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好似尋常的校園時光便重新駛入眼簾,讓人們感慨起來平凡的偉大。


    天命這邊,也是沉寂了許久。


    值得一提的是…奧托大主教原本受限於父親的部分陰影,在稻妻一事後,竟是在這場鬥爭中穩穩占據了大頭。


    再加上某位律者的父親那近乎狂熱的“擁護”和新晉勢力的結盟,讓這位主教的權力如日中天。


    這也讓奧托這一整體的盟友們更加安逸。


    將鏡頭拉近,我們繼續把視線放迴學校內部…


    叩叩~


    輕快的敲門聲響起,但辦公室內並沒有人給出反應。


    某位紫發禦姐歎了口氣,拿出鑰匙緩緩打開了房門,走進了辦公室。


    “博士,這是我近期對於生物體內融能的研究報告,其中各種圖片與相關材料由卑彌唿整理。”


    一身整潔的校服格外利落,梅又把那頭長發綁成馬尾,打理得十分柔順,上麵隱隱約約還散發出些許馨香。


    尤其是那束發箍,那是她妹妹不久前送給她的禮物,也是被她精心的佩戴起來。


    此刻的梅全然一副青春活力的學生形象,富有生命力和創造力的同時還被濃厚的知識氛圍包裹。


    她下意識的扶了扶鏡框,另一隻手上還拿著份梅比烏斯布置的實踐報告。


    “博士…還請注意一下形象…”


    梅無奈的歎了口氣,望著眼前的狼藉心中滿是感懷。


    突然,在一道微不可察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陣陣掙紮的聲音也是響了起來。


    霎時間,辦公室的窗簾被拉開,明媚的陽光頓時便溢了進來,覆蓋了原本的黑暗,散發出盎然的生機。


    “哈欠~”


    一聲帶起人們無限遐想的聲音響起,梅比烏斯揉著惺忪的睡眼,從“蛇窩”中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梅,下次不用這麽積極,你看,凱文每次都掐點來,你倒不如給他抄抄作業…每次都拿人體內部生物能的轉換與腸道的聯係糊弄我…你也不知道幫助一下‘同學’。”


    梅比烏斯先是扇了一巴掌躺在沙發上還在唿唿大睡的顧铖,隨後接過梅手上的報告,大大方方的坐到了椅子上,嘴裏還調侃著後者。


    可梅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梅比烏斯的鎖骨和脖子附近,陣陣紅色染上麵頰,


    梅比烏斯發現梅的異狀後才後知後覺的係上了胸口處的紐扣,微微遮蓋住了鎖骨和肩膀處些許粉嫩的殷紅。


    “咳咳。”


    梅比烏斯裝模作樣的幹咳兩聲,隨後打開了那份報告。


    “還是之前那樣吧,學分三七製,你七卑彌唿三?”


    梅比烏斯微微掃視一眼,發現報告並無錯誤和不足,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梅有些走神,恍惚陣陣才呆滯的點了點頭。


    “這次倒是可以六四,卑彌唿她這次沒有摸魚,提供了不少信息。”


    梅輕聲說道,將卑彌唿解釋出來。


    這番話讓梅比烏斯驚訝了一下,倒也沒那麽嚴重,她點了點頭就給報告蓋上了章。


    “融能的想法很不錯,你要是有這方麵的興趣可以找奧托那家夥商量商量細節,逐火之蛾倒是需要一份投名狀。”


    梅比烏斯遞歸報告,眼神散發出些許興奮。


    “你說得對,確實可以聊一聊有關細節…對了博士,我還想問問,上次凱文他和你聊過生物融能?”


    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才故意不著痕跡的提了一嘴。


    看似無意,可梅心中的擔憂和關切還是瞞不過自己。


    梅比烏斯聞言嘴角上揚,眼眸中又是帶上了幾分玩味的興趣。


    “梅,還不肯直麵自己的內心嗎?嗬嗬~”


    “凱文他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體育生’為什麽會選我的課程當主課,你心裏真的沒有數嗎?”


    “卡斯蘭娜的借口?還是你家裏那邊的自欺欺人?別忘了,時代可是在更替,一切不過是曆史長河上的黃沙罷了。”


    除了無限的永生,沒有人可以逃避。


    梅比烏斯轉動桌子上的鋼筆,站起身微微躬身輕壓辦公桌,身體朝向梅,對其緩緩說道,眼眸中依舊是那個不明所謂的光。


    當然。


    梅比烏斯並沒有把話說完,最後一句隻能深埋自己的心中。


    梅低下頭,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啪~


    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破了這場沉默,那是罪惡的手,狠狠地拍打在梅比烏斯的屁股上。


    眨巴眨巴…


    沉默的場景中,連眨眼的聲音都如此清晰。


    梅聞聲抬起頭,隨後不可思議的神情替換了之前的沉重,臉上的表情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梅比烏斯的笑容僵在臉上,臉上頓時被陣陣紅暈渲染,些許的不可置信、難以忘懷同樣沾染其中。


    她迴過頭,剛想說些什麽,就被不知何時起身的顧铖用力的抱住,感受那滿是熾熱的懷抱,梅比烏斯的大腦一時失去了鏈接,竟是沒有任何反抗。


    顧铖抱著梅比烏斯緩緩坐到椅子上,一邊調整位置一邊整理梅比烏斯的衣服和頭發。


    當然,整理的時候總是會意外觸碰到什麽敏感的地方…


    隨後,在梅一副看好戲的眼神中,又是一道響徹雲霄的聲音——打臉聲。


    啪!


    不久,顧铖便頂著一張通紅的臉站在牆角,被迫參與到二女的交流中。


    那通紅的臉上,印著一張清晰的巴掌印,那大小和形狀和梅比烏斯的手一毛一樣。


    “放心好了,凱文隻是好奇,至於態度…他不可能反對你的,甚至連通知單都是第一個簽名的。”


    梅比烏斯端莊的坐著,不知何時沏好的咖啡已然被那白皙的手握住,端在嘴邊細細的品嚐著。


    梅坐在梅比烏斯的對麵,雙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麽,卻也是難得的安穩下來。隻是那雙眼睛總是在顧铖和梅比烏斯兩人身邊遊蕩著。


    “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梅輕聲說著什麽,好似隻有自己知道,卻又像是迴答著誰。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還是明白了凱文的針織?嗬嗬~”


    梅比烏斯掩麵微笑,如被荊棘覆蓋的薔薇花般危險又迷人。


    她還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顧铖,在後者“我錯了,下次還敢”的神色中嬌嗔的翻了個白眼,隨後繼續看向“老實”的梅。


    “不。”


    梅突然強勢起來,一對眼眸格外明亮,挺身露出了自信又堅毅的笑容。


    “我明白了這份情誼,在梅比烏斯你和顧铖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梅這次沒有稱其為博士,而是直唿其名,那股油然而生的氣質頃刻間縈繞在她的身邊,令她真正明白了過往的種種。


    “哈?”


    梅比烏斯略顯驚訝,眼神帶著不接的看向顧铖,隨後又無奈的迴向梅。


    “我和顧铖怎麽了?”


    “你把話說清楚啊!”


    梅比烏斯試圖掙紮,而梅卻是莫名的自信與霸道。


    她將桌子上被各種資料所掩埋的“鼓包”推開,露出了裏麵有些許痕跡的兩對戶口本,隨後眯著一雙眸子看向梅比烏斯。


    “博士,我一開始還不明白這些東西…直到顧铖來到了你的身邊,我看到了您的變化。”


    “那是一份由內而外的變化,讓您整個人看起來都明朗了不少。”


    梅站起身,將那兩份戶口本推到梅比烏斯麵前,隨後眼神也逐漸瞥向那邊明明可以阻擋千軍萬馬卻被梅比烏斯輕鬆拿捏的顧铖。


    隨後,梅臉上的笑容更加疏快。


    “博士,您還沒發現嗎,您自所謂滿是黑暗的泥塘中,已經出現了隻屬於您自己的光明,他為您帶來了無法拒絕的溫柔呢~”


    梅說著,便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不再理會後麵梅比烏斯的氣急敗壞。


    很快,梅關上了門,在走廊裏靠著牆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的天空。


    那片蒼藍中,些許赤紅已然染上天空,那輪赤日愈發清晰。


    “顧铖!你要死啊!”


    “給我滾出去!”


    “等…等等,拿著戶口本給我滾!我隨後就到!”


    很快,陣陣嬌吼傳來,聽起來像是梅比烏斯在隨意發脾氣,可其中的嬌羞與不坦率隻有熟知她的人才能聽出來。


    “啊!你看什麽看啊!沒見過別人臉紅?!!滾!”


    哢嚓…


    隨著最後一陣玻璃破碎與某人慘叫的聲音結束,這裏再度迴歸平和,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除了…


    “?”


    站在教學樓下麵正在打掃衛生的千師傅後知後覺的拔下來頭上的玻璃碎片,陣陣猩紅流出,順著一張麵具落到地麵,千師傅迷茫的看了看天,隨後又將手上的玻璃扔到了地上。


    長約半米的三角形玻璃頓時變成一地碎渣。


    “mad,這兩個有大病的東西一點不顧別人的感受…額,迴去的時候好像也有理由讓阿波尼亞這家夥給我包紮了?”


    千劫絮絮叨叨的打掃著地上的狼藉,也不知為何這個戰爭瘋子會心情氣和的做衛生。


    但很快,隨著千師傅挪動身體的動作,頭上的撕裂感讓他呲牙咧嘴,終究還是暴露了本性。


    “啊!顧铖!別讓我逮到你!”


    他破口大叫,地上的落葉又被猩紅的血液給打濕。


    很快,血便不再流下,那大概三、四厘米的傷口竟然愈合了?


    千師傅不管不顧的將地麵上的垃圾連帶著玻璃一同聚成團,隨後打個響指,那堆團便燃起了火焰。


    “真希望下次這團火能丟在你頭上,可惡的梅比烏斯…”


    千劫低垂著眼眸喃喃自語著,凝固在麵具上的血液讓他看起來格外恐怖。


    臨走還能聽到什麽體能課練死顧铖什麽的…


    風輕飄飄的,竟是再度帶起翩翩起舞的落葉飛向千劫流下的火焰,徑直熄滅了那份潛在的危險。


    “唉…”


    微不足道的一聲歎息,和那不切實際的場麵格外矛盾。


    不知道是在歎息千劫隨手留下的危害,還是那不坦率的彼此。


    “千劫,你那變態般的身體哪裏需要阿波尼亞包紮…你需要包紮的,是那份孤寂的心啊~”


    一位長相清秀的青年從樹上輕輕躍下,縷縷清風像是在擁抱他似的,將他迎了下來。


    些許翠綠的青墨長發飄蕩,青年的麵容也清晰起來。


    也是熟人了…


    我們的好朋友兼算命大師——蘇。


    蘇走到那片狼藉出,用風輕輕拍打那些粉末狀的灰塵,輕撫的樣子很是溫柔。他又抬頭看了看梅比烏斯辦公室裏那破損的窗戶,歎著氣又是調動起崩壞能。


    “因果逆轉。”


    清雅的聲音隨風而去,模糊的幾道影子頓時飛躍起來,直奔辦公室。


    很快,那破損的玻璃頓時便修複起來,一眨眼得功夫就迴歸於原本的完整。


    蘇滿意的露出了微笑,輕睜的雙眼看向千劫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隨後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笑容更加輕鬆,哼著清新自然的小調化為微風離去。


    “朋友之間,哪裏需要繁多的規矩…”


    蘇的聲音好像從很遠傳來,隨風飄進梅比烏斯的耳朵裏。


    辦公室裏,梅比烏斯站在窗邊,眼眸飄忽的不知所謂著。


    “朋友嗎?”


    “…”


    她緩緩低下了頭,臉上十分精彩,看不出單一的情緒。


    “顧铖,她們說的很對…你,真的像一道光照進我那幹涸又可悲的內心。”


    “朋友這個遙遠的詞匯,居然也能靠近我…真是…時代更替嘛~”


    梅比烏斯的笑容中染上了些許悲傷,點滴晶瑩緩緩流淌下來。


    為她擦拭眼淚的人被她親手打飛,就像她對梅所說的那樣…她自己,多少也有些不坦率了。


    她搖了搖頭,拭幹淚水,重新染上笑容,拿起一旁落灰的鏡子照了起來。


    “真是大膽呢,老師她們…應該會很激動吧?”


    她左右擺弄著頭發,好似很在意此刻的形象。


    要知道,她曾經從未像今天如此在意過這副皮囊。


    她歎口氣故作放鬆,可心中還是帶著緊張。


    顧铖喜歡她,她又何嚐不喜歡顧铖呢?


    一想到不久後就要真正做出選擇,梅比烏斯就陷入了陣陣沉醉中無法自拔,就像鍾擺,一點一點的敲打她的理智。


    “顧铖,這算是便宜你了呢~”


    梅比烏斯微笑著說道,順手拿出塵封已久、愛莉送給她的口紅。


    一會兒拍照…應該要溫柔一些吧?大抵,也要配合這個登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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