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7,去盯著點樓下第一排那個男的。”


    857領命去了,走的頭也不迴。


    閨中小姐的日子無聊透頂,它早就想出去玩玩了。


    在福海樓坐了一上午,主仆兩個就迴去了。


    到家的時候正好遇見族老安排的人被請出府門,那小廝臉上還帶著憤憤不平。


    “去把他請到花廳,總不好怠慢了族老那邊的人。”司錦吩咐著,自己則是坐著馬車去了二門。


    迴房換衣之後,司錦來到花廳,碧喜正在安慰那個小廝。


    見司錦過來,二人施禮過後,碧喜把來龍去脈說了,臉上也帶了幾分同情。


    “小姐,張管家太過分了,七叔公可是長輩,他就一個管家未免太過囂張!”


    碧喜的小肉臉氣鼓鼓的,司錦勉強忍住沒上手捏一捏。


    張管家的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本就是王夫人買迴來的,一進府就說一不二,隻是有那個囂張都資本。


    她低笑一聲,“楚泰,你先迴去吧,這件事晚一些會有答複。”


    又給了碧喜一個眼神,碧喜立馬領悟,從荷包裏抓出一把銅錢遞了過去。


    待人走後,司錦吹了吹額前碎發,“走吧,今天還沒去給我爹爹請安呢。”


    碧喜覺得小姐的話聽著有點別扭,卻不明白究竟別扭在哪裏。


    想不明白她也不想了,反正她一個做丫鬟的,小姐怎麽說她怎麽做就行。


    來到書房,楚宴寧正在整理堆積如山的事物,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門口的小廝看見大小姐過來,眼珠子一轉擋在門口。


    “小姐,老爺正在處理公務,您要是沒什麽大事晚一些可好?老爺最近實在不適,您也心疼心疼老爺。”


    喲嗬~


    司錦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廝,從前竟是從未發現這一號人物,看來也是個不省心的啊。


    “怎麽?我娘前腳剛走,我這個嫡出小姐已經不稀罕了是嗎?就連給我爹請安都不能了?”


    小廝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從前不聲不響的大小姐會來這一出,話都說到這裏了,他一個守門的也不好接,隻能彎著腰不說話。


    司錦嗤笑一聲,“怎麽?還不去通報?等著我知難而退是嗎?”


    小廝依舊彎著腰沒有動,像是聽不見人說話似的。


    氣的碧喜想衝過去跟他理論,被司錦一把拉住,在她耳邊小聲叮囑了幾句,碧喜重重點頭。


    下一秒…


    “老爺!老爺!小姐給您請安來了!老爺!老爺……”


    碧喜有著一副好嗓子,喊起來的聲音清脆又響亮。


    看門小廝沒想到堂堂閨閣小姐居然這麽豁得出去,身體一抖,手足無措起來。


    書房本就不大,外麵說話聲稍大一點裏麵就能聽得清楚,更別說碧喜這一頓大嗓門了。


    楚宴寧放下筆正好也歇歇,自打夫人去世之後,他的精神愈發不濟了,才忙了一個多時辰就頭昏腦脹的。


    “怎滴?請安還不進來?”


    他一手指著腦袋,一手揉著眉心,不知道自己女二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還是夫人在的時候好啊,現在後院沒人管著,女二也越來越能胡鬧了。


    司錦走進門來,第一時間拿帕子掩住了鼻子。


    見她這樣,楚宴寧氣笑了,“不是說來給爹爹請安等嗎?怎滴還嫌棄上了?”


    他最近雖然沒太注意形象,但基本的個人衛生還是打理過的,書房也常年熏香,再怎麽也不會有異味。


    自家女兒這副嫌棄的表情是做什麽?


    司錦翻了個白眼,敷衍的彎了彎膝蓋算是請安,然後走到床邊二話不說滅了爐子裏的熏香。


    又叫碧喜把所有窗戶打開,這才坐了下來。


    “安也請過了,我這次是有正事要說的。”


    楚宴寧心裏歎口氣,女兒還是不願意叫聲爹爹,他有點頭禿。


    跟小閨女溝通他是真的不會啊!


    “說說看,錦兒想要什麽爹爹都會答應你。”


    “最好是這樣。”司錦表情不鹹不淡,把玩著手裏的手絹,語氣隨意又慵懶,出口的話卻驚住了書房內所有人。


    “我想試試官家。”


    緩了兩口氣楚宴寧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錦兒莫要胡鬧,你才多大,家中事物繁雜,還是叫底下的人去操心好了。”


    他這話算是變相拒絕了,司錦冷淡的對上他的視線。


    “楚大人,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女兒?就一個管家權而已,咱家又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給我試試又怎麽了?難道我還比不過一個大人?”


    她的話又尖酸又氣人,偏偏說的令人無法反駁。


    楚宴寧皺眉沉思了好幾秒,“錦兒莫要胡說,明知道爹爹不是那個意思。罷了,給你吧,一會兒我讓張管家把各個冊子給你送去。”


    看著司錦的表情明顯緩和些許,楚宴寧好氣又好笑,“這迴錦兒可滿意了?”


    司錦懶懶瞥了便宜爹一眼,故作深沉般歎口氣。


    “滿不滿意的不就那樣,我說想要個兄長,您不是也沒答應嗎?”


    又提過繼,這件事她還當真了?


    楚宴寧也想過過繼一個孩子的可行性,但腦袋裏一直有個聲音反對,吵的他腦殼疼。


    他揉揉太陽穴,“這件事還是算了,宗族那邊你一個小姑娘也別去接觸,幾位族老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司錦覺得便宜爹狀態不對,站起身給碧喜使了個顏色,碧喜會意走出門去。


    等了一會,得知門外已經沒人,幾步走到楚宴寧身側,一把抓過他的手腕


    在接觸到他身體都一瞬間,司錦的麵色冷了下去。


    原來…竟是這樣。


    司錦收迴手,楚宴寧奇怪的看著突然衝過來的女兒,“怎麽了錦兒?”


    司錦退後一步,警惕的在書房裏轉了一圈,沒再發現什麽異樣,這才迴到原來的座位上。


    她盯著這個戀愛腦爹看了半晌,總歸是歎了口氣。


    “楚大人,手邊的公務能放就放一放吧。”


    楚宴寧不解,“為什麽?”


    司錦目光帶著憐憫,更多的則是同情跟惋惜。


    被她奇奇怪怪眼神看的渾身發毛,楚宴寧的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你,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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