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擰緊了眉頭。雖然是一百年前,但是按照當時的醫療水平,小孩子一個感冒發燒也不至於要了性命,這裏麵……梁秋白:“後來呢?”金孟海:“從那之後醫院開始頻繁的接收類似這樣的病人,不到一周的時間,蘭口山村子裏的小孩兒就死了一大半。當時各地專家齊聚於此,卻依舊束手無策。”胖子不確定的出聲:“難不成是疫鬼作祟?”金孟海抬手朝著胖子的腦袋上唿了一巴掌,“小兔崽子你見過哪個疫鬼,還帶挑人的?”梁秋白挑眉:“後來找到是什麽原因了嗎?”金孟海:“沒有。”梁秋白摩挲著硬幣的手指一頓。金孟海:“距事情出來一個月後,金家向玄門匯報了這件事,結果玄門那群蠢貨派了幾個人下來,來了之後卻隻是在這兒逛了一圈就走了。”金孟海:“沒了外援,我們金家沒法就隻能自己動手去打,可沒想到山中那東西實力強橫,那一役,金家並沒有找到那東西的真麵目,反倒是因此折損了不少人手。”胖子:“我看玄門其他的那幫子人就是自己的安生日子過多了,所以貪生怕死。”胖子冷哼了一聲,“他們也不想想,現在的安生日子,當初還不是祖師爺給的?”梁秋白摸了摸鼻子,截了胖子的話頭,“然後呢?”金孟海歎了一口氣:“金家元氣大傷,從那之後整個蘭山村情勢低靡,許多的百姓都選擇離開蘭山村去別的地方生活,但他們卻發現不管他們去哪,孩子依舊會死,這就像是一個詛咒一般的追隨著每一個蘭山村的人。”金孟海:“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中元節,那天晚上村中有一村民做了一個夢,醒來後他說他見到了祖師爺,夢裏祖師爺托夢告訴了他化解蘭山村中危機的辦法。”梁秋白看著遠處掛著紅色燈籠的廟宇,笑道:“他告訴那村民讓人給他建個廟?”金孟海:“不錯。”梁秋白:“結果?”金孟海:“廟立成之日,蘭山村中的禍事再沒發生。”梁秋白若有所思:“所以每年的祭祖活動就是這麽來的?”安於輝:“是的是的。”安於輝:“這花溪鎮子裏住的人絕大多數都是當年蘭山村當中的人,這樣的習俗流傳下來,也算是我們感謝祖師爺的一個辦法。”梁秋白轉過身來抱著手臂看向金孟海,“所以,也是對方告訴你們金家,這廟是這麽建的?”金孟海:“是啊。”梁秋白:“這品味不是一般的差。”三個人:“……”第023章 盡管來戰“沈先生,我迴來了。”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劇烈運動之後的喘/息,從一側的走廊處突然響起。寂靜的走廊上,時鍾滴答滴答的響著。離得最近的安於輝朝著聲音來處看了一眼,就皺著眉頭迎上前去,“小邵,你出去這麽一會兒就買了一把傘?”他將腳步停在了原地,背著手看向窗外,“我尋思著,這外麵也沒下雨,你買它做什麽?”小夥子捏緊了手中的傘,有些靦腆,怯生生的道:“是剛剛,沈先生讓我買的……”安於輝:“沈先生……?”梁秋白:“來,給我就行。”梁秋白抬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傘,放在手裏掂了掂,隨後就將傘在頭頂緩緩撐開。手裏的黑傘不大,製式簡單。傘打開的那一瞬間從手術室內突然吹來了一陣的勁風。幾個人被吹的向後踉蹌了兩下,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安於輝扒著一側的牆壁,衝著杵在身前的人喊出聲來,“老金,這怎麽迴事,怎麽起風了?!”金孟海:“看樣子是裏麵的東西被激怒了。”金孟海被吹得有些睜不開眼睛,隻能抬手擋著衝著幾個人低嗬出聲:“大家都扶穩站好!”胖子:“爸,沈哥,沈哥還在前麵!”胖子試著向前走了兩步,但卻被風吹的不得不又退了迴去,衝著剛剛梁秋白所站的位置喊出聲來,“沈哥,你怎麽樣了?!”走廊內無人迴應。胖子有些焦急的朝著梁秋白的方向看了過去。風起之時,梁秋白撐著傘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傘麵仿佛是隔絕了周圍全部的光,陰影大片的映進傘內,攏在了梁秋白的身上,他站在傘下,昏暗的光看不清他麵上的表情,但卻能看見那人立在風中巋然不動,沉穩不迫的身姿。胖子:“沈哥?”金孟海將手放下抬頭看向梁秋白。風中,梁秋白撐著傘步伐穩健的走上前。那風就像是從他身側穿行而過,半分也未曾沾染。他向前又走了兩步,突然就感覺身後有幾道探究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將腳步停下握著手中的傘轉迴身來,隨後他就看見走廊內東倒西歪的站著的另外的幾個人,“你們這是......”胖子:“沈哥,你沒感受到風嗎?”梁秋白:“什麽風?”胖子抬手指了指遠處的手術室。梁秋白將手中的傘柄輕壓,傘麵微微抬起,他抬頭看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的手術室,又轉迴頭看向身後站著的幾個人,隨後將傘從頭頂移開,一臉疑惑的問出聲來,“哪來的風?”胖子:“......”安於輝一臉驚喜:“欸?風停了。”果不其然,在梁秋白的聲音裏,走廊內原本強勁的風消失的無影無蹤。胖子站直了身體:“風真的停了。”胖子想著梁秋白口中的話,快步走到金孟海身邊,問出聲來,“爸,剛剛那一切難不成都是我們的錯覺?”金孟海什麽話都沒說,反而是多看了梁秋白一眼。梁秋白卻是將視線抽迴,握著手中的傘柄停在了手術室跟前。就在他要將手中的傘放在門口的時候,一雙手卻是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梁秋白微微抬眸,就正對上金孟海那雙看過來的雙眼,“金先生。”金孟海斬釘截鐵的出聲製止,“這孩子,不能保。”走廊內的聲音安靜了一瞬,安於輝實在是忍不住的低嗬出聲,“老金,你什麽意思!”胖子趕忙上前一把將人拉住:“安叔,安叔,我爸他這麽決定肯定有原因,您先別急......”走廊內爭論不休。手術室前,梁秋白卻是輕笑了一聲:“所以,這就是一年前,金先生的選擇?”一句話,梁秋白就感受到對方握著他手腕上的力道重了幾分。梁秋白的視線從上麵掃過,隨後望著對方的眼睛再次問出聲,“你在害怕什麽?”金孟海眉頭皺的更緊:“你什麽都不知道.......”他伸手就去奪梁秋白手裏的傘,梁秋白卻是極為靈巧的躲避開,他握著傘向後退了一步居高臨下的望向身前慢慢站起身的人,“金先生,我不管你在怕什麽,我隻知道這裏麵關係著兩條人命。”金孟海擰緊了眉頭:“若是這兩條命......”梁秋白:“在我這裏,沒有如果。”梁秋白說著就將手中的傘放在了手術室的跟前,“出了事,我頂著。”傘被梁秋白放下的那一瞬間,一陣風自傘下而起。這風懸空而上,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的籠罩在了整個手術室的大門前。梁秋白立於風中,眸光沉定。金孟海望著站在身前的人,攥緊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就在兩個人僵持的當口,手術室中突然傳出來了嬰兒的啼哭聲。安於輝一臉喜色:“生了生了。”坐在一旁等待著的小夥子猛地站起身,那雙交握在身前被攥的通紅的手直到這個時候方才鬆開來。他幾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朝著安於輝看了一眼,在看見安於輝麵上同樣的喜色之後,那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方才徹底的舒張開來。“還愣著做什麽。”安於輝朝著人後背上推了一把,“還不快去。”小夥子有些呆愣的應了一聲,方才一臉喜悅的上前,衝著梁秋白就拜了過去,“謝謝沈先生!謝謝......”不等人跪下,梁秋白就抬手將人拉起,“免了。”“東西是你買的,我沒做什麽。”梁秋白說著餘光之中就看見站在身前的金孟海冷哼了一聲,甩手離開。梁秋白彎了彎唇,出聲又叮囑了那小夥子兩句,對方千恩萬謝的弄得梁秋白有些不好意思。就在這時,胖子從一側走上前來:“沈哥,我爸他就這樣,你......你別放在心上。”梁秋白:“無妨。”他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伸手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迴去睡覺。”胖子:“欸?沈哥,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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