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原主第一次出府參加百花宴,在湖邊偶遇跟丫鬟一同散步的蕭雨柔。


    蕭雨柔長相清秀弱柳扶風,讓人很難對其升起防備之心。


    加之原主從小被繼母養的清冷倔強,身邊也沒有長輩提點,對人情世故懂得很少。


    蕭雨柔一番柔聲細語,讓原主以為自己找到了知音。


    兩人同樣的淒慘身世,叫原主對蕭雨柔生出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感慨。


    蕭雨柔送給她一支金簪,原主沒有相匹配的迴禮,從腰間解下從小佩戴的玉佩相贈。


    後來,那枚玉佩成了原主給戰王下藥的證據,大庭廣眾之下讓原主百口莫辯。


    伯府本就不喜這個什麽都不會的大小姐,又是繼母當家,草草就將人嫁了。


    世家公子不恥原主為了攀附戰王而給人下催情藥的低劣手段,對其厭惡至極。


    王公貴婦更是覺得她寡廉鮮恥,沒少在背後嘲諷她品行不端,戰王娶了她就是恥辱。


    世家小姐們更是像躲瘟疫似的躲著原主,生怕挨的近些被人誤以為她們也是原主這般不要臉的賤人。


    終其一生,原主身邊無父無母無親無友,亦無一兒半女。


    戰王恨她毀了他的名聲,叫蕭雨柔痛苦難熬。


    欺她、辱她、折磨她,讓她堂堂戰王妃卻活的不如個促使丫鬟。


    更是在娶她入府的當天以同樣的禮儀規製迎蕭雨柔進門,並在皇帝那為蕭雨柔請封誥命平妻。


    將原主踩在泥裏踐踏。


    這還不夠,他還吩咐府中下人稱唿蕭雨柔為王妃,稱唿她為夫人。


    不知道還真當原主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呢。


    原主也曾試圖開口辯白,結果換來的就是新婚夜的羞辱。


    離朝戰功赫赫的戰王宋璟池一碗軟骨散下去,親眼看著自己的王妃與侍衛在他麵前上演活春宮。


    看著原主不堪受辱幾度想要自盡,他心硬如鐵以伯府上下73口性命相威脅,逼迫原主就範。


    他則是去了蕭雨柔的房間,春宵苦短紅帳情長暖被蓋鴛鴦…


    他們恩愛白頭沒人管,卻把原主一個半生淒苦的小姑娘拉下水就太過分了!


    原主又做錯了什麽?


    不過是錯信了一個人,錯送了一份禮,便搭上了自己一輩子!


    “大佬!幹死他!”


    司錦都拳頭握的哢哢響,臉上的表情更是呲牙咧嘴,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豬頭王爺,恨不得現在就把人大卸八塊了。


    隻是出走的理智已經迴歸,原主的訴求是讓這兩個不要臉的狗男女身敗名裂,而不是死的悄無聲息。


    沒得便宜了這對賤人,她不能衝動!


    這時,門外有小丫鬟敲門,“王爺,王妃那邊的嬤嬤來催了,再晚怕是要誤了吉時。”


    可去踏馬的吉時吧!


    司錦從床上一躍而起,大步走過去把宋璟池薅到屏風後,打開門。


    “王爺太累已經歇下了,蕭雨柔若是等不及叫她來這邊伺候,沒得大半夜還要折騰王爺。”


    小丫鬟一臉錯愕,看著眼前頭發淩亂臉頰緋紅的“夫人”,半天隻憋出來一句。


    “可是王爺說過…”說過今晚要去西苑的呀?


    在司錦冷厲到逼視下後半句沒敢說出口,垂著頭不敢作聲。


    “嘭——”


    房門被司錦關的震天響,差一點砸到傳話小丫鬟的鼻子,嚇得她趕忙退後兩步。


    看著緊閉的房門,小丫鬟跺了跺腳跑了。


    迴去要如何跟王妃交代?


    王妃若是傷心哭了,叫王爺知道…她恐怕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越想越害怕,腳步也越發淩亂,迴到西苑的時候差點被門檻子絆倒。


    新房內紅綢紗帳,鸞鳳喜被上蕭雨柔滿麵嬌羞,手裏握著團扇半遮麵,映的蒼白小臉格外嬌豔。


    一旁的葛嬤嬤眉眼間全是喜色,一個勁兒的誇讚她有福氣,是王爺的心尖尖雲雲。


    外頭小丫鬟神不守舍迴來,大丫鬟翠喜趕忙引著人過來迴稟。


    今日蕭雨柔是新娘子不好開口,葛嬤嬤便出聲問道:“王爺是不是要過來了?”


    小丫鬟戰戰兢兢跪下,臉貼在地麵上,聲音細若蚊蠅。


    葛嬤嬤歪著腦袋側著耳朵也沒能聽清,罵道:“你個小蹄子,還不大點聲音好叫王妃聽見你說的什麽!”


    沒顏色的小蹄子,交代這點事都辦不利索!


    沒用的東西,白瞎她老子娘孝敬的二兩銀子,若是在王妃麵前沒臉了,以後怕是再不會有什麽好前程!


    小丫鬟抖的更厲害了,牙齒都在打顫,硬著頭皮把司錦的話複述了一遍。


    蕭雨柔身子晃了一下,團扇掉在地上沾了灰,葛嬤嬤趕忙撿起來那手帕擦了又擦。


    “王妃莫聽這丫頭胡說,王爺對您是何等心意咱都是看著了的,鐵定是這丫頭沒辦好差事,聽岔了,老奴這就叫人再去催催。”


    蕭雨柔搖搖欲墜,眼淚在眼圈裏打轉要落不落,端的是一副我見猶憐。


    她手捂著胸口,臉色一瞬間慘白如紙。


    “這麽可能?怎麽可能…”


    葛嬤嬤看了心疼到不得了,幹脆把手裏到托盤交給翠喜,說道:“老奴這就過去看看,王妃莫要憂心過重傷了身子,否則就真的叫那頭得意了!”


    她家小姐自幼身子虛弱,又隻是魯國公府的養女,一顆心都係在戰王身上,好容易嫁了,可不能此時出了岔子!


    若不是身份上低了些小姐也不至於…


    思及此葛嬤嬤腳下步子更快,七拐八拐到了東苑。


    “嘭嘭嘭…王爺!該飲合巹酒了,王妃還等著您呢,請吧!”


    那與其不像是來搶人的,倒像是理所應當,把司錦幹脆氣笑了。


    現在一個老嬤嬤就不把她這個名正言順的戰王妃放在眼裏,可想而知全府上下都是如何想的。


    司錦可不是受得了委屈的性子,檔子趿拉著繡鞋開門。


    葛嬤嬤一看見司錦就嗤笑一聲,“我說夫人——”她故意拉長了聲調,諷刺道:“王爺心裏隻有我家王妃,你強行把人留下隻是自取其辱,老奴勸您還是自重,免得最後一絲顏麵…”


    “啪——”


    不等她放完,司錦照著她的老臉就是一個大逼兜。


    “把嘴巴放幹淨點!不是說了王爺已經睡了嗎?蕭雨柔是有多想男人?一晚上都等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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