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作者:蘭陵笑笑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大眾情不自禁發散想象力,想薇莉亞也許激烈抗爭過,也許消極應對過。隔著電腦屏幕,網友們也不知道具體真相為何,隻知道她的直播間在謾罵聲中真的永久被封了,她恐怕遭遇了反噬。直播平台對此沒有給出任何說法。不知道是官方的意思,還是平台害怕被牽連的自發行為。畢竟這件事鬧得太大,必須盡快收場。除了粉絲不依不饒大鬧了一場之外,其餘人早有心理準備,見到這一幕唏噓不已,略顯悵然地長歎一聲,算了算了,這個直播看不了,去看下一個直播吧。,大數據推送的這個新人沒見過,長得很俊美啊。眾人興奮起來,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麽才藝,有什麽樣的故事。希望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吧競爭激烈的直播區,永遠不缺貌美如花的新人和新的戲碼。娛樂至死的年代,互聯網上數以億計瀏覽的手從未停下,他們才是真正的汪洋。……m國,洪水退了。一條渾濁的水將城市一分為二,北邊富貴,南邊是落魄的貧民窟。如果無人機在天空,將一切盡收眼底,會發現貧民窟仿佛垃圾堆,城市中的毒瘤亂瘡,處處都是廢墟和違章建築,令人看一眼都倍感嫌惡汙穢。阿泰今年十九歲了,他從小長在貧民窟,這裏民風彪悍魚龍混雜,他顯然是幸運的,他母親夭折了幾個孩子,他作為長子卻活了下來。他媽媽總是說:“阿泰,我撿垃圾養活的你。”“我把你拉扯大,你要對弟弟妹妹好。”阿泰深以為然。“你今天禱告了嗎?”“沒有的,媽媽,我馬上去禱告。”在父母的影響下,他也是一名虔誠的信徒,每日都會在河流邊禱告。距離此處幾公裏遠,一輛轎車半路熄火,駕駛座的男人隻能踩刹車,無奈地說:“不行了大小姐,這條路坑窪根本無法走,隻能下車。”這裏又臭又窮,遍地都是垃圾,剛還發過洪水。偏偏洪水之後又是大太陽,氣溫一烘烤,什麽都臭得令人銷魂欲死。他也不知道,眼前這名高官之女,名副其實的白富美,還是m國名牌大學的女子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還研究什麽水質?這水如此肮髒發臭,有什麽好研究的!稍微往裏走,更是不堪入目。男人打開車門,聞到空氣中洪水裹挾的臭氣,他嫌惡地捏著鼻子,一個轉身,直接扶著牆角吐了出來。女大學生比他好多了,她給自己戴上口罩。“你也太不爭氣了吧。”男人臉色慘白,不想跟她說話:“……”又忍不住離她近一點,因為她身上噴了香水。女大學生眺望四周,四處淒慘的景象令她心髒一抽:“他們好慘……這場洪水完全衝垮了他們的家園。”男人沒搭話,他受不了女人這副眼含悲憫的樣子,不過他也讚同,貧民窟的人性命就是頑強,這麽強級別的洪水都衝不死。他不知道,他能看到的已經是幸存者。女大學生絲毫沒有顧忌,嶄新的運動鞋踩在堆積如山的垃圾堆上,她小心翼翼繞過所有水窪前進,其間她走到河流處,提取了三四管水。其中一管水她當場就檢測了,其餘準備帶迴實驗室。她身上有簡單的儀器,經她檢測,這水裏有大量的細菌、放射物和雜質,無論什麽都已經超標了……她剛得出結論,一抬頭,冷不防地看到一幕,她嚇得臉色煞白:居然一群人在河裏撿死魚,還有人拿罐頭在舀水準備喝。她趕緊走過去阻止:“不能吃!不能吃!這些魚已經死了!翻白肚了,這裏的水質檢測也不過關,排放物超標了,喝了會拉肚子!你們應該喝瓶裝水!”阿泰站在河邊,他就在河邊彎腰舀水,準備端迴去做飯。他用異樣的目光盯著眼前的一男一女,眼神仿佛在看什麽傻子。第兩百三十一章 女大學生更看到讓自己眼睛脫框的一幕她看到,一位老婦人抱著三四歲大的小男孩,半蹲在河流邊,手持一勺瓢舀水,澆濕在小男孩光溜溜的身體上,嘴裏念念有詞:“大病去了,願主保佑你平安喜樂,保佑你四季歡笑,聖水澆在你身上,你汙穢已去……”老婦人手指還沾了沾河流水,點了點男孩的眉心。最後將孩子抱在懷裏,仿佛真心認為,“聖水”澆在身上,孩子就會遠離疾病。小男孩被抱住,他動彈不得,隻能咯咯歡笑。女學生隻感覺荒謬,這麽髒汙的河流水,怎麽能往人身上澆?這對是母子吧?他們之間流轉的情誼是騙不了人的,隻是愚昧了一些黑沙簇浪,死魚翻滾,女學生欲言又止,重新望向阿泰。阿泰看他們的眼神跟傻子沒什麽分別。女學生上前一步,溫聲阻止:“不能吃。”阿泰的目光逐漸複雜,幾乎想問出那句何不食肉糜,他沒有抬頭,兀自低頭撿魚,往籮筐裏丟,夏天炎熱,魚的保質期短,必須得趕緊撿起來。他甚至懶得理會這一對男女,嘴裏輕輕飄出一句話。女學生側耳聆聽,沒聽清楚,她不由問同伴,“他剛剛是不是說話了?”她見到對方嘴動了。男人恨自己聽力這麽好:“是,他說了,即使他不撿,這些死魚也會在這附近的魚市出現。”女學生小小驚唿一聲,這話她沒理解錯的話,是那個意思嗎?這批成規模的死魚,宛若驚人的財富,附近居民如果不撿,還是會被魚販子撿走,最後依然流通在市場上。“那……你們別喝水了,這水真的不能喝。”女學生把自己方才的檢測結果說了出來,對方還是沒有理會。女學生瞥到周圍的環境,髒亂差的棚屋和遍地垃圾山,白皙的臉龐微紅,她第一次清晰意識到,自己腳踩在什麽地方,不允許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看過學校裏教授的論文,文章裏提到過,這蒙德城的貧民窟,共活著百萬人,平均每十四個家庭共用一個水管,每天供水時間僅有半小時,一千人共用一個廁所……活在這裏的人,都靠撿垃圾度日,活著都無比艱難,怎麽會在乎水能不能喝呢。眼前這個撿魚的少年,一雙眼睛空洞幽深,他明明看到他們了,眼神裏卻沒有任何驚訝好奇,完全是無悲無喜,仿佛一潭死水。反而是她這個來到貧民窟的大學生,雙目好奇地在探索附近,觀察四周,眼神裏透著一絲小心翼翼,怕攪擾了這個地方的寧靜。女學生沉默了。阿泰準備迴家,他注意到,這明顯誤入的一男一女,他們穿著考究。男人一米八五,女子嬌小一些,衣服都是舒適漂亮的麵料,一看就是北邊的富戶。什麽精心定製的衣服,阿泰無法分辨,他隻知道,這一男一女明顯跟他不是一個世界。這也是蒙德城的生態了,隔著一條水渠,一江之隔,有家財萬貫的富豪,也有家徒四壁的窮人。見女人眼神流露出同情,男人嘴裏吐出刻薄的話:“你不要同情他們,這裏的人不勞動,比誰都懶。”這裏是世界第二的貧民窟,一群手腳健全的懶漢天天躺在家裏,指望著一夜暴富,這些都是報紙描述過的。女學生不認同,她明明看到了,確實有一群懶漢。卻也有一群人起早貪黑,比誰都辛苦。報紙上的話能全信嗎?男人拉她:“你水也取了,該迴家了吧?”“天色還早。”阿泰站在垃圾山上,把籮筐往後一斜挎,忽然說:“你們想參觀嗎?10美元我帶你們參觀,從下午到晚上。”他們貧民窟很有名,某個評選雜誌說是世界第二貧民窟,導致時不時有一些遊客慕名來參觀。更可能的是因一部電影,《貧民窟的百萬富翁》。可生活中,根本沒有一個貧民窟的街頭少年賈馬爾,參加了電視答題節目,贏得百萬獎金,這種創造奇跡的故事。他們這些貧民窟的人一輩子都是底層。而外人的好奇,對本地人而言就是財富。男人嗤之以鼻:“臭小子,你是把我們當外地遊客了?這都要錢,這破地方我們不會自己走嗎?”女人點頭答應:“麻煩你了。”她同意了,男人瞬間變臉,長眉擰起,臉色極為陰沉。他不喜歡阿泰,從阿泰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雄性生物排斥同性的嗅覺。他把她拉到一邊,訓斥她:“你在想什麽?”這裏又髒又差,有什麽好參觀的?女聲吃痛了一下,迴複依然溫溫柔柔:“阿賈,我曾經佩戴過一串護身符。你還記得嗎?不是,我不信教,我十歲那年要登上旅遊巴士,當時我迷迷糊糊預感有事情會發生,我哭著不上車,後來那輛巴士側翻了……”“哦,是那件事。”男人凝神迴想。他們兩人是青梅竹馬,自然知道彼此家發生過什麽。“坐我原來座位的人,差一點就要截肢了……”女學生很愧疚,感覺自己的人生像是頂替而來,從那以後,她不顧一切地做善事,並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靈感。第一次看到阿泰,她的頭腦就很熱。話題點到為止,兩人交換眼神,男人抓著她的纖細手臂不放,似乎在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那走吧。”男人終究答應了,他拿她沒轍。“10美元給你,你帶我們參觀。”阿泰謹慎地接過鈔票,對著天空折疊了兩下,他這種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令男人發笑。“至於嗎,我又不會為了騙你,專門使用假鈔。”男人露出一個充滿優越譏諷的笑容。阿泰不說話。這一趟遊覽就開始了,從下午持續到晚霞升天,太陽的餘暉照在三人身上,女學生踩著台階,爬上了一棟廢棄的高塔。直到上了頂樓,從高處眺望,她才看清了整座貧民窟的全貌:一眼望不到頭,屬於這城市醜陋的一麵,低窪的棚屋矮牆和雜亂無章的小巷子,家家戶戶門口懸掛著衣服。人口密度擁擠,怎麽分得清楚哪家哪戶,有些家庭僅用木板就粗糙隔開。從高處看,萬家燈火明亮,男男女女混居的影子落在牆上,好似一出出皮影戲。另一邊的江河上,是一艘夜航的豪華遊輪駛過,遊輪上燈紅酒綠、山珍海味的奢靡自不用提。很難想象,這江的兩邊屬於同一個世界。確定他們參觀完高塔了。阿泰下了樓,帶他們迴家。如果是語言不通的外地遊客來參觀,本地人會把遊客帶到自己家裏參觀,做一頓糊糊飯,一次就收費十美元,主打一個沒有迴頭客。奈何這一男一女是蒙德城本地人,阿泰才沒有選擇這麽做。老老實實帶他們爬上爬下。女學生和男人,來到一艘開了洞的大漁船,好半天才確定,這艘漁船殘骸可能是阿泰的家。別人家再不濟是瓦房棚屋,時不時有老嫗穿梭其中,阿泰家卻是一艘船改造的屋子,將在夾縫中生存這個詞演繹得淋漓盡致。能吃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不錯了。“我給你們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