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小瑜寶，你和殿下的親事想來半年內就會有著落了。”喻書華目光認真的看著宋子瑜，“你如今對這親事有何想法？”宋子瑜神色莫名有些別扭，“我能有什麽看法，兩年前都定下來的事了，難不成還能抗旨不準不成，那什麽太子殿下也還不錯的，要樣貌有樣貌，要才華有才華，要地位有地位，要錢，哦，這個我有，有爹爹和姆父在想來小哥哥也不敢對我不好的。”宋子瑜念念叨叨的說了一頓，卻是一個眼神都沒跟人對上，反倒將自己說的耳根莫名透著些紅。喻書華和許知初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很好，自己家的崽子是真要被人叼走了。迴來了兩日，宋子瑜想了想決定替灼灼看看沈姨。灼灼跟著沈叔去潼安府兩年了，碩大的沈府隻有沈姨一人，太孤單了。去了沈府，將從江南帶來的特產給了沈姨一些，與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宋子瑜這才從沈府出來，想著已經出府，不若看看他的金陵產業如何。去了他的錦繡坊也就是售賣胭脂水粉的店鋪，沒想到剛到店鋪，就遇上了關慕詩，隻見人已將一頭青絲梳成發髻，高高挽起。關慕詩嫁人了？宋子瑜一愣，想到二人的年紀，卻也了然了。“宋公子，好久不見。”關慕詩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一年前，我成親邀請你，沒想到你卻得了風寒。”“是我沒這福氣參加。”宋子瑜一笑道，看著眼前的女子沉穩的模樣，似乎那個邀請他去賞花宴嬌俏的少女，帶著小心思讓他離太子遠一些的少女，有些已經看不到了。“宋公子，若還稱不上有福氣，想來這金陵再也找不出比宋公子更有福氣的雙兒了。”關慕詩笑容真誠，神情溫和，目光之中也不帶任何的不好的情緒，發自真心的感歎道。“關小姐有丞相在，又是聰慧之人，這日子定是過得幸福美滿。”宋子瑜笑道，這也是他真心的祝福。關慕詩聽到人竟然喊他關小姐，有些愣怔，忽的又是輕笑道：“如今一直聽人喊我譚夫人，都忘了我未出閣時的稱唿了。”譚？宋子瑜想了想，金陵中姓譚的，能跟丞相結親的，想來也隻有譚國公府了。譚國公在開平帝登基之初就表明隻想當的富貴閑人，所有權利都上交，子孫有當官的也不過是做個閑職，在金陵城並不起眼，但卻很安全，有國公府的底蘊在，關慕詩嫁過去必然不會吃苦。宋子瑜又和關慕詩說了幾句，從中略微探尋到了關慕詩的幾分想法，不過是門當戶對各取所需的聯姻罷了，相敬如賓已屬不易，那個嬌俏尊貴的少女竟也說出了那句能相敬如賓，獲得尊敬，已是外祖庇佑。宋子瑜不知該說些什麽，世家子弟的親事終歸難得圓滿，能過得相敬如賓已是不錯。從錦繡坊出來就朝華錦居走去，卻沒想到這還沒走到華錦居，就碰上了蕭成琮。兩年前離開金陵，蕭成琮還憑借一張俊雅的麵容，端著一副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模樣，可如今，還是那張臉，可眼底的陰鷙與戾氣，完全破壞了這張臉應有的俊雅。“宋公子，許久未見，今日你竟然出府了？”蕭成琮看見宋子瑜，眼裏閃過一抹驚訝，走上前，笑著打招唿道。宋子瑜對上那一雙含笑的眼眸，仿佛是潮濕的黑暗中被毒蛇盯上一般，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怪不得，姆父讓他離這人遠遠地，也是他今日運氣不佳。“成王，有禮了，這段日子身體不適，如今大好，便想著出來走走。”宋子瑜溫和笑道。“宋公子，手裏拿著錦繡坊的東西，這是準備嫁給大哥好妝點一番？”蕭成琮的將臉往宋子瑜麵前一湊，陰鷙的神情，絲毫不掩飾。宋子瑜一愣，被蕭成琮這眼神盯得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成王說笑了，錦繡坊在金陵誰不知是我的鋪子，我在自己家拿些東西送人罷了。”“哦，送誰？”蕭成琮挑眉道。宋子瑜往後退了兩步，有些不滿的看上蕭成琮，“成王這麽說，是否有些過於直接了？”聞言，蕭成琮好笑的看著宋子瑜，充斥著惡意的打量，“這就直接了，倘若本王真的直接了，如今該有婚約的應該是你我了。”第138章 “成王, 慎言！”宋子瑜凝起眉頭，沉聲道。聞言，蕭成琮嘴角卻是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看著宋子瑜精致的麵容，眼裏帶著驚豔和油膩, “早知道, 在你及笄的時候就該問父皇要了你，或者……直接要了你, 你說，不是？”最後兩字，尤其帶著惡意的曖昧。宋子瑜對上蕭成琮這道色眯眯的目光, 從心底泛起惡心，強逼著告訴自己這是皇上寵愛的兒子，是主角攻, 才沒有掄起手揍過去, 連連倒退好幾步，退到安全距離，方才停下，看著蕭成琮冷聲道：“許久不就，儒雅的成王如今也成了街上惡霸模樣，倒真真讓人開了眼界，還是說……”宋子瑜故意拉長語調, 目光似有似無的朝那特殊地方看去, “還是說, 外界傳言是真的, 成王你真的是……所以才……”話未說盡，可這未盡之語, 比那說出來的字眼更讓人又遐想空間。蕭成琮冷下了臉，陰鷙的目光直直看著宋子瑜，“不愧是鎮遠侯家的公子，好一張利嘴。”“成王說笑了，我這張利嘴兩年前，偶遇北齊五皇子之時，成王不就知道了。”宋子瑜溫和一笑，內心小人瘋狂叫囂，敢調戲本公子，看我不戳死你，紮你心。我紮，我紮，我紮紮紮！內心小人瘋狂跳腳。聽到北齊五皇子，蕭成琮的臉更黑了，死死的盯著宋子瑜，像是在吐著蛇信子，準備伺機而動，將人弄死，忽然又莫名的黑沉沉的臉突然一動，盡然又掛起了笑容，方才油膩的模樣都沒有，仿若還是兩年前那個外表優雅內心虛偽的成王爺。“宋公子，不若本王請你小酌一杯？”蕭成琮邀請道。宋子瑜眸光微眯，這明顯有貓膩的邀請，是個人都會拒絕。“成王，我有要事需要處理，請恕我無妨相陪。”蕭成琮走上前兩步，看到宋子瑜眼裏警惕的目光，又停了下來，小聲說道：“你不想知道為何父皇不喜我那太子大哥？”宋子瑜皺眉。像是看穿了宋子瑜心中所想，蕭成琮繼續又道：“可不單單隻因為本王姆父和周國公府。”“所以，宋公子可願應本王所邀，共飲一杯。”蕭成琮微笑，笑的胸有成竹。宋子瑜瞧著蕭成琮一臉自信的模樣，真的很想打他臉，奈何他真的挺想知道為何開平帝如此對待小哥哥，書中也沒有提及開平帝厭惡小哥哥緣由，又為何明明厭惡對方，去又要立對方為太子，這實在太相悖了。“既然成王如此盛情相邀，我又怎好繼續拒絕。”宋子瑜迴一一笑，內心小人咬牙切齒。蕭成琮像是沒看到宋子瑜眼裏的不滿，上前想拉過人的手，卻被人躲了過去，也不覺得尷尬，笑道：“那就請宋公子跟著我，前麵剛好有家酒樓，味道還算不錯。”“好。”宋子瑜應道：“但願成王能如你所說，能為我解了這場疑惑。”宋子瑜跟著蕭成琮走，而保護宋子瑜的暗衛見宋子瑜跟著蕭成琮一起走，想到先前主子的吩咐，與另外幾位暗衛眼神交流了下，便朝東宮趕去。東宮，收到消息的蕭晏清，臉色陰沉，“你說，蕭成琮不知道與阿瑜說了什麽，阿瑜就跟著人一起走了。”“是的，主子。”跪在地上的暗衛如實說道。蕭晏清麵色很不好，如今蕭成琮已經懷疑自己這唯一的孩子並不是自己的血脈，而自己那玩意基本廢了也不可能有孩子，他是想要讓蕭成琮成為一條瘋狗，可這瘋狗決不能將牙齒對向阿瑜。蕭晏清站起身，朝門外快步走去，邊走邊吩咐道：“徐海，待會皇上若問起孤為何不去，就說孤身體抱恙，舊疾突發。”“是，殿下。”徐海剛應聲，抬眼就已不見蕭晏清的身影。此時，跟著人去了包廂的宋子瑜，看了眼桌上的酒菜，看向正品著酒的蕭成琮，冷聲道：“成王，這酒都喝了半壺，可以解我心中的疑惑了吧。”“宋公子就這麽不願和本王品酒用膳？”蕭成琮故作傷心的說道。這番姿態，由小哥哥做他會因為美人傷心而心疼為難，可瞧著蕭成琮，他隻覺得心中惡心 。宋子瑜忍著心中的不虞，說道：“王爺，先前便說了，我還有急事要辦，若王爺不願多說，也請容許我先前離去。”說罷，宋子瑜就想起身走了，大不了這事他去問小哥哥就是。蕭成琮瞧著人要起身，眼裏閃過一抹戾氣，緩緩道：“先皇後懷有太子之時，正值三子奪嫡，當時曾有司天監監丞與先皇說，此子乃是紫薇帝君下凡，若能好生養育，必能將大虞更上一層樓。”聽到蕭成琮說的話，宋子瑜又坐了迴去，等著人繼續說道。、看到人又坐了迴去，蕭成琮嘴角勾起一笑，“如此，可還願與本王品酒一番，本王說事，你品酒。”宋子瑜看著蕭成琮，莫名心中升起一抹懷疑，這人來到這酒樓包廂，已經說了不下三迴品酒，他向來對酒這個東西沒興趣，古代的酒要不是米酒就是刀子烈，屬實都不是他喜歡的。“酒就算了，我不勝酒力，到時可以嚐嚐這裏的招牌菜。”宋子瑜夾起一塊雞腿肉，放入嘴中。每道菜他可都是看到蕭成琮都吃過，定不會有啥問題。見人動了筷，蕭成琮眸光漸深，嘴角的笑容似也多揚起了一分，繼續道：“先皇因為這原因對當時還隻是齊王的父皇多了幾分青睞，但也惹得其它兩位王爺忌憚，恰逢當時先皇久病纏身，並有父皇發兵保皇之說，但……”“其實是三王兵起金陵。”宋子瑜接上了蕭成琮的話。“沒錯。”蕭成琮讚許的點了點頭，“勝利者可以書寫一切，父皇自然也知道司天監這一說，便與先皇承諾，將來皇位必會傳給此子，如此先皇便就寫了詔書等自己駕崩，皇位由齊王繼承，前提是太子之位必須是大哥，大哥的名字還是先皇取的，海晏河清，可見其盼望。”說到這，蕭成琮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如此，太子殿下對於大虞，對於皇上乃是有福之人。”宋子瑜說道，餘下那句皇上應該也不是那種見不得兒子好的人，虎毒不食子啊！“若真真隻有那句話。”蕭成琮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宋子瑜，“父皇登基後，司天監又算出一言，先前紫薇帝君一說乃是貪狼仙君借機想偷取紫薇帝君命理，太子殿下乃是貪狼仙君，但也是仙君下凡，若能轉換，將仙君為帝君所用，也不失為良策。”“宋公子，不好奇，那個真正的紫薇帝君是誰嗎？”蕭成琮笑問道。“成王如此說，那位司天監監丞口中的紫薇帝君定然是王爺你了。”宋子瑜麵色十分平靜。“宋公子像是不以為意。”蕭成琮說著，眼角餘光掃過宋子瑜麵前的碗筷，眼底燃起勢在必得的欲望。“我相信人定勝天。”宋子瑜勾起一笑，如此他算是明白了，小哥哥為何能明明被開平帝厭棄卻還能當太子，乃是因為先皇的遺詔，還有那意味不明的司天監監丞說的話，他有理由懷疑那監丞是被薛貴君給收買了，也有可能……宋子瑜看著蕭成琮，這也是原書安排的走向，必定蕭成琮是主角攻。“如此，成王想說，皇上不是不想廢黜太子，而是因為先皇的遺詔。”“正是。”蕭成琮忽然垂眸一笑，眼裏有著譏誚：“這太子之位除非他做出什麽謀逆之舉，或者死了，拿捏著先皇遺詔的他，父皇便沒有辦法，隻得徐徐圖之，再則也能借他的氣運反哺真正的紫薇帝君。”“可沒想到，這人因為你向父皇允諾，隻要娶到你，他就可以放棄太子之位。”蕭成琮忽然笑了起來，“沒想到我這虛偽陰狠的大哥竟然還能這般的多情，倒真真讓我做弟弟的吃驚。”蕭成琮收斂起微笑，眸光定定的看著宋子瑜，“你可知，本王這好大哥從小贏不過我，就隻知道下狠手，我兒時的太監、宮女可都是被他親手給弄死的。”“成王也說了，是宮女太監，那些個狗仗人勢的東西，被主人懲處，不也應當？”宋子瑜對上蕭成琮的目光，絲毫不閃躲，雖然小說裏沒有細說，可由薛貴君把持的後宮，又怎能容許有人站在自己兒子頭上。“倒真是蕭晏清看中的人，真讓本王嫉妒啊！”說罷，蕭成琮麵色狠厲，酒杯怒摔在地，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人忽然站起，向前傾去，一把握住宋子瑜的手腕，將人拽扯到麵前，“別人被蕭晏清騙的團團轉，可本王知道，害本王如此田地之人必然是蕭晏清，既然蕭晏清不想讓本王有後代，我就要讓他的人給本王生下後代。”蕭晏清眸光灼熱的盯著人，眼裏的狠厲讓人心驚。“成王，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宋子瑜厲聲道，左手想攀開拉住他的蕭成琮的手，卻怎麽也攀不開，心中莫名湧上一抹慌亂，“放手，莫要逼我喊人了。”蕭成琮見麵前的雙兒色厲內荏的模樣，自得笑道:“忘了同你說了，這酒樓是我的，如今，整座酒樓就你和我。”聞言，宋子瑜眸光一眯，立馬就將桌上的酒壺朝人扔過去，被人躲開，再用力踹著桌腿，想將桌子另一頭的頂開，卻沒想到，這人直接往旁邊一挪，用力一扯，將他扯到了懷裏。宋子瑜抬眸，惡狠狠的瞪著蕭成琮，“蕭成琮，我乃是鎮遠侯的雙子，皇上親封的虞安郡主，你莫要糊塗做了錯事！”“糊塗嗎？”蕭成琮笑了，抬手封住了宋子瑜的穴位，唇瓣抵在宋子瑜的耳畔處，肆無忌憚的說道，“等你懷了我的孩子，坐實了情況，這錯事自然是喜事了。”感受到耳邊滑膩的觸感，宋子瑜惡心的想吐，奈何被點了穴位，動彈不得，腦子裏拚命祈禱著暗衛快點進來將這人剁了，沒想到耳畔處傳來的話語，瞬間將他打入冰窖。“對了，你的那些暗衛早就被本王的暗衛給捉拿了，雖說武功不錯，可敵不過本王人數多。”蕭成琮笑著打破了宋子瑜的希冀，看到人愣怔的模樣，充滿惡意的繼續道：“你就沒發現有什麽不同嗎？本王在飯菜裏下了當初蕭晏清給許聽白下的春藥，很快你就要求著本王上你了。”宋子瑜呆滯的看向蕭成琮，什麽意思，飯菜有毒，可明明……“解藥就在酒裏，誰讓你不喝，本王可是好生勸過的。”蕭成琮無辜的眨了眨眼，“對了，還有這個，不能忘記吃，這可是本王好不容易尋得的孕子丹，這天下也就這麽一顆，據說讓雙兒吃了，不論對方能力如何，都能懷有生孕，宋公子莫擔心，本王早已吃了藥，必定會讓宋公子好好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