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想容放下手,眼眸深邃地看著他。褚仝看著前方,透過空氣,他似乎看到了什麽,可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歸於了沉默。他不太想說。衛想容也沒有再問,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辮子,一種淺淺的喜悅縈繞在他的心頭。他也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了昨天的褚仝,也原諒了現在的褚仝。2清掃隊在下午太陽臨近落山的時候集合,隻有在晚上,汙染者才會在外麵大肆活動。宇蘭出現在外營區並不單單是成為這裏的管理者,將外營區的汙染者清理幹淨才是他的首要任務。他站在外營區的後山出口,手上夾著一根煙,懶懶散散的半靠在一棵樹上。“蘭哥,你說的那個人真的有這麽厲害嗎,不會到時候還會拖我們的後腿吧。”說話的是一個長著尖利獸爪的男人,看不出他改造的基因方向,不過從他的獸爪能夠看出來那應該是頭攻擊力驚人的猛獸。“我們都在這等了他十分鍾了,他該不會是怕了不來了吧。”這是一個長鼻獸人,粗壯的大鼻子垂到了腹前,猙獰又可怖。清掃者小隊是一個全部由改造者組成的隊伍,全都是宇蘭的人。他崇尚暴力,喜歡強大的人臣服在他的手下,但這裏六七個形態各異的改造者,且還都是隻有一兩個獸化特征的高級改造者,在宇蘭的眼裏都不如褚仝一個。褚仝不會這麽多廢話,也不會自大又愚蠢的輕視對手。抽完手上的煙,他手一抬,旁邊一棵細長的樹頓時被攔腰劈斷,轟隆一聲倒在地上。那些說個不停的獸人立馬噤聲,畏懼地看著他。宇蘭是非常強大又非常罕見的雷電之力,當他成為天選者之後,他強大的能力就被上麵的組織看中,立即召入了避難所的內部。隻是宇蘭心高氣傲不願意受人指使,借機接了個任務就來到了外營區。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在這裏組建自己的勢力,再一舉將避難所的內部吞並。不過任何天選者的能力都不是絕對完美的,宇蘭要想使用雷電之力,必須要先儲能,儲存的能量有多強,在於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有多高。換言之,一個人的身體絕對無法承受過高的電力,必須要先淬體,天選者的身體就像一個彈簧,比普通人有優勢,可以經過無限的淬煉提高身體的素質。尤其是像宇蘭這種需要儲能的雷電之力,隻要他的身體能夠承受,他幾乎可以擁有攪動風雲的強大力量。但淬體的過程極其痛苦,宇蘭已經體驗過人上人的滋味,又在災世到來之後就激發潛能成為了天選者。一個幾乎已經站在頂端的人,又怎麽可能願意受這種苦呢。他重新拿出一根煙,指尖一動,煙頭就憑空點燃。僅僅是這樣一個小手段,那些獸人就已經屏住唿吸,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敬畏。宇蘭在心裏不屑地冷笑一聲。一群沒用的蠢貨。細微的動靜從後麵響起,褚仝高大的身影推著輪椅出現。那些人轉頭看向了他,眼裏頓時帶上了輕視。不過是一隻狗崽子罷了,哦,還帶了個殘廢。他們眼中的輕蔑太過明顯,褚仝冷冷地看向他們,狠厲的眼中釋放出了一絲殺氣。一個真真正正從人命中廝殺出來的人,身上的煞氣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後天由獸性激發的獸人可以比擬的。他們頓時被撲麵而來的煞氣刺激得白了臉。看清他們的表現,宇蘭眼裏的不屑更加濃鬱。“小叔怎麽也來了。”宇蘭走到衛想容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小叔?那些被褚仝震住的人又紛紛驚疑不定地看了看衛想容那張麵容姣好的臉。宇蘭故意以一種壓迫感極強的姿勢站在衛想容麵前,那隻夾煙的手就差一分落在衛想容蒼白的臉上,無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都是一副極其不尊重的姿態。“怎麽,不歡迎?”衛想容麵不改色地伸出手,撥開了那根對準他眼睛的煙。宇蘭死死地盯著他,刹那間將雷電之力湧了過去。他當然不會在這裏殺死衛想容,像他們這樣的人,比起殺一個人,總是更享受折磨一個人的快.感。“當然不會,隻是擔心小叔腿腳不便,要是被汙染者盯上就不好了,畢竟他們可是一群沒有理智的怪物,像小叔這麽細皮嫩肉的人說不定會被他們一口一口的吃掉。”他迫切的想要看到衛想容因為痛苦而狼狽不堪的樣子,卻見衛想容依舊神態自若,連眼皮子都沒眨。“他的雷電之力比起你的幹預電流怎麽樣。”【沒有可比性】尤其是衛想容已經觸發過最高的幹預電流,而他的身體也早在重生中脫胎換骨。衛想容笑了,微揚的嘴角襯上他那張如沐春風的臉,叫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動。宇蘭卻眸色變深,更加放大了他身上的雷電之力,連他都聽到了滋滋作響的聲音。可所有的雷電之力湧入衛想容的身體都像進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再釋放下去,他儲存的能量都會被吸幹。3344:【……】免費充電,不錯。宇蘭瞳孔震動地收迴手,夾在指尖的煙頭也從手上掉落。褚仝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對峙,卻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隻說:“衛想容身邊有我,不會影響行動。”好不容易將衛想容哄好,他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惹他生氣。更何況他完全能夠負荷,反正以前在路上的時候他也是一直將衛想容帶在身邊。宇蘭眼神陰冷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看來小叔將你調教的還不錯。”褚仝垂下眼,又麵無表情地看向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山路崎嶇,褚仝將衛想容抱在了懷裏。衛想容一邊把玩著他的尾巴,一邊靠在他的胸口,恬靜的神情看起來充滿愜意。長鼻獸人從鼻子重重地哼出一口氣。之前還對他多有忌憚,但看到宇蘭的態度和對方那幅矜貴又柔弱的姿態,長鼻獸人心裏的不滿與不屑就上升到了頂點。這樣一個除了臉好看幾乎一無是處的廢物,也不知道是憑了什麽本事活到現在。長鼻獸人看向了衛想容那張臉,幹幹淨淨又柔和俊美,垂到胸前的辮子更是使他看起來有一種無以言表的柔順。這樣一個男人任誰看到都會忍不住動心。長鼻獸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裏的情緒發生了細微的轉變。正在梳理尾巴毛的衛想容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偏頭看了過去。他掀開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仿佛風吹湖麵,在這映著紅光的夜中漾開了撩人心弦的波紋。長鼻獸人的眼神更加炙熱,也更加不加掩飾。衛想容意味不明地笑了,半垂的眼中泛開了黑暗陰冷的漩渦。察覺到他的變化,褚仝低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旁邊越走越近的長鼻獸人。他神色一冷,立馬用那雙銀灰色的獸瞳釋放出危險的氣息,並充滿威脅地張開了獠牙。長鼻獸人猛地一愣,野獸的本能讓他在危險中感覺到了畏懼,他咽著口水,冷哼一聲,退到了五米開外。“褚先生,我有些累了。”衛想容輕輕柔柔的開口,用手指不緊不慢地挑.逗著手上的尾巴尖。褚仝渾身一麻,下意識地縮迴了自己的尾巴,但看到衛想容的眼神,他又無奈地輕歎一聲,將尾巴重新放迴衛想容的手上。“睡吧。”他抱緊了衛想容,將他貼向了自己的胸口,有力的臂膀始終如一的平穩。衛想容聽著褚仝的心跳,顫動的睫羽掀起了如潮海般起伏的情緒,但很快又壓了下去,變得風平浪靜。他抓著手裏的尾巴,揉了揉細軟蓬鬆的尾巴毛,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褚仝低頭看他一眼,又收緊手臂,看向前方。在如此危機四伏的深夜裏,大概隻有衛想容一人獨享這種格格不入的平靜。宇蘭將嘴裏的煙丟在地上,眼神陰鷙地扯開了嘴角。汙染者大多遍布在山林的外圍,那裏有一座早就淪為死城的城鎮。在所有人都淪為汙染者之後,他們就開始向著外營區接近,目前已經遊蕩在靠近外營區的山林裏。他們要在晚上進行清掃,直至將外營區四周的隱患全部清除。“大家散開吧。”說這句話的時候,宇蘭眸色晦暗地看向了褚仝和衛想容的方向。他懷疑衛想容也是天選者,至於褚仝,既然現在已經背棄了他,那就盡早鏟除吧。被褚仝抱在懷裏的衛想容睜開眼睛看向了宇蘭,見對方神色陰冷地看著自己,他慢條斯理地展開了一個笑。褚仝曾經賣命的主人。他不喜歡。他神色如常地收迴視線,繼續不緊不慢地摸著懷裏的尾巴毛。而宇蘭則突然心裏一跳,莫名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不遠處,準備對褚仝下手的長鼻獸人突然打了個噴嚏,他嗅到了一縷極淡的花香。他迴過頭,看著頭頂的樹和地上的草,風吹過來的時候,樹葉和草根齊齊晃動,不知道為什麽有種盯著他的陰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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