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聽到噩耗的村裏人,紛紛趕到酒瘋子家,為其操辦喪事起來。


    同時也把趙小翠母親罵了個糊臭。


    有幾個情緒激動的,更是上門扔爛菜葉子,吐口水,胡亂咒罵。


    可憐的趙母,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女兒,此時早已經是個鬥誌低迷,了無生趣的樣子。


    村民的這一番作為,就像是壓在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女人想不開,三尺麻繩掛房梁上,就已經準備死去。


    然而大概是老天爺也不想她死,想留她在人間,承受這巨大的痛苦。


    這趙母和趙小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二人都胖得不像話。


    那麻繩根本承受不住對方癡肥的身子,“啪”的一下斷了,將其摔了個四仰八叉。


    “我的老天爺哎……我的命咋這麽苦啊……”


    “還讓不讓我活了啊!!!”


    她那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傳出去,門口的咒罵聲越發激烈,什麽難聽的話都不要錢一樣地砸過去。


    如果不是院門砸不開,怕是早已經衝進去,毆打趙母泄憤。


    張耀陽從其門口經過的時候,眼睛一掃,就已經看清楚屋子裏的大概情形。


    聽到其淒慘的悲哭,再那看到那根麻繩的時候,過往的恩怨情仇,在這一刻徹底放下。


    “別再鬧出人命了,大家夥兒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此時的張耀陽,經過這些日子上山磨煉後,已經褪去了一身文弱書生的氣質,變得剛毅果斷,更加有男人味了。


    別說在張家有權威,就是在趙家村,那也是受人尊敬的存在。


    他這一吆喝,把逐漸失控離譜的村人給驚醒,他們這麽做,搞不好真會逼死人。


    一個個倒也給麵子地離開了,反正經過這件事後,在場之人發泄的也差不多,關於趙家婦父女做的喪德事,就此翻篇,從此以後也沒啥人再提。


    卻說今兒個不是星期六,但是錢宇這家夥竟然跑來了。


    他學著張耀陽兄妹,在學校裏麵請了假,準備自己在家複習。


    主要是在張家複習,一天就待個兩個小時就足夠了。


    一個小時是100塊錢的輔導費,一天就是200塊,這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就算放在四十年後的今天,這麽多錢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眼下離著高考預選考試還有五天的時間,這家夥要白白的扔給張家一千塊錢。


    沒有想到,錢家雖然出了點事,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點錢對他們而言,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竟然毫不在意。


    有人願意當冤大頭,張耀陽又有什麽好拒絕的,收得是心安理得。


    此時正帶著錢宇出門溜噠一下,他得把酒瘋子的事情安排一下,這才能騰出時間給錢宇上課。


    錢宇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的,看什麽都是稀奇。


    此時一陣微風吹來,卷起一些白色的紙片漫天飛舞。


    錢宇撿起其中一個紙片,驚歎起來。


    “張耀陽,你快看呐,這小人兒剪得真好看啊,瞧這眼睛嘴巴,四肢……活靈活現的。”


    “你們鄉下人的手挺巧的,這玩意兒過年的時候,用紅紙剪出來貼窗戶上,一定更好看。”


    張耀陽看也不看,伸手就給他打掉。


    “這是死人用的東西,手莫要亂碰!”


    “嘶……我的媽啊!”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錢宇,瞬間如被電著了一般,趕緊將紙人丟了去。


    “你們村也太嚇人了吧,這地麵上咋這麽多紙人……”


    “最近死人有些多而已,慌什麽?還沒到鬼節的時候,那個時候更誇張。”


    “鬼節……是七月半嘛?我記住了,那天絕對不來了。”


    錢宇說完,又有些後知後覺地道:“不對,那個時候都高考完了,我來幹嘛啊,真是……被你都嚇懵了。”


    “不過,你若是誠心邀請我來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嗬嗬……”


    他現在恨不能天天往張家跑,不過,死人還是挺讓人忌諱的,七月半就是八抬大轎請他來,他都不敢來的。


    張耀陽頗有些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準備讓他見識一下鄉下人神秘的喪葬文化,讓這家夥開開眼。


    能有畏懼之心是好事,就怕這人毫無底線,甚至能在死人麵前蹦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還理他個錘子。


    張耀陽一直在投資這個錢宇,自然是因為這個人的末來,擁有極大的可能,是整個青陽鎮爬得最高的那個人。


    對方現在唯一卡殼的地方,就是高考這個坎。


    上一世自然是落了榜的,後麵又複讀了兩年,這才勉強擠進了一個專科院校。


    後麵又慢慢地繼續往上爬,勉強拿了個普通本科的畢業證。


    在學校裏麵的時候,他可能是個蟲,但在其家中的助力之下,此人仕途青雲直上,後麵是爬到了一個很高的高位。


    在張耀陽還是趕山人一級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這個人會有大用,此時不把人捏在手心裏,又怎麽能放心幹大事。


    他要擁有更高的平台,走得更遠,才能達到於鳳嬌的那個高度。


    為了那輝煌的一刻,此時的沉寂和積累哪怕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酒瘋子家中已經被人收拾了一遍,靈堂也就緒,眼下就差一幅棺材還沒到位,早已經請人去隔壁村找了木匠定身打造。


    整個喪事從簡,也就這個棺材還值點錢吧,張家大約花費了150塊錢的手工費和工具磨損費,至於板材料,則是村裏麵的人無償提供的,不然價格還得往上跑,沒有500塊,是下不來的。


    這十萬大山裏麵,彬樹挺多,用這個做棺材木,是這個地方的傳統,遇上合適的,大家夥兒都會自己在家囤上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隻要有錢,這些事都不需要過多操心,自然有人將其做好。


    張耀陽這一次來,是開著拖拉機來的,上麵拉了一些物資,既然已經接手了這件事情,不管村裏麵財務報銷不,總得將事情做得有頭有尾。


    將那些喪葬用品都卸完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錢宇也跟著他一起打下手,被使喚得團團轉。


    這個大少爺,從來都沒幹過這種體力活,累得渾身都是大汗。


    張耀陽看著高升的日頭,將其領到河邊去,準備衝洗一下。


    主要是家裏有小妹在,可不能讓這個家夥汙染了小妹的眼睛。


    哪裏想到,這平平無奇的一件小事,因為一件意外的發生,又徒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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