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若知道沈月白在說些什麽,在來的時候沈月白就已經告訴了白瀾若他和林夫人達成的協議。雖然林展詩現在已經蔫了,但是白瀾若卻覺得還不夠,於是故意將頭埋在了沈月白的胸前側眼看向林展詩眼中挑釁意味不言而喻,白瀾若唇角彎彎帶著笑意,但語氣卻十足十地委屈:


    “哎呀,林大小姐怎麽這麽兇,月白哥哥我好怕~”


    林展詩被白瀾若這麽無恥的舉動氣得不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白瀾若是裝的,隻是沈月白此時卻十分配合地環住了白瀾若,手還有些顫抖。沈月白語氣溫柔地低聲哄著:


    “別怕,有我在,她傷不到你。”


    林展詩實在是忍不了了,直接拆穿道:


    “殿下您難道看不出來她是裝的嗎?白瀾若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怎麽配得上你?”


    沈月白隻覺得林展詩聒噪,白瀾若對自己投懷送抱那是盼都盼不來的事情,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呢,反正自己也不吃虧,而且還是血賺。


    沈月白瞪了林展詩一眼,雖然表麵上表情冷峻,但是沈月白心裏卻樂開了花。沈月白暗自竊喜道:


    “瀾若配不上我你就配得上了?心思齷齪的女人,如果裝一下就能裝到我懷裏,那我隻能說會裝就多裝一點。”


    白瀾若動作一僵,心裏暗罵一聲:


    “真該死,我拿你當擋箭牌做戲你卻想來真的。”


    想到這裏白瀾若不動聲色地放開了沈月白的手臂還往旁邊挪了一步,沈月白還以為是因為林展詩的話才讓白瀾若有了這舉動,沈月白再看向林展詩的眼神比剛才更加冰冷,甚至還有幾分幽怨。


    知道了沈月白內心的想法白瀾若也不好意思再拿他在林展詩麵前做文章了,好在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林展詩現在估計已經氣得不輕,白瀾若又換了副委屈的麵孔扯了扯沈月白的衣角扭捏地說道:


    “看來林大小姐不太歡迎我,那我還是先走了吧。”


    說完也不等沈月白迴應便轉身離開,隻是白瀾若卻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沈月白壓低了嗓音警告道:


    “本王會派人駐守在此處,若是再有一句辱罵瀾若的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傳到了本王的耳朵裏,本王保證,京中的每一個人都將會知道你在感業寺出家當尼姑的事情,到時候來看望你的就不隻有本王和瀾若了。”


    林展詩聽到沈月白的話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生機一般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嘴巴囁嚅著卻發不出一個音節來。


    雖然林展詩沒有進入京城,所以按照約定沈月白不會將林展詩做的那件事公之於眾,但是對於出家當尼姑的事情也足夠將林展詩那點自尊踩到地上摩擦了。


    說完沈月白也沒有去理會林展詩的反應,而是轉身三兩步跟上白瀾若與她並肩而行。


    白瀾若今天來這裏最主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林展詩越不甘她就越高興。因為心情不錯白瀾若走路的腳步輕快,臉上也掛著淺淺的笑意,臉頰出現了兩個小小的梨渦顯得白瀾若十分俏皮。


    沈月白側頭看著白瀾若,見白瀾若心情不錯沈月白也勾起了嘴角。天色還早,難得出城白瀾若並不著急迴去而是在感業寺中閑逛。


    沈月白與白瀾若並肩而行,白瀾若不和沈月白說話,沈月白也不主動找話題,兩人就這麽安靜地在感業寺漫步。。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受弦思那番言論的影響,白瀾若竟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姻緣樹下。


    感業寺的姻緣樹是一棵粗壯的菩提樹,枝繁葉茂猶如千雲蔽日,樹下落下好大一片樹蔭。


    姻緣樹的樹枝上掛滿了紅色的綢帶和桃木雕刻的木牌,數量之多甚至蓋過了濃密的枝葉,可見慕名而來的有情人數不勝數。


    白瀾若在樹下站定,抬頭望著樹枝上密密麻麻的桃木牌目光一個個地掃過每一個木牌上刻的姓名。


    沈月白見白瀾若望得出神便問道:


    “莫非你也想求個好姻緣?”


    白瀾若聞言笑了,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有些悲涼。白瀾若淡淡開口:


    “書上說菩提樹象征著夫妻之愛、白頭到老,也有人說感業寺的這姻緣樹最是靈驗。從前我也是信得,隻不過現在我卻不這麽想了。”


    白瀾若曾經傻到獨自一人來到這裏費力地將係著自己名字和沈澈幕名字的木牌扔到樹上,可她得到了幸福美滿的姻緣了嗎?


    答案是沒有,所以白瀾若現在根本就不信掛在姻緣樹上的兩個人能夠如傳聞那般恩愛到老。


    白瀾若和沈月白對話時目光卻始終遊移在木牌上刻的名字上,根據從前的記憶白瀾若很快便將目光鎖定在兩個木牌之上。


    這兩個木牌掛得很低,所以白瀾若沒有費多少功夫便找到了,正是從前她親手掛在樹椏上的桃木牌,上麵一個磕著自己的名字,另一頭刻著的是沈澈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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