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柳,誰要你原諒?你今日給我的恥辱,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千倍討迴來!我一定會討迴來!你聽到沒有!”


    身後,是周媚媚不甘瘋狂的怒吼。


    秦君柳撇嘴,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鍾表,臉色倏地一變,糟糕,還沒有帶比奇去複檢,預約時間快過了!


    步伐加快的秦君柳自動忽略在她看來根本不足為懼的威脅,此刻沒有比帶比奇去複檢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了,威脅什麽的,那都是天上的白雲飄啊飄,浮的。


    正逢夏日,烈日陽陽,恰好正午時分,街道人煙稀少,隻有來往不停的車輛穿駛大道,陽光打在車身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秦君柳抱著比奇穿過馬路,腳步急匆地趕往獸醫劉伯的診所,細白額頭上冒出點點汗滴,懷裏的比奇虛弱的哼哼卿卿,估摸也被這炎日曬得夠嗆。


    忙了一下午,終於讓看見針頭就狂躁的比奇成功打了麻醉,秦君柳臉色嚴肅地盯著緊閉雙眼,神情萎靡的比奇,她伸手在它潔順的毛發上輕輕捋撫,順著耳朵來到前爪,感受掌下柔柔的起伏,她眸光軟了軟,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繼續為其他寵物打針的老者,“劉伯,比奇什麽時候醒?”


    劉伯發白如雪,眉目柔和,戴金絲眼鏡,身穿白大褂,一看之下儼然像一位德高望重的學者,他聽到秦君柳的話,不由瞥了她一眼,輕搖頭,語帶無奈得重複不知幾次的答案:“比奇麻醉散了就醒,阿柳,你別再問了,該醒它自然會醒,而且它入麻藥才多長時間啊。”


    秦君柳麵無表情,心裏卻想到老爹一直在她耳邊怒吼趕緊帶比奇迴去的猙獰表情,身子不由輕打了個寒顫。


    她低頭看向手腕上的表,想了想,決定先迴去探探情況,如果老爹不在家,那自然是大喜,如果在家····


    左腳腳裸不自覺轉動起來,秦君柳撇嘴,不管老爹多暴怒,至少她的輕功練得登峰造極,打不過,來得及逃跑總該可以了吧。


    三十層高的公寓,位處市中心,越靠近黃金地段,樓盤越貴,而他們家又是住在其中一棟的最高層,頂層僅一戶,秦君柳不明白自家的暴躁老爹哪來的這麽多錢,問了一次被秦老爹罕見的嚴肅表情驚住後,她便再也不提,但從小在山中與虎鹿猿狸長大的她,初來繁華的大都市,簡直跟劉姥姥進大觀園,洋相百出。


    最初各種不習慣,特別是將電梯開啟時驚嚇的緊趴在牆上,被旁人當做神經病、拿馬桶當成洗臉盆、差點在青天白日下從窗口施展輕功等糗事後,自尊心頗強的小姑娘受不了自家老爹幾乎每日的嘲笑與打擊,克服種種困難,終於順利習慣現代化設備,成功令秦老爹聒噪不停的嘴巴閉上。


    秦君柳目不轉睛地盯著電梯上的樓層數字緩緩增加,暗暗搖頭,在她看來,這慢吞吞的電梯,還不如自個的淩波微步來得快,這麽會功夫,她早就已經站在自家門口,而不是現在才升到第十七層。


    ‘叮咚’


    秦君柳剛踏出電梯,一股淩厲殺氣直逼她而來。


    在殺氣觸及皮膚的刹那,她心一緊,本能的往後退,與此同時就聽到老爹的吼叫,“丫頭,快跑!”


    秦君柳頓住,刷地迴頭,見清情景,黑瞳驀地縮小,此刻的秦老爹頭破血流,衣服襤褸,肩膀、胳膊、大腿處攀扭著隻隻黑色多足蟲子,看起來恐怖至極,鮮血源源不斷從他身上流下,在潔白光亮的地板上染成一朵絢麗妖豔的花,刺得她眼睛瞬間猩紅,她提氣一蹬腿,急速就往秦老爹身邊掠去。


    “小心。”秦老爹驚慌失措的低吼自前傳來,秦君柳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忽感到一股強大霸道的氣波襲來,她心裏一凜,下意識從腰間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往左側一擋。


    “哼,不自量力。”冰冷機械的男聲在秦君柳耳邊響起。


    她猛地轉頭,隻來得及看見牆壁上攀住一團黑影,眼一花,就被那股無法抵擋的兇悍氣波震得直接甩到角落裏,這一下摔得她渾身氣血翻湧,饒是她素來善於忍耐,也禁不住疼得嘶牙咧嘴。


    “噗。”忍了忍,鮮血終是抑製不住的從嘴裏噴出。


    “阿柳!”秦老爹目呲盡裂,心急地就要衝到女兒身邊。


    但牆壁上那團黑影豈能如他所願,他冷冷一哼,手一揚一甩,秦老爹跑到一半的身子瞬間被高高吊起,隨後狠狠往地上甩下。


    “唔···”又一縷血絲從秦老爹嘴邊緩緩溢下,他麵容毫無血色,隻覺得五髒六腑像被移了位,再加上身上的傷,簡直痛不欲生,根本不能動彈。


    “你媽的,去死!”


    就在黑影得意的看著秦老爹痛苦狼狽的樣子時,一道冷極的粗口響在底下,他心裏一驚,倏地低頭,下一秒眼眸霎間睜大。


    秦君柳麵無表情的死死盯著黑乎乎的鬥篷,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清晰感受他極度震驚的氣息,她猛地抽出匕首,又狠又快的往前一刺。


    “該死!”黑袍人大怒,帶著滔天震怒的掌風揮向已經再次刺進他腹部的秦君柳。


    秦君柳眼眸一閃,身影風馳電騁般的險險躲過這致命一擊,與此同時她的手高高揚起,對著黑袍人的天靈蓋果斷刺下。


    黑袍人勃然變色,在刀尖即將刺中的時候,他狼狽的側身一躲,他沒想到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小人類居然敢拿刀對著他的天靈蓋,而他竟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恥辱!簡直就是恥辱!


    想著,黑袍人更是怫然作色,透著冰寒的眼眸冷冷看向秦君柳,那神情猶如看待一個死人,他的雙手合十,嘴裏喃喃念著,一隻隻背光黑綠色的千足蟲從他身體裏飛出,排成一個圓圈,密密麻麻的細腳長在蟲體身側,眼露寒光的對著秦君柳,摸樣狠毒兇狠,蓄勢待發。


    秦君柳看到這詭異一幕,微微一眯眼,卻見黑袍人雙手猛地揚起,那排令人膽寒的千足蟲齊齊衝她撲來,所到之處,在空氣中劃過沙沙作響,刮起陣陣臭風。


    她絲毫不畏懼,清叱一聲,手持匕首迎麵而上,眼疾手快的戳向朝她鋪天蓋地襲來的千足蟲一一戳去,果如她所料,蟲身甲堅硬異常,鋒利的匕首也根本刺不進去,隻能將它們揮開。


    她這一舉動激怒了有自主意識的怪蟲,隻見那隻隻蟲口張得極大,嘶牙咧嘴,口中利齒參差不齊,卻泛有寒人綠光,扭頭又組成對衝她撲了過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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