鴆猊惡狠狠地瞪了田蕊一眼,收迴了手,對夭鷲說道,


    “把那條蛇獸拖出來。”


    洞口被打開了,幾個雌性膽戰心驚地貼牆站立,不敢出聲。


    夭鷲像上次那樣把蛇獸拖了出去。


    田蕊內心非常不忍,可是又無能為力,隻能咬著唇別過臉去,當沒看見。


    等他們一走,那幾個不知道名字的雌性圍在一起,哭泣起來。


    “怎麽辦?他們說要殺了我們當中一個。”


    “我想迴去,嗚嗚嗚……我不想死,白素,要不你還是解掉獸印吧。”


    青狼罵道:“你哭什麽?你以為解掉獸印你就能活下來嗎?那個壞雌性心理有病,誰知道白素解掉獸印後,她會怎麽對我們。”


    “她剛剛有提到狼影,我們再堅持堅持吧。”白素臉色蒼白,心中惶恐,“明天開始,你們要假裝受不了然後求著我解除獸印,這樣或許能拖延更多時間。”


    田蕊看到白素和雌性們彷徨又無助的眼神,握緊了拳心。


    沒多久,伏猛來了。


    田蕊跟著伏猛出了牢洞,留下她們在恐懼中煎熬。


    田蕊產生了一種背叛她們的感覺。


    比起她們,自己真的沒吃什麽苦。


    田蕊趴在老虎背上,沉悶地問他,“伏猛,如果我是狼影的伴侶,你是不是也會像對她們那樣對我?”


    伏猛沒有正麵迴答,隻道:“你又不是。”


    “如果我是呢?”田蕊不依不饒的追問,“你也會那樣餓我是嗎?還會因為我不答應解除獸印,然後就殺掉其他雌性恐嚇我是嗎?”


    “你在胡說什麽?沒有的事,老子要怎麽迴答你。”伏猛有點煩了。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放我下去!我不要理你了!”


    田蕊用力捶了他的虎肩一拳,老虎沒什麽反應,她自己倒被反作用力震得手痛。


    伏猛沒有理會她的怒火,慢悠悠地走著,自顧自地說道:“我今天中午可以試著做你說炒菜,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你不要扯開話題,放我下來聽到沒有,不然我要跳下去了!”


    “……”


    伏猛還是沒拗過她,將她放了下來。


    田蕊氣唿唿地麵壁而立,伏猛變迴人形湊過來討好,她就閉著眼不看他。


    大老虎看她生氣的模樣覺得很可愛,還想多看看,尾巴卻不樂意了,扭動起來瘋狂地抽伏猛的臉頰,伏猛也不甘示弱地用手扒拉尾巴。


    田蕊扭過頭,看到這雄性和他的尾巴跟精神分裂了一樣,在那裏“互毆”。


    覺得又好笑又無語。


    最後,伏猛抓住尾巴,認輸了,“行了,老子知道了!”


    田蕊瞪著他,等他說話。


    伏猛撓撓頭,嘿嘿一笑:“蕊蕊,我喜歡你,所以不會折磨你的。”


    “真的嗎?你是不是在吹牛?”


    “沒有吹牛。可能一開始會對你兇一點,但是看到你難過,我肯定會舍不得的。”


    田蕊的態度這才軟和起來,走到伏猛麵前,拉起他的手,用額頭抵著他的胸口,低聲撒嬌:


    “那你不要傷害洞裏那幾個雌性好不好?”


    “反正白素懷孕了,就算她現在不願意解除獸印,等她孩子出生了,她為了孩子還是會妥協的。”


    伏猛的手不由自主地扣上小雌性的腰,沉沉地應允,“好,我答應你,我本來就沒有殺害雌性的意思,我不是那種獸。”


    “你沒有那種意思,那鴆猊為什麽說要弄死一個雌性?”田蕊立刻向他告狀。


    “唉。”伏猛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大貓科部落現在情況有點複雜,掌權的是鳥獸一族,很多事情我控製不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幫姐姐鴆猊,奪取大貓科部落的首領繼承位的原因。


    他們姐弟當中隻要有一個能當首領,控製權迴到虎族,很多事情就會慢慢好起來。


    田蕊皺起眉頭,抬頭看伏猛,多愁善感地說道:“你控製不了,那鴆猊真傷害了那些雌性怎麽辦?我對犬科部落是沒什麽感情,可那幾個是雌性啊,!”


    “她們要是死了,我害怕我以後也會這樣……”


    說著,田蕊露出點驚慌,抱緊了伏猛的腰。


    伏猛聞言,怔了怔。


    原來她是聯想到自己可能會遭遇這些嗎?


    如果一個雄性不能給雌性提供安全感,還叫什麽雄性!


    伏猛明白了她的擔憂,便沉聲道:“不會的,我們現在就去找鴆猊,我去和她說。”


    鴆猊的洞穴有點偏僻,是田蕊沒有探索到的洞穴位置。


    還沒靠近的時候,田蕊就聽到藤鞭抽打血肉的聲音,伴著鴆猊的惡笑迴蕩在洞壁之間。


    伏猛帶著她走到鴆猊的洞穴附近時,她剛好看到鴆猊拿出一個手指大小、類似小竹筒的東西,扒開塞子將裏麵綠色的黏液灌進了蛇獸嘴裏。


    接著,鴆猊將小竹筒丟到角落,用石片劃破了手掌,將手心溢出的鮮血滴進了蛇獸的嘴裏。


    然後將藤條上的毒刺一個個掰下來,用力紮進蛇獸身上滴血的傷痕之中。


    鴆猊殘忍地笑著問道:“這次是我解除你獸印,還是你自己主動解除?嗯?”


    嘴裏詢問著,她卻殘忍將石片紮進自己手臂上的蛇獸獸印的七寸之處。


    鮮血冒出,蛇獸的印記逐漸消失在鴆猊身上,而鴆猊手上卻隻留下一點血跡,連傷口沒有,仿佛她剛剛的動作隻是錯覺。


    田蕊的心微微顫抖著,默默垂下眼眸,不敢細看蛇獸現在的模樣。


    “鴆猊。”伏猛打斷了雌性的惡行,道:“忘了告訴你了,部落現在本身就缺少雌性,我從犬科部落抓來的那幾個雌性你不要弄死了,留著都能用的。”


    鴆猊瞥了伏猛一眼,抬腳踹了腳地麵的蛇獸,帶著點厭惡的迴答:“知道了——夭鷲,把這蛇獸扔迴去吧。”


    伏猛輕輕地拍了拍田蕊的肩膀,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表情。


    這件事算是讓田蕊放寬心了。


    當晚迴到牢洞的時候,田蕊第一時間就是去查看蛇獸的狀態。


    蛇獸被鴆猊折磨得慘不忍睹,身上到處都是血。


    短時間內再次解除獸印,也讓他的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獸印反噬的痛苦。


    輕微的一個咳嗽,他便吐出一口血,看得田蕊又氣又急,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你不能死啊,蛇哥。”田蕊帶著點輕微的哭腔,懇求他。


    幾個雌性在洞口附近看到這一幕,也心有不忍。


    這幾天她們本來要挨餓的,都是這個蛇獸在給她們拿吃的,先不說恩情,如果蛇獸死了,她們後麵的折磨肯定沒辦法捱過去了。


    於是,雌性們麵麵相覷,最後都慢慢地圍攏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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