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狼牙寨的三當家,杜威。


    此人身高八尺有餘,體壯如牛,肌肉虯龍,半張臉蓋在胡子下,頗為粗獷,說話更是不拘小節。


    孟德龍一聽他說話就忍不住皺眉,張口閉口就是粗俗直言,真的是……


    他忍不住出聲製止,“三弟,莫要胡言!”


    哪怕他是男子,像“小娘們”這樣的詞他還是接受無能。


    杜威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大馬金刀坐到祁睿對麵,大咧咧問道:“大哥喊我何事?”


    孟德龍掃過麵前二人臉龐,咬了咬牙,幹脆說道:“的確有件大事……”


    ……


    “大事不好啦!”


    “大事不好啦!!”


    馬夫用盡渾身解數,將馬車趕的飛了一般,終於在日頭將將落山時,趕到了京畿道衙門。


    他連滾帶爬直接下了馬車,對著府衙官兵張口就喊。


    被迫悠悠轉醒的司錦:“……”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他隊伍很難帶呀!


    原世界當中的小桃如此,現在馬夫也是如此……


    重重歎了口氣,假裝虛弱的道:“小桃…”


    小桃努力睜開已經腫成爛桃的雙眼,驚喜的哇一聲又哭開了。


    “姑娘啊!你算是醒了!我的姑娘你可嚇煞小桃了!嗚哇哇——”


    她哭的真情實感一點形象也無,搞的司錦又好氣又好笑。


    但今日之事不著急報官,她另有安排,隻能強行打斷小桃施法。


    “先別哭,我有話說。”


    小桃大哭聲戛然而止,因為太過急促打了個嗝兒。


    “小,小姐您吩咐。”


    司錦示意她先扶自己坐起來,這才快速交代道:“一會兒我們先去城中驛館住下,其他事明日再說。”


    小桃不解,“不是該先報官嗎?我見之前地上並沒有老爺夫人,再不去營救豈不是晚了?”


    她倒不是對宋仁懷曹蕊欣等人有什麽感情,主要是這些人如果死了,她家小姐該怎麽辦啊!


    小姐自幼沒了親娘已經很可憐了,那曹氏又不是個真心的,若是再沒了親爹……


    小桃不敢去想,一個孤女在世間要如何過活?


    司錦知她是擔心自家小姐,遂解釋一句,“現在報官也無用,那刺史大人是不會見我們的。”


    小桃不明白,但很快車夫顫抖的聲音就印證了司錦的說法。


    馬車外,車夫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大小姐?”


    小桃急忙答應一聲,問:“如何了?”


    車夫聲音沮喪,“沒,沒見到刺史大人,我被門口守著的官兵攆迴來了。他們…他們還說……”


    “說什麽?你快說啊!”


    小桃是個性子急的,偏生車夫這會驚魂未定,說話一直是結巴的。


    “說…說讓我滾蛋,要不就要抓我去蹲大獄…”


    說著說著車夫都快哭了。


    小桃一把扯開簾子露出腦袋,瞪圓了眼睛朝衙門方向看去。


    門口官兵正巧也在看這邊,瞧見她立馬舉起手中佩刀,對著小桃呲了呲牙。


    小桃:“!”


    她嚇得立馬縮迴脖子,自己也變得結巴了。


    “走!走…馬上走!去驛站!”


    司錦不由得好笑,她如今身邊這兩個膽子都跟小鼠一般。


    三人來到驛站,要來兩間客房,還讓掌櫃給馬喂些草料,這才各自迴房休息。


    才進屋,司錦立馬低聲吩咐小桃:“拿兩塊碎銀子給驛丞,讓他幫忙看好馬匹,除非是你親自過去找,否則別讓別人靠近咱們都馬車。”


    小桃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氣道:“小姐,您是說那車夫…”


    司錦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小聲些,免得隔牆有耳。


    小桃憤憤不平出去,沒一會端了一盆熱水進來。


    “都交代好了,小姐,我幫您梳妝。”


    其實剛剛進門的時候司錦就看出馬夫眼神閃爍,想來是動了不該動的腦筋。


    不過念他還未有行動,暫時放過他。


    隻希望年輕人不要執迷不悟,否則便是丟了命也是尋常。


    司錦沒什麽胃口,讓小桃帶著馬夫一起下樓吃飯。


    “小姐不吃我也不吃了!”小桃不肯,嘟著嘴非要留下來陪她。


    無奈,司錦隻好故作傷懷道:“好小桃,我現在心裏很亂,想一個人靜一靜,等你吃過飯再來尋我。”


    “那好吧…”


    等小桃走後,司錦立刻衝進空間給自己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又換上一身幹淨衣裳,這才靠在窗邊發呆。


    原著一生的悲劇,歸根結底是皇帝的多疑狠絕造成的。


    跟宋家人關係不大。


    但話說迴來,如果沒有宋仁懷的點頭,皇帝也不會直接敲定用原主做那顆棋子。


    那顆離間定遠將軍夫妻的棋子。


    原主從未怨恨過定遠將軍夫妻,人家好好活著日子,莫名其妙被強插進來一個人。


    誰能樂意?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皇帝親手安排的。


    明知道皇帝這番安排不懷好意,定遠將軍幹脆拒絕無可厚非。


    雖不近人情了些,但人家也沒那個義務去理會一顆棋子的死活不是?


    司錦可以理解燕雲的當庭拒絕,但不得不罵一句,這男人不夠有風度。


    他難道不知當庭拒絕一個姑娘,還言辭那般激烈,那個姑娘會是怎樣的下場嗎?


    他很清楚,隻是他不在乎。


    別人的死活與他何幹?


    這就是燕雲的邏輯,無可指摘,隻是不近人情罷了。


    所以說,從一開始原主被選定為棋子的那一刻,悲慘命運就注定了。


    司錦眯眼看著窗外漸漸黑透的天色,眼神沉靜而冷漠。


    若是現在有人站在她對麵,就能很清楚的看見。


    此刻她眼中似乎毫無情緒,燦黑色的瞳仁中似一潭死水,又好像萬千星河。


    沒人能看懂她此時想些什麽…


    不一會兒,小桃迴來了,手裏還端著一盤不冷不熱的點心。


    她們身上的銀子不多,這一迴司錦沒有拒絕小桃留下來守夜的請求,早早和衣睡下怕。


    半夜時分。


    小桃已然這睡熟,司錦一揮衣袖讓其睡的更沉,披了件披風縱身消失在夜色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那個天道都惹不起的祖宗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巧克力味小籠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巧克力味小籠包並收藏快穿:那個天道都惹不起的祖宗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