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擔心張耀陽,當夜在張家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張耀陽帶著他和兩兄妹在院子裏麵,擺弄起那些個趕山用的工具。


    有網套,不過是破損的,正好小妹張安欣心靈手巧,會弄這玩意兒,讓她織補一番就好。


    還有一大一小兩個捕獸夾,上麵鏽跡斑斑,還有陳年獸血浸染的痕跡,鋒利的齒痕看著就挺嚇人。


    還有一些箭矢和一把配套的弓箭,一支自製的土槍,少許鐵沙彈和一點點火藥。


    隻需要好好清理組裝一番,保持最佳性能後,隨時就能進山。


    張勇強心事重重地道:“小弟,這一晚上風平浪靜的,你那法子真的管用嘛?”


    “哥,放心就好,二姑能說會道,保證讓那支書再也翻不了身。”


    “相信我,咱家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他重生的時候,覺醒了一個很厲害的金手指,是和趕山有關係的。


    放著近在咫尺的機遇不要,卻和千萬人擠那獨木橋,然後每個月領上一點固定的工資,喝茶看報的度過一生。


    這樣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頭,不是他想要的,參加高考,也隻是為爭一個名氣。


    劉惠芳一晚上沒有睡,一臉憔悴地坐到他們身邊。


    “耀陽,媽思來想去,想迴你外婆家一趟,求求你大舅,說不定……”


    大舅?


    此人在鄉公所工作,是正兒八經吃皇糧的,哪怕隻是在收發室打雜的,那在鄉人眼裏,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這人在張家人的眼裏,就是一個很陌生的存在。


    自打劉惠芳當初拒絕家人的安排,執意嫁到趙家村來後,和娘家幾乎就斷絕了關係。


    一家人鬧得很僵,那幾個大表哥對他們弟兄幾個也是看不上眼,不欺負就不錯了,還能指望對方什麽。


    張耀陽立馬打斷了她的話頭:“媽,你是不相信兒子的能力嘛?事情我已經解決了,你把心放到肚子裏去就好。”


    也就是這個時候,奔波了一晚上的張翠仙急吼吼地衝進了院門。


    “大嫂……快,你們幾個都跟我走,咱看熱鬧去,打起來了唉!”


    “唉喲我的媽唉,你們都不知道,那支書真不是個人,是個缺德帶冒煙的,臭不要臉……”


    所有人立馬放下手裏的活,一窩蜂地跟著張翠仙往支書家趕去。


    此時,這家的院子外麵,早已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很多人甚至還大膽地爬上牆頭騎著,就隻為了看一眼裏麵的戰況。


    此時的支書,被家中的母老虎按在地上撕扯,臉被抓花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大紅褲衩子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扯掉。


    “呸,你個死吃活埋的老不差,就隻會日鬼搗棒槌。”


    “扒灰的老禽獸,無恥下流,沒有一點人性的肮髒貨色,令人作嘔。”


    “老娘遇上你,算是倒了大黴了,你個比茅坑還惡心的玩意兒,你咋不去死了算了。”


    ……


    罵得有些狠,這是不打算讓支書見人了吧,什麽都敢往外說。


    一旁的村人在這裏已經看了很久了,一個個熟練地交流起信息來。


    “沒有想到,支書都已經50多歲的人了,竟然還鑽兒媳婦被窩,眼下東窗事發,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他這是犯罪啊,但凡是捅出去,樂子可就大了!”


    “有個屁的樂子,這老扒灰的要是死不認賬,也拿他沒辦法,不過,我倒是聽說了一件大事,上頭給我們撥下來的生產補助,有好多都被這家夥私吞了,這事兒要是查出來……”


    “還查個屁,都過去好些年了,無憑無據的,誰知道啊。這家夥以後還會在村子裏麵橫行無忌,咱們說話還是小聲著點,免得日後被報複,唉……”


    正當這個事兒已經接近尾聲,眾人都快要散了時,一群穿著橄欖綠色大簷帽的公職人員,如一陣風一般衝進了村子。


    這陣仗十年難遇,所有村民不約而同地把路讓開,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來的人,對著支書出示了一份文件,一個個能掉腦袋的罪名被宣讀出來,挪用公款,貪汙受賄,濫用職權草菅人命,以權謀私,違反公序良俗等等。


    任何一個罪名都能讓他處以死刑。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支書神色灰敗,被戴上了沉重的手銬,強行抓走了。


    一同被帶走的,還有村長趙大膽,以及和他走得有些近的幾個狗腿子。


    趙家村的天要塌了,這一天,所有人都無心生產生活,隻一路尾隨其後,一直跟到青陽鎮公安局,在外麵等著聽結果。


    他們不是想撈人,必要的時候,他們要把自己的陳年冤屈也申訴一番,讓這二人徹底翻不了身。


    張家的人也都跟著去,忙著給張耀陽洗刷冤屈,要正名聲。


    隻張耀陽無事人一般拽著二狗,把家中的牛板車卸載下來,把狩獵用得上的東西都拉上,一人懷揣幾個油餅,拖著板車就往村後綿延不絕的十萬大山而去。


    這山一眼望不到頭,就是一個天然的大寶庫,是狩獵者的天堂。


    但也藏著很多危險,沒有那個金剛鑽,也不敢在裏麵闖一闖。


    村裏人一般隻敢在最近的地方砍一下柴火,更遠一些的地方,卻是望而卻步。


    二人把板車藏匿在一個草叢裏,然後,陳二狗有些緊張地取出一包軟殼紙煙盒,遞了一根給張耀陽,自己也熟練地抽了起來。


    這是公社幹部愛抽的水上漂,售價每包三毛錢,有些小貴,一般人抽不上。


    陳二狗這家夥狗屎運不賴,昨兒個去鎮上的時候,其二舅爺疼他,就送了一包給他。


    這二舅爺家是以種植烤煙為生的,他平時抽的是自己家烤製的煙絲,就用一個煙鍋袋,倒也抽得有滋有味。


    得閑的時候,會撕下用過的書本紙、作業本紙,撒上一溜揉碎的煙末,卷起來,兩頭擰緊,紙角邊緣用唾沫一粘,掐掉一頭,露出煙絲便可。


    有的時候也會拿這種散煙到集市上散賣,換幾個零花錢。


    張耀陽跟著沾光不少,抽了不少的免費煙。


    陳二狗此時舍得抽這麽好的煙,自然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瑪德,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進深山,萬一出點事兒……”


    張耀陽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沒有萬一,信我,咱們就等著幹一票大的,用麻袋裝錢吧。”


    陳二狗拿眼斜瞅著張耀陽:“嘖嘖……你平時連雞都不敢殺的人,現在膽子也太大了,竟然真的敢進山了,那熊瞎子,野豬都不是好惹的哈。”


    就隻他們兩個人,說實話,陳二狗有些虛,哪怕背上有弓箭,手裏有獵槍,還是讓他心驚膽戰的。


    此時越說越慌,腿不爭氣地抖起來,恨不能拔腿就往村子裏跑。


    張耀陽早已經將其看穿,如何能把這個家夥放過,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


    “這山中至寶都是無主之物,盡可取之,這是老天爺給的財富,你可千萬別慫,跟在我後麵幹,有你的好日子。”


    張耀陽眼中自信又有光芒。


    在其身上,有一個隱藏的隨身空間,最基本的功能就是儲物,有一個穀倉那般大。


    但還有別的附加功能,正等著張耀陽去發掘。


    這兩日,他最大的收獲,就是利用金手指,將文弱的體能變好,完全不輸村裏的張屠夫,等閑幾個壯漢想要近他的身,就得防著不被打死。


    接著就是能自動識別周圍的環境,遇上好東西,隻需要意念一動,就能準確的獲得其相關的資料,包括年份,用途,售賣價格等。


    此時無意間,他又開發了一個功能,那就是趕山人等級。


    他現在是初級趕山人,隻能在那座被標為麻雀山的山頭打獵采集。


    在這個地方,他是百分百安全的,隻要不跨界,這一片綿延上百畝地的地方,就是他私家的後花園,想怎麽折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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