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隻有一瞬間的功夫,悟空和八戒的刀也已經架在了鼩鼱的脖子上,同時封鎖了他遁地而逃的所有可能。


    沒想到鼩鼱沒有反抗也不惱怒,依然氣定神閑地站在原處,似是見慣了這種場麵。悠悠地向三藏作揖道:“在下長生,曾有幸在佛前與高僧有一麵之緣,我這就為你們解毒。”


    三藏似是明白了什麽,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悟空和八戒也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說罷,從鼩鼱的腳下開始,騰起了一陣白色的霧氣,向著四周擴散開來,這陣白霧從身體裏麵穿過,鎖死身體的那股力量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不禁脫口而出:“這麽容易?”總覺得這毒解得太過於簡單,太不費周折了。


    “既然大胡子向我買毒藥時我已經賺了一筆,看在金蟬子的份上,這解藥就送你們了,”鼩鼱拍了拍手,玩世不恭地對著悟空他們笑了笑。


    “一麵之緣?”我突然想起了剛才鼩鼱對三藏講的話,他們之前突然見過?


    這時鼩鼱才真正注意到我的存在,將視線轉了過來。


    望見我的那一刹那,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然後閃電般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把我的臉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我一動不敢動。半響,鼩鼱終於吐出了一句話:“姑娘,你好似我的一個故人。”


    故人?從兩界山出來的這一路,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像誰,一個念頭突然在我的腦海裏升了起來,會不會他口中的故人,跟我的前世有關,或者就是我的前世,如果我曾經在這個世間存在過,那這個世間一定有我存在過的印證,所以一定有一些線索,可以指引我找迴我自己,比如說:長相?


    然後鼩鼱又搖了搖頭,像是對自己說到:“你們隻是神似而已,長得並不像,況且她也不會來這裏。”


    神似?我曾經在碧落的夢中待過一段世間,雖然後麵自己活動之後長相有所變化,但大致上還是一樣的,他說隻有神似,到讓我的內心更加期待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就在我神遊飄忽,糾結要不要開口問的時候,三藏開口了,請求鼩鼱帶我們離開這修羅地獄。


    沒想到鼩鼱又一次很愉快地就答應了,我們一行人跟著鼩鼱,往著城外了一片山林走去。


    路上我從八戒口中才知道,原來鼩鼱就是故事裏偷吃佛祖燈油的那隻老鼠,也因此得了靈性,脫離了妖魔的行列。佛祖慈悲為懷,並沒有懲罰他,反而替他取名為長生,那時三藏還是如來座下的金蟬子,所以鼩鼱才說曾與三藏在如來座下有一麵之緣。


    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目的地,原來是山腳下的一間破廟,雖然廟宇已經年久失修,但裏麵卻打掃得很幹淨,案前的香火還未滅,似是每日還有人前來供奉。


    沒想到修羅地獄這種地方,居然還會有人供佛,我在心中暗暗思付。


    於是,我開始打量起麵前的這尊佛像來,這是一尊女子的塑像,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捧著一盞燈,虔誠地望著前方,這不是天上的任何佛陀、菩薩,也不是金剛、羅漢。為什麽單單是她會被供奉在這裏?


    我望向三藏。


    “這是難陀女。”三藏馬上明白了我的疑惑,“當年難陀女布施的貧女一燈,經久不滅,其誠心感天動地,後被封為燈光如來。”


    “如果還有神佛能夠來到這修羅地獄,恐怕也隻有難陀女了。”三藏接著說到:“所以這裏,就是迴到菩提淨土的入口。”


    “原來這就是碧落爺爺口中的燈神,原來她的名字叫做難陀女。”我仰望著麵前這尊佛像的臉,竟是越看越熟悉,並且有種越來越親切的感覺,突然一個念頭從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就是你口中的故人吧”我問鼩鼱。


    鼩鼱笑了笑,沒有反駁也沒有迴答。算是默認了。


    “那她來過嗎?”看著著幹淨的案台,這裏的人除了鼩鼱,哦,不,應該叫長生,誰會來日日祭拜一個佛呢。


    長生沒有說話。


    我不禁開始想象,當年偷燈油的小老鼠碰到燈光之中的燈光女神,究竟都發生了什麽故事呢?


    “要不你跟我們一同走吧,畢竟你也是可以位列仙班的神了,為什麽要待在修羅地獄這種地方呢?”八戒向長生發出了邀請。


    “別,千萬別。我覺得這裏挺好的。”長生擺了擺手,又恢複了地痞流氓的樣子。見我們不解,他又繼續說到:“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汝之砒霜,吾之蜜糖’,當一個人太弱小的時候,才會尋求規則的保護。我在這裏自由自在、如魚得水的。沒有我不能欺負的人,還有泡不完的妞。反而天宮的那一套規矩,對我而言才是一種束縛。”


    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我們便沒有再勸。


    同長生告別,再向燈光女神敬獻了油燈,心中默念來時的路,很快,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再到後來,我們連彼此都看不真切。


    當一切又恢複清晰的時候,卻發現我們並沒有出現在菩提淨土,而是另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麵前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湖,湖麵並不平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頭突出水麵,這裏靜謐安詳,卻十分冷清。


    ------題外話------


    沒想到時隔兩年之後一個無聊到爆的下午,會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寫完的小說。迴想這兩年,除了考上博士其它依舊一事無成,自己曾經許下的願望仍舊一個都沒有實現。突然就想讓自己變成一個說到做到的人,那麽,就從寫完這部小說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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