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樹白了二墩一眼,道:“你說你白長這麽壯,偏膽子這麽小,要不是你非要避開三哥,這時候早吃完了,你好好辦事,三哥還能吃了你不成?現在吃喝不愁住的也好,還有銀子拿,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你還不珍惜。”說著三樹就來氣,怒其不爭,抬手扇了二墩頭兩巴掌,“二墩我告訴你,你要幹啥別拖我後腿,現在這日子我可知足著呢,敢壞了我的好日子,我和你沒完。”二墩低頭一臉委屈,“我沒說啥呀,你打我幹嘛,我也知足,就是三哥有時候太嚇人了,我都不敢說話。”二墩想著昨晚他們失敗了,也不知道三哥會怎麽責罰,能躲一刻是一刻,那些有錢有勢的都不把百姓當人,不怪他害怕。三樹有一會兒沒迴音,二墩奇怪著轉頭,見他一臉驚慌地拉著他跪下。二墩茫然抬頭,看見太湖石後站著的人後,臉跟著刷地白了。祁遇詹幾步踏出太湖石,站在兩人身前,剛才他們說的話聽的清楚,他雖不在意不打算追究責罰,但他有其他目的。祁遇詹麵無表情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麽?”“三哥,小人賤名三樹,旁邊是小人堂哥二墩。”三樹平時精明,此時受到驚嚇勉強還留幾分鎮定。二墩全身顫抖,祁遇詹都怕他把一身腱子肉抖掉,沒再嚇人,“還沒用早膳?”二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隻有三樹一人迴答:“迴三哥,我們倆起晚了,沒來得及。”祁遇詹眼中閃過什麽,故意道:“不是為了避開我?”二人聽聞此言愣了一瞬,隨後立馬磕頭認錯:“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聽憑三哥責罰,隻求留一條賤命!”祁遇詹看著腳前兩個越來越深的土坑,表情有一秒空白,原身真有這麽嚇人,還是這兩人受過什麽刺激,反應這麽大?!“行了,起來吧。”祁遇詹道:“用過早膳後來盛臨院找我,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祁遇詹說完不等二人反應,徑自離開。對於梧州,原身也是初來乍到不熟悉,而書中描述局限於文字,再如何詳細也無法呈現出全麵的景象麵貌,還是親身體會的好,現在既然有機會,必然要去看看。順道再熟悉熟悉跑路路線,了解了解大魏朝風土人情。這方麵樊魁是最佳人選,祁遇詹沒找他是擔心沒恢複原身武力值前,一個不注意,泄露出他和原身的不同,不如找其他人。二墩和三樹二人熟識梧州,經過剛才試探,二人膽子不大,最主要是不熟悉原身,用起來剛好。沒等多時,二人便找了過來,祁遇詹並未說明原由,帶著人出了門。街上小商小販不少,販賣種類不多,可以看出梧州經濟還可以。梧州府為鄂州行省治所,放在現代就是省會城市,由於主角受的原因此時大魏朝剛開始發展商品經濟,整個大魏朝都未達到富足的狀態,梧州挨著江南地區,比其他治所富庶些。有主角受的改革和推行,再過幾年經濟就會達到繁榮,祁遇詹也不用愁著要定居哪個州府了。祁遇詹觀察到街上走來走去的,大多是男子,或是婦人、婆子,少數未出閣的少女,隻有零星幾個哥兒,還是梳起發髻蒙著麵紗。這種情況,書中有描述,哥兒外形似男子,但也有雌雄莫辨,豔麗之容的,多數身材不高,七尺便最高了。因為體力不如男子、生育能力不如女子,官員豪強不會娶其為主母,大多娶哥兒為妾,疼寵的人家也不過是嫁人為貴妾。即便是普通百姓也不願娶為妻,隻有窮苦百姓實在娶不起女子的人家,才會娶為妻,但也非打即罵,更有孕痣暗淡的哥兒少有人娶,落此下場便是沒有善終。長的和男的差不多,祁遇詹就沒什麽興趣了,側頭問身後兩人:“梧州最繁華的地方是哪?”街上喧鬧,三樹上前一步,迴道:“三哥,西城區朱雀街口墨蓮居是全梧州最大最繁華的酒樓,有很多慕名而來的才子聚集在那,探討學問吟詩作對。”“走,就去那。”走到和朱雀街隔了一條街時,發現前方人群聚集街道兩邊,人聲嘈雜。三樹自告奮勇道:“前麵擁擠,三哥在此等候,小人先去看看。”“嗯,去吧。”祁遇詹忽略鵪鶉似的二墩,百無聊賴地觀察四周。祁遇詹身材高大,周圍人高了近半頭,隱約能看見前方人群圍住的裏麵。透過人群可以看到,衙役押解囚車,囚車裏帶著木質枷鎖穿著囚衣的犯人。三樹很快跑了迴來,對祁遇詹拱了拱手,指著街上押解的犯人道:“三哥,前段時間都城戶部尚書被抄家,有家人拿著假戶籍和路引逃跑,現在被抓迴來了。”祁遇詹:???第3章 聽著三樹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祁遇詹臉上的笑意漸收,默默轉身往迴走。三樹跟了一段,發覺方向不對,隻以為三哥走錯了,經過剛才膽子大了不少,提醒著:“三哥,墨蓮居在那邊。”祁遇詹淡淡地道:“嗯,我知道,不去了。”三樹和二墩麵麵相覷,也不敢多說什麽,默默跟在後麵迴去了。祁遇詹覺得他被針對了,早上剛計劃好,弄來假戶籍和路引後就跑路,出門就碰見跑路被抓迴來的人。對案件無關緊要的人,朝廷尚且要大張旗鼓捉拿歸案,何況他這個藩王兒子。跑路計劃夭折,性命被威脅,祁遇詹哪還有心情再逛,急著迴去再做打算。迴到宅院時已近中午,遣退二墩和三樹,祁遇詹把自己關進了盛臨院。柳管事辦事效率還可以,迴來時見門口已經守了兩個小廝。房間也被打掃了一遍,最主要的是藥碗終於被端走了。不過打掃房間不歸柳管事所歸,而是樊魁負責,不管是在王府還是這個宅院,原身近身的事宜都是樊魁親力親為。祁遇詹眼睛掃了一圈房間,視線在博古架上停留片刻後,收迴落在了手指上,聲音中加了些內力喚人過來:“來人。”門口小廝聞聲敲門問道:“三爺有什麽吩咐?”祁遇詹道:“請樊侍衛來一趟。”“是三爺。”不多時樊魁過來了,行禮道:“少爺。”祁遇詹揚起下巴指著下側左邊椅子,道:“坐。”樊魁一向是原身讓做什麽便做什麽,向來不會多問,“謝少爺。”祁遇詹轉著中指上寶石戒指,道:“我記著這個銀鑲碧璽戒是從江氏商行買來的。”“少爺說得沒錯,是屬下年初從江氏薑州分行買的。”江氏商行總部位於沿海寧州,分行開遍州府,江家以海商起家。自從大魏朝先帝施行海禁嚴禁民間從事任何海外貿易後,江家也未放棄,而是鋌而走險轉為走私海商,這銀鑲碧璽戒就是走私來的貿易品。祁遇詹計劃跑路海外,這還是看到手上寶石戒指來源之後,從影視劇得來的靈感,影視劇中那些人一有事就跑國外。祁遇詹推敲下來計劃可行。出海需要船,官方不準民間私人出海,何況從官方手裏搞來海船,祁遇詹隻好把目光轉到海商身上,和江氏商行交易。祁遇詹道:“樊魁,明日後你到寧州走一趟,到江氏商行買一艘海船和船員,銀票在匣子裏,你自己拿。”樊魁道:“少爺,屬下已休息夠,今日便出發。”祁遇詹揮手:“不必,不急於一時,明日出發,辦完戶籍和路引後再去,謹記不可張揚小心行事。”*又一日晨練完,祁遇詹收劍。樊魁已經離開八天,還沒有消息傳迴來。這幾天,祁遇詹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都在熟悉原身武功,都沒出過大門。武功做為保命手段,他可不敢大意,如此勤奮刻苦,自然成績斐然。祁遇詹輕功和內力已經運用自如,招式還差些,和高手過招,打不過起碼要跑得過。招式還需繼續練習,不過身體肌肉有記憶,練起來也不費力。這段時間也不是什麽事都沒有,手下打手來找過祁遇詹。源頭還是他穿越那晚計劃失敗,原本原身應該當晚做在後的黃雀,吞下兩夥勢力。打手們其實應該慶幸,若計劃成功,他們將死傷一半,餘下活著的這個時間也被關進大牢了,祁遇詹反而救了他們。這些打手不是在馮碼頭就是吳商頭地盤做事,以原身性格,他們原也輕易不敢找過來,但受欺壓排擠的狠了,又有了原身這個靠山,便放開膽子跑來試試。祁遇詹給支了個招,讓打手們放手去做,幾句話打發走了。二墩和三樹也在其中,還是他們的小頭目,祁遇詹倒也沒有誆騙那些打手,現在熟悉武功跑路要緊,暫時顧及不上。這些人是原身召集來,祁遇詹總歸要對他們負責,也想著臨走前把事情給解決了。用完早膳剛走到院外,祁遇詹聽到院裏有一道唿吸聲,快步走進一看,果然是樊魁迴來了。祁遇詹抬眼打量樊魁表情,心裏了然,“剛迴來?”樊魁跟著祁遇詹走進去,被免了禮後迴道:“屬下怕少爺著急,事成之後快馬加鞭敢了迴來。”聞言,祁遇詹徹底放下心,有了武功保底,放鬆狀態下不禁漏出幾分自己性格。祁遇詹隨意倚著椅背,姿態懶散,嘴角微勾,道:“辦的不錯,此行辛苦了,想要什麽獎勵。”“為少爺分憂是屬下應該做的事,屬下不覺辛苦。”祁遇詹其實也存著心思,借機試探樊魁。大大方方把視線放到樊魁臉上,看了好一會兒,才收迴視線,“你不要是你的事,我要給是我的事,庫房鑰匙在你手裏,自去選個喜歡的。”樊魁沒再推辭,跪謝道:“謝少爺賞賜。”樊魁起來坐在下側仔細交代詳情,祁遇詹接過假戶籍和路引,了解情況後,讓樊魁離開了。從梧州到寧州需隱匿行蹤,假戶籍和路引是樊魁一手辦理,若是樊魁不能帶走,就得想辦法解決消息走漏,好在剛才試探見其表現並未有異。祁遇詹改變溫水煮青蛙,慢慢讓樊魁適應,樊魁他是一定要帶走的。心情不錯,祁遇詹想起沒去成的墨蓮居,招來二墩和三樹又出了門。祁遇詹: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再次走到離朱雀街隔一條街的位置,又發現街道兩邊仍然有人群聚集。三樹上前請示去打探消息,順著三樹離開的方向,祁遇詹穿過人群又看見了衙役壓著囚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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