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樓總部。


    殺戮無數的流影被化作了一把銀白色的鏟子。


    端著流影,一襲白衣的君臨熟練的在一片廢墟中上下攪動,翻找著墨影樓地下迷宮的入口。


    吭哧吭哧的聲響伴隨著稍顯輕快的歌聲在這空蕩蕩的臨江城內響起。


    在掀起了不知道多少塊碎石後,鏟碎了不知道多少塊磚頭後,君臨望著麵前的地麵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找到了!


    望了望東一塊西一塊,已然變成廢墟的茶樓,君臨也熄了去找機關的想法。


    湧動的真氣在周身蔓延。


    伴隨著一聲轟鳴,整塊地麵被一掌轟穿。


    磚石鑄就的暗室大門轟然坍塌,碎石順著幽深的密道向更深處跌落,發出了幾聲碰撞的聲響。


    一臉從容的拍去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君臨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心情都舒暢了幾分。


    果然,這天底下就沒有什麽機關能難倒自己!


    大力才能出奇跡!


    稍顯嫌棄的看了眼漆黑的通道,點點星光在君臨手中綻放,照亮了黝黑的通道。


    真氣環抱四周,將整個身體都包裹在流水般的星光之中。


    掃了眼被星光照亮的石磚,入目,老舊的石板台階上零星分布著許多爬行的各類節肢動物。


    微微打了個寒顫,君臨身上的星光又亮了不少。


    “嘖嘖!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君臨極其不滿的嘀咕道。


    “也不知道墨縕綸那老畢登怎麽想的,總部修的陰氣森森的,也不嫌這些蟲子髒,每次從這經過都覺得那老畢登腦子多少有點問題。


    算了,把金桶拿到就走,以後再也不來這晦氣的地方了。


    說起來,都荒廢成這樣了,密道裏也全是灰,老畢登應該跑去別的地方避難了才是。


    如此正好,沒人在的話,偷起桶來也方便。”


    抱著這樣的想法,君臨被蟲子攪壞了的心情又好上了許多,大搖大擺的沿著台階往下走去。


    穿過千米的廊道,空曠而又幽深的廣場出現在了君臨的視線之中。


    絲毫沒有在意廣場周圍那十尊風格詭異的雕像,君臨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了廣場的正前方。


    碩大的金池在幽暗的地宮中散發著尊貴而又誘人的金色光芒。


    是優雅的氣息!


    望著這不斷流動的流動的金池,一直以來對這金池心心念念的君臨雙眼都化作了星形。


    雅!


    無法形容的雅!


    俗人看到的隻是這數不清的金沙,是這貴氣逼人的黃金池,是這世世代代積累下來的財富。


    君臨不同,主打一手雅俗共賞的他看到的是自己二十年來心心念念的小目標,是自己人生道路的一大步。


    是自己十幾年來艱苦的殺手生涯,是自己前進的精神支柱,是自己走向更美好的未來所必須經曆的旅程。


    小橋流水,假山環抱。


    金磚金瓦,同那江南的水鄉何等的相稱。


    何等優雅的一幕,何等靜謐的氛圍。


    如此優雅的寶貝,合該搬到自己家才是。


    自恃高雅的君臨要求也不高,池子留下,金桶搬走。


    主打一手做人留一線,不奪他人心頭之寶。


    抱著這樣的想法,君臨樂嗬嗬的上前,一把抱起了金池中的大金桶。


    手在金池之中搓了又搓,對著金桶上下其手,欣賞著這雅到極致的大寶貝。


    對著金桶一陣摩挲,在足足欣賞了半刻鍾後。


    滿眼都是金色的君臨雙手發力,以真氣提著金桶,轉身就準備往外走。


    下一瞬,四目對視。


    兩道懵逼的目光互相望了又望。


    兩道顯得有些驚慌的聲音同時響起。


    “放下你手中的東西!”*2


    “老畢登,你拿著無相千影針幹什麽,這可是傳承至寶,磕了碰了,弄壞了多不好。”


    看了看抱著金桶顯得有些滑稽的君臨,剛準備收起大殺器的墨縕綸就聽到了君臨那惡人先告狀的話語。


    手中的無相千影針默默的往上抬了抬,對準了君臨。


    “老畢登,你犯什麽毛病呢,這種東西怎麽能亂放呢?我年輕力壯倒是無所謂,但要是發生什麽誤會,一不小心打傷了某些年老體衰的老人家就不太好了,你說是吧?”


    聽著君臨直白的威脅,墨縕綸權衡了一下雙方的戰力,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千影針。


    目光緊緊盯著君臨,聲音帶上了幾分慍怒,指了指君臨依舊抱著不放手的金桶,據理力爭道。


    “在雲京,是老夫我幫你攔住的觀星台。”


    “哦”


    “你被人圍剿那會,樓裏幫你拖了三天。”


    “你最後還不是把我賣了。”


    “那是老夫我知道你已經暴露了才出賣你的。”


    “好像有點道理,但總歸是賣了。”


    “你小時候能活下來也是因為樓裏的庇護……”


    望了望婆婆媽媽說個不停的墨縕綸,偷金桶被人當場逮住的君臨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著也是堂堂的天下第一殺手,在作案現場當場被人發現屬實是有些丟人。


    手悄悄放了下來,君臨依舊臉不紅心不跳。


    “老畢登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這不是看幽州被漠北占領了,擔心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才來這裏看看的,怎麽被你說的要把你怎麽樣似得……我君臨是這樣的人嗎?”


    深深的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放棄了的君臨,墨縕綸一言不發,仍默默盯著他。


    掃了一眼如同防賊一般防著自己的墨縕綸,君臨長歎了一口氣,隻覺人世淒涼,人與人之間沒了信任。


    當即心下一狠,掉頭就走。


    直到走出廊道,陽光照在臉頰,君臨才不滿的跺了跺腳。


    憤怒的目光掃向了係統麵板。


    黴運纏身。


    明晃晃的四個大字好似在嘲笑他的無能,讓君臨看見金桶的心情都糟了幾分。


    虧了!早知道就不用技能了,白挨了半年黴運!


    目光一點點變得堅定,君臨迴望了一眼幽深不見底的地道。


    心中暗戳戳的想道。


    “糟老頭子,真以為我這就走了?當你的麵不好意思拿,等你一走,哼哼。我君臨從不輕言放棄!


    小小黴運!當年初入先天的時候是個麻煩,現在我都這麽強了,還能怕了你不成!”


    ……


    地宮,廣場。


    兩道身影站在金池前。


    “墨一!快!去啟動樓體的陣法,君臨那小子一直不知道墨影樓整體其實是件法寶。


    趁他沒發現不對,我們趕緊溜。


    那臭小子肯定在哪偷偷盯著。幽州是待不下去了,我們換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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