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緲緲。”薑緲站起來,對薑言招招手:“哥。”薑言走過來,薑緲撲進他懷裏,用力抱住他:“嗚,哥哥……”薑言接住薑緲,揉揉薑緲的後腦勺,問:“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不問還好,一問薑緲又想起這兩天的事,差點鼻子一酸:“你坐,坐下說。”前天薑緲生日,薑言也在家,薑緲和父母吵架的時候,薑言還幫忙攔了他們。至於到傅家以後的事,昨天電話裏也說得差不多,今天見麵,薑緲隻是想跟薑言撒嬌罷了。兩個人挨著在沙發坐下,薑緲抱住薑言的胳膊,問:“我走以後,爸爸媽媽有沒有責怪你?”“沒有。他們知道你在鬧脾氣,就算我不攔,他們也不會真的把你怎麽樣的。”薑緲問:“他們……還生我的氣嗎?”薑言歎了聲氣,摸摸薑緲的頭發,說:“最近公司遇到問題,爸媽壓力也很大。”“公司遇到問題,我們一家人不能一起想辦法嗎……我又不笨,我可以學著打理公司。為什麽一定要像現在這樣?還是說,你們根本沒有把我當成是一家人……”“不是的,緲緲。從來沒有人這樣想過。”薑言說,“這次的事爸媽沒有提前告訴我,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這麽做。”薑緲低下頭,小聲說:“他們決定的事,就算你知道,你也攔不住吧。”“緲緲……”“沒關係……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池紓說得沒錯,至少傅時昱長得不錯、人也不壞,我不是很討厭他。”薑言問:“你見小池了嗎?”薑緲迴答:“嗯,中午和他一起吃了飯。”“你今晚,住學校還是……”“傅時昱說,會讓司機來接我迴去。”聽到薑緲的迴答,薑言目光微落,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薑緲靠在薑言身上,抬起頭問:“哥,我還是你的弟弟嗎?”薑言低頭,正對上薑緲的眼睛。就是那雙眼睛和薑言生得不一樣,圓圓的像小貓,有又長又密的睫毛。當初薑緲被親生父母遺棄在醫院,在一屋皺皺巴巴的嬰兒中,隻有他皮膚又白又細,兩顆眼珠像黑溜溜的葡萄,才不到一個月大,已經能看出長大後的漂亮模樣。有一點無法否認,如果不是薑緲長得這樣可愛討喜,薑庭鬆夫婦不會收養他。薑言迴答:“你永遠都是。”薑緲放下心來,重新靠迴薑言身上,小聲嘀咕:“會不會是搞錯了啊,我怎麽會和傅時昱有那麽高的契合度……有什麽辦法可以重新測一下嗎?哥,你認不認識靠譜的醫生?”薑言反問:“你很不想結婚嗎?”“我才二十歲,哪有人這麽早結婚的?總不能因為傅時昱年紀大了,他著急結婚,我就要立刻跟他結吧?”薑言沉默了一下,說:“傅先生他……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有說過要立刻和你結婚,是爸媽……”“你怎麽還替他說話啊!”薑緲生氣了,“你胳膊肘往外拐!”“我不是替他說話,緲緲。”薑言耐心安撫薑緲,說,“隻是你們還要相處很長時間,如果你一直怨恨他,自己也會不開心的。”薑緲的腦袋耷拉下去,說:“我沒有怨恨他……”薑言摸摸薑緲的頭,問:“這周末迴家嗎?”迴家……薑緲搖搖頭:“先不了吧。我不知道怎麽麵對爸爸媽媽。其實我最舍不得你,哥。我不想和你分開。”“我們沒有分開,哥哥永遠是你的哥哥。等到畢業之後我也會從家裏搬出來,到時候你就能隨時來找我了。”“嗯,說好了。”“待會兒想吃什麽?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薑緲很容易被哄好,聞言坐起來,抱住薑言的胳膊:“想吃火鍋!”薑言寵溺地笑笑,說:“好,吃火鍋。”第5章 他是很漂亮。吃完晚飯,傅時昱果然派了司機來接薑緲。薑緲在火鍋店外與薑言告別,拉住薑言的胳膊不肯鬆開:“哥……”薑言無奈笑笑,說:“好了。快迴去吧。”薑緲哼哼唧唧了一會兒,這才鬆手:“那,我走了。”“嗯。晚上打電話。”“好。”薑緲依依不舍地上車,薑言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直到車子消失在街角,薑言才收迴目光,轉身朝學校的方向走去。薑緲迴到家,客廳裏沒有人,何叔說傅時昱在書房。“需要我幫您叫先生下來嗎?”何叔問。薑緲趕忙拒絕:“不,不用了。我上樓洗澡。”今天累了一天,薑緲不想再應付傅時昱,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上樓把自己關進房間裏。泡完熱水澡,薑緲想起池紓送給他的香水。他把香水從包裏拿出來,拿在手裏端詳,左看右看,拔掉瓶塞,鼻子湊上去聞了聞。——是一種甜甜的葡萄柚味,混有一絲花香,像晚香玉,也像茉莉。總之是一種甜蜜活潑的味道。在池紓心裏,自己是這樣一種sweet heart形象嗎?友情果然使人盲目。薑緲舉起香水瓶,對著空氣噴了兩下,讓霧汽落在自己身上,又對準自己腺體噴了一下,好讓阻隔劑能夠覆蓋到腺體。他暫時還沒有發熱的預感,不過家裏有個大齡未婚高階alpha,為了避免昨天那種讓人不小心聞到信息素的尷尬事,還是小心一點好。叮鈴鈴,房間裏電話響起。薑緲跑去接電話,是何叔問他要不要吃水果和點心。“要吃。我下樓去吃。”“好的,我等您。”薑緲掛了電話,穿上拖鞋啪嗒啪嗒地跑下樓。傅時昱家的樓梯是一架木質旋轉樓梯,薑緲跑得快,一轉彎看見前麵的人影時,已經來不及停下了。“啊——哎呀!”傅時昱聞聲迴頭,一道身影向他撲來,他下意識張開手臂,把薑緲穩穩接入懷中。撲通,薑緲的臉撞在傅時昱肩上,霎時痛得齜牙咧嘴:“嗚……你在這兒幹嘛……”傅時昱抬了抬右手,示意薑緲自己手裏有手機,說:“接電話。”迴答完薑緲,他把手機放迴耳邊,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半個小時後我打給你。”薑緲已經從傅時昱懷裏掙脫出來,後退一步揉揉自己的臉,氣鼓鼓地問:“幹嘛在樓梯上接電話!”傅時昱仍舊麵容平靜,迴答說:“剛好有人打來。”薑緲“哼”了一聲。兩個人都隻穿睡衣,薑緲剛洗過澡,渾身香噴噴的,散發著阻隔劑香水和沐浴露的香味,傅時昱聞了聞,問:“你噴了阻隔劑麽?”薑緲點頭:“是啊。”“你的發熱期要到了嗎?”“?!”這三個字被傅時昱像問吃飯喝水一樣問出來,薑緲愣住,繼而臉漲得通紅:“流氓!”傅時昱麵露不解。“幹嘛突然問我發熱期,這是omega的隱私你不知道嗎?還是說你和別的omega也聊這些?我就知道你們這種有錢有勢的alpha都沾花惹草!”被薑緲無端扣下一口黑鍋,傅時昱的臉色終於有所變化。他看起來有些慍惱,眉心微蹙,但沒有發作,而是耐心解釋:“我以為這是普遍的生理現象。除了下屬請假,我沒有和別的omega談論過這個問題。”“真的嗎?”薑緲半信半疑,“沒有談論過……你沒有談過戀愛嗎?”“沒有。”“沒有?!”三十多歲的alpha,沒有談過戀愛。薑緲忽然生出一絲同情。“為什麽啊?你應該不至於找不到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吧?”傅時昱平靜迴答:“沒有遇到合適的。”“什麽合適,契合度嗎?”“一部分。”“哦……”“所以,不可以和omega說發熱期的問題麽?”“……啊?”薑緲沒想到傅時昱還在想這個問題。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禁忌話題,隻不過他們兩個關係特殊,所以薑緲才會對傅時昱說的話這麽敏感。傅時昱以為薑緲沒聽清,又重複一遍:“不可以說發熱期嗎?”“不,不是。也可以說,但是,嗯……哎呀!”薑緲解釋不清,指指傅時昱又指指自己,氣得跺腳,“你,我,我們……”傅時昱看著薑緲,看了一會兒,大約明白了薑緲的意思:“我知道了。”“你知道什麽?”“我們之間的關係,暫時不太合適談論發熱期的事。”——意思是這個意思,但從傅時昱嘴裏說出來,聽起來怪怪的。“有什麽不方便對我說的話,你可以對何叔說,有其他需要也可以告訴何叔,他會為你解決。我不太了解omega在特殊時期需要注意什麽,今晚有空我會找一些資料來看。如果你介意那幾天與alpha共處一室,我會迴避。”傅時昱說。薑緲愣住,沒想到傅時昱這麽客氣,磕磕巴巴地說:“不,不用迴避。我的信息素很弱,那個,應該沒關係。”傅時昱捕捉到其中某個字眼,問:“你的信息素,很弱?”薑緲低下頭,迴答:“嗯。我分化晚,和別的omega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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