    病毒?


    顧铖突兀的感受到了體內運轉的久違的律者核心。


    雖然仍舊沒辦法控製其運轉,可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果然…”


    顧铖低垂著眼眸,腦海中的猜想總算有了驗證。


    梅比烏斯她…正是自己的契機。


    “果然什麽?”


    梅比烏斯反應過來,在她說清理病毒的時候,顧铖並沒有反應,反而對這所謂的病毒而感覺…喜悅?


    “沒什麽…”


    顧铖接過話題,手上的傷口已然愈合,若不是那滿是血色的痕跡還存在,估計誰都會懷疑之前的真實性。


    “崩壞能的事情不重要,所以…”


    顧铖一邊說著一邊更加貼近梅比烏斯,後者已然是羞紅了臉。


    “我讓你抱抱…就當賠償了…好嘛?”


    梅比烏斯的聲音很顫抖,也說出了她這輩子認為是最大膽的話。


    抱抱?


    顧铖驚喜的對梅比烏斯的額頭輕輕一吻,不顧後者已然變成蚊香的眼眸緊緊與其相擁。


    熟悉的香味與適宜的柔軟。


    顧铖總算找尋到了那份美好。


    這這這…


    梅比烏斯感受到將自己擁入懷中的溫度,心中一直以來的空虛竟是被填滿了?她不但沒有任何心理或是生理上的不適,反而想讓這個僅有幾麵之緣的顧铖多抱一會兒…


    她不自覺的接受起這份像是施舍的關懷,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那份久違的溫暖。


    但很快,這份溫存竟然被顧铖自己鬆開了。


    或者說…


    他並不打算趁熱打鐵。


    他對於梅比烏斯的感情從來不隻是將其攻略而已,他想要的,僅僅隻有作為唯一的人生伴侶。


    而他認為的伴侶,除去梅比烏斯這家夥外,還能有誰呢?


    梅比烏斯總算鬆了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卻是無盡的空落感。


    他為什麽鬆開了?還是說…年齡真的很重要?


    在她瞎想的時候,顧铖卻又動了。


    先是用梅比烏斯腰上的外套擦了擦手,隨後便迅速又靈敏的順著梅比烏斯的腿彎將其抱了起來。


    公主抱橫空穿起,又貼心的以外套為軸,遮住了梅比烏斯容易走光的臀部。


    “你…你這人怎麽越來越過分?!”


    梅比烏斯的聲音嬌羞至極,對顧铖容忍的態度也是愈發曖昧。


    “我看老師有些走不動路,本意是想等等的,可學生又怕被背後捅刀子,隻能出此下策嘍~”


    顧铖聽起來像是根本不在意梅比烏斯喜怒無常的性格,反而有點癡迷其中。


    在梅比烏斯一聲又一聲隻有驚唿而不反抗的行為中,他們還是來到了辦公室…


    “啪嘰啪嘰…”


    顧铖坐在沙發上,毫不留情的吃著辦公室裏梅比烏斯私藏的幹脆麵,像是這裏的主人一樣,看著電視津津有味。


    反觀這裏的原主人,在一旁的座椅上兢兢業業的坐著,喝著手衝的咖啡,眼神中的不滿像是沸騰的水一般溢了出來。


    “照你所說,這份秘密我不該了解嗎?”


    想起之前的話題,梅比烏斯秀眉微皺,有幾分不解的神色看向鳩占鵲巢的顧铖發出了詢問。


    “就像這場突如其來的災害一般無法窺測。一切就像是神靈的嬉戲,請恕我身不由己沒辦法向你闡明所有。”


    顧铖拍了拍手,難得認真了幾分。


    “相信蛇蛇你自己這麽長時間的研究已經發現了許多事情,尤其是類似於‘這是一場不可逆的末日’的想法不可阻擋。”


    “這是病毒沒錯,卻也是人類優勝劣汰的開始,是符合你我讚同的生物進化論的道路。”


    顧铖三兩語便已經構造出了人類的未來,如此輕浮又絕望的話語簡直是大逆不道,可這恰恰也是梅比烏斯研究出來被世人所無法接受的。


    “你…”


    梅比烏斯有些震驚,顧铖剛剛說的幾句話簡直表明了他已經不再是之前簡單的身份了,而是邁向了更為深邃的層次。


    顧铖搖了搖頭。


    “天機不可泄露,我想,你也在保守這份不為眾人所知秘密吧?”


    少年總算拋去了老成的偽裝,露出了久違的自信感。


    “所以,這不是病毒?”


    梅比烏斯知道了他的意思,於是連忙用這幾天的努力調動起體內被稱為病毒的崩壞能,並將其匯聚於手心。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手上淡紫色的光暈,些許能量如影子一般纏繞上去,更加貼切來說…仿佛是一條條靈敏的小蛇。


    “不愧是你,很有天賦嘛~”


    顧铖似笑非笑的誇獎道。


    “所以…那些怪物?”


    梅比烏斯話說了一半,欲求不滿的看向了顧铖。


    等等,怪物?


    顧铖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方世界也有怪物的話,那…


    把自己拽進夢境的律者也在等著自己?


    顧铖興衝衝的對梅比烏斯點了點頭。


    “懂了嗎?所以…”


    “我翹課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翻篇了?”


    顧铖同樣意有所指的說道。


    梅比烏斯因此有些不爽,自己居然被這個家夥牽著鼻子走了?


    “我懂,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課代表,可以一對一直接找我進行溝通,那些實驗的事情我也不會對你隱瞞,還有…”


    梅比烏斯還在說著什麽,而顧铖卻已經站起身走了過來。


    這把梅比烏斯嚇了一跳。


    “停!不要過來!”


    梅比烏斯帶著椅子一同退後許多,擺著手表明對顧铖的抗拒。


    在公共地帶有監控都沒辦法阻止他,要是讓他過來了,在這間辦公室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看在自己對他有好感又了解幾分的情況下,希望自己的抗拒有一點用吧…


    還好…


    顧铖笑嗬嗬的停住了腳步,柔和的看著梅比烏斯,也停在了那裏不再前進。


    “別緊張嘛,這個樣子看起來我要為非作歹了似的。”


    他聳了聳肩,同時也在配合著梅比烏斯。


    “我沒別的意思,課代表什麽的哪裏有‘貼身’助手來的實在?”


    顧铖笑嘻嘻的說著,雖然眼神中的不懷好意根本藏不住。可梅比烏斯居然希望他能更進一步?


    收了收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梅比烏斯輕咳兩聲,隨後也是沒有反駁。


    “不是不行,但你不要總是這麽唐突,我…還是很傳統的…你,不要亂來。”


    梅比烏斯和一個剛來的小媳婦一樣,小鳥依人般的待顧铖寵幸。


    “當然,我也是很傳統的。”


    顧铖邪魅一笑,隨即襯梅比烏斯沒注意,一個加速奔了過去,強勢的吻了下那光潔又甜膩的額頭,之後便迅速逃離。


    梅比烏斯先是癡呆般的瞪大了眼睛,隨後又後知後覺一般張大了嘴,在升起報複之心的時候,顧铖早就跑得沒影了。


    “顧铖!你這個死性不改的色胚!”


    梅比烏斯羞憤的大喊著,然後當他的目光移動到空蕩蕩的薯片袋子時,心中的委屈又大了幾分。


    “嗚,晚上追劇的零食沒有了,可惡的顧铖!”


    高冷的蛇蛇教授在此刻難得的賣起了萌,雖然沒人能夠欣賞罷了…


    而此時的顧铖,正在哼著歌向學校的食堂一蹦一跳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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