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狼影從來沒有過為難雌性的意思。


    隻是作為部落的第一勇士,平時強勢慣了。本身言行又冷漠疏離,再配上兩人認識的經曆,導致田蕊總覺得他很嚇人。


    總之,狼野不在的第一天,田蕊和狼影的相處也還過得去。


    天很快就黑了。


    狼影不大搭理人,她也不敢主動找他聊天,因此實在太無聊了,所以田蕊很早就睡了。


    結果,睡到半夜,她忽然醒了。


    睜開眼,麵前一片漆黑,門口的火堆早已熄滅,隻有一點點月光從藤蔓門簾的縫中漏進來,如銀絲一樣灑在地上。


    又黑又靜。


    她有點害怕,下意識的喊道:“狼野。”


    眼前狼野的窩裏更加漆黑,他的尾巴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纏在她肩頭,她這才想起狼野不在。


    田蕊腦中開始演鬼片了,她躲在獸皮裏,趕緊掉個頭,找床尾方向的狼影,小聲的喊道:“狼影、狼影,狼影你睡著了嗎?”


    黑暗中,睜開了一雙冒著野獸綠光的狼眼。


    “幹什麽?”


    狼影冰冷的聲音從狼窩中傳來,田蕊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覺得安心。


    田蕊咬了咬下唇,對他說道:“火堆滅了。”


    狼影以為她怕冷,便道:“多蓋一張獸皮就不冷了,狼野不是給你準備了兩張獸皮嗎?”


    “不是……”田蕊看那雙發光的獸眼又要閉上,急忙坐起來喊道:“我怕黑!”


    “怕什麽?”


    怕黑?狼影以為自己聽錯。


    獸人的夜視能力都不錯,狼影還是第一次聽到有獸人會說自己怕黑。


    “我怕黑,沒火我看不見,我害怕。”


    “你看不見?”


    狼影真覺得自己聽錯了。


    “……”這貨是聽不懂人話嗎?田蕊被他問得有些冒火了。


    過了一會兒,狼窩裏傳來一陣窸窣聲,接著一團小小的火光突然亮起。


    田蕊眯著眼適應了一會兒突如其來的光線,才慢慢看清,狼影的尾巴尖尖翹起,上麵頂著一個小小的異能火球。


    火光照亮了窩裏麵狼影銀色的毛發,也照清了他淡漠的眸光。


    他看著她,聲音還是那樣疏離,“可以了嗎?”


    田蕊這才敢慢慢躺下,側臉看著狼窩裏的狼影,輕聲說道:“謝謝你。”


    狼影靜默了一會兒。


    火光下,雌性的小臉光潔如玉,不安的神情在此時也顯得乖巧。


    她不像他認知中的雌性,雌性不該是這樣子討好雄性的。


    也不需要說謝謝、不需要道歉。


    可是想到她每次和狼野在一起,說謝謝時笑眯眯的滿是真誠,道歉時神情又滿是狡黠。


    狼影的瞳孔忍不住瑟縮起來。


    “你再唱一遍那天山洞裏的歌。”他道。


    “啊?”


    “你不願意?”


    也不是不願意,大半夜唱歌多少有點……


    狼影的眼神又陰翳起來,田蕊隻好給他唱起歌來。


    狼影又提了個要求,“用你那個異能唱。”


    “……”行吧。


    歌聲圍繞著小火球,緩緩流淌著,狼影的神情變得柔和,耳尖和尾尖愉悅地抖動了幾下。


    狼影想,像她這樣的雌性,任何一個單身雄性都招架不住吧。


    也難怪本身就有點傻乎乎的狼野,會為了她違反了部落的規定。


    一首歌唱完,狼影問道:“唱的什麽意思?求偶的嗎?”


    獸人世界的歌大多就兩種用途,一種是用來向雌性求偶的情歌,還有一種是用來狩獵慶祝的戰歌。


    或許鳥獸的歌內容會豐富點,他也不清楚。


    而且所有歌曲都沒有歌詞,大多是吼吼發出一些聲調。


    田蕊唱的又是現代英文歌,在他耳中也聽著隻是一些婉轉的旋律。


    可這英文歌她哪知道什麽意思,全靠嘴巴肌肉記憶記的歌詞。


    於是,她就心裏唱一句翻譯一句,說給他聽:“這歌叫‘我想知道愛是什麽’……”


    (選曲是mariah carey的''i want to know what love is'',我就不用歌詞混字數了,感興趣的姐妹自己網抑暈聽原曲。)


    “大概就是這些意思了。”田蕊解釋完,還不忘觀察這頭狼的神色。


    狼影表麵波瀾不驚的,舔了舔爪子上的毛,起身叼了幾塊幹木柴走到火堆前放下,將尾巴上的那小團火焰放在了木柴上。


    火堆重新燃燒起來。


    狼影迴到自己的狼窩裏,原地盤旋兩圈,縮成一團睡下。


    他的習慣是臉朝外麵的,但看到窩邊田蕊那張臉後,他又咕囔著挪了挪身子,用後背對著她。


    田蕊:……


    沒多久,田蕊再次進入夢鄉。


    狼影聽著背後傳來的唿吸聲,淺淺的,卻擾得他有些失眠。


    他出神的望著藤蔓交錯的狼窩牆壁。


    還想著雌性剛剛給他解釋的那首歌的意思。


    其實他也就是隨口一問,田蕊迴個情歌或是戰歌就行了。


    但狼影沒想到她會解釋那麽一長串的意思,讓他理解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


    一個嚐遍獸生艱難的孤獨獸人,在茫然的獸世中,突然被愛找到,他很猶豫,有點期待又有點不敢麵對,希望命運能夠給他點指引……


    作為河穀部落最厲害的獸人,狼影身上背著上千獸人的安全責任,所以他沒有想結過侶的事。


    他的父獸當初也是部落頂尖的勇士。


    當年,大貓科部落首領為了搶占地盤,勾結犬科部落裏的鬣狗族,趁犬科部落狩獵時內部守衛不足,抓走好幾個擁有高階伴侶的雌性,逼他們解開伴侶印記,導致那幾個高階獸人獸階大退。


    其中就包括了他和狼野的父獸。


    幸運的是,雙方大戰過程中,叢林深處的猿族也突襲了大貓科部落大本營,犬科部落借此贏得了戰鬥。


    但犬科部落依舊死傷慘重,他們的父獸母獸亦雙雙殞命。


    活下來的兄弟中,就剩八歲的他,還有剛出生的狼崽子狼野。


    後來在他亞成年的時候,大貓科部落又發起過一次小襲擊,幸虧他當時已突破8階幫犬族守下來了。


    從那以後,在他建議下,族長帶著犬科部落重找棲息地,不斷接收他族,成立了河穀部落,一切才逐漸安穩起來。


    所以狼影不是不想找伴侶,而是不敢找。


    他必須讓部落更強大,他才能給自己的伴侶提供一個更安全穩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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