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姑娘小媳婦們幫忙把菜洗好,麵和上,坐在中院聊天,順便看著孩子們。


    何大清下午五點迴到院子,帶著何雨柱忙活起來、


    中院耳房旁邊,用黃泥和土坯,砌了兩個灶台,這做大席,小灶和爐子是不頂用的,煮湯還可以。


    灶還沒晾幹,何大清父子便忙碌起來。


    “老易,你這鼻青臉腫的實在影響觀瞻呐。”


    “要不你一邊兒去吧,看你那熊貓眼,我隻想笑。”


    “你說要是把唾沫給噴到菜裏咋整?”


    “你要是閑著啊,再去買些酒迴來。”


    “俗話說得好,無酒不成席啊。”


    何大清就開玩笑著,把易中海往別處趕。


    易忠海滿臉無語的往外走,一邊還迴頭反駁了一句。


    “你當我想啊?”


    “這不趕上事了嘛,要是不管出人命了,我還在這附近咋混呐?”


    “走了,你們忙。”


    出了院子,揉了揉臉,易忠海就朝南鑼鼓巷的酒館走去。


    掌櫃的看到走進來的易忠海,起身迎道:“嗨,易師傅又來買買酒啊?打多少啊?”、


    “今兒你怎麽沒拿酒壺呢?”


    易忠海迴道:“嗨,王掌櫃,今兒辦認親呢,我們院兒裏後院那孤老太太,一個人,我們打算湊一家,互相扶持著過日子。”


    “老太太年齡也大了,往後行動也不方便了,要是沒人照顧著,往後日子咋過?”


    “正好呢,老太太對我們家有恩,我們幹脆湊一家得了。”


    王掌櫃爽朗的笑了起來,“還是易師傅有人情味兒,知恩情,老太太晚年有福咯。”


    “老太太也不容易,子女都沒了,連個後人都沒有,這些年她可是幫了這條巷子不少人的。”


    “易師傅,有些日子沒見到老太太了,晚上不耽誤我去討杯酒喝吧?”


    “您客氣了,王掌櫃能光臨寒舍,我可是求之不得啊。”易中海客氣的說道。


    “那行,我這邊關門了就過去。”


    王掌櫃看了一眼易中海又問道:“易師傅,您這臉是怎麽迴事啊?”


    易中海把下午在天橋市場遇到的事說了一遍,王掌櫃自誇易中海是夠義氣。


    人來人往的酒館注定也是消息集散地,相信易中海下午打抱不平,送東霸天進公安局的事跡很快就好傳播出去。


    名聲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的建立的,沒誰是生來就有好名聲,讓大家相信他,必定是慢慢的一件事一件事建立起來的。


    ………


    考慮到晚上有七桌,成年男人十幾個,還有女人也能喝點,易中海一次性買了三十斤散酒。


    十斤裝的一壇子,正好三壇,由酒館夥計幫忙送迴院裏。


    當易中海迴到院裏的時候,院裏多了六個陌生男人,三個年齡大的,三個小夥子。


    穿著各有特色,三個老人戴著瓜皮帽,身著長袍馬褂,手上盤玩著鐵球,核桃,手串等物件兒,桌上還放著鼻煙壺,頭發是齊後腦勺短發,其中一位還帶著一個鳥籠子。


    三個青年人穿著中山裝,分別留著偏分,背頭,短發,規規矩矩的站在三個老人身後。


    易中海立馬反應過來,這是老太太請來的見證人已經到了。


    此刻他們正坐在椅子上,跟老太太喝茶,聊著天。


    老太太見易中海迴來,讓他把酒搬進屋裏。


    然後拉著易中海跟跟他們介紹道:“這就是我要認得幹兒子,易中海。”


    “婁記機械廠的工人,年齡不大,但是講義氣,知禮數,講恩情。”


    “下午為了救鄰居,跟東霸天發生衝突,就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東霸天短時間是出不來了,進紅黨公安局去了。”


    那一行六人盯著易中海,上下帶著考究、審視的眼神打量著。


    不一會兒其中一老頭出聲道:“不錯,不卑不亢,有股子精氣神兒。”


    “有點本事。”


    “那張德泉可是個硬碴子,在天橋討生活的,就沒有被他們四霸天欺負的,連我們旗人都吃過他不少虧啊,你能把他送進去,也算有勇有謀啊。”


    易中海連忙擺手道:“不是這樣的,鄰居被打,我去解救,同時還讓人去找公安了,等我被打的差不多的時候,公安就過來了,”


    “我沒怎麽出力,就是報了一下公安,挨了一頓打而已。”


    易中海略帶委屈的眼神,嬉笑著。


    剛搭話的老頭點了點頭,“這才對嘛,我說你一工人也沒那個本事啊?”


    “紅黨的公安沒找你要出警費,勞務費,茶水費之類吧?”


    易中海急忙迴道:“沒有,沒有。”


    “紅黨是為老百姓做主的,不收這些費用的,他們把從民國初年建立的警察製度,變成公安製度就可以看出來。”


    “警察在過去不是好形象,現在他們把警察變成公安,那是真心想為百姓做主的。”


    “我開始被帶到公安局,也是害怕的,擔心他們跟禿黨警察一樣,要收我錢才辦事。”


    “還擔心那張德泉賽點錢就能放出來,我還害怕張德泉出來報複呢。”


    “沒想到去了公安局,他們就給我做了一個筆錄,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到沒有。”


    “公安們還是很和氣的。”


    “至於張德泉,短時間估計出不來,打架鬥毆最起碼關一個月,因為我聽說張德泉殺過人,就把這事也跟公安說了。”


    “公安說了,要把張德泉先關著,然後再調查他的犯罪情況。”


    “因為部裏本來就下發了打擊黑惡勢力的文件的,還是五月下旬,紅黨最高領袖東總逛街,遇到黑幫,然後發的命令。”


    “所以張德泉隻要查實就完了。”


    “公安現在隻抓違法犯罪,保障社會公共安全,不搞過去兩頭收錢那一套。”


    “是啊,變了,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天晴了啊。”那老頭接過話頭,感歎道。


    “我們還好,那些底層旗人可沒少受各種幫派和門道會盤剝哦。”


    “一方麵要被敲詐勒索,另一方麵還被引著賭博,欠高利貸。”


    “輕則傾家蕩產,重則丟命啊。”


    老太太接過話頭,“行了,那老頭,前些年世道亂,以後會越來越好的,紅黨是能辦事的人。”


    然後又轉頭看向易中海,“這位跟你搭話的是那老頭,那雄羽,你叫他那老爺子,那伯都行。”


    “這那老頭也是一個局氣的人,有事可以找他幫襯著點。”


    “左邊這位姓郎,郎朝生,你就叫他郎老爺子就行。”


    “是個心思細密的。”


    “最後右邊這位是我家老頭的本家,也姓金,金福康,也算親近人。”


    “以後有空替我多走動走動,都年齡大了,還不知道能活多久。”


    “後麵是他們三位家裏晚輩,陪著老爺子們過來的,一會兒你們聊。”


    “你們三也互相介紹一下,以後互相多幫襯著點。”


    “去屋子裏坐著吧,我們幾個老東西自己嘮嗑,不用你們管。”


    老太太說完,易中海就跟幾位老人家告辭,然後領著幾個小年輕一起進屋裏了。


    ……


    外麵老太太問道:“怎麽樣?這小子還行吧?”


    金老頭喝了一口茶,砸了咂嘴 “目前還不錯,是個靈醒的孩子。”


    “人品不知道怎麽樣,你既然能接受,那說明還過得去。”


    “我說前幾年族裏想給你過繼一個孩子,你沒答應呢。”


    “原來是有看上的人了啊。”


    “我說老姐姐,你可悠著點,剛強了一輩子,可別被打了眼,還是得找個法子拿捏著才行啊。”


    “你這悄麽聲兒的認親了,估計族裏有意見的。”


    “找個外人繼承老金家的香火,你們這支以後就跟族裏淡了啊。”


    “族裏前些年是對不住你,可這就有點過了。”


    老太太麵色不虞的道:“行了,金老三,我這老太太現在也沒什麽家產,家底都沒多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十幾年沒跟家裏聯係,走動了,過繼一個過來,我現在又沒什麽家產,你說要是過繼一個品行過不去的人。”


    “老的動不了的時候咋過?”


    “反正我現在是一個孤老太太,有人能踏實照顧我晚年知足了,至於往後香火隨他去吧。”


    “也就是你金老三跟我家走的近,才請你過來見證一下的。”


    聞言,金老頭也不說話了。


    一陣沉默。


    還是郎朝生老頭插話打斷氣氛,“行了,金老三,知道你為了老姐姐好,可你也得體諒一下老姐姐的難處啊。”


    “你說這易中海,常年生活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知根知底的,要是過繼一個不熟的,老了咋過?”


    “老金家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再把老太太牽連進去?”


    “斷了就斷了,安生過晚年生活也好。”


    “金家還一堆麻煩事呢,還不知道這新政府對金家什麽看法,你讓老姐姐摻和進來,對老姐姐有啥好處?”


    金福康一想也是啊,金家本來在旗人中就夠顯眼了,為了老姐姐家這支香火鬧起來也不劃算,斷了香火就斷了香火,還不知道金家以後咋樣呢。


    外麵幾個老人家在琢磨,房間裏幾個小年輕也很熱情。


    幾個小年輕不多一會兒就被易中海套出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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