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小紅猶豫著問了一句。“救我……救……我……”對方張開嘴,隻會說這一句話。他兩隻眼睛都盯向了幹幹淨淨的衛想容,眼裏帶著異常的執拗和癲狂。而就在他撲上來的這一刻,小綠眼疾手快的將輪椅往後拉開,男人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小綠連忙抱歉,“對不起,我就是……就是……”就是什麽,他也說不上來,他隻是覺得心慌慌的。他下意識地看向了衛想容,卻見他神色柔和,在他俯視的姿態中,平白有一種怪異的悲憫感。“你想讓我怎麽救你。”男人仰起頭,僵硬地張開嘴,“殺了……殺了我……”他掙紮著向衛想容伸出手,四小隻這才看到他被衣服掩蓋的身體究竟是如何一副景象。從胸口到腹部幾乎鮮血淋漓沒有一塊好肉。他衣服上的血也不是從外麵沾上的,而是從身體層層浸透了出去。可即便這樣,對方居然還活著。“你們隊裏那頭母豹子呢。”衛想容撫摸著腕上的佛珠,垂眸問他。受到巨大衝擊的四小隻出於對危險的本能想立馬離開原地,卻看到衛想容還神色如常的問對方問題。小綠心裏著急,想勸衛想容離開,卻看到他那張蒼白的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而他的聲音卻無比柔和。一股寒意莫名爬上了他的後背,他想起了之前在南香鎮他也是這種感覺。那時的衛想容也是用一種溫柔的語氣說著草菅人命的話,他的臉上卻是像現在這樣,淡然又涼薄,仿佛他嘴裏的命不是命。他並不關心別人的死活。小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死了……都死了……”男人無神地看著頭頂的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夕陽落下,血月已經升上了半空,詭譎陰冷的紅光覆蓋了整片大地。男人撐著地,姿態詭異地爬了起來,他嘴裏不停地呢喃,“死了……都死了……”而他那雙眼睛則散發著森冷的紅光。“汙染者!”小紅發出一聲驚叫,幾個人反應過來,立馬要逃。可男人更快,四肢著地的就向衛想容撲了過來。剛剛那瞬間,小綠鬆了手,現在再想去拉輪椅已經來不及了。“衛哥!”他麵色驚慌的白了臉。也就是這個時候,“噗嗤”一聲,一隻尖銳的利爪刺透了男人的喉嚨,同時捏碎了他的脖頸,扭斷了他的頭顱。褚仝站在衛想容麵前,所有的鮮血都濺在了他的身上,他迴過頭,看著身後依舊幹淨得體的衛想容說:“沒事吧。”衛想容眸色幽深地看著他,柔和的笑道,“沒事。”褚仝抿了下唇,將手上快要畸變的汙染者丟了出去。他冷聲說:“我發現外麵的汙染者很有可能和……”宇蘭有關係……隻是他這段話沒能說出來,之前向他發起攻擊的那些改造者已經將他們圍了起來。而後麵層層疊疊的跟著不少的幸存者,他們皆是一副懷疑驚懼的眼神看著他們。“真奇怪,這裏怎麽會有汙染者。”宇蘭一身長風衣,衣冠楚楚的從人群裏走了出來。四周的人自覺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看向他的眼神是極致的信任和崇敬。隻短短的一天,兩次找不到理由的汙染者暴動,宇蘭就已經俘獲了他們的心。在危機四伏的境地下,這些人就是這麽脆弱,又這麽容易愚弄。衛想容善看人心,宇蘭也不差。甚至他更喜歡擺弄一些匍匐在他腳下的弱者。因為往往越弱的人他們的心智也更薄弱。此時此刻,宇蘭眼裏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要捧著肚子大笑出聲。他夾著一根煙,盯著他們,一臉奇怪地問,“這裏怎麽會有汙染者呢,嗯?”“我們怎麽知道!”明白來者不善的小藍立馬衝動地站了出來。“可是,他是死在你們手裏的啊。”宇蘭抽了口煙,借著朦朧的煙霧,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那又怎麽樣,誰知道汙染者會出現在這裏。”小紅攔住了衝動的小藍,目光如炬地看向對方。“總不可能,對方是被你們引來的吧。”宇蘭的語調不緊不慢,按照特有的節奏自說自話,他目光明確地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衛想容,帶著某種明顯的暗示。畢竟在如此糟糕的環境中,他一個站不起來的殘廢比大多數正常人都活的要好,甚至還一副幹淨整潔的模樣,實在太格格不入了。不論其他,僅是這點異樣就能將眾人敏.感的內心引入了懷疑的漩渦。要知道,這裏有許多待了很長時間的幸存者。在褚仝他們沒有來之前,這裏從未發生過白天有汙染者暴動,甚至還在一天之中發生了兩次的事情。而這裏大多數人都對褚仝他們留有深刻的印象。畢竟一個長得好看的殘廢,一個英俊強大的改造者,四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再加上他們每個人都一副沒有受到災世影響的樣子,實在太引人注意了。2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四小隻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褚仝更是眼眸冰冷地看向宇蘭,渾身都帶著蓄勢待發的攻擊性。每個人看向他們的眼神都帶著異樣的變化,像一根根尖銳的針紮向了他們。四小隻什麽時候受過這種黑白不分的委屈,頓時憋紅了眼睛。宇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被懷疑針對的場景,他極為享受這種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在他看來,他做的這一切自然不算高明,可這正是他傲慢得意的地方。因為隻是一些小小的手段,這些蠢貨就全都將他當做偉大的救世主,更將他的話奉為天旨。而這個時候,衛想容仍舊是那幅遊刃有餘的姿態。他一隻手輕搭著輪椅扶手,指尖不緊不慢地敲打著節奏。一,二,三……他在心裏細細地數著時間。就在這個時候,靠近外營區入口的地方走出了一個纖細的青年。他看起來精致柔弱,一張漂亮的臉雌雄莫辨。本來他是想等在改造者的入口,想找一個強大的獸人依附,可汙染者的暴動發生的太快,他躲不及時,被一個人推到了牆上,頭一撞就暈了過去。不過他運氣比較好,身上除了一些剮蹭,並沒有其他過重的傷。他暈暈乎乎地走出來,看著空蕩蕩的入口還有滿地的鮮血殘骸,不禁臉色一白,打了個寒顫。就在他環抱著自己想往裏走的時候,忽然一株潔白的蘭花吸引了他的視線。在這樣充滿腥臭的地方開出了一株如此純潔鮮豔的蘭花,簡直是不可思議。他眼睛一眨,不禁蹲下身體將那株在風中搖曳的蘭花摘了下來。好香啊。能在這種地方看到蘭花,就好比在黃沙遍地的荒漠中長出了一棵嫩綠的細芽那樣讓人心生希望。他愛不釋手的將那株蘭花拿在手裏,原本灰蒙蒙的心情也變得明媚起來。拿著手上的蘭花,他準備站起來,卻聽到了滴滴答答的聲音。就好像,有東西在他的頭頂不停地流著口水,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寒意爬上了他的後背。他轉動著僵硬的脖子,迴過頭,一張血肉淋漓的嘴正對著他的後腦勺滴滴答答地流著涎水。而在他的身後,數十雙猩紅的眼睛像紅燈籠一樣閃著陰冷的光。撲通一聲,他癱軟在地上,臉上麵無血色,卻因為極致的恐懼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宇蘭一根煙已經快抽完了,他彈了彈煙灰,正要開口,卻見衛想容那隻在輪椅上打節奏的手停了下來。同時,對方轉頭看向了他,臉上緩緩揚起了一個笑容。宇蘭心髒一縮,這個笑容和當時他在樹林裏看到的一樣。尖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在場的人被嚇了一跳,隨即紛紛白了臉,驚恐道,“汙染者又來了!”這一句話就像一個信號,四周的人頓時陷入極致的恐慌當中。他們什麽也顧不上了,倉皇之下隻想逃命。連四小隻也下意識想推著衛想容逃跑,卻見衛想容慢悠悠地說:“我們的天選者大人不是還在這裏嗎。”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像一石激起千層浪,四處逃散的人立馬將熱切的眼神看向了宇蘭。“對啊,天選者大人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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