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文麗打的?文麗現在也太過分了,多多到底做錯了什麽事?她竟然下這麽重的手!唉,這文麗讓咱們慣得簡直不像樣子,自己造的孽,卻把氣撒到我們多多頭上,我們多多也太可憐了。”奶奶說著紅了眼圈。


    “別說了,讓文麗聽見又生事端。”爺爺說著搖了搖頭,用眼神製止奶奶。


    “多呀,聽爺爺的話,不要再去找你爸了,聽天由命吧!你媽的脾氣你也知道,如果把他找迴來,讓你媽在這個家裏怎麽自處?家裏兩個男人,還不讓人家笑話死呀。


    聽你媽的話,別找了,爺爺跟奶奶年齡也大了,也幹不動了,你現在還在上學,什麽都別想了,還是好好上學吧!這也是他的命呀。


    說真的,這幾年我們也沒有虧待他,起碼給他還有口吃的。像他那麽大的飯量,放到誰家都是個大負擔呀。”


    爺爺歎息著,搖了一下頭,然後扛起牆角的鋤頭準備下地去幹活。


    許多看著爺爺蹣跚的腿,還有爺爺快彎成弓的腰背,許多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爺爺奶奶確實也老了,他們的背也越來越駝了。


    特別一下雨,爺爺的腰就疼得直不起來,家裏那麽多的地,都是爺爺一個人耕種,也沒有人能幫上爺爺,想到這裏,淚水又彌漫了她的雙眼。


    看眼淚馬上就要流出來了,她趕緊去洗把臉。


    她洗完臉就幫著奶奶在廚房裏做飯,基本上早上都是紅薯玉米糝,奶奶再蒸一鍋饅頭,涼拌兩個菜。基本上奶奶把飯做好了,媽媽才起床。


    媽媽從房間裏出來,去上廁所,許多不敢見媽媽,做好飯,她趁媽媽去廁所,出溜一下就溜進自己的房間。


    她想等媽媽吃完飯走了她再出來。她現在見了媽媽,簡直就像老鼠見了貓,春叔基本上早上不吃早飯,睡懶覺,中午十一二點才起床。


    許多在房間裏梳著頭,她習慣把自己的頭發紮成高高的兩個馬尾,吊在兩個耳朵上,她有時紮一個,有時紮兩個。


    紮完頭發,她順便翻出一本書胡亂地翻看著,她就等著媽媽走了,再出去吃早飯。


    她聽見媽媽對奶奶說:“我把糖糖就放到家裏了,現在婧婧不在,也沒人看糖糖了,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光知道東逛西逛,從來不知道幫一點忙。一天又懶又饞,掙多少錢都不夠他造的。”


    她知道,媽媽說的是春叔,難怪媽媽現在跟春叔經常吵架。春叔除過學校放學在商店門口的路邊死盯著漂亮的女生看,看得眼珠子都不帶轉的,許多發現好多次放學都看見春叔那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有時放學春叔給她打招唿,她裝做沒聽見。


    姐姐說春叔經常拿媽媽商店裏的營業額在鎮上胡吃海喝,所以媽媽跟春叔經常為了錢吵架。


    媽媽又說:“超市現在就我一個人,有時也忙不過來,也沒有空照看糖糖,媽,你把那個死丫頭看住,別讓她再出去找那個廢物了,讓她幫你幹點活,順便把糖糖照看上。”


    媽媽話音剛落,她聽到春叔的聲音。


    平時春叔基本上都要睡到中午十一二點,今天咋不到九點就起來了?


    “我睡個覺都聽見你在外麵說我的壞話,我又咋了嘛?我就看你這段時間不對勁,每天看我不順眼,每天找我吵架,我才知道,原來隔壁那貨是你的老情人呀!”


    春叔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來。


    “你看人家現在掙錢了,家裏又是買電視,又是蓋房子,你眼紅了,你這會又嫌棄我了,你看我不順眼,你大可以翻牆去跟人家過呀,整天把氣不是撒在我身上,就是撒在許多身上,我們兩個礙你什麽事了?整天看誰都不順眼!


    你那會跟你老情人快活的時候,怎麽不想生下孩子怎麽辦?這會你又嫌棄了。


    你無非就是生氣人家拋棄了你,你妒忌人家找了一個比你長得漂亮,身材比你好的女人。”


    這時許多聽見清脆的一聲響,碗摔在地上的聲音,她心裏也不由得突突直跳。


    “你給我滾,閉上你那張臭嘴,還輪不上你來教訓我。你說我跟你這麽多年,你掙過一分錢沒有?糖糖都三歲多了,你給孩子花過一分錢沒有?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賺的錢,一個大男人,無所事事,靠老婆養,你算什麽男人?簡直就是吃軟飯的東西,你還有什麽資格在這指責我?”


    “好呀,你現在嫌棄我了,嫌我不賺錢,你都不想你那些錢是咋來的?你那些錢到底幹淨不幹淨?像你這種女人,誰會要你呀,除非我要。”春叔油膩的聲音傳進了許多的耳朵。


    “夠了,別再吵了,還不嫌丟人?吃飯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爺爺在後院自留地幹活迴來吃飯了。


    “你給我滾,滾出去。”說著又一聲清脆的聲音,媽媽已經摔了兩隻碗了。


    “我走,我走,你開心了吧?一天脾氣還大的不行,還不讓人說,把你女兒好好管教管教,整天打雞罵狗,看這個家還像什麽樣子!”


    “別說了,趕緊吃飯。”外邊傳出奶奶無奈的聲音。


    “這飯是人吃的嗎?這都能照出人影的紅薯飯,連豬都不吃,我不吃了,我出去了。”


    許多聽到春叔說出這種話,如果不是媽媽在,她非得懟他兩句,現在媽媽在外邊,她也不敢出去,出去無疑是火上澆油。


    媽媽看著挺聰明的一個人,不知道腦子咋想的,找了這三個男人,沒有一個靠譜的,許多心想。


    找的爸爸是個憨憨,媽媽把責任都怪罪在爺爺奶奶身上,二大爺也是她喜歡的男人,春叔也是她自己找的男人,看樣子媽媽挑男人的眼光真的不行,許多想到這裏,搖了搖頭。


    “我不吃了,我到店裏去了,旁邊的一個店,我也盤下來了,到時候給婧婧開個理發店,隔壁的店還比較大,我在想著後麵再幹點什麽,這幾天我比較忙,我要把隔壁收拾一下。”


    “你吃上兩口吧。”


    “算了,不吃了,氣都氣飽了,你們把糖糖看好就行了。”


    許多聽到院子自行車推出去的聲音,看樣子媽媽出去了。


    許多這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爺爺看到許多從房間裏出來,趕緊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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