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崩潰了,同樣都是被通緝人員,美國那個記者,自從迴了洛杉磯就沒出門了,聯邦調查局保護起來不要太輕鬆。小江同學,交給老秦保護,也是安安分分。更別提,江雪律不在學校,對方也不會到處亂跑。對方即使有要去什麽地方的理由,也會提前打電話告知,不會如驚雷一般炸得警方心中一跳一跳。隻有他手頭這個,三天兩頭都想出去。前幾天薇莉亞說自己受邀參加直播平台內部舉辦的一次主播見麵會,舉辦城市在直播公司的總部,因為距離太遠了,被他拒絕過一次。蔣飛還以為兩人從此相安無事了,誰知道,這一次對方居然打算悄無聲息離開。“她準備去什麽地方?”秦居烈問。保護令下發,除了要保護當事人的生命安全,他們警方沒有限製人身自由的意思。如果理由非常正當,不去會造成影響,他們會另外采取措施。蔣飛沒好氣:“她要去參加一個遠房親戚的婚禮,婚禮在隔壁海州市。乘坐的交通工具是飛機,下了飛機就不知道了,也許有人來接,也許她自己要打車過去。”“遠房親戚?關係很好?”秦居烈目光銳利,兩道劍眉微皺。在場警察心裏在說,都遠房親戚了,關係能有多好。蔣飛道:“我調查過了,關係一般,平時不聯係,逢年過節才能見一次麵。對方姓蔡,見薇莉亞現在火了,小有名氣,就臨時改了主意,想邀請她出席。”一個擁有千萬粉絲的網絡紅人,自然是新郎新娘心心念念,非常想邀請的重磅級嘉賓,薇莉亞也有意如此。她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滋味,不惜跨越千裏也要受邀出席。秦居烈語氣謹慎,骨節分明的長指點了點桌子:“新郎新娘幹什麽工作?知道舉辦地點嗎,能否得到在場賓客的名單?”蔣飛頂著一雙黑眼圈,翻閱自己緊急查來的資料:“婚禮要在海州市的皇冠大酒店舉行,當天除了這對新郎新娘,還有其他三對互不相識的新人要結婚。這個姓蔡的新郎年輕時混社會,結識了不少三教九流,新娘做銷售工作,要出席的人員也充滿不確定性……”大家一聽,迅速打消了念頭。別去了,四對新人同時在一個地方結婚,一封邀請函能多帶兩到三人入場,現場想也知道秩序多混亂。酒店保安不是警察,不會負責搜身,誰知道會不會有喪心病狂的危險分子帶刀具進場。一個手起刀落,血染整場婚宴。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被通緝了,這心也太大了!果不其然,秦隊也反對,男人尾音冰冷上揚,“去什麽去。”又不是她本人結婚。消息傳到薇莉亞家,薇莉亞本人炸了,當天晚上又在直播間內部大肆宣揚江州市警方的不近人情。“我跟小蔡關係很好,他是頭婚,一周前就邀請我了,非常想讓我出席他的婚禮,新郎俊逸,新娘美麗,他們這輩子一定會長長久久,可惜我看不到了!”網友們也炸了,怎麽會這樣,連關係好的親戚婚禮都不準出席!知不知道中國人很重視感情的啊!滿月酒、升學宴、婚宴、壽宴,都很重要的!怎麽能不讓我們主播出席!也有一部分人說,主播別鬧了,聽警察的,警察那麽認真負責。另一部分人說,聽treasure的,萬一出事了怎麽辦。這些言論薇莉亞看到了,心中更加憋屈。這事小範圍折騰得有點大,聯邦調查局很快也知道了,他們派人去問約瑟夫,“小鮑勃先生,你有沒有需要出席的宴會?”證人保護計劃在許多警匪影視劇裏又被人調侃為“一夜蒸發令”,形容被保護人在美國政府的幫助下,秘密更改了身份隱居,或者行蹤被隱藏,好似一夜之間人間蒸發。實際上,就是對保護人提供24小時高危情況密不透風的保護。這種保護當然不是單方麵實施,從某種角度來說,是雙方的一拍即合。我們保護你,你也不要到處亂跑。約瑟夫想了想,自從他富二代的生活暴露後,邀請他的人絡繹不絕,他一夜之間成了全美的社交名人,仿佛誰都跟他關係很好,無數社交名流的大門都為他敞開,向他發來的派對邀請數不勝數。他迴答道:“有不少邀請,但我沒打算出席。”說他膽小如鼠也好,說他畏懼組織也行。“通緝令”約瑟夫仔細看了,看完後,他連連歎氣。他竟毫不意外,自己被通緝了。記者的正義使然,他一直潛伏調查,才寫了一篇準備揭露黑死病組織犯罪行為的文章,沒想到身份不慎,引來了殺身之禍。奈何這種事再來幾百次,他也不後悔。不後悔歸不後悔,卷入死亡危機,是個人也會害怕。約瑟夫苦笑,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自從通緝令出爐,他每天一覺睡醒後,都要確認一遍,自己腦袋是否還在脖子上。掛在脖子上,是一個會思考的東西,而不是一層薄薄的皮。“放心吧,警長。我不會到處亂跑。”這份通緝令鬧得滿城風雨。黑死病組織敢這樣踐踏法律,肆意妄為,除了他們是一個跨國犯罪組織,無數警察都逮不住他們之外,還因他們經營多年,早早滲透了多國的政壇和商界。有錢人多心理變態,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癖好,黑死病組織能夠滿足他們的胃口。有這些政商界人士作為後盾,黑死病組織自然有足夠囂張的資本。組織內部手裏捏著許多交易記錄:一個女孩賣給某某富商,一個男孩賣給某某政客,曝光出去絕對會引起社會動蕩。這些政商人士能不為了自己的前途名聲,這個臭名昭著的組織保駕護航嗎?別說追殺一名記者了。暗殺掉…也不是沒可能。約瑟夫見識過世界最黑暗的恐怖,當然不敢隨便亂跑,哎,隻有不知者,才能無畏。江雪律在學校裏,上午的課結束了,他和同學一起去食堂吃飯。早上是秦居烈送他來學校,少年吃著飯,忽然在想下午呢?英華中學晚自習結束時間是八點半,秦警官會來接他嗎?江雪律正在想,少年慢條斯理進食,下一秒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他收到了一條短信。“你們晚自習幾點結束?”江雪律一驚,看了兩遍短信內容,才放下筷子,緩慢打字道:“正常八點半結束,偶爾老師要講課會拖堂。”他還把其他可能出現的原因說了,打完後,少年才從迷迷糊糊中有一種感覺,自己仿佛在報備什麽行程一般。對方耐心等他講完,隨後道:“那八點半,我來接你。”就這麽定下了?晚上再打個電話吧。現在手機太燙了。江雪律心想,他把手機合上了。吃完飯後,高中生到了午睡時間,江雪律枕著胳膊睡了一覺,他沒有什麽煩心事,悄然進入夢鄉。隻是在夢境中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場景,他反射性地驚醒,不受控製地睜開眼。教室窗簾緊閉沒有透光,幾顆豆大的汗從他額頭滲出滴落,淌過少年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似乎還曾落進眼睛,造成很難受的阻滯感,一時之間,令江雪律分不清夢境還是虛幻,因為他夢到了……下一刻,江雪律渙散的瞳孔緩緩聚焦,他打開書包,猝然合上了手機,不是鎖屏,是徹底的關機仿佛他平時愛若至寶的手機是什麽危險東西,是一個定時炸彈。同學都睡著了,周圍鼾聲一片。一個高中生卻滿頭大汗。第兩百零九章 一整天有數不清的會議和文件等待處理,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局裏陸陸續續到了下班的點。秦居烈看了一眼手機,從辦公室走出去,小警員眼尖地注意到,男人手裏抓著一串車鑰匙,外套搭在胳膊。小警員猜測要下班了。作為頂頭上司,秦隊不走,隊裏沒人敢走。果不其然,秦隊說,“今天先到這裏,張局說討論案情,一個人把東西整理了發過去,剩下的明天再說。”男人說完,驅車離開。耶。小警員心裏悄悄歡唿了一聲,今天下班真早。眾人開始收拾材料,小警員把鋼筆和書麵收了,開始劈裏啪啦敲擊電腦整理文書,結果沒過半小時,一道熟悉的引擎聲又迴來了,遠遠看去,秦隊關上了車門,一張臉如寒風凜冽,眼皮一抬道:“緊急情況,全員集合。”小警員:“……”他手還放在鍵盤上,人都要裂開了。您不是去接小江放學了嗎,說剩下的明天再說嗎?小江呢?哦一個背書包的少年,跟在秦隊背後,亦步亦趨地走進公安局。大家瞬間歇了嚎叫的心思,小江同學來公安局,說明真的有事要發生了。十幾分鍾前,江雪律在校門口等著了,他手機沒有開機。在關機前他也沒記下秦居烈的電話號碼,擔心聯絡不上,於是少年微微皺眉,正一籌莫展。封陽如今跟他很熟絡了,一隻手搭在他肩上,問他:“學霸,你歎什麽氣?有什麽煩惱可以跟我說說。”江雪律如今訓練漸入佳境,條件反射沒那般嚴重了,不至於將人一個過肩摔。路燈之下,兩個穿英華校服的少年站在路邊,影子將他們拉得很長。這是校門口很常見的場景,少年之間勾肩搭背,其中一個模樣俊朗,眉宇透著一股不羈,另一人出眾俊秀,黑發雪膚,精致的眉眼隱藏在昏暗的光線中,那份氣質遮擋也遮不住。秦居烈頓了一下。他目光落在馬路街對麵,他記得這個男生,是封記的少東家,曾經跟江雪律牽過手。那時候發生的事情極為隱蔽,一切都在餐桌之下,隱而不發,兩個少年雙手交疊,微微觸碰在一起。當時那一幕,時隔很久,秦居烈依然記憶猶新。“牽手,青澀的少年,隱匿在盛夏燥熱的風。”這些字眼,怎麽組合都有一段很年輕的故事。最起碼,在當初茶樓布控的警察眼裏,在秦居烈眼中是這樣的。他的步調緩慢下來。路燈明明暗暗,勾勒出男人側臉輪廓,分割線切出對方立體的五官。他一路前行,穿過車水馬龍。江雪律心情正不好,見到從馬路不疾不徐走過來的男人,心裏忽然湧現一陣巨大的安定。秦居烈一身黑襯衫,沉穩又低調,手裏舉著手機,貼在耳邊輪廓,很顯然正在打電話。很難形容江雪律的心情,心中有某個灰蒙蒙的地方好似破窗,喜悅傳遞四肢百骸。對方說八點半,就真的八點半,他沒有打電話,對方也如約而至。少年大步走過去。秦居烈:“手機怎麽關機?”他連續打了兩個電話,得到的結果都是未接。江雪律:“我的手機……”“!!!”注意到學霸動了,眉眼一下子舒展開。封陽瞪大眼睛,緩緩地投射過去,震驚之後,他一雙眼目光灼灼,隱閃敵意:“是秦警官來接你啊?為什麽是他來接你,你們要去哪裏?”黑發少年嘴角微微下撇,像是遇到威脅動物,滿臉寫著“超在意”。封陽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男人這種歲月沉澱的成熟魅力,一時間警鈴大作。校霸想起周眠洋說的,“咱們這個年齡段的,不喜歡同齡人,就喜歡比自己年齡大的,阿律也是如此,他連我姐姐都看不上……”眾所周知,周思曼是個大美人,還是江大高材生。學霸看過她的照片,幫忙破了這個案子,救了她一條命後沒有任何想法。年齡大的?這麽大嗎?這倆人得有十歲了吧,封陽無法接受!他忍不住就問出口了,下意識扯住學霸的書包帶子,“學霸,你們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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