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司麒毫無預兆地張口咬住了程敘的唇,看見這人眼圈紅紅,看起來還有點委屈。司麒緩緩鬆開嘴,冷笑一聲,“還委屈上了?”程敘眼睛都氣紅了!能不委屈嗎?“你、你剛才咬我!”程敘捂著嘴控訴他。純黑半麵映射著暖黃色的廊燈,司麒的手上那些細小傷痕已經痊愈,精致如藝術品的手指撫上程敘的脖子。“咬的就是你,下次再犯……”下一秒,一股大力卡住程敘的咽喉。喝醉的程敘都驚呆了,司麒居然在掐他?咬他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掐他!關係再好也不能這樣!程敘怒氣衝衝地揮開司麒的手,怒火中燒地轉了個身把司麒按到牆上,兩人瞬間調換了位置。司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程敘氣勢洶洶的吻就落下來了。說是吻,不如說是咬更貼切。按照程敘此時此刻的思維,司麒咬了他哪裏他就要咬迴來!他又啃又咬,唇上滲出血珠也不停歇,司麒不甘示弱,反咬迴去。局勢轉變後,司麒的咽喉落在程敘的掌心裏,他有點醉意,力道不分輕重。司麒張開嘴吸氣,被程敘堵了個結結實實,鼻尖相撞,硬質麵具擋在兩人中間。程敘現在的狀態就像一條瘋狗,還是司麒怎麽按都按不住的那種,麵具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在地上,咽喉處的桎梏終於被鬆開。司麒仰著頭不住喘氣,胸膛起伏不定,程敘把他的嘴咬得又紅又腫,他這麽一仰頭,恰好又給了對方可趁之機。仿佛知道司麒不再反抗,程敘的動作也溫柔起來,但還是叼著嘴下細嫩的肌膚不放。“嘶”司麒抽氣。脖子上那張嘴立刻改為啄吻,溫熱、纏綿,輕柔款款如蜻蜓點水。程敘隻知道要咬迴去,心裏又始終牢記司麒是領導這件事,像是在對待一隻咬人的兔子,咬迴去也不用狠勁,兔子掙紮著哀鳴,就揉揉兔毛,讓它知道惹火自己的下場。隻不過,這咬著咬著,動作就變了味。司麒的額上沁出一層薄薄的細汗,麵具被打落後更是破罐子破摔,一張完全顯露在燈光下的俊美臉龐布滿潮紅,從眼眶一路紅到布滿深深淺淺牙印的脖頸。程敘身上熱得像個大火爐,抱著司麒又親又啃的時候,司麒自然能感受到某些起了異樣的地方以及程某人由於無處安放隻好環抱住他腰間的雙手。這麽一貼緊,就更明顯了。都是男人,又互相喜歡,身邊就是程敘的房間,司麒根本不打算再忍耐。“哢噠”兩人密不可分緊緊擁在一起,跌跌撞撞滾到地毯上,口腔裏交織著血腥味和紅酒味,鼻腔之間甚至還殘餘著香氛的甜膩氣息。房間裏低沉的喘息聲混著“漬漬”作響的攪弄水聲,黏膩的鼻音交織著被堵迴口中的悶哼。淚意粘在睫毛上,司麒抬手抱住程敘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抽出對方的製服下擺,搭在皮質腰帶之上,金屬扣冰涼的質感才勉強喚迴一部分理智。司麒繼續往下伸手。“嗯……”程敘難耐地皺起眉,按住他的手,勉強睜開眼,迷離的眼神隻能看見循環往複不停歇做高速旋轉運動的顛倒世界。被這麽一打岔,司麒像被燙到似的收迴手。司麒努力平複唿吸,調動僅存的理智思考當下的情形。做、還是不做……但程敘根本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嘴唇被吻腫的黑發美人帶著滿臉酒後的酡紅,昏昏沉沉地躺在地毯上睡著了。他連睡夢中也不安穩地皺著眉。司麒的視線往下移:“……”他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人,在這種情形下也能睡著。司麒把人扶上床,替他脫了外衣,解了腰帶。嘴唇刺刺麻麻得疼,司隊長尤不解氣,臨走前作勢狠厲實則輕輕在人嘴上咬了一口,比蚊子咬人還要不痛不癢。“這次,就先饒過你……”程敘醒來的時候,沒有立刻起床,他眼神渙散地凝視著天花板,有些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做這種夢。想了半天也沒有半點頭緒。過了片刻,他慢吞吞地坐起身,開始……換床單……*正如程敘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做那種夢,司麒也想不通程敘怎麽會以為昨天發生的事情都是夢。睡了一覺醒過來,在恐怖的恢複能力加持之下,司麒嘴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想起來程敘在表彰大會上提起的“夥食不好”,今天早上起來,心中被柔情蜜意填滿的司麒在智腦上下單了一大堆食材。在等待食材送來的間隙,司麒在客廳靜坐,有些坐立不安又有點期待程敘的反應。謝文宣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下樓,習慣性地去找那塊常年被自己霸占的地盤,卻不料看到了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身影。就憑那挺直的腰背、圓潤的後腦勺、周身令人膽寒的氣場,他一眼就認出來是他司隊!謝文宣抹了把臉,決定再迴房補個迴籠覺,躡手躡腳地走上樓。又過了一會兒,一陣耳熟的腳步聲傳來。司麒迴過頭。程敘剛洗完床單,一臉糾結地往下走,餘光瞥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他沒多想,隻以為是謝文宣。可兩道無法忽視的炙熱視線一直牢牢鎖定著他。程敘不經意抬起眼,昨天那些記憶瞬間迴籠,表情一片空白。司麒尚未察覺到不對勁,長腿一邁,行至程敘跟前,倏的湊近,不輕不重咬了一口他的唇。“等你好久。”這句話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程敘無意識地撫上嘴唇,整個人都傻了。剛擰完濕床單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手上,眼前的司麒也很逼真。程敘喃喃道:“莫非……我還在夢裏?”第102章 伸舌頭…我還不會司麒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程敘有點不確定,抬手捏了捏司麒的臉頰上的軟肉。“好真實的觸感……”程敘微微用力,司麒麵無表情地被他捏成金魚嘴。程敘勾起唇角,笑意從眼眶裏淌出來。司麒:“……很好笑?”語調冰冷,眼神淡漠,但因為司隊長此刻的嘟嘟嘴造型,實在是起不到半點威懾作用。程敘心想,當然好笑了,現實裏司麒哪有這麽乖能隨便他捏?不過這話就沒有必要和一個夢裏的人說了。手下觸感柔軟細膩,軟和得像麵團,程敘忍不住一捏再捏。腦海中閃過昨天夢裏的畫麵,程敘捏住司麒的下巴,猶猶豫豫,扭扭捏捏。左看右看,最後試探性地“吧唧”一口親了上去。司麒猝不及防被吻住,還是在兩個人都清醒的情況下。雖然,事實上,此刻看起來似乎隻有他一個人清醒,另一個還以為自己沉溺於夢境中。司麒也是萬萬沒想到程敘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對“夢中的他”幹這種事情!鼻息交融,程敘纖長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一顫一顫,像正在抖動的蝴蝶翅膀,牽動心弦。司麒迴吻過去,指尖攥住程敘的衣領,用力到發白。然後。就被程敘一把推開了。推開了。推開了……狹長鳳眸危險地眯起。程敘整張臉紅彤彤,注意到司麒的眼神,不太好意思地又親了親他,有點害羞地為自己辯解,“伸舌頭……我還不會……”這個夢真是太刺激了……那些前所未有的體驗讓程敘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程敘絲毫不覺得夢到和司麒親嘴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司麒是他的同擔,他的好朋友,他的頂頭上司,他的救命恩人沒有司麒,失明的他根本就走不出尋淩山那座廢墟。即便謝文宣也是他親自蓋章的好朋友,但司麒的份量更重,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深厚到無以言表的地步。接個吻而已,自然不算什麽。何況,這可是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