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明月詢問自己現在能否斬了妖皇時,君臨也產生了那麽一瞬間的迷茫。


    看著自己條理清晰的手,他有了一絲絲茫然。


    君臨不曾親眼見過妖皇,但君臨知道自己現在很強,非常的強。


    體內那盈滿了的能量就是最好的證明,


    隻靠自己的感覺來判斷的話,他覺得在他沉睡前登神的天玄道人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不,哪怕登了神,隻要不是在天玄道人的神國內,現在的自己也不會比他弱,或者說隻會更強。


    無他,現在的自己簡直強的可怕。


    常理而言,天命之境或者說神靈這一等級的存在本質上都是依托一方天地之力,不死不滅,


    好比先前的自己借瀾江之力達成了另類的天命之境,


    這種級別對天地大道的理解有差距,但在直接打起來時,不會出現極其明顯的差距。


    不帶誇張的說,雖然沒了瀾江水脈的加持,


    但體內這磅礴且極具壓製性的能量清楚的告訴他,放手打,


    不用有絲毫的懷疑,現在的自己打幾個作為水脈君主時的自己完全不成問題,


    換言之,哪怕在天命這一層次,自己也走出了很遠很遠。


    目光投向那意識深處在衍界破滅之際凝一方大世界精華誕生的界運光球,


    一行行文字介紹更是清楚的說明了自己此刻的狀態。


    宿主:君臨(衍界界運之主繼承人)


    功法:無


    境界:融道境(融天之道,化道之身,歸萬道於一體,是為天道,名曰歸道之境)


    當前狀態,融天之道。


    道則:天之道(7\/49),終焉之道(?\/?)


    法寶:千機流影,衍界法袍,葬界棺


    建議:成道之路已然開啟,何以成道,唯決於心。


    融天之道,歸萬道於己身,掌一方世界,可為界主。


    然世界終焉,萬物寂滅,衍界破碎,終焉誕生,億萬年來,並無實錄。


    道則數據,僅供參考。


    何以成道,唯界主自行參悟。


    看著這些文字,雖然仍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有多能打,


    但君臨覺得,隻是一個妖皇的話,絕對算不上什麽大問題。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迴答的。


    “妖皇的話,殺不殺的掉難說,畢竟妖皇代表的是一種天命道則,天道不滅,天命不死,


    但如果隻是鎮壓的話,翻掌之間!”


    聽見君臨自信的話語,東方明月的雙眼猛地瞪大,整個人都變得激動了起來,抓著君臨的手,嗓音都抬高了幾分。


    四十年啊,天知道這四十年她是怎麽堅持下來的,總算要贏了,但凡不是還有一絲絲在乎形象,東方明月覺得她現在就能原地蹦起來。


    “那還等什麽等!我這就號召天下豪傑,反攻妖族!


    你隻管鎮壓妖皇,剩下的全部交給我們!


    別吃了!準備準備!我們現在就發動反攻!


    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


    望著滿臉欣喜,激動的好似要把自己吃了一般的東方明月,


    君臨心虛的摸了摸腦袋,眼神朝著別處亂飄,


    若是四十年前,君臨露出這般姿態,東方明月一定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問題,


    但時隔四十年,加上總算等到曙光到來的激動與喜悅讓東方明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一個勁的說著接下來要怎麽打,要讓哪些人參戰之類的問題,絲毫沒注意到君臨那尷尬的神情。


    直到她激動了許久,自顧自的說了一堆,滿心的狂歡漸漸散去,她才猛地發現一直是自己在激動,


    坐在對麵的君臨一句話都沒說,就在那自顧自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半點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好似一盆涼水猛地潑下,興奮的火花被澆滅,取而代之的是最後的一絲僥幸,


    凝視了君臨許久,看的他都有幾分不好意思,東方明月這才聲音顫抖的問出了自己最後的僥幸。


    “你……能做到吧?”


    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帶著幾分僥幸,又帶著幾分說不明的感情,聽的君臨頭又低了不少。


    看著這樣的君臨,東方明月隻覺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被破滅,還是被自己心心念念,寄托了無數希望,等了如此之久的人親手摧毀,


    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說不上來的憤怒。


    四十年來的委屈,十年前苦苦等待,卻用了一月都沒能等到君臨時的絕望,加上這十年間的痛苦湧上心頭,讓東方明月的腦子變得一片混亂,


    拽著君臨就是一陣亂晃,


    “姓君的!你玩我是吧!戲弄我很好玩嗎?


    說了半天結果不行!別給老娘裝啞巴!趕緊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


    不給我解釋清楚,老娘我抽死你!


    四十年呐!你個混蛋知道我這四十年怎麽度過的嗎!


    老娘最開始可不是為了自己才接手的這破局麵!


    你這樣對的起我嗎……”


    看著突然暴怒的東方明月,有那麽一瞬間君臨感到一絲絲不解,自己印象裏的東方明月從來不會這麽暴躁,


    但他還是輕輕抓住按在自己肩頭的手,幽幽歎了口氣,認真的解釋道。


    “還記得當初我跟你說我為什麽要沉睡這麽久嗎?”


    稍稍冷靜了些許的東方明月微微一愣,腦中迴想起當初的畫麵。


    “我記得你當時說的是要想辦法脫離瀾江水脈,擺脫天道的控製?”


    “沒錯,擺脫天道的控製,這一點,我成功了。”


    “什麽意思?”


    “在沉睡前,因為同瀾江水脈的緊密聯係,我的一舉一動都很難瞞過天道,


    換言之,我之前的所有行為幾乎都是在天命之下行事,


    千算萬算,也才勉強推動了瀾江之戰,


    但即便如此,也不敢說天道本身沒有推動這場戰爭的意思,


    畢竟哪怕我不出手,那場戰爭也讓人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在天命之下行反天之事,你覺得有贏得可能嗎?”


    抿了抿唇,東方明月最終還是遲疑的搖了搖頭。


    “沒錯,必輸無疑,所以我必須割斷同瀾江水脈的聯係,並將自己從天命中摘出來。


    讓天道再無法察覺到我行動的軌跡,


    這次沉睡最核心的目的就是這個,我也做到了,


    在眼下的天命眼中,並不存在我這個人,


    曾經的水脈君主在天命眼裏是一個早已死去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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