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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過去了,筠筠和筱筱終於到家了。

    阿寶、蓮花和易輝早已收到了筠筠的信,知道今天筠筠和筱筱會迴來,早已備好了一桌飯菜,在門外等著了!

    筱筱駕著馬車終於到家了,筱筱將筠筠扶下了車。筠筠已經有點肚子了,不過才三個月也看不出什麽,因此阿寶和蓮花也沒注意,急忙叫著:“筠筠,筱筱,你們總算迴來了。”

    “爹,娘,弟弟(哥哥)!”筠筠和筱筱叫著。

    阿寶笑著說:“迴來了好,迴來了就好啊!來來來,快,進屋,你娘知道你們今天要迴來做了好多菜呢!快進屋吃飯。”

    筠筠隻是淺淺的一笑,點點頭。

    但母親總是最細心的,蓮花發現筠筠的肚子有點不對勁,急忙問:“筠筠,你的肚子怎麽迴事啊?”

    筠筠一怔,低下了頭,輕聲道:“沒什麽!”

    蓮花急著說:“什麽‘沒什麽’,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怎麽迴事啊?聽說你在京城住在青樓裏,這……”

    “娘,”筠筠急忙解釋:“我是住在青樓裏,可是,我沒有賣身,我隻是跳舞唱歌,妹妹可以為我作證的。至於……至於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蓮花看了看四周說:“進屋,慢慢跟娘說。”說著,幾人進了屋。

    幾人坐了下來,筠筠將前因後果都說了,自己也後悔,沒有早點告訴仁軒那件事。

    蓮花聽完,說:“這個仁軒真是個癡情種。可是,筠筠,你們不是說,你師父不允許你們嫁人的,現在……現在該怎麽辦呢?”

    阿寶說:“孩子他娘,說句實話,恩人這話的確不合理,男歡女愛這是很正常的,怎麽能杜絕呢?”

    “可是現在定了那就必須遵守啊!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啊!”蓮花說。

    “爹,娘,”筠筠說:“這一切都是女兒自己造成的,既然禍是我闖的,我理應承擔!”

    蓮花一驚:“不行!我不能把女兒往火炕裏推。”

    筠筠說:“娘,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女兒不會逃避的。再說,經過了這場愛,我終於知道,愛是什麽滋味兒的,它甜甜的,酸酸的,辣辣的,苦苦的,鹹鹹的……總之,這五味都全了,也終於讓我知道,人活著,是精彩的。還有,師父的話是錯的,要修改。”

    阿寶和蓮花真是哭笑不得說:“這修不修改,也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所以我要去勸師父,改一改她的想法,明天,我就迴去。”

    阿寶和蓮花一愣,兩人對視,阿寶說:“筠筠,你從小就是個強脾氣,爹和娘怎麽勸,相信你也不會改變的,但是爹還是要說一句,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筠筠說。

    這晚,筠筠和筱筱洗了澡,都迴房休息了。

    第二天,筠筠和筱筱怕父母擔心,便天不亮就起程迴去了,還留下了字條:請爹娘寬心!

    二人迴到了那片竹林,三年來,這林子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鳥語花香,流水潺潺。

    兩人來到了木屋門口,聽到了“唧唧唧”的聲音,她們知道,若茜又在織布了。兩人走了進去,輕輕地放下行李,但突然有個聲音道:“走了三年了,才知道迴來呀!”是若茜在說話了。

    筠筠道:“師父的耳朵還是那麽好。”

    若茜停下手中的活,轉過身,站了起來,抓著筠筠和筱筱,高興地喊著:“你們終於迴來了,我這個師父一個人在這兒,真是無聊的很,現在好了,終於又有人陪我了。”

    筠筠聽了若茜這番話,跪了下來。筱筱也跪了下來。

    若茜奇問:“怎麽了?起來啊!”

    筠筠說:“師父,徒兒有罪,不敢起身!”

    “有罪?”若茜笑著說:“你有什麽罪啊!別瞎說,快起來!”

    筠筠仍然沒有起身,低著頭說:“徒兒懷孕了!”

    筠筠這句話讓若茜愣住了,若茜這才看出來,筠筠的肚子有點鼓起,她腳一軟,身子向後一傾,但是她站住了。

    筠筠原以為若茜會狠狠的罵她一頓,可是沒想到若茜卻說了句:“難道,是女人都逃不過情這一關嗎?”

    筠筠道:“師父,這件事徒兒無話可說,求師父處罰。”

    若茜看著筠筠,筠筠一真以來都是她最心愛的徒弟,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現在要處罰她,她怎麽忍心啊!若茜全身無力地說:“到屋子裏去給我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是!”筠筠就迴自己的屋子了。筱筱也隻好迴自己的屋子了。

    後來幾天,都是由筱筱送飯菜給筠筠。

    而若茜卻一直關著房門,飯菜也是由筱筱送的,筱筱好奇怪,因為若茜這兩天,眼裏常常含著淚水,似乎在想事情。

    終於有一天,若茜找筱筱問話。“師父錯了嗎?”若茜開門見山地問著。

    筱筱不明白她的話,問:“師父,您再說什麽?您錯了,您錯哪兒了?”

    “我如此偏激的說男人不好,真的錯了嗎?難道女子非要嫁出去嗎?”

    筱筱沉默了。

    若茜說:“別沉默,我要你們迴答我。我錯了?”

    好久,筱筱道:“師父,一直以來都是您在照顧我們,教我們這個,教我們那個,如果不是您,我們那個村裏的村民,恐怕都死光了,所以姐姐和我都告訴自己,您這個恩一定要報。”

    “那我那些話呢?到底有沒有錯呢?”

    “師父,其實說實在的,筱筱沒有動情,所以筱筱不懂什麽是情,但是看著姐姐和那個人,從相識,相知,相愛,再到相守,其實姐姐最難,因為姐姐喜歡他,但要顧全你的話,她很累,她又不願告訴他,所以,姐姐是累上加累。姐姐說,師父一定愛過,因為師父說過自己有個兒子,姐姐也說,師父曾經一定受過怎樣的不平等的待遇,所以才會下這道命令。但是,老話有一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想,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所以,您這話的確是有點問題。”

    若茜歎了口氣,點點頭說:“看來,我真的是錯了,罷了!罷了!讓筠筠出來吧!師父有個故事,一直憋在心裏,今天想一吐為快了!”

    “是!”筱筱應著。

    筠筠出來了,要跪下,但若茜扶起了她。就在這時,她無意間看到了筠筠掛在腰間的玉佩,她看著這塊玉佩,她驚呆了,急忙問:“筠筠,這玉佩你哪兒來的?”

    筠筠以為是師父在斥責她,便低頭輕聲地說:“是……是他送我的?”

    若茜再問:“他叫什麽名字?今年幾歲了?家住哪裏?”

    筠筠支支吾吾地說:“他……他……”

    若茜也不等她說了,便道:“他叫富察仁軒,今年二十,十月初六的生日,是位貝勒爺,富察德康的兒子?”

    筠筠怔住了,居然全對,她奇怪地說:“是!”

    筱筱開口了:“師父,您怎麽知道的?”

    若茜歎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我今天想說了故事,我這句話其實也是出於我心中的恨。師父的確也嫁過人啊!我出嫁的時候才十五歲,十六歲生了個兒子。可是,我的丈夫,新婚之夜之後,我就很少見到他,他整天夜不歸宿,我要見他這個人都很困難。懷胎十個月,他還是在外麵比在家裏時間多,每天都要弄到子時後才迴來,十個月後,我生了孩子,我在坐月子的時候,根本就見不到他這個人。終於,有一天我下定決心,我要走。可是當時我的兒子才一個月大,叫我怎麽舍得,但還是下了這個決心,我走了。我偷偷地迴了趟娘家,但我沒住幾天,我就走了,也告訴娘家的人,不要告訴我丈夫,我在哪兒,怕他來煩我,我還把他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父母,離家之後,我四處流浪,原本想剃了發去當尼姑的,但是師父說,我心中有恨,不能剃度,也就是所謂的六根不清,不過庵裏有位武功很好的女子,她不是尼姑,她收了好多女弟子,從此,我就和她在一起,一起習武,她看不慣那些欺負弱小的,所以時常會出手打抱不平。他教了我很多,也因為我聰明,她很喜歡我,她幾乎把一生的武功都教給了我。可是,在我二十三歲那年,他去世了。他閉眼之前,讓我們都散了,結果,幾位姐妹就很少有聯係,而我喜歡清靜,就無意間找到了這兒了。那天,我出來逛夜市,卻看到有兩個穿著道袍的人,抱著幾個嬰兒進了妓院,我覺得這事有點怪,就等著他出來跟著他們,他來到了棄女村,我也跟到了那兒,後來才查出那裏的村規,我知道一定是他們在搞鬼。那天,我打聽出棄女村又出生了三個長女,晚上,我早早的就跟娘家人聯係上了,就在那兒設了埋伏。下麵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筠筠問:“師父,您的丈夫是富察德康嗎?”

    若茜揮手生氣的說:“別給我提那個畜生,提到他我就心煩!”

    “師父,其實,富察大人在您走之後,就知道自己錯了!”

    若茜冷笑著說:“我才不他知道錯了呢?當初丫頭說他沒有續弦,也沒有納側福晉,我才不信呢!恐怕就是我哄我迴去。我看他現在家裏啊,早就有了三、四個老婆了!對於郭洛羅若茜這個名字,他早就忘到哪去都不知道了!”

    “他一個老婆都沒有!”筠筠說。

    “什麽?”若茜驚奇地問:“他……真的一個老婆都沒有?”

    筠筠點點頭說:“仁軒親口說的,自從您走了之後,富察大人就知道自己錯了,還特地去您的娘家找您,可是沒有找到,還被您娘家的人狠狠地罵了一頓,還差點沒把仁軒抱迴來。有一次,皇上賜他一位女子,可是他還是推掉了,理由就是等你!”

    “真的?”若茜不信地問。

    筠筠和筱筱同時點頭。筱筱說:“當時,仁軒貝勒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在場,的確有這麽迴事!”

    若茜像個孩子似的,撅起了嘴道:“賤骨頭,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討厭!哼!”

    兩位姑娘從來沒見過若茜也會耍孩子氣,都笑了。

    若茜馬上收起了孩子氣,道:“好啦,好啦!為師正式宣布,我收加那句話!”

    兩位姑娘都非常高興。

    若茜接著說:“不過,筠筠你畢竟是在廢除這條規矩前範了規,所以還是要罰!”

    筠筠和筱筱都緊張的看著若茜。

    筱筱道:“師父,您不會要打姐姐吧!您要打就打我,姐姐可不能打,她肚子裏有著呢!打不得的。”

    若茜馬上說:“你幹嘛啊!這麽緊張!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孫子嘛!我這個做奶奶的怎麽會殺了我的孫子呢!我還等著抱我的孫子呢!我是想,既然這個富察德康不要這個兒媳婦,也不要她肚子裏的孫子,那我就讓他再後悔一次,把筠筠再送遠點,孫子由我和筠筠來教,等到我孫子長大成人了,我要氣死這個老不死的,哼!如果氣不死他,那他肯定隻能認了這個兒媳婦了。”

    筠筠臉一沉道:“可是,富察大人已經給仁軒選好了一位大家閨秀,我再過去,我也隻是個側福晉。”

    若茜一愣,大罵道:“這個老不死的,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給我兒子訂婚了!這……這……這成何體統!”轉念一想,又對筠筠說:“筠筠,這側福晉總比什麽名份也沒有好吧!再說了,你是漢人,按理來說,這側福晉的位置都沒有份。”

    筠筠無奈的點點頭。

    筱筱笑著說:“師父,您好像沒有處罰姐姐嘛!”

    若茜笑著說:“誰說我沒有?我已經處罰她了,我處罰了那個老不死的,那就是處罰我那個臭小子,處罰了那個臭小子嘛~你姐姐對那個臭小子念念不忘,要是知道我處罰他,她心裏一定不好受,所以也等於處罰了筠筠,再說了,還要筠筠不和那個臭小子來往,那就是罰上加罰!怎麽樣,我是不是處罰筠筠了?”

    筠筠和筱筱都掩口一笑。

    若茜又扶著筠筠坐下了,說道:“來,坐下,讓我聽聽我這一個孫子的聲音。”

    筱筱笑著說:“師父,不是一個,大夫說有三個呢!”

    “三個?!”若茜驚訝著道:“哇,太好了,以後有得熱鬧了。快快快……坐下,我的好筠筠,快坐下。”

    筠筠坐下了,若茜的耳朵湊到了筠筠肚子上,說:“裏麵好安靜哦!這幾個月,他們在裏麵,除了睡就是睡。到了七八個月的時候,他們就學會打拳了。當時,我懷仁軒的時候啊!他就整天打我,痛得我直冒冷汗啊!再加上那個老不死的整天在外胡鬧,那年恨不得,打了這臭小子,可是等到我真要喝墮胎藥的時候啊!這孩子不打拳了,乖了,可能也是怕了。我生他的那天,這個臭小子,不出來就是不出來,磨得我喲,差點搭上一條命。等他出來之後,我看著他,長得挺可愛的,挺清秀的,然後想想啊,這點痛值了,想想當初還想打掉他呢!後來想想,幸虧沒打掉。可是,就因為這個老不死的,我坐月子也不在家陪我,我就一氣,扔下孩子,走了。”

    筠筠說:“那師父您還想迴去跟他們團圓嗎?”

    若茜生氣道:“還叫我師父!那個老不死的不認你,我可要認的!我還準備抱孫子呢!”

    筠筠紅著臉,叫了聲:“額娘!”

    若茜笑道:“真乖!”若茜想起了筠筠剛才問的,便又來孩子氣了,說:“你剛剛問我,我會迴去嗎?我告訴你,我堅決不會自己送上門,要是他們來請我,我還要考慮考慮!”

    兩個姑娘都笑了,真沒想到原來自己的師父看上去挺嚴肅的,但要鬧起來比孩子還能鬧,嗬嗬!

    若茜又正色道:“筠筠,筱筱,你們過兩天起程去濟南。”

    “去濟南?”筠筠和筱筱一愣,“為什麽?”

    若茜笑笑道:“要把你送遠點啊!處罰你啊!”

    筠筠努了努嘴,低下了頭。

    “還有,”若茜又接著說:“濟南也有我的一位師姐,我馬上去信給她,到時候讓她來照顧你們。她也就住在大明湖畔,那兒的景色也很漂亮,師姐不愛管江湖事,自從師父去世之後,她就一人隱居在那兒。她姓楊,閨名慕佳。”

    筠筠點點頭,道:“徒兒知道了!”

    “你也放心!額娘也會每半年來看你們,你臨盆的時候,額娘一定過來,畢竟我還要抱抱我這三個小孫子呢!”

    “那家父和家母就有勞額娘照料了,因為父母都已上了年紀,從這兒到濟南也有一兩個月的路程,我怕父母經不住,再加上也可能換了個地方會水土不服,這又是個麻煩事,所以,我就讓父母呆在這兒了,還有易輝,就請額娘多多照料。”

    “放心吧!等易輝再長大點,我給他介紹個媳婦兒,讓他成家立業。”

    筠筠微微一笑道:“謝謝額娘!”她心裏又默默說著:“仁軒,多保重,有緣再見!”

    筠筠和筱筱在林中住了三天,就告別了若茜,又迴去告別了父母,兄弟,起程去了濟南。但是若茜似乎也想離開這個竹林出去走走。隨便寫寫,各位隨便看看,喜歡的話鼓勵鼓勵,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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