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雲社一眾人想忍氣吞聲的演一場,把這幫喝了酒的混混糊弄走完事,可事態卻並不向他們想的那般發展。


    郭德綱、張文順二人上台還沒做完自我介紹,台下的混混就開始起哄。


    “不好笑啊,下去吧。”


    “怎麽說的相聲,一點也不可樂。”


    。。。


    喝著倒彩,還有人把酒瓶扔上了台,落在地上砰的一聲碎開,給郭張二人嚇了一跳。其他混混看二人的反應似乎覺得有趣,紛紛把酒瓶扔上來,也不朝著人砸,就是丟個拋物線落在地麵聽響。


    唐德岩再進場門那站著看不下去了,之前他一直沒說話是因為他剛入這一行,怕裏麵有什麽門道兒自己不知道的。也是覺得師傅和郭德綱他們都是老江湖了,輪不到自己出頭。可如今自家師傅在台上被人砸酒瓶玩自己要是還能忍著在旁邊看著那就太不是人了。


    幾步上台把張文順護到身後,老頭本也是個有脾氣的,隻是如今六十多了身體又不好隻能在心裏想著要是再年輕二十年非得跳下台去把這幫小丫挺的全給開了瓢。忽然見自家剛收的徒弟上台擋在了自己前麵。第一反應是拽著他衣服往後拉:“你上來幹嘛,趕緊下去。”


    郭德綱也拉住唐德岩衣袖往邊上拽,他是班主,遇事兒沒有讓新入門的師弟擋前麵的道理。


    唐德岩迴頭衝二人一笑:“師傅、師哥,今兒這事交給我吧,我比較有經驗。”眼睛裏透出一種真誠,莫名的讓人覺得可靠。他這話說的還真不是吹牛,前世幹銷售時和混混們確實沒少打交道,蓋因為傳統行業裏的銷售很多都是混混出身,而且最早做生意的一批人也大都不是什麽善茬。


    說完話轉過身,唐德岩笑容依舊,隻是眼睛裏透出的卻是一種很厲的神色,前世的經驗告訴他遇見混混講不清道理時,最好的辦法就是裝狠,讓對方怕你。


    往前走了幾步,一個酒瓶在身邊碎裂,飛濺起的碎片劃過唐德岩的眉頭,劃出一道小傷口,鮮血流出,順著眼皮滴落。唐德岩也不去擦,臉上依舊帶著笑,眼睛裏卻是一片漠然。


    跳下舞台幾步走到混混們坐的那桌,剛好那排骨精之前起來耍完狠拉了把椅子在前邊坐下,那光頭老大對麵的位置空了出來,唐德岩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混混們看後台突然上來了個年輕人,又朝自己等人走了過來,起初還以為是要動手,可這人走路不緊不慢的臉上還掛著笑又覺得不像。於是打算看看這小子搞什麽鬼,反正自己這邊這麽多人也吃不了虧。


    直到唐德岩坐在他們對麵,從桌上的煙盒裏摸出一支煙,把煙嘴裏的過濾海綿抽掉後反向塞在嘴裏劃了一根火柴點燃,用力嘬一口。抽掉過濾嘴後多出的卷煙紙猛烈的燃燒,搖曳不定。映襯著眉頭傷口流下的血液仿佛一道蜿蜒的疤痕。臉上雖然笑著,可眼睛裏半點笑意也無,反而透出一種漠然,似乎眼前自己這十來個人都隻是些無足輕重的死物一般。


    混混老大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他也算是“見多識廣”這種眼神隻在號子裏那些殺過人的重刑犯眼中見過,不對那些重刑犯的眼神與之相比也是差了幾個檔次。


    “這小子不會真是個變態殺人狂吧。”老大心裏毛毛的,酒也醒了。身邊的小弟們也被唐德岩的樣子給鎮住了,那句話怎麽說的?不明覺厲。隻有排骨精位置處於唐德岩身後還搞不清狀況怒道:“你xx的抽什麽抽。”伸手就去摘唐德岩嘴裏的煙。


    唐德岩閃了一下,抓住排骨精的一根手指用力往後掰。排骨精唿痛,順著唐德岩用力的方向蹲下身來,當腦袋湊道唐德岩身邊時,他鬆開了握住的手指,抓住排骨精的頭發把腦袋用力按在桌麵上,另一隻手抄起啤酒瓶在排骨精頭上猛砸。一下,兩下。心中卻在納悶這酒瓶怎麽那麽結實,敲那麽多下都不碎。


    要是混混們知道唐德岩居然在奇怪這個一定會說:“您老用瓶身砸啊,一下就碎了!瓶底那麽厚要砸碎恐怕得把排骨砸死才行。”


    好在唐德岩砸了三四下就停了手,臉上泛起一種滿足的笑容,把酒瓶扔到一邊,看著對麵冷汗直流的光頭老大說道:“你家晚上幾點天黑?”


    “什麽意思,這瘋子是準備天黑弄死我嗎?”光頭老大又咽了口吐沫,轉頭看看身邊的小弟們一個個的腿都有點顫。也不怪他們,03年的人遇到唐德岩這個掛b模仿的第一殺手李豐田大概都得肝兒顫。


    “這,這位朋友。今兒個這事兒是我們不對,我們認栽。這些錢就當是賠償,這事兒就到此為止,您看行嗎。”光頭老大強自鎮定著,把之前排骨精甩在桌上那疊錢推到唐德岩麵前說道。


    唐德岩用手指敲擊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音,嘴裏說道:“不夠。”


    “您,您要多少?”


    “差一半。”


    老大趕忙把身上的錢掏出來,又讓小弟們也各自掏錢,全部堆到唐德岩麵前的桌子上,比之前那疊隻多不少。


    唐德岩抓過一把,一邊數一邊揚了揚頭,用下巴示意混混們可以走了,混混們也不耽擱,拉起被砸暈了的排骨精轉身就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甚至再離唐德岩有一段距離之後,更是加快步伐,最後都跑了起來,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混混們出了廣德樓,唐德岩也不裝了,恢複了正常表情,用手輕輕摸了摸眉頭的傷口,疼的吸溜了一聲。


    台上郭德綱、張文順趕忙下台來到唐德岩身邊,後台的人也全都出來跟上。應為唐德岩下台後是背對著舞台的,這些人可沒看見他剛才臉上那變態的表情,隻是看他下台坐下抽了顆煙,用酒瓶砸了個人,然後那幫混混留下一堆錢就跑了。眾人摸不清頭腦圍上來還想問問情況呢,卻見唐德岩半張臉滿是鮮血,著實有點嚇人。唐德岩那傷口雖然不大,可他一直沒管過,流出的血也沒擦看起來著實有點嚇人。


    “德岩,沒事兒吧?”


    “沒事兒,小傷。都快長住了。”唐德岩不在意的說著,心裏還盤算著這事怎麽跟大夥解釋解釋,別真讓人當成十惡不赦的壞人了,卻見張文順老爺子身體晃晃悠悠就要往地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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