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出口,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老黑你在裏麵策應我。”我向老黑打了聲招唿,把複合弓放在帳篷拉鏈邊,拿著柴刀就探了出去。


    距離竹製警戒預警已經過去了七八分鍾,我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四周都很正常。


    “沒道理啊,竹子不會好端端的自己彈開。”我在心裏嘀咕。


    當時設置的時候我還怕過於敏銳被小獸誤觸,特意把木杆那裏弄的比較實,估計隻有受到七八斤的力氣才會觸發預警。


    七八斤是什麽概念呢,約等於一隻成年兔子高高跳起再準確落在鏈接木杆的繩索上,或者一隻麂子撒丫子往上撞又或者兩三隻山老鼠同時攀爬到繩索上亂晃蕩。


    難道是被竹子的聲音嚇跑了?


    我想想似乎還真有這個可能。想到這裏我膽子又大了一些,慢慢靠近被觸發的竹子那邊。


    剛走沒幾步,前方忽然發出一陣唿唿的怪響。


    這種聲音我沒聽過,嚇得我一激靈,頭燈瞬間照向那邊,一團古裏古怪的東西正搖擺著向我跑過來。


    它距離我有五六米,我腦子有點懵懵的,不過這東西個頭並不算大,整個輪廓也就一輛小孩電動玩具汽車那麽大。


    詭異的是我照不到它的眼睛,這才是讓我驚慌的所在,不管什麽動物在強光下雙眼都會反光,這鬼東西沒長眼睛嗎?


    眼見著它離我越來越近,我鬼使神差的揮起柴刀就砍了過去,想象中砍在皮肉上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反而有一種類似於劈砍荊棘的奇異手感傳來。


    身後老黑的聲音響起,“臥槽,這什麽東西?”


    我盯著身前還在不斷拱過來的玩意不敢懈怠,“你走遠點,臭死人了。”


    隨著它接近,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撲麵而來,同時也隨著它接近,我這才看清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這玩意我還是頭一次見活的,以前倒是沾五叔的光吃過一次肉。


    豪豬!


    看來觸發預警的就是這玩意了,它渾身顫抖著向我倒退,沒錯就是倒退,剛才看不見它的眼睛是因為他一直屁股對著我。


    它的體型也遠沒有我想象中的大,之所以剛才看上去大完全是因為它渾身立起的尖刺。


    “把弓給我。”我向老黑招唿一聲,同時用柴刀抵擋豪豬的進攻。


    這鬼東西確實有點難辦,換做其他野獸我大不了手腳並用去防禦,可這東西滿屁股全是刺,別說是手,我連踢都不敢踢。


    長度二十多厘米銳利如針尖的尖刺黑白兩色,剛才我柴刀砍下去都沒砍斷一根下來,可想而知這東西有多硬。


    老黑拿來複合弓,我接過之後立馬繞開一段距離瞄準。


    豪豬一邊唿唿的發出怪聲,像是三輪車倒車似的尋找我的方位,它用屁股轉彎好像不太靈活,需要三四次才能對準我的方向再一步步退過來,企圖用屁股上的刺紮死我。


    弓箭在手我可不會怕它這些卵子尖刺,嘣的一聲弓弦顫鳴,豪豬應聲慘嚎,劇烈掙紮。


    隨著它在地上撲騰,不少刺從它身上脫落插在泥土裏,沒多久功夫就出氣多進氣少了。


    “咦,這東西好臭啊。”阮梨冒了個頭出來皺著鼻子說。


    老黑同樣也是這幅表情,一臉嫌棄。


    “我把它給弄開。”我說。


    現在不缺這點肉吃,同時又沒時間帶出去賣,隻能先清理到一邊過兩天再說。


    一陣折騰下來又過了接近一個小時,我重新安裝好警戒,迴到帳篷睡覺。


    有了前頭這個不速之客,整夜我都睡的不踏實,一連做了好幾個夢。


    夢見老虎衝過來把阮梨叼走了,夢見五叔突然出現帶著我去找老虎,還夢見……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次日清晨天光清朗,六點多就已經很亮了,看這陣勢過不了多久太陽就能出來。


    “走,老黑。”我喊老黑,“讓她在這弄吃的,我們去看看鐵夾。”


    老黑一聽要去看鐵夾,連忙抓起柴刀跟我出門。


    帳篷距離水灘不算近,有三四百米,而鐵夾的位置還在水灘另一麵,需要繞些路。


    “能抽煙嗎?”老黑忽然問。


    我摸了摸口袋,“沒帶煙,打獵不能抽煙的。”


    他點點頭歎了口氣,“難熬。”


    對此我也感同身受,奈何煙味是打獵大忌,沒辦法的事。


    走了一會兒來到昨天下夾子的地方附近,我們並沒有直接走到跟前去查看,在十多米外看了一眼見沒被觸發就不去管它。


    “迴去吧,估計一兩天的不會來。”我說。


    老虎這玩意數量極少活動範圍還大,不可能經常來同一個地方,別說是它,哪怕野豬也是三四天才會在一個地方出現一次。


    我們沿著水灘向迴走,來到昨天下午扔梅花鹿內髒的地方我卻驚奇的發現那些內髒不見了!


    老黑同樣一臉驚奇,“被什麽東西拖走了?”


    “你問我我問誰?”我眨了眨眼睛,打算走近點看看。


    “昨天就是扔這裏的吧?”我指著身前的一塊地方。


    老黑仔細看了看,“是這裏沒錯。”


    此時哪還有那一大團內髒的影子?


    那些東西少說二三十斤重,不可能是小獸拖走的,甚至一條狗也最多啃幾口,拖走也不太現實。


    我和老黑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些不可思議。


    我估計他跟我想一塊去了!


    “走,迴去。”我一拍老黑胳膊,心裏有了打算。


    昨天拽梅花鹿的時候我就想過要不要做誘餌伏獵,沒想到昨晚丟的內髒這麽快就不見了,正好今天天氣不錯,老天給麵子怎麽能不試試?


    伏獵,很常用的一種狩獵方式。


    相信不少朋友小時候都有過在屋外扣個人,盆底撒些穀子再用木棍支撐著,人躲遠拉著繩子等小鳥進盆的經曆。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伏獵的一種。


    狩獵並非一定要拿上拿遠程武器或者刀子什麽的去殺死獵物,捕捉到手才是根本狩獵可以理解為捕捉獵物,伏即埋伏。


    迴到營地,阮梨剛煮好方便麵,老遠就能聞著味道。


    “你們先吃,我準備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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