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飛花
崩壞：重生前文明，我不死不滅 作者：ficq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凱文的生日會，牆上掛滿了彩帶，周圍也都是一些普通的裝飾，但在現在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在不大的房間裏，桌前圍站著許多人，他們臉上帶著已經為數不多的笑容，
很快，燈被關上了，桌上那份蛋糕蠟燭的火光在黑暗之中照耀著每個人的臉，現在一切侵害都被他們棄之腦外，
“凱文，生日快樂！”所有人圍著凱文祝福道。
接著，所有人靜靜地站在凱文的身邊輕輕鼓掌為他哼唱歌謠，享受著溫馨的情景………
火光中，凱文也卸去了往日那沉重的臉色，嘴角微微的上揚了一些，
在周圍同伴們的歌謠聲中，凱文許了個願，
接著，一股寒氣從他口中唿出，吹散了麵前蛋糕上蠟燭的火光。
房間裏又被黑暗所侵蝕……
“好啦，凱文已經許完願了，大家來分蛋糕吃吧~?”隨著愛莉希雅的聲音念完，原本房間的燈又被開啟了。
金黃的燈光又填滿了整個房間，映在所有人的笑臉上。
……………
手拿著蛋糕盤子與在角落的羅莎貝爾談論了一會兒後，愛莉希雅興致勃勃地小跑到了凱文身邊。
“凱文，因為前幾天有些忙於布置房間裏，我忘了給你準備禮物了~?”愛莉希雅對著凱文笑了笑說道。
“愛莉，其實不用的。”凱文搖了搖頭。
“這樣怎麽行呢凱文，大家都給你準備禮物了，怎麽就我不給呢，凱文你有什麽想要的嘛，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給你哦~?”
“我希望人類可以沒有任何損害，成功討伐下一個律者，僅此而已。”
“emmm……其實有點難呢，但是既然是凱文許的願望，那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
“啊，羅莎你也來了呀，我還以為你會等把蛋糕吃完再過來呢~?”愛莉希雅見到一旁過來的羅莎貝爾對她問著好。
“嗯。”羅莎貝爾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凱文。“好好珍惜吧，凱文，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給你過生日了。”
“羅莎，我先去找伊甸玩玩咯~?”愛莉希雅給羅莎貝爾讓出位置，對著羅莎貝爾揮了揮手。
“嗯，愛莉，等下我來找你。”
“給你的東西還喜歡麽？”
“…………”凱文看了看桌上那一小瓶血，沒有說話，隻是轉頭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羅莎貝爾。
“保命的東西，你可以給梅喝，但不能防禦崩壞能的侵蝕。”
“………我明白了”凱文把那一小瓶血放進了口袋。“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凱文……希望接下來……你要記得你到底是為了什麽而戰………”
……………
時間很快就過去，
這份平靜最終還是被她打破
她以………第十三律者的身份向著逐火宣戰……
不，或者說……隻是一場……討伐會………
“伊甸伊甸，你給我化的妝真好看~?”
羅莎貝爾靜靜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看著伊甸給細心打扮紅粉相間花嫁衣著的愛莉希雅化著妝。
她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光，一絲希望的光，她似乎看到了人類的希望，
“愛莉，先別動，這樣子我有些不好化妝了，記得把眼睛閉上。”伊甸手拿著粘粉的毛刷對著愛莉希雅溫柔地說道。
“嗯嗯，我當然會聽伊甸的啦~?”愛莉希雅很自覺地閉上了眼。
伊甸靜靜地為對方擦著眼影。
很快，屬於她的妝容已經完畢，她看向麵前鏡子中的自己，笑容又一次在自己臉上蔓延。
她轉頭看向角落裏的羅莎貝爾。
“羅莎，你不要一個人在那裏待著嘛，快過來，看看伊甸給我畫的妝好不好看~?”愛莉希雅對著羅莎貝爾揮了揮手。
“…………”羅莎貝爾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走到了愛莉希雅麵前。
“愛莉………”羅莎貝爾隻是嘴裏輕聲念叨著對方的名字。
緊接著她的身軀飄散，化作一朵朵紅色的荼靡花，攀附在愛莉希雅的衣著上，
留下那一抹末路的鮮紅…………
愛莉希雅記得，荼靡花的花語是：
末路之美
一旁的伊甸看著羅莎貝爾這般，眼裏閃過一絲震驚，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看向愛莉希雅。
“愛莉，你……要離開我們了麽……”
愛莉希雅上前牽上伊甸的上手。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呀，伊甸~?”
“我想……應該是的，梅，她沒有說錯。也許……我真的……是一個…律者吧………”
……………
最後，她抵達了那自己精心準備的會場，
站在台上，天上的月光沐浴在她的身上，為她又增添一抹靜謐。
這是她的終末，
但……她很開心，
這次的討伐會隻有四個人到來，剩下的大家都相信她，都拒絕了討伐。
而前來參加晚會的大家也不是為了討伐，是因為相信，相信她的一切。
其中，凱文靜靜地握著手中的天火聖裁，站在離她不遠處。
“凱文，你看，你的願望，我讓它實現了哦~?”
月光在她的眼框閃爍，
向著麵前的凱文伸出了雙手………
……………
“崩壞啊，我以我的生命向你乞求，請……讓今後的律者們帶有那一絲人性吧。”
最後，身為人類的律者，最後撥弄了來自命運的絲線，撥弄了來自崩壞的禁錮，
而她，靜靜地倒在了台上，
天火聖裁穿刺了她的軀體，
少女所躺下的區域，漸漸的滲出鮮血，
她帶著一絲笑意，閉上了眼。
最終，她消散在了光裏，
隻留下地麵的幾片花瓣………
“…………”所有人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原本的方位，那原本自己還存在戰友的方位。
“…………”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人靜靜地離開了，眼裏帶著一絲疑惑。
接著，剩下的兩人也相繼離開，隻剩下凱文。
他手中的天火聖裁還在滴著她的血………
而他的眼，流了淚，結了冰………
…………
他終於從這僅剩一人的晚會上離開………
待他走出了房門，那原本散落在地麵的花瓣，漸漸換為了猩紅的流體，漸漸，換迴了那道人形。
她靜坐在台上，伸手觸摸著月光，看向身邊她消散的地方。
“你做到了，未來的人類有希望了。”
“但，愛莉，身為人之律者的你，不該就此於止，你不會輸的，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未來。”
她站起了身，麵朝她剛才散落的位置。
“命運並不是不可違逆，隻是需要代價。”
羅莎貝爾手中的血低落在地麵上，緩緩向著愛莉希雅消散的方向流動，
最終那團血凝成一片，而羅莎貝爾伸手似乎在撥弄什麽
不用猜疑，她和對方一樣，
也在撥弄著命運的絲線…………
最後，
直到那一團團血，重新將那破碎的靈魂凝結，
她又靜靜地躺在了台上，月光又一次灑在了她無暇的身軀，閉著眼陷入沉睡，但已經有了活著的跡象，盡管十分微弱。
羅莎貝爾蹲下身，輕撫著對方的臉。
接著，她胸口上的光線漸漸扭曲，一道漩渦扭轉開，將屬於愛莉希雅的光也一同侵蝕，
讓她沒入其中。
“世界是你的遺書，而我，是你的遺物。”
……………
將一切迴溯，
又是那道閃白的光在同樣的方位刺激著她的眼，羅莎貝爾從床上坐起身來。
她快速起了身，比以往都快，但在進入那空間之前，她還是長舒了一口氣，因為她也不知道祂有沒有辦法。
也許當自己把一切期望都降到最低的時候，自己就不會因為失落而這麽悲傷。
不，其實這隻是自己價值觀帶來的苦痛罷了。
她咬了咬舌，讓疼痛感傳遞在自己身上，以求自己能夠鎮靜一點，然後朝著麵前那熟悉的身影走去。
彎腰靜靜玩弄不知從何而來花架上花朵的少女轉過了身，看向羅莎貝爾，對著她微微一笑。
“主……”羅莎貝爾下意識從口中道出話語。
“燼，你現在不該叫我主了。”對方朝著羅莎貝爾靜靜走來，期間又是那兩張再也不能熟悉的椅子落下。
“嗯……霜。”羅莎貝爾習慣的坐了下來，看著對方的臉。
“嗯，按照你的匯報，其實時間也差不多了吧，你準備好了麽？”
“…………”羅莎貝爾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燼，不過……你這次前來尋找我又有何事物呢？我記得你已經好久沒自己進來了。”
“嗯，霜，我想求你一件事。”
“說吧，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答應你。”
“我要救個人。”
“救人？你現在不已經有了這種能力了麽？”
“不。”羅莎貝爾搖了搖頭。“我不是要救普通人，我要救一個必死的人。”
“…………”對方托著下巴看了看羅莎貝爾，然後，再將視角轉移，似乎在想著什麽。
“她是誰，她為什麽必死，我需要你仔細與我敘述。”等了許久後霜才開了口。
“一位深愛著人類的律者，不，她既是律者，也是人類，隻是命運的絲線將她與人類分割，讓這位深愛著人類的少女被迫與昔日的同伴們訣別，她是………[人之律者]，她即將就要自願為了人類的未來所消散。”
“…………”她又思索了很久，最後緩緩開口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救一個將死的律者。”
“沒有為什麽。”
“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否則我並不能幫你。”
“就憑她是我的朋友，行麽？”
“你失去的朋友已經不在少數了，再失去一個又何妨？”
“霜，我承認有時候你是對的，但這一次我不可能錯。就問你有沒有辦法，沒有的話我自己去找，哪怕是現在就要和樹抗爭……”
“…………”霜隻是靜靜地看著羅莎貝爾。
“也許其他普通人為有辦法，但……和崩壞所牽扯，你應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我知道，但我必須這麽做。我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再失去了……”
“…………看來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是的，你一定有拯救她的方法，對吧？”
“有是有，但……也許你承受不住。”對方掃了羅莎貝爾一眼。
“什麽方法，不管怎麽樣我都無所謂，隻要能救她就好。”
“有時候真拿你沒辦法，燼。”霜搖了搖頭。
“對於拯救一個必死的律者並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需要一些能力。”
“什麽能力。”
“來自虛數的權柄，以及這空間的能力，畢竟你說了，她必死，我想到辦法隻有收集她破碎的靈魂，安置於這方空間中，不讓其成為虛數之樹的廢料。”
“………我該怎麽做，告訴我。”
“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將部分空間的使用權以及屬於我的虛數權柄強加與你，但你應該知道這種來自他人強加的力量會對你產生多大的痛苦，是你無法想象的。”
“這已經超脫了精神以及肉體，你確定你要這麽做麽？之前給予你的律者權能也隻是特別微弱的一部分而沒有響應罷了，而這一次不會。”
“來吧。”
“你確定？”
“別廢話！我必須拯救她，她不該是這個結局！”
“這是屬於她的命運，但，既然你有這個覺悟，那我也支持你。
接下來是你這一生中最痛苦的時候，這種苦痛所持續的時間我也並不知曉，你做好準備了麽？”
“來吧，霜，痛苦並不能打敗我，隻有失去才會。”羅莎貝爾站起了身。
“………你是個勇士。”
………………
救救我……
好痛
我的身體被束縛，被撕扯，被翻折，
我能看到我的胸腔被反複被剖開，
我的身體被一次又一次從中扯斷，我感受得到我的內髒也順勢落下，
碎塊的裂骨在的一端刺破了臉頰，
下方是我身軀所堆成的屍山，紅色的肉塊中反射著光的白骨
那是………我的骨頭？
血液浸沒著一切，我的肺，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胃，我的手，我的腳，我的………
皮膚被緩緩地剝開，露出鮮紅的肌肉，
清晰的觸感………
好疼……真的好疼………
救救我…………
亂七八糟的髒器被從天而降的絲帶糾纏，
我的眼眶被填充的血液一再混攪起沫，
模糊著我的視線…………
我的……內髒？
我的……血？
……………
在不大的房間裏，桌前圍站著許多人，他們臉上帶著已經為數不多的笑容，
很快，燈被關上了，桌上那份蛋糕蠟燭的火光在黑暗之中照耀著每個人的臉，現在一切侵害都被他們棄之腦外，
“凱文，生日快樂！”所有人圍著凱文祝福道。
接著，所有人靜靜地站在凱文的身邊輕輕鼓掌為他哼唱歌謠，享受著溫馨的情景………
火光中，凱文也卸去了往日那沉重的臉色，嘴角微微的上揚了一些，
在周圍同伴們的歌謠聲中，凱文許了個願，
接著，一股寒氣從他口中唿出，吹散了麵前蛋糕上蠟燭的火光。
房間裏又被黑暗所侵蝕……
“好啦，凱文已經許完願了，大家來分蛋糕吃吧~?”隨著愛莉希雅的聲音念完，原本房間的燈又被開啟了。
金黃的燈光又填滿了整個房間，映在所有人的笑臉上。
……………
手拿著蛋糕盤子與在角落的羅莎貝爾談論了一會兒後，愛莉希雅興致勃勃地小跑到了凱文身邊。
“凱文，因為前幾天有些忙於布置房間裏，我忘了給你準備禮物了~?”愛莉希雅對著凱文笑了笑說道。
“愛莉，其實不用的。”凱文搖了搖頭。
“這樣怎麽行呢凱文，大家都給你準備禮物了，怎麽就我不給呢，凱文你有什麽想要的嘛，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給你哦~?”
“我希望人類可以沒有任何損害，成功討伐下一個律者，僅此而已。”
“emmm……其實有點難呢，但是既然是凱文許的願望，那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
“啊，羅莎你也來了呀，我還以為你會等把蛋糕吃完再過來呢~?”愛莉希雅見到一旁過來的羅莎貝爾對她問著好。
“嗯。”羅莎貝爾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凱文。“好好珍惜吧，凱文，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給你過生日了。”
“羅莎，我先去找伊甸玩玩咯~?”愛莉希雅給羅莎貝爾讓出位置，對著羅莎貝爾揮了揮手。
“嗯，愛莉，等下我來找你。”
“給你的東西還喜歡麽？”
“…………”凱文看了看桌上那一小瓶血，沒有說話，隻是轉頭以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羅莎貝爾。
“保命的東西，你可以給梅喝，但不能防禦崩壞能的侵蝕。”
“………我明白了”凱文把那一小瓶血放進了口袋。“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凱文……希望接下來……你要記得你到底是為了什麽而戰………”
……………
時間很快就過去，
這份平靜最終還是被她打破
她以………第十三律者的身份向著逐火宣戰……
不，或者說……隻是一場……討伐會………
“伊甸伊甸，你給我化的妝真好看~?”
羅莎貝爾靜靜靠在一旁的牆壁上，看著伊甸給細心打扮紅粉相間花嫁衣著的愛莉希雅化著妝。
她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光，一絲希望的光，她似乎看到了人類的希望，
“愛莉，先別動，這樣子我有些不好化妝了，記得把眼睛閉上。”伊甸手拿著粘粉的毛刷對著愛莉希雅溫柔地說道。
“嗯嗯，我當然會聽伊甸的啦~?”愛莉希雅很自覺地閉上了眼。
伊甸靜靜地為對方擦著眼影。
很快，屬於她的妝容已經完畢，她看向麵前鏡子中的自己，笑容又一次在自己臉上蔓延。
她轉頭看向角落裏的羅莎貝爾。
“羅莎，你不要一個人在那裏待著嘛，快過來，看看伊甸給我畫的妝好不好看~?”愛莉希雅對著羅莎貝爾揮了揮手。
“…………”羅莎貝爾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走到了愛莉希雅麵前。
“愛莉………”羅莎貝爾隻是嘴裏輕聲念叨著對方的名字。
緊接著她的身軀飄散，化作一朵朵紅色的荼靡花，攀附在愛莉希雅的衣著上，
留下那一抹末路的鮮紅…………
愛莉希雅記得，荼靡花的花語是：
末路之美
一旁的伊甸看著羅莎貝爾這般，眼裏閃過一絲震驚，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看向愛莉希雅。
“愛莉，你……要離開我們了麽……”
愛莉希雅上前牽上伊甸的上手。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呀，伊甸~?”
“我想……應該是的，梅，她沒有說錯。也許……我真的……是一個…律者吧………”
……………
最後，她抵達了那自己精心準備的會場，
站在台上，天上的月光沐浴在她的身上，為她又增添一抹靜謐。
這是她的終末，
但……她很開心，
這次的討伐會隻有四個人到來，剩下的大家都相信她，都拒絕了討伐。
而前來參加晚會的大家也不是為了討伐，是因為相信，相信她的一切。
其中，凱文靜靜地握著手中的天火聖裁，站在離她不遠處。
“凱文，你看，你的願望，我讓它實現了哦~?”
月光在她的眼框閃爍，
向著麵前的凱文伸出了雙手………
……………
“崩壞啊，我以我的生命向你乞求，請……讓今後的律者們帶有那一絲人性吧。”
最後，身為人類的律者，最後撥弄了來自命運的絲線，撥弄了來自崩壞的禁錮，
而她，靜靜地倒在了台上，
天火聖裁穿刺了她的軀體，
少女所躺下的區域，漸漸的滲出鮮血，
她帶著一絲笑意，閉上了眼。
最終，她消散在了光裏，
隻留下地麵的幾片花瓣………
“…………”所有人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原本的方位，那原本自己還存在戰友的方位。
“…………”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人靜靜地離開了，眼裏帶著一絲疑惑。
接著，剩下的兩人也相繼離開，隻剩下凱文。
他手中的天火聖裁還在滴著她的血………
而他的眼，流了淚，結了冰………
…………
他終於從這僅剩一人的晚會上離開………
待他走出了房門，那原本散落在地麵的花瓣，漸漸換為了猩紅的流體，漸漸，換迴了那道人形。
她靜坐在台上，伸手觸摸著月光，看向身邊她消散的地方。
“你做到了，未來的人類有希望了。”
“但，愛莉，身為人之律者的你，不該就此於止，你不會輸的，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未來。”
她站起了身，麵朝她剛才散落的位置。
“命運並不是不可違逆，隻是需要代價。”
羅莎貝爾手中的血低落在地麵上，緩緩向著愛莉希雅消散的方向流動，
最終那團血凝成一片，而羅莎貝爾伸手似乎在撥弄什麽
不用猜疑，她和對方一樣，
也在撥弄著命運的絲線…………
最後，
直到那一團團血，重新將那破碎的靈魂凝結，
她又靜靜地躺在了台上，月光又一次灑在了她無暇的身軀，閉著眼陷入沉睡，但已經有了活著的跡象，盡管十分微弱。
羅莎貝爾蹲下身，輕撫著對方的臉。
接著，她胸口上的光線漸漸扭曲，一道漩渦扭轉開，將屬於愛莉希雅的光也一同侵蝕，
讓她沒入其中。
“世界是你的遺書，而我，是你的遺物。”
……………
將一切迴溯，
又是那道閃白的光在同樣的方位刺激著她的眼，羅莎貝爾從床上坐起身來。
她快速起了身，比以往都快，但在進入那空間之前，她還是長舒了一口氣，因為她也不知道祂有沒有辦法。
也許當自己把一切期望都降到最低的時候，自己就不會因為失落而這麽悲傷。
不，其實這隻是自己價值觀帶來的苦痛罷了。
她咬了咬舌，讓疼痛感傳遞在自己身上，以求自己能夠鎮靜一點，然後朝著麵前那熟悉的身影走去。
彎腰靜靜玩弄不知從何而來花架上花朵的少女轉過了身，看向羅莎貝爾，對著她微微一笑。
“主……”羅莎貝爾下意識從口中道出話語。
“燼，你現在不該叫我主了。”對方朝著羅莎貝爾靜靜走來，期間又是那兩張再也不能熟悉的椅子落下。
“嗯……霜。”羅莎貝爾習慣的坐了下來，看著對方的臉。
“嗯，按照你的匯報，其實時間也差不多了吧，你準備好了麽？”
“…………”羅莎貝爾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燼，不過……你這次前來尋找我又有何事物呢？我記得你已經好久沒自己進來了。”
“嗯，霜，我想求你一件事。”
“說吧，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答應你。”
“我要救個人。”
“救人？你現在不已經有了這種能力了麽？”
“不。”羅莎貝爾搖了搖頭。“我不是要救普通人，我要救一個必死的人。”
“…………”對方托著下巴看了看羅莎貝爾，然後，再將視角轉移，似乎在想著什麽。
“她是誰，她為什麽必死，我需要你仔細與我敘述。”等了許久後霜才開了口。
“一位深愛著人類的律者，不，她既是律者，也是人類，隻是命運的絲線將她與人類分割，讓這位深愛著人類的少女被迫與昔日的同伴們訣別，她是………[人之律者]，她即將就要自願為了人類的未來所消散。”
“…………”她又思索了很久，最後緩緩開口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救一個將死的律者。”
“沒有為什麽。”
“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否則我並不能幫你。”
“就憑她是我的朋友，行麽？”
“你失去的朋友已經不在少數了，再失去一個又何妨？”
“霜，我承認有時候你是對的，但這一次我不可能錯。就問你有沒有辦法，沒有的話我自己去找，哪怕是現在就要和樹抗爭……”
“…………”霜隻是靜靜地看著羅莎貝爾。
“也許其他普通人為有辦法，但……和崩壞所牽扯，你應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我知道，但我必須這麽做。我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再失去了……”
“…………看來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是的，你一定有拯救她的方法，對吧？”
“有是有，但……也許你承受不住。”對方掃了羅莎貝爾一眼。
“什麽方法，不管怎麽樣我都無所謂，隻要能救她就好。”
“有時候真拿你沒辦法，燼。”霜搖了搖頭。
“對於拯救一個必死的律者並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需要一些能力。”
“什麽能力。”
“來自虛數的權柄，以及這空間的能力，畢竟你說了，她必死，我想到辦法隻有收集她破碎的靈魂，安置於這方空間中，不讓其成為虛數之樹的廢料。”
“………我該怎麽做，告訴我。”
“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將部分空間的使用權以及屬於我的虛數權柄強加與你，但你應該知道這種來自他人強加的力量會對你產生多大的痛苦，是你無法想象的。”
“這已經超脫了精神以及肉體，你確定你要這麽做麽？之前給予你的律者權能也隻是特別微弱的一部分而沒有響應罷了，而這一次不會。”
“來吧。”
“你確定？”
“別廢話！我必須拯救她，她不該是這個結局！”
“這是屬於她的命運，但，既然你有這個覺悟，那我也支持你。
接下來是你這一生中最痛苦的時候，這種苦痛所持續的時間我也並不知曉，你做好準備了麽？”
“來吧，霜，痛苦並不能打敗我，隻有失去才會。”羅莎貝爾站起了身。
“………你是個勇士。”
………………
救救我……
好痛
我的身體被束縛，被撕扯，被翻折，
我能看到我的胸腔被反複被剖開，
我的身體被一次又一次從中扯斷，我感受得到我的內髒也順勢落下，
碎塊的裂骨在的一端刺破了臉頰，
下方是我身軀所堆成的屍山，紅色的肉塊中反射著光的白骨
那是………我的骨頭？
血液浸沒著一切，我的肺，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胃，我的手，我的腳，我的………
皮膚被緩緩地剝開，露出鮮紅的肌肉，
清晰的觸感………
好疼……真的好疼………
救救我…………
亂七八糟的髒器被從天而降的絲帶糾纏，
我的眼眶被填充的血液一再混攪起沫，
模糊著我的視線…………
我的……內髒？
我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