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冬梅痛苦到猙獰的表情,以及從雙眼中流出來的鮮血,愉妃解恨地道:“痛嗎?還沒有完呢!”


    說著,銀簪又先後刺入她的雙耳之中,鮮血不停地流下來,滴在光滑如鏡的金磚上。於六沒想到愉妃會這麽瘋狂與殘忍,看得渾身直冒冷汗。


    而這,還沒有完,冬梅又被除了鞋襪,銀簪一一釘過她的手足十指,都說十指連心,那種痛楚,不比眼睛與耳朵被刺輕上多少。等到愉妃停手的時候,冬梅已是奄奄一息,連唿救的力氣也沒有。


    愉妃冷酷地盯著侍候了她十幾年的冬梅,寒聲道:“本宮會死,但必定是在成為皇太後之後!”說完這一句,愉妃不再多言,示意於六如剛才一樣,將她按在水中溺斃,冬梅無力反抗,使得這一次的溺斃非常順利。


    待確認其死亡之後,於六蹲下身解著繩子,不知為何,這一次他解得很慢,許久都沒有解開,雙手更是隱隱發抖。


    愉妃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怎麽了,害怕了?”


    於六連忙矢口否認,“沒有,奴才隻是……隻是……”


    愉妃俯身輕拍著他的肩膀道:“行了,你不必擔心,冬梅是因為背叛本宮,又對本宮百般不敬,才會有這樣的下場;隻要你好好做事,對本宮忠心耿耿,本宮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於六連連點頭,“奴才對主子一向忠心耿耿,萬萬不會讓主子失望。”過了一會兒,他抬起眼,小心地道:“主子,這樣一來,別人就會發現冬梅不是自盡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個你不用擔心,本宮自有法子。”愉妃笑意盈盈地道:“待會兒做幹淨一些,別讓人發現了,否則你與本宮都會有麻煩。”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辦好此事。”等至夜深人靜之時,於六分別將他們投入臨淵池之中,隨後又迴去擦幹了地上的血跡,他原是想將那根簪子一並扔入池中,卻被愉妃阻止,她拿著沾染了血跡的銀簪打量片刻,徐徐道:“把它扔到延禧宮外去。”


    於六一驚,道:“主子……”


    他剛說了兩個字,愉妃便抬手道:“不要多問,依本宮的話去做,記著扔得隱蔽一些,別輕易讓人發現了。”見她這麽說,於正隻得照辦。


    翌日,愉妃便假裝尋不見小全子二人,命宮人四下尋找,但始終沒有找到,如此過了幾日之後,有人發現臨淵池漂浮著兩具屍體,驚駭欲死,趕緊去告之瑕月。


    當時瑕月正在與胡氏說話,聽得這件事,大為吃驚,趕緊就一起趕了過來,等他們到的時候,錢莫多已經先一步到了,正讓人打撈池中的屍體,看到瑕月二人過來,連忙躬身行禮。


    瑕月看了一眼在岸邊忙碌的眾人,蹙眉道:“知道是什麽人了嗎?”


    錢莫多恭聲道:“迴娘娘的話,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就快打撈上來了。”話音剛落,岸邊就傳來話,說是浮屍打撈上來了,錢莫多正欲過去,見瑕月也欲過來,連忙道:“娘娘,浮屍麵目可怕,您還是不要過去了,以免受驚。”


    “無妨,區區兩具浮屍,還不至於讓本宮受驚。”如此說著,瑕月抬步走了過去,錢莫多見攔不住,隻得跟隨同去,至於胡氏,在猶豫片刻後,也跟了上去。


    屍體浸在水中多日,雖然沒有被毀容,但渾身浮腫,一時三刻間,實在難以辯別麵容,隻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錢莫多低聲道:“臨淵池建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投水自盡,真是晦氣,也不知是誰如何不開眼。”


    瑕月正自打量間,胡氏忽地在她身邊道:“娘娘,您看那個女的,像不像愉妃身邊的冬梅?”


    被她這麽一說,看起來還真是有幾分像,知春插話道:“對了,前幾日愉妃不是一直在尋找冬梅與小全子,說他們不見蹤影嗎,難不成就是這兩人?”說著,她大著膽子走近幾步,細細打量之後,迴來道:“主子,奴婢真的越看越像冬梅與小全子。”


    胡氏蹙眉道:“奇怪,他們二人是愉妃身邊的紅人,怎麽無緣無故跑來這裏投水自盡,實在是說不通。”


    瑕月心中也有相同的疑問,思索片刻,道:“知春,你立刻去請愉妃過來一趟,至於齊寬,你去一趟養心殿,將這件事告訴皇上。”宮中突然死了兩個人,又鬧得這麽大,弘曆那麽必得稟報一聲。


    在他們二人離去後,瑕月擰眉盯著兩具屍體,正自這時,她忽地發現冬梅露在袖子外的手腕處有一道像淤痕一樣的東西,心中一動,上前撥開冬梅的袖子,兩邊都有這樣的痕跡,之後又看了小全子,也是如此。


    奇怪,難道他們曾經被人綁著或是抓著過,若是這樣的話,他們投水一事就很值得商榷了。


    胡氏看到她的動作,甚是奇怪,待其直起身後,小聲道:“娘娘,您在看什麽?”在聽瑕月說了懷疑後,她輕咬著唇道:“會不會……他們並不是投水自盡,而是被人殺害之後投入水中,做出投水自盡的假像?”


    “有這個可能,但為什麽要這麽做?又是誰那麽大膽,在天子眼皮底下殺人?”瑕月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胡氏答不出話來,隻道:“但若是自盡,為何會有這樣的淤痕呢。”


    “這個問題,隻有等仵作檢查過屍體才知道了。”在他們說完話後未多久,愉妃便跟著知春匆匆忙忙到了,她一看到那兩具屍體,就雙腿發軟,往地上倒去,幸得於六與另一名宮人扶住。


    愉妃神色恍惚地低語道:“怎麽會……怎麽會這樣的?”過了一會兒,她定一定神來到瑕月身前,勉強行了禮後,道:“娘娘,這兩人真是冬梅與小全子嗎?”


    “本宮也不敢肯定,所以請愉妃過來辯一辯,不知他們二人身上可有什麽特征?”麵對瑕月的言語,愉妃連連點頭,迴想了一下道:“臣妾記得,冬梅手臂上有一顆黑痣,至於小全子……他……”愉妃皺眉道:“眉毛處有道不起眼的疤,還是早年弄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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