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蘭斯：“很酷。”“那當然，軍事學校的哪個學生不以成為機甲戰士為目標！”萬棠看著機甲雕像的眼睛都快成星星眼了。她扭頭：“我們去學校吧！你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帶你參觀參觀。”萬棠的心很好，但蘭斯還是拒絕了她的好心。“我要去學校外麵的咖啡店麵試。”蘭斯說著，還看了下光腦上的時間，“時間快到了，我先去麵試。”萬棠愣了一下，但很快想明白蘭斯現在的處境，隻好惋惜的答應下來。“那好吧，下次再見麵，我再帶你參觀學校。”萬棠說完，伸手露出自己的光腦，“加個聯係方式吧！”十分鍾後，蘭斯穿過一條街道，來到一家米色裝修的咖啡館門前。咖啡館門上掛著風鈴，蘭斯伸手拉開店門，帶動著風鈴叮鈴作響。進門後步入眼前的是原木色櫃台，櫃台後則是一些手工咖啡的器皿和洗水池，一個身穿黃色長裙的中年女人正站在洗水池邊清洗咖啡杯。聽到風鈴響動的聲音，女人扶著腰迴頭，看到蘭斯時怔了下，目光微妙的在蘭斯身上打量了許久。蘭斯盡量忽略對方不算友好但也沒太多惡意的視線，走到櫃台前一步的位置停下，開口時嗓音溫和。“你好，我叫蘭斯，是來麵試的。”第三章 “會做咖啡嗎？”女人說著，將剛洗好的杯子擦拭幹淨，放到蘭斯麵前，“來試試。”女人的話語中帶著些許強勢，蘭斯也沒拒絕，說了句好的之後，拿起櫃台上的咖啡杯來到櫃台後。咖啡機早已不是蘭斯曾經見過的那種，好在蘭斯在醫院裏就拿光腦搜過現在的咖啡機用法。他不疾不徐地取出咖啡都，慢慢碾碎，再放入咖啡機萃取。蘭斯的動作不快，女人微眯著眼，微微蹙起的眉頭逐漸放平，嘴角也一點一點往上揚起。直到一杯香氣濃鬱色澤完美的咖啡被放迴櫃台上時，女人終於開口。“很好。”她笑著看向蘭斯，這個她之前有所排斥的改造人，目光不由得在他金色的眼眸上稍稍停留，“咖啡做得很好，工作從今天晚上開始，可以嗎？”急著賺取生活費的蘭斯一口應了下來。認準蘭斯作為店員後，女人臉上的笑意都變多了。“我叫莉達，我們加個聯係方式吧，以後有什麽問題直接光腦上問我。”莉達將自己的聯係方式遞出，“對了，你還有另一位同事，你們倆的課程我看過，剛好可以交替上班，我的腰不好，隻會在客流量最大的時候來幫幫你們。”莉達的本性應該還是比較豪爽的，說話的語速也很快：“我給你們訂了工作服，待會就能到了，你去門口錄個虹膜，晚上我如果不在直接開門就行了。”說完，她就兩手一攤：“我要說的就這些，收銀都按光腦上的價格表來就行。”蘭斯確定了，他的新老板性格是真的豪爽，而且似乎根本不在意這家咖啡店能不能賺錢的樣子。和蘭斯交代完，又帶著他去門邊錄完虹膜鎖，莉達扶著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咖啡店窗外不斷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和附近的工作黨過往，綠化帶裏種植著不知名的樹，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的擋去了大多數日光，粗壯的樹幹需要兩個人合力才能抱住。蘭斯看得起勁，正在休息的莉達見了，本想吐槽蘭斯怎麽像沒見過世麵一樣看什麽都好奇，話到嘴邊卻突然想起眼前這個她看不起的改造人，或許確實沒見過世麵。莉達並不是不看新聞的，在看到蘭斯的第一麵時，她就將眼前這個小家夥的身份猜的差不多了。或許，對於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小家夥來說，外麵世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想到這裏，莉達話鋒一轉。“你的另一個同事負責烘焙的，店裏的咖啡和小蛋糕你們倆可以隨便吃。”蘭斯正在看著對麵街道，聽到這句話有些訝然的迴過頭。“好的，謝謝。”感受到對方好意，蘭斯是感激的，這樣一來如果他在店內解決解決午飯，可以省下一筆錢。蘭斯很清楚的明白，他現在很貧窮。貧窮的蘭斯先迴了學校解決住宿問題，負責生活的老師將他帶到宿舍。摩拉軍事學院的建築都是以黑紅色為主，看著氣勢澎湃的同時，也非常壓抑。宿舍也是黑白色的風格，金屬質感的單人床貼牆而放，除此之外就隻一張不大的書桌和單人浴室。蘭斯送走老師後，將自己不多行李放在書桌上。安靜的宿舍讓蘭斯的大腦得以休息，他坐在床沿躺倒在床上緩緩閉眼。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驟然麵對全新的生活，蘭斯還是感覺到壓在身上的巨大壓力。不過……蘭斯將手放在胸口，感受著蓬勃有力的心跳，緩緩彎起唇角。研究完課表和班級後，蘭斯趕在六點前去了咖啡館。莉達不在店內，櫃台後站著一個比蘭斯高大半個腦袋的年輕男人，背對著門的方向將一盤剛烤好的小餅幹從烤箱中端出來，有些長的頭發在腦後紮了個拳頭大小的小揪揪。蘭斯走進店內，向他打招唿：“你好，我是新來的員工。”咖啡店裏沒什麽客人，聽到蘭斯主動打招唿的話，身材高大的男人轉過身，露出胸前的粉紅色兔耳朵圍裙。有些喜感。蘭斯臉上的笑意更深，漂亮的金色眼眸也跟著彎了起來。“我叫周末。”介紹完自己，周末將剛烤好的小餅幹遞了上來，“要試試嗎？”第一天的工作可以說是很平常，如果不是周末給他一件同款粉色兔耳朵圍裙的話。今天還是放假的日子，也沒什麽學生進來買咖啡，算是過得很清閑。晚上十點，最後離開的蘭斯和周末一起關了咖啡店的門，確認鎖好兩人準備分開。“我今晚不迴宿舍，不能和你一起迴去了。”周末的頭發已經解開，有些長的頭發遮住了眉眼。“好。”蘭斯揮手再見，夜晚的摩拉星球溫度驟降，他有些瑟縮的縮在外套裏麵，“再見。”周末轉身要走，又想起什麽似的囑咐了一句：“最近不太安全，早點迴學校，如果聽到警報鈴就近找安全的地方掩藏。”“呃，好……”周末離開後，空曠的街道隻剩下蘭斯一人。不過晚上十點，可摩拉星球像是沒有夜生活一樣，街道兩旁看不到一個人。至於周末臨走前囑咐的，蘭斯全都記在心裏，但這些對於從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來說屬實有些遙遠。不太安全，又是指什麽呢……蘭斯摸不著頭腦，一個人走在寂靜無聲的街道兩旁。白天的繁華消失後，偌大的城市安靜的可怕。風吹在樹上留下沙沙作響的聲音，茂盛的樹冠將月色遮蔽，街道的盡頭隱約可聽聞什麽東西嚎叫的聲音。和那日在實驗室聽到的有些像，又有些不像。聽起來就很不妙。蘭斯腳步不停，將外套的兜帽帶上，悶著腦袋快步往學校宿舍走去。雲霧在移動中逐漸覆上月光，夜色又暗了幾分，原本駭人的奇怪嘶吼聲消散在風中。轟隆巨大的爆炸聲響徹整個城市，蘭斯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的站在了原地，愣愣的仰頭望去。原本漆黑的天幕被火焰染成紅色，刺耳的警報聲同一時刻響起。原本安靜的夜徹底被打破，但街道上依舊空無一人。得快點迴到學校。這麽想著，蘭斯不再繼續看那發生爆炸的位置，握著拳開始朝學校的方向小跑起來。這個時候，學校成為了蘭斯唯一能想到的安全地點。為了盡早迴到學校，他選擇了離咖啡店最近的西北門。摩拉軍事學校的西北門位於山腳，說的好聽點是環境幽靜，說不好聽就是人跡稀少。但學校正門的位置有些靠近爆炸點，蘭斯不想以身試險，糾結過後還毫不猶豫從西北門進入學校。又是一聲響動，地麵都跟著顫動。一團帶著火焰的人形生物從天而降，預料之中的巨大撞擊聲沒有發生，那墜落的物體卻叮鈴哐啷散落一地零件。月光撥開雲霧，蘭斯借著微弱的光看清不遠處的墜落物體。這個冒著火焰從高空墜落的物體就是號稱星際最偉大的武器發明，機甲。蘭斯的腳像生了根一樣不再動彈，直到新的爆炸聲響起，他才驟然醒來，快步走到那對算得上廢墟的機甲碎片堆前。墜落引起的高溫讓蘭斯難以進一步靠近，他左右看了看，最後在路邊找到一根木頭，不抱什麽希望的找到機甲的核心操作室位置，撬開了一條縫。搖搖晃晃的操作室舷門墜落，蘭斯沒有毫無預兆的對上一雙鉛灰色眼眸。第四章 視線對上的那一刹那，蘭斯感覺自己是個被什麽野獸鎖住的獵物目標。寒冽又淡漠地視線在身上短暫停留。蘭斯怔愣地看著躺在墜毀機甲裏的男人，那是一張很好看的臉，隻不過因為受傷顯得有些蒼白，下頜骨上還濺上幾滴血液。他麵無表情地和蘭斯對視著，視線再往下，大片的血液染紅了特殊作戰服，顏色最深的地方還在往外滲血。看到對方的傷口後，蘭斯不再猶豫，用木棍將機甲舷門的縫隙撬得更大一些。市中心的爆炸似向人少的地方蔓延開，看樣子是有人在引導。蘭斯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什麽身份，或者招惹上什麽事情，但21世紀所接受的教育讓他無法做到坐視不理。蘭斯撥開即將掉落的金屬碎片，向裏麵的人伸手，想要先把他拉出來。但受傷的男人隻是淡淡地看了眼自己伸出的手，沒有任何動作，反倒是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是暈過去了的樣子。蘭斯等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喂，你還醒著的嗎？”沒有迴應，隻有風唿嘯吹過的聲音。蘭斯左右看了看，最後隻能彎腰探頭進入機甲駕駛艙內，想要將男人拖出來。但他對機甲了解不深，搗鼓了很久才解開了綁縛在男人身上類似安全帶的東西，最後拖著人一點一點走出機甲駕駛艙。“唿！”在確保遠離隨時會爆炸的機甲後，蘭斯泄了氣，手一鬆，男人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