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鎖國


    鍾離有些苦惱地皺起眉頭,說道:“旅途若要繼續,恐怕會稍有阻礙。隻因璃月的海上鄰國,稻妻,正處於‘鎖國’之中。”


    “鎖國?”熒麵露驚異,問道。


    “正是,因神靈意誌而定的‘鎖國’。”鍾離先生緩緩說道,“稻妻的雷之神,巴爾。如同璃月人更願稱我為‘岩王帝君’一般,她在稻妻當地亦有別稱。”


    派蒙在一旁抱著小手飄來飄去,努力思索著,說道:“嗯,我聽說過,那位神靈的名字是……‘雷電’?”


    鍾離先生迴應道:“不錯,確是如此。又因為‘雷電’乃是稻妻幕府的將軍,所以又被人稱為‘雷電將軍’。”


    “稻妻幕府。”熒緩緩地咀嚼著這個名字,陷入了沉思。


    “說起來,雖然我最近在碼頭聽說,稻妻的局勢極為緊張,但好像也並非一直如此,至少去年還未到這種程度……”派蒙很是苦惱地問道,“鍾離,你身為璃月的‘岩王爺’,應當對那邊的事也知曉一些吧?稻妻弄成如今這種‘鎖國’的模樣,究竟是為何呢?”


    鍾離微微蹙起眉頭,與林渙對望一眼,沉聲道:“是因為……‘神之眼’。”


    “麵對無法掌控的境遇時,人們總是慨歎自己的無力。”鍾離先生緩緩地握緊了身邊人的手,低聲說道,“但在人生最陡峭的轉折處,若有凡人的渴望達到極致,神明的視線就將投射而下……這就是‘神之眼’,受神認可者所獲的外置魔力器官,用以引導元素之力。”


    派蒙皺著眉頭微微點頭,說道:“嗯,這是提瓦特大陸公認的觀點呢。”


    鍾離一字一句地說道:“但從去年起,‘雷電將軍’在稻妻頒布了‘眼狩令’。”


    “……‘眼狩令’?”望著身邊的人緊蹙的眉頭,熒輕聲說道。


    “沒錯,眼狩令……在全稻妻範圍內,收繳所有‘神之眼’,鑲嵌在千手百眼神像的手中。”鍾離先生低聲說道。


    派蒙滿心不解,問道:“收繳‘神之眼’?為何?‘神之眼’不是神明的恩賜嗎?”


    鍾離抱著手,淡淡說道:“想必是……在雷電將軍看來,正因為它是神的恩賜,所以神才有任意處置的權力。”


    派蒙驚訝不已,叫道:“嗚哇——真是嚴苛的想法!難以理解!”


    鍾離先生沉聲道:“風神是‘自由’之神、岩神是‘契約’之神,而雷電將軍是追求‘永恆’的神。為了永恆的國度,看來……她終於下定決心,要排除任何不穩定因素了。”


    “畢竟,此時此刻,連七神中最古老的我也‘逝去’了,這或許會更堅定她追求‘永恆’的決心吧。”


    “頒布‘眼狩令’時,她定也對她的國民重複了那句,她最常說的話——在七神追尋的七種理念中,唯有‘永恆’最接近‘天理’。”


    熒緩緩說道:“天理……”


    鍾離先生緩緩側過頭,對這個問題選擇了沉默,繼而轉移話題道:“好了,還有什麽想知道的事情。”


    林渙在一旁,緩緩挑起了另一個話頭,帶著些許笑意,低聲說道:“萍姥姥早先和我坐在石桌旁談心的時候,說起‘帝君’托夢給她……”


    “啊我想起來了!”這時,派蒙突然反應過來,“前麵我聽千岩軍軍官傳達七星通報的官文,說帝君魂歸高天,是因為渡劫失敗?鍾離你說說,這是怎麽一迴事啊?”


    “渡劫失敗?”鍾離先生有些無奈地笑了,“真虧他們想得出來,給我找了這麽一個理由……真是的……哈哈!”


    “不過,七星急於了結此事、不再追查兇手,確實是因為他們暗中得知了‘帝君未死’的消息。”鍾離先生緩緩說道,“嗯,不止七星,諸位仙人那裏,我也都已經明示過了。”


    頓了頓,鍾離先生與林渙相對笑了一下,低聲說道:“旅者,你問聯係他們的方法……?唔……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做‘托夢’的便利仙術……”


    林渙笑道:“長輩們都很無奈呢~但大家都很願意陪著先生演上這麽一場,我想現在璃月的人們,應當是給出了一張非常出色的答卷……想來先生也是很滿意的。長輩們的無奈呢?應當更多的是無奈於先生不打招唿擅自行事的小任性?哈哈……但沒辦法,先生想做的事情,向來沒有辦不成的,而我們呢,我們哪怕是一頭霧水,也會毫無疑問地照做的。”


    “阿渙……”鍾離先生無奈笑著,按著林渙的手心,微微緊了緊,同時輕咳一聲,神色略帶赧然,卻仍一本正經道:“此般行事,實乃審時度勢之舉。雖有任性之嫌,然璃月新篇之畫卷,正需此筆落墨。眾仙厚意,鍾離自當以璃月之興榮相報,斷不負所托。”


    這下林渙反倒是有些招架不住,微微紅了臉頰,說道:“先生真過分!明知道我以及長輩們皆拿您的小任性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熒在一旁好奇地問道:“所以,阿渙,鍾離先生,可以說說,這‘托夢’的仙術到底是怎樣施展的呢?真有那麽神奇,能讓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鍾離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此乃仙法奧秘,不便詳述。不過其中也需眾人的默契配合,方能成就這一場‘帝君歸天’的大戲。”


    林渙在一旁笑著補充道:“其實呀,也是因為璃月民眾對帝君的敬重與信任,才使得這一切如此順利。大家都願意相信帝君以某種方式仍守護著璃月,哪怕是用這樣的方式告別。”


    派蒙雙手抱胸,在空中飄來飄去,嘟囔著:“哼,你們可真是把大家都騙得好苦。不過話說迴來,現在璃月沒了帝君,真的能一切順利嗎?”


    鍾離神色平靜而自信:“璃月的未來,應由璃月人自己書寫。他們曆經考驗,已逐漸成長,我對他們充滿信心。而我,也會以凡人鍾離的身份,繼續見證著璃月的變遷與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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