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婁記機械廠活兒暫時不多,工人們太陽還沒下山就下班了。


    易中海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往家裏走去。


    路上說著今天識字班的事。


    走到院子大門的時候,易中海就聽到了,院子裏的吵鬧聲,叫罵聲,唿喊聲。


    一行人飛快的往院子裏跑去。


    來到中院之後看到何雨柱坐在許大茂身上打,許大茂躺在地上,雙手捂著頭,迎接著何雨柱一拳又一拳。


    院子裏男人不是上班就是出去了。


    上高中的大孩子們也開學了,就小點的孩子們放學早,他們不是拉架,而是在旁邊歡唿,鼓勁,添亂。


    婦女們也攔不住兩個半大小子,隻能一邊拉,一邊喊停手。


    旁邊還有許大茂的妹妹許鳳蓮和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急得直哭。


    怎個亂字了得。


    易中海急忙喊道:“柱子,大茂,你倆在幹什麽?”


    “還不住手,老劉,老袁,快幫忙把他們拉開。”


    “小孩子下手沒輕沒重,打壞了咋辦?”


    說著帶頭衝上去。


    於是幾個男人一起把何雨柱,許大茂強行分開,兩個人還不斷的向對方挑釁。


    易中海就大聲訓斥道。


    “柱子,大茂,你們在鬧什麽,以前不是吵吵兩句就沒事了嗎?”


    “今天怎麽打起來了?”


    “有什麽不能說清楚?”


    “你們兩個都是家裏獨子,打壞了咋辦?”


    “媳婦,你跟老劉媳婦一起把小雨水和鳳蓮丫頭,抱起來哄一下,別讓她們坐地上,這天氣還冷,著涼了就不好了。”


    許大茂揉著臉,頂著熊貓眼,臉腫得老大,帶著哭腔跟易中海控訴道。


    “易大爺,傻柱他欺負人,我就說了兩句他就衝過來打我,太小氣了,以前就看我穿漂亮的衣服就看不過眼。”


    “我看他是借題發揮,沒事找事。”


    許大茂還沒說完,何雨柱就怒了還想衝過去打許大茂,不過被袁家袁建聲給連忙控製住了,隻能揮舞著胳膊,朝許大茂喊道。


    “孫子,你瞎說。”


    “易大爺,我們學校複課了,今天我去辦手續,跟老師說還有半年就初中畢業了,這個學期就不去上課了,隻交學費,然後來領畢業證。”


    “提前出去進泰豐樓當學徒,再學份手藝。”


    “這事被許大茂知道了。”


    “放學時他領著他們高小的學生,一起喊我臭廚子。”


    “我氣不過朝他威脅,再亂說就打他。”


    “他們仗著人多勢眾,一直喊\/傻柱,傻柱,退學學廚,一輩子不富\/,旁邊好多人看笑話。”


    何雨柱很憤怒的喊道:“他許大茂不知道,咱北平爺們要臉的嗎?”


    “大庭廣眾之下搞我,我何雨柱以後怎麽混。”


    許大茂這時又一臉委屈的說道:“我說的是事實啊,傻柱這名頭,是你爹起的。”


    “你要退學不讀書,去學廚子是事實吧。”


    “不好好讀書,以後就找不到掙錢的好活兒,一輩子隻能當富不了,餓不死,伺候人的廚子。”


    “我是為你好,不想讓你走,讓你迴學校好好讀書,你還不領情。”


    許大茂說著說著一臉得意,一副為你好的樣子。


    結果下一句就變了樣子。


    “我們天天鬥嘴,你不讀書跑去學廚了,沒人跟我鬥嘴,多沒意思啊。”


    這賤賤的樣子讓人想揍他。


    何雨柱又惱怒道:“我說了多少遍不許叫我傻柱,你就是不聽,你大庭廣眾之下落我麵子,就該揍。”


    說完又對著易中海等人說道:“易大爺,我當時就急眼了,說了句,你媽也是幹伺候人的活兒,你家幹得,我何家幹不得?”


    “我樂意學廚你怎麽著?”


    “然後許大茂就跳腳了。”


    何雨柱一邊說一邊學著許大茂的樣子。


    “我媽伺候人怎麽了,你還沒媽呢。”


    “易大爺,大爺大媽們,你看許大茂是不是找揍,他說我死去的老媽做什麽?”


    許大茂這時接過話頭,“我怎麽跳腳了?”


    “我們平時打打鬧鬧,沒事,你說我媽做什麽?”


    “這不是你先說我媽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平時看我穿著婁家小少爺的舊衣服,你一直陰陽怪氣。”


    “不就是嫉妒嗎,平時仗著年紀比我大,威脅我,欺負我。”


    “讓我把婁家給我媽的,小少爺舊衣服借給你穿,我是不是讓你試了的?”


    “我也就損你幾句,就受不了?”


    何雨柱也吵了起來,“那誰讓你說我死去的老媽的?該打。”


    許大茂也嗆道:“你不先說我媽,我會說你不?我平時說過你沒?我們再怎麽拌嘴,以前沒提過任何一句你沒媽的事吧?”


    “他何雨柱這是追著我從學校打到院子裏啊,我又沒錯,我肯定不服啊。”


    何雨柱這時候也嘴硬道:“那當時不是被你弄丟麵子急眼了嘛。”


    直到這鄰居們也算是弄清楚了。


    敢情是許大茂人小鬼大的落了何雨柱麵子,畢竟對於這時候的人們來說,隻要出去學徒,工作了,就算成人了。


    許大茂舍不得老冤家不讀書離開學校了。


    何雨柱呢是個粗人,腦子慢半拍,被許大茂大庭廣眾下落麵子急眼了,說話不過腦子把許大茂老媽給帶進來了。


    然後許大茂就把何雨柱死去的老媽帶上了,接著何雨柱報複,毆打許大茂。


    事吧,就是這個事。


    年輕人氣性大,不服輸,都有錯,這案子還不好判,頭疼。


    從何雨柱許大茂兩個人說話,辦事就知道兩個人性子。


    這何雨柱呢,純粹是爹天天忙出門做菜,沒空管何雨柱,娘又不在,也沒得個人管束著,這條街道上就是出名的渾人,還在天橋學了摔跤。


    何大清送何雨柱去學校,純粹是想著讓何雨柱認點字,順便由學校老師幫忙管教,根本不在意何雨柱學習問題,連是非對錯教的都不多。


    在他看來,這戰亂年代讀書不重要,會一門手藝,餓不死才重要。


    這許大茂呢,雖然嘴欠,不著調,時而跟小大人一樣,時而又像個孩子,但最起碼做事的分寸是有了。


    許大茂老爹許富貴是婁家老人,人情世故是人精,老娘是婁家幫傭,這大戶人家教孩子,以及迎來送往見識到不少大人物。


    所以兩口子注意許大茂學習問題,因為在他們看來,讀書最容易翻身。


    所以許大茂雖然還在上高小,下半年上初中,但讀的書不少,學習不錯,頗有見識。


    就在易中海還在難為該如何判的時候,許富貴和何大清迴來了。


    “老何,老許,你們怎麽一起迴來了?”


    何大清甕聲甕氣的迴道:“嗨,前段時間軍管會把長契廢了,我就成了自由身,現在還在泰豐樓上班,過段時間出來再找個活兒。”


    “傻柱那邊我讓他去泰豐樓接替我做學徒,跟我師兄學,我把位子讓出來,而且泰豐樓食材多,傻柱去做學徒,手藝比在家提升快。”


    “反正現在不用簽長約,去學幾年沒事。”


    “老許呢,今天他們電影院老板請客,老許去陪客,後來正好我下班,就一起迴來了。”


    易中海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問兩人:“老何,老許,這件事呢,兩個人都有錯。”


    “要不這樣,我們就各打四十大板。”


    “兩個小子互相道歉,然後何雨柱賠許大茂跌打損傷藥錢,許大茂去何家給何雨柱老娘牌位鞠個躬。”


    “老何,老許,我這麽判沒問題吧?”


    何大清跟許富貴想了想,同聲說道:“沒問題。”


    “老易公平。”


    “老易判的有水準。”


    然後何雨柱兩個還是互相的不服氣,在雙方老子的壓迫下,互相道歉。


    然後何大清掏出兩萬人民幣,遞給許富貴,許富貴則帶著許大茂去何家鞠躬道歉去了。


    何許之戰就這麽落下了帷幕,可造成的影響並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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