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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等等我,等等我呀!”在一片綠茵茵的草地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拉著一個風箏追趕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叫喊著。
“毅兒,別跑了,待會綺兒會摔倒的。”一個柔媚的聲音傳來。“媽,哥哥不知道哪裏來那麽多勁,跑的像飛一樣!”這個驕縱的撒嬌聲的主人叫王綺,白白嫩嫩的皮膚吹彈可破,擁有西施般的美貌和火辣的身段。從小嬌生慣養,愛耍大小姐脾氣,性格直爽,為人愛打抱不平。
趙子毅,二十二歲,俊美的輪廓,外加高挺的鼻子,在其學校有“潘安”一稱,性格很陽光,頗受女生歡迎。
十八年了,趙如天夫妻能有這樣一雙兒女,應該心滿意足才對,但是他們心裏總覺有個空缺,王怡永遠是他們心中抹不平的痛。十八年來從來沒能忘記過。總想遺忘,但是每當看見毅兒和綺兒在一起玩得那麽開心時,就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海天,你說怡兒現在在幹嘛呢,她過得好不好?”依然美麗的臉龐上備顯憔悴。“你不是說過要把她忘記的嗎,怎麽十八年了你還不能忘懷呢?”趙如天安慰著她,但他心裏非常清楚她心裏一定很苦,隻是不想明說,因為他何嚐不是。
“媽,你幹嘛流淚啊?“趙子毅不解地問。
“我哪有,是風大,沙子吹進我的眼裏了。”林自倚連忙擦幹淚。
“是啊,風的確很大,相必是要下雨了,快迴去了。”海天幫忙掩飾。
“要下雨了?不可能呀?天那麽晴朗呢!”直率的王綺的話弄得趙如天無言以對,“是~是嗎?”
“我累了,我們迴去吧。”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丈夫帶著大家出來野炊,卻不禁想起往事,壞了心情,沒法呆下去了。隻能用眼神向丈夫道歉,看著那盡顯成熟男人氣息的丈夫,心裏很是難過,那麽多年了,為了她從來不曾抱怨任何。
“這就迴去了,我和綺兒還沒玩夠呢?”趙子毅不悅地嘟著,一副小男生模樣。
“是啊,難得出來一趟~”王綺也一臉不高興。
“你媽媽累了,就迴去了吧,下次爸爸再帶你們出來玩。“趙如天知道妻子心裏難受,自從王怡丟失了,她雖然表麵當著大家的麵表現的跟沒事似的,但是每當沒人的時候總偷偷一個人傷心難過,不管安慰過她多少次。
看見爸爸都這樣說了,而且看見媽媽今天好像心情特別不好,從來沒看見過她那麽壓抑的神情,所有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乖乖迴去再說了。
“媽~你怎麽了?怎麽自從迴到家後就沒見開過口,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啊?”“病了還是爸爸欺負你啊?”趙子毅邊吃飯邊關心地問,而王綺卻隻顧著吃。
“倚兒,吃飯吧,菜都涼了。”趙如天也說了句話。
“再過兩天就是你們兄妹的生日了吧?”林自倚扒了口飯,放下碗慢條斯理說,“你們一個十爾雅的舉止,感覺像是個從古時候來的翩翩公子,讓她無法忘懷。
想著想著便睡著了,連睡容都那麽迷人,臉上笑容不減,甜甜的笑容掛在臉上,窗外的星星月亮都心生嫉妒了。
窗外,風吹著樹梢“嘩啦啦”“沙沙沙”地迴響,好像在譜唱著一曲《靜夜》,將人們帶入了美美的夢鄉,也好像暗示著明天將是個美好晴天!
“歡迎光臨……歡迎光臨……”這是加勒比斯頓學校的一些學生在校門口迎接那些前來考試的考生。
“哇,好快喲,那麽就到考試時間了,哥,你說我會不會考不上呀?”王綺有點忐忑不安。
“你想你考上還是考不上呢?”趙子毅很無奈的說。
“那不是廢話嘛?!當然是考上啦~”高亢的聲音一下轉成嬌滴滴的聲音,“這樣人家就可以……嗬嗬~”她說著說著不好意思地捂著臉頰跑開了。趙子毅跟在身後強忍住不笑出聲來,心想,即使再怎麽蠻橫霸道也畢竟是個小女生。
“歡迎光臨!”“啊~”這一聲嚇了她一跳,像爸爸說的那樣,沒見過什麽世麵、從小生活在“深山”裏的她緊緊握著父母的雙手,心“砰砰”直跳純淨無比的眼中閃爍絲絲驚慌。
“雪蓮兒,別怕,我帶你到小姨那去報到。”胡冬安撫著並鼓勵道。“膽小”的她乖乖地點點頭。
在水泥道上,“麗娘”武燕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認出是自己妹妹,便不經確認就不禁叫出聲來啦。
那位穿著很職業的女性迴頭看見武燕:“姐姐?”便輕跑過去。
“姐,你也來了,十八年不見了,你變了好多哦!嗬嗬,姐夫……哦?姐夫,這就是你們的女兒,我外甥女吧,長得好標致呀,你們好福氣嘛!”武麗娘一看見相別十幾年的姐姐,就有好多話想跟她說,那麽多年,由於那邊通信不好,一別就十幾年,自己由於工作比較忙,也抽不了什麽時間到那大山裏去看望他們。姐姐當初嫁給胡冬她本來就是第一個反對的,現在看見姐姐那憔悴的麵容,更是難過,隻是沒表現出太多不滿情緒罷了。
雪蓮兒輕輕一笑,微微向初次見麵的小姨鞠個躬。
“她?這是??”她不解地附到武燕的耳旁小心地問。
“哦,她現在不能說話~上次忘了告訴你啦。”胡冬見狀連忙解析,“她有間歇性失聲症,哦,她叫胡雪蓮,叫她雪蓮兒得了。”
“間歇性失聲?就是跟人家啞~”武麗娘一衝動,差點失態,幸好最後沒吧“巴”字說出口,她定神注視著眼前這少見的清雅美人胚子,心想:竟然是個啞巴,又生活在那窮苦的小山村裏,姐為了她肯定吃了不少苦,聽姐夫說還是撿的,真的想不通姐姐當初為什麽還要撿她迴去……
同時,她也覺得雪蓮兒很幸運,遇到姐姐心腸這麽好的人,忽然又覺得她挺可憐的,從小被拋棄,人長得傾國傾城,卻是半個啞巴,看來真是天妒紅顏啊!
“麗娘,我們是來找你報到的……麗娘!”“啊?哦~”聽到姐姐在唿喚她,才猛然迴過神來。
“哦,你們不用報到了,直接帶雪蓮兒到201考場吧,待會我幫她填張表就行了,再過一個小時就開考了,提前半個小時進場,還有,雪蓮兒,你得考三次,也就是要過三關,你若通過兩關就算是考上啦,我隻能幫你那麽多了,別的我也幫不了你,你隻能加油咯。”武麗娘拍拍雪蓮兒的肩膀。
“謝謝,我會努力的。”武燕翻譯著。
“她會手語啊?哈哈,太好了,我兒子他也很喜歡有事沒事玩手語遊戲,對了,等你考完,我再讓你和表哥見個麵,他今天也要考這學校,怎麽樣?”武麗娘說。
雪蓮兒點點頭揮揮手向小姨告辭了,此時也在心想著那個小姨說的表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除了爸爸媽媽,突然多了個小姨和表哥,她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媽,準備開考了,我好緊張呀,若考不上怎麽辦?噢,對了,剛才跟你說話那那幾個人是誰啊,感覺你們很熟的樣子。”一個一米八五左右,溫文爾雅,英俊非凡的男生向武麗娘迎麵而來。
“淑華,你要是擔心就別考了,迴去幫你爸爸打理藍天集團就好了,反正你爸爸他也不想你讀什麽藝術學校~”
“媽,剛才那幾個人到底是誰啊?”於淑華從來就不喜歡什麽管理公司,他隻喜歡畫畫,好不容易勸服爸爸,怎麽可能在這時放棄呢。
“哦,他們啊,等你考完試迴家再告訴你吧,快進去考試吧~”這孩子從小隻要自己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算用十頭牛也拉不迴他的心。
“鈴鈴~”考試開始的鈴聲響起了,雪蓮兒坐在201考室裏,平生第一次見過那麽大的教室,麵對那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心裏非常緊張,但是她同時在心裏告誡自己:這是她人生中麵臨的第一次考驗,也是第一次考試,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的,一定要全力以赴,加油!她給自己鼓氣。
下午三點二十分整
“鈴鈴~”考試終於結束了。
鈴聲過後不久,頓時校園大鐵門一開,眾多家長蜂擁而上,去迎接鐵門裏那經受千辛萬苦地作戰後的兒女。真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在人海裏,父母們尋找著自己的孩子,但人實在太多了,不經過一番折騰,一番擠壓,恐怕是不行的。
“淑華,你考得這麽樣,還行吧?”不遠處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趙子毅,你怎麽也來了??”於淑華不解的問,因為他已經是大四的學生,應該趁著這個招考的時間去哪裏旅遊一番才對的。
“我是來接我妹妹的,她也報考這所學校了。”趙子毅聳聳肩。
“她也來,也難怪,你看,這人山人海的,少說也有那一萬幾千的,去年我來可沒那麽多人,今年加勒比斯頓擴招四麵八方人士,唉,看來我的勝算很渺茫了”。於淑華有點失意。
“不用那麽灰心,還未到揭榜那天,誰也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那麽早就認輸可不像你哦~”趙子毅在安慰著於淑華,“啊~”突然有一雙手從他背後摟住他的脖子,讓他有點驚訝也有點快喘不過氣了。
“毅哥哥,你還認得我不?”一雙大大的眼睛,一副無辜的表情,“你不會忘了我了吧,以前我可是每年都來陪你和王綺過生日的哦,才兩年沒見,不會那麽快就把人家給忘了吧?你這沒良心的臭小子,不理你了。”
吳菲就像個三歲小孩一樣,氣嘟嘟的就要走開了,趙子毅一手把她拉迴來,摟在懷裏,輕吻了下她的小嘴,完全漠視周圍的人,吳菲被趙子毅這個舉動弄得措手不及,臉都紅得像蘋果了。
其實剛才他那表情哪裏是認不出她,雖然現在的她變得更具成熟的女人味啦,但是,這可是他日夜牽絆的心上人,即使再過二百年他也不會忘記她的。隻是她突然從國外迴來,出現在他眼前,簡直跟做夢似的,久久沒能反應過來,隻能傻傻的看著她。
其實並非沒人看見他們在幹嘛,隻是他不好意思的開溜罷了。
“啪”“於淑華,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發呆呀,還記得我嗎?”一隻柔嫩的小手輕拍了下於淑華的手臂。
於淑華迴過頭一看:“原來是王綺小姐啊。你怎麽還在這裏啊,你哥正找你呢。”他麵無表情的說。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太好啦,這證明你沒有貴人多忘事哦。”王綺開心地又蹦又跳的,此時的她完全看不出那霸王小姐的氣息。倒像隻小麻雀,那麽天真可愛,特別是在這夕陽西下的時候,那烏黑的秀發更秀其魅力,於淑華不禁一下失了神。
“於淑華,於淑華~”王綺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看,很不好意思地害羞起來,輕唿他。
“噢,對不起,我失態了,咦~王綺小姐,你臉怎麽那麽紅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於淑華一臉白癡樣弄得王綺更不好意思了:“你別老王綺小姐長,王綺小姐短的這樣叫我好嗎,你可以像我哥那樣直接叫我綺兒,或直接叫我王綺也行,好嗎?”
“好吧,王綺小姐,哦,不,王綺。”“你們在幹嘛呢,聊得那麽開心。”不知何時,趙子毅突然冒出來,看見他們的表情,才猛然發現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繼續聊,菲兒,我們先走吧。”趙子毅又毫無顧忌的拿妹妹開玩笑。
“哥,你在胡說什麽呢,我和淑華哥他……隻是在聊關於剛才考試的事。”王綺亂掰個不成理由的理由。
“還說沒有呢,淑華哥?連叫都那麽親切,還說沒什麽?”趙子毅不肯罷手。
“你不可理喻!我,我不跟你說了!菲兒姐姐,你不是在美國念醫學嗎?你是什麽時候迴來的?”她趕緊轉開話題。
“嗬嗬,這丫頭。噢,剛才我隻是拿她開玩笑的,淑華,你可別放心上。”趙子毅連忙向於淑華解釋。
“嗬嗬,不會。”於淑華哪會不明白這兄妹倆。
在這人山人海中,卻有個女生孤獨地走在那少人的校園小道裏,她此時覺得自己真的好孤單,好害怕,她不能說話,不能叫喊,在這偌大的校園裏找不到父母,在眾多人流中卻認不得任何人,她邊想邊沒骨氣的嘶嘶傷心落了淚。
“啊~”她心不在焉,不小心踩著了什麽,快要摔倒。
“小心”一個從天而降的救星在那千鈞一發的瞬間,挺身而出,一個橫手摟住將要著地的她。
他們四目相對,過了好幾分鍾,他真真切切地看見一雙美目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那麽晶瑩透亮,目光在這張如花似玉的臉龐上毫不經意的移動著,當看到那櫻桃似的小嘴上時,有種就這樣吻下去的衝動。
“噢,對不起,我,我,我~”在雪蓮兒的強烈掙紮下,於淑華久久才反應過了,看見一臉驚恐的雪蓮兒,他連忙道歉,更是悔恨自己的失態,嚇壞了眼前這個純淨得不可侵犯絲毫的女生。
不知道為什麽,她在那個男生的懷裏本來一點也感覺不到害怕,反而覺得很安全,很溫暖的,但是後來見他久久注視著她,小女生的防禦本能告訴她要反抗,這才強烈掙紮。從小到大,除了小時候,爸爸還有村裏的鄰居叔伯抱過她外,長這麽大,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這樣摟過她的男生。
雪蓮兒轉身便想走,“喂,你這丫頭怎麽那麽沒禮貌啊,難道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於淑華其實並不是想得到她的一句謝謝,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她要走開,心裏就是有點不舒服。
雪蓮兒本來想說謝謝,但是出不來聲,想打手語,又怕他看不懂,所以才沒做多餘的動作,但是既然別人都這樣說了,出於感激,迴過身來,打著手語“謝謝你救了我。”之後還微笑著點了下頭。
原來她是個啞~於淑華心想著,幸好自己懂手語,“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並為剛才自己的言行深感慚愧。
雪蓮兒沒有多說什麽,轉身便離開了。
於淑華看著那離去的背影,一身樸素的裝束,一頭微黃的秀發整齊地垂至腰間,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從鄉下來的山村姑娘,但是他沒有那種低俗的階級觀念,反倒覺得她身上散發出了中獨特的氣質。
那身影早已遠離了他視野,但他久久還沒能迴到現實來,此時的他,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心生怪想:平時那些泡沫劇上都有演,像這樣英雄救美的鏡頭,都是男子一個橫抱,摟住美女,救之與危難之時,最終都會擦出愛情火花的,我們會不會也像那樣呢?
“哇,英雄救美,多精彩的一幕啊!”多事的趙子毅不經意間看到了這一幕,見那女生都離去那麽久了,這小子還沉浸在遐想中,不免為了在他那早已眼中發出要殺人火花的妹妹發飆之前,和不知何時聚集的人群一起“吆喝”喚他迴神。
“哎喲,痛~痛,痛~你這死丫頭!“趙子毅笑得正開心時,卻被王綺一腳狠狠的踩下去,哀叫連連。在趙子毅還沒反應是怎麽迴事時,王綺早就氣憤憤的走了。
“吳菲~”“叫我菲兒”“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不,菲兒小姐,我們得迴家了,你要不要去我家?”趙子毅做了個很滑稽的表情,惹得吳菲忍俊不禁。
“淑華你也去吧,今天是我和妹妹的生日,我想我爸爸媽媽肯定在家做好準備了。”“我~”“沒什麽好我的,快走吧。”不等於淑華表示任何意見,趙子毅一股勁把他拖上車了。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一曲悅耳的《生日快樂》歌從屋內向四周散開,飄得很遠很遠。
“趙子毅、王綺,祝你們生日快樂!”他們的同學朋友們都前來祝賀,因為次數多了,這裏的人群早已經不分年齡的混在一起,成了好朋友。
“喲,我們平時又蹦又跳、張揚跋扈的王綺小姐今天怎麽了,愁眉苦臉的……”
“沒事,學長……你怎麽也來了?”答非所問。
“這丫頭,你這話可傷透我心啦,我早來啦,你現在才發現?”李英奇裝出一副心碎的模樣想逗她笑,但是隻是徒勞。
“綺兒,是不是今天考試不如意,所以不開心啦?還是誰惹你生氣啦??”一向疼她的林姨(林凱樂)關心道。
“林姨,您也迴來啦?”王綺說著,便撒嬌似的跑過去摟住林凱樂的脖子,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這丫頭,都十八了,還那麽瘋~”在一旁的林自倚祥和的道。
“快去梳洗一下,別讓大家夥等太久了。”這是爸爸假裝嚴肅的語氣。
“好!”王綺又開始變迴昔日那淘氣的模樣了,就像一個剛開始被釋放於藍天飛翔的小鳥,蹦跳著上樓去了,讓在場的人都喜愛不已,特別是李英奇,目光久久呆滯。
“毅兒,你也快去吧,哦,這位是?”林自倚問。
“哦,忘了介紹,他就是上次提過的於淑華。淑華,這是我爸、這是我媽。”趙子毅介紹道。
“伯父伯母好!”於淑華彬彬有禮。於淑華看著趙如天和林自倚時,心生感歎:這麽俊美的夫妻,難怪會生出那英俊瀟灑、花容月貌的兒女來。突然他的眼光與林自倚觸碰,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淑華,你隨便坐,我去去就來。”趙子毅打斷於淑華的思緒,“爸媽,你們幫我招唿下他,菲兒,你跟我來下。”
“好的。”父母答道。
“哦。”吳菲一臉疑惑,那家夥想幹嘛,那麽神秘。
“你看這倆孩子,兩年沒見麵了,感情還是那麽好。”吳凡無聲地冒出句話來。
“是啊,記得以前他們三個就像親兄妹一樣,感情好得很咧,哦淑華,你不會怪我這樣唿你吧?”林自倚和藹的說。
“哦,當然不會。”於淑華應著,心其實並不在這裏。自從學校來到這,他就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就好,那你先隨便看看吧,我去那邊招唿下別的客人,你就當自家吧,不必過於拘謹。”林自倚微笑著說。
“好的。”於淑華有禮貌的點點頭。
天台上,“淑華,你怎麽在這裏呢?客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了,快下去吧。”趙子毅站在他身後。
“趙子毅,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好像……”於淑華轉身準備對趙子毅說什麽的,可一看,早沒了人影。
“嗬嗬~”於淑華一臉尷尬的傻笑。
不大不小的眼睛,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這個麵容常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難道……難道?怎麽可能,不可能的,我們隻有一麵之緣,連人家名字都還沒知道呢,不會的~我在這裏胡想些什麽啊?”
“淑華,你怎麽還不下來呀?”樓下傳來趙子毅的催促聲。
“嗯,我這就來……”於淑華用手拍拍自己的腦袋,吐了口氣,便轉身下樓去了。
已經很晚了,屋裏的喧鬧聲慢慢降下,星星也早已爬上了夜空,月亮也出來了,一陣習風吹來,給人心裏涼涼的感覺。
十天後
“你說我能考上嗎?”“我可能考得很差耶!”“要是我考不上我爸非揍我不可……”
加勒比斯頓學校是所非常有名的學校,它的管理體製非常完善,經濟管理人才層層輩出,名人藝術家也層出不窮。不過這裏一般都是那些富家子弟的天堂,他們的父母有的想他們進入裏麵認識更多有錢人,為以後繼承家業做好鋪墊,有的孩子進入自是想認識些帥哥美女好炫耀自己,在他們心裏,反正如果以第一名考進這裏後自己又不用出一分錢,學校便提供所有費用供其直至畢業,在校期間如果表現突出,還可能被選出國留學。就算考不到第一名,也無所謂,進入的很多人覺得又不是家裏拿不出那幾分錢付學費或出國留學,所以真正想進入學知識的很少。
當那些前來看榜的人正在議論紛紛的時候。
“噢,good!我考上啦。”“啊~榜上沒我的名字~”
……人們看了榜文,有的高興,有的傷心。
“噢,yes!太棒了,哥,我和淑華哥都考上了,他還是第二名呢,o……o,太棒了!”王綺看了榜文後高興得不得了,手舞足蹈的,一展霸王女形象。
“不過那第一名叫胡雪蓮的是個什麽人呢,那麽厲害,曆年來還真是少有的女狀元呢。”趙子毅對王綺說著,但是王綺哪裏還聽得進他的話,心早飄遠咯。
於淑華看了榜文後,並不因自己得了第二名而高興,卻是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什麽人似的。
“淑華哥,你在找人嗎?”王綺直爽的問。
“啊,沒,沒什麽。”於淑華遲鈍的反應過來。
“淑華,考得不錯嘛,早說過憑你的才能,肯定沒問題的。怎麽樣,今晚去哪裏慶祝下?”趙子毅看著心不在焉的於淑華說。
“不了,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我想迴家睡覺,就不陪你們了,不好意思,你們玩得開心。”於淑華說著轉身即走。
“王綺,恭喜你考上了,我們又可以……哎喲~”李英奇還沒說完,便被王綺踢了一腳。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走遠了,趙子毅看著隻是搖搖頭。
“我又怎麽你啦?王綺,王綺,等等我啊~跑那麽快幹嘛呀?”李英奇追上王綺。
“你跟著我幹嘛呀,你走開呀!”王綺發起大小姐脾氣。
“哇,好久沒見你衝我發脾氣了,是誰惹你啦?你告訴學長,我幫你教訓他。”李英奇跟在王綺身後一臉打抱不平的樣。
“學長,你好煩呀,你別管我行不行啊!”“啊~”王綺說著說著,突然收住腳步,李英奇沒注意到,就與王綺撞到一起了。
“對~對不起,綺兒,有沒有摔著?”李英奇一邊扶起跌坐在地的王綺一邊問。
“我沒事,對不起,學長,我現在心情不好,我求你別再跟著我了,好嗎?謝謝!我想一個人靜靜!!!!”王綺一個一個字的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剩下一臉疑惑的李英奇:“心情不好?為什麽呀,你這不是考上了嘛?……”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宛如丈二和尚。
“菲兒,什麽時候迴美國?”趙子毅問。
“你想我什麽時候去,我就什麽時候走。”吳菲故意套他。
“那我想你不要去了,可以嗎?”趙子毅半開玩笑。
“那好呀,那我就不去了。”吳菲說著便摟住趙子毅的脖子,蜻蜓點水式的親了下他的臉。
“我隻是開玩笑,你怎麽能不去了呢,還有一年你就得畢業了,我也快畢業了,我可不想你為了我而毀了你的前程。”趙子毅溺愛的將吳菲的頭放在自己堅實的肩上。
“你想得美,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啊?我幹嘛要為你留下?!”吳菲一臉嚴肅。“哈哈,逗你玩呢,其實我已經畢業了,迴來那麽久一直沒告訴你,隻是想看看你對我的重視程度,看看你有沒有做我的事。”吳菲用細長的手指輕點了下趙子毅的鼻子。
“真的嗎?那,你看到我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了嗎?”趙子毅故作生氣。
“暫時還沒有,但不代表以後沒有哦~”吳菲嬉笑著。
“以後也絕不會有,菲兒,你還記得三年前我生日時,我們在陽台上許下的承諾嗎?”趙子毅深情地注視著吳菲的雙眼。
“什麽承諾?我~我可不記得了。”吳菲羞噠噠轉過臉。
“什麽呀,才去了兩年你就不記得了?”趙子毅緊張的看著吳菲。
“誆你呢~嘻嘻!”王菲看著小孩子似的趙子毅,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怎麽可能忘記呢,你對我說,等以後我們長大了,到了法定年齡,你就會娶我,我也承諾了你,非君不嫁。”說著臉越來越紅了。
“幸好你沒忘,要不然……”說著便吻向吳菲,吻得那麽深情,那麽纏綿。
“媽,我迴來了。”於淑華疲憊地踏進大廳。
“淑華,迴來了,你看這是誰。”武麗娘開心地說。
“你~”“你!”倆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於淑華完全忘記了還有另外的兩個不認識的人在。
“哦?你們認識嗎?”武燕疑惑道。
“哦,媽,那天我考試出來,在那裏不小心差點摔倒,是他救了我。我跟你說過的。”雪蓮兒打著手語。
“是啊,我們是在學校偶遇的,不算認識。”於淑華趕緊移開視線。
“原來這樣啊,那你們也算蠻有緣的嘛。”胡冬看著這樣俊俏的孩子笑道。
“嗬嗬,既然這樣,那我再向大家介紹下好了。這是我兒子,今年十八了,這孩子老喜歡一意孤行。”又拉著於淑華的手,“淑華,這是以前跟你提過的姨夫、姨母,而這位是他們的女兒,也便是你的表妹啦。”
“是淑華呀,哎呀,你看,這孩子都長這麽大了,麗娘啊,十八年了,轉眼孩子都這麽高大俊俏了,但你還是年輕不減當年,我和你姐夫都老了~”“你看我們都滿頭白發咯,嗬嗬~”胡冬接過武燕的話。
“是啊,哦,大家快坐著呀,別老站著。”
“姨夫、姨母好~你……好。”他不知道為什麽,要叫雪蓮兒表妹,他辦不到。
“乖,好好好~”。
“淑華,你幫我招唿下他們,我到廚房弄點吃的,今天管家和其他下人都請假迴家了。”武麗娘說著便走進廚房去。
“我幫你下吧。”武燕說著也跟著進了廚房。
“淑華啊,你帶著你表妹到處看看吧,她這是第二次到這城裏來,人生地不熟的,就麻煩你做下導遊了。”由於上次考完試後發現雪蓮兒沒帶身份證來,並且聽說要十天後才能知道結果,雪蓮兒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這,不得已跟武麗娘告別,一起迴家了,所有沒能和於淑華和其丈夫照麵。
“嗯,好的,那姨夫您自便了……走吧,我帶你走走。”於淑華對雪蓮兒扔下這麽句話,便徑直他麵無表情地走在前麵了。
由於雪蓮兒說不想走太遠,所以於淑華帶著她到自家的後花園裏轉了轉。
“表妹?你真的是我表妹嗎?”一張俊臉上好像流露出莫名的絲絲痛苦。
“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呀,難道你嫌我們是鄉下人或是她是個啞巴呀?”胡冬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玩笑道,但不免也露出了些悲傷。
“噢,怎麽會呢,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突然多了個表妹,覺得有點意外而已,因為以前都沒聽我媽說過。媽媽以前隻是說有個姨母在鄉下,所以~”於淑華連忙解析。雪蓮兒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說什麽話好。
“這?可能是你媽沒記得跟你說吧。”胡冬不知如何跟眼前這個孩子說。這也的確,以前武麗娘都沒知道有這麽迴事呢,他怎麽可能知道。
吃飯時
“姐,你吃,這~多吃點,哦還有姐夫,雪蓮兒,你們都多吃點。”武麗娘客客氣氣地說。
“媽,你好偏心啊,以前你總是給我夾菜的。”於淑華開玩笑道。“你~表妹~你叫雪蓮兒呀?很美的名字,以後我就直接叫你雪蓮兒,可以吧?”於淑華說完突然覺得心裏有點熱熱的,說不上到底是什麽感覺。
“不會吧,淑華,你們呆那麽久,你都沒問人家叫什麽啊?唉,這孩子。”武麗娘歎氣。
雪蓮兒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平時活潑開朗的她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麵對眼前這位表哥時,總感覺有點不自在。
陽台上,“雪蓮兒,你怎麽在這裏站著,這風大,快進去吧……”於淑華關心道。
“不礙事,我想在這裏看一會……”她看著表哥,打著手語。
“今天怎麽沒見你去看榜啊?”
“嗯,看了~”
“怎麽樣?考上了吧?在幾班?”於淑華明知故問。
“考上了,在一班,那你呢?”
“我和你一樣。”其實他本來是被安排在二班的,但是後來發現第一名原來就是她,所以後來以相互照應為理由讓媽媽幫忙,調到了同一個班上了。
“你看,這裏的天空有好多星星,好美哦!”雪蓮兒打著手語,癡癡地看著夜空,雖是不經意間的言行舉止卻都會引起於淑華的關注,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失了神。
“你?”雪蓮兒用那小手在於淑華眼前揮動。“喂”(手語),見他不應,也被他盯得臉發燙了,才輕推了他一下。
“啊?哦,美,的確很美。”於淑華趕緊別過臉,答非所問,抬頭向天空望去,看著那又大又亮的星星,若有所想,不覺笑了……
房裏,“姐,你帶著雪蓮兒那麽多年,一定累苦了吧?”武麗娘說著眼裏不禁溢出了眼眶,姐妹兩從小相依為命,好不容易自己嫁了個好老公,想讓她一起在這城裏生活,她卻硬要跟著丈夫迴到那窮鄉僻壤去。
“沒有,這孩子很乖巧的,又孝順,隻是每當她失聲的時候會……”武燕底下了頭。
“姐,你有沒想過,這兒可能是她的故鄉,若是她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她跟他們迴去了,你們怎麽辦,你們會忍心讓她走嗎?”武麗娘問的句句刺心,一直以來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越當她長大,他們就越舍不得她離開他們,當時撿到她時說會無怨無悔的,但是畢竟養育了這麽多年,親情早濃於血了。
“其實,這個問題我們在十八年前就有想過,我們也說過,她的父母忍心扔下她,長大後他們若有緣相遇了,認迴了她,我們會替她感到高興的,她何去何從,我們不會給她強加壓力的。”
武麗娘知道姐姐口雖如此說,但是心裏卻是千萬個不舍,“姐,你說認迴?難道雪蓮兒身上有什麽胎記嗎?”
“胎記倒沒有,但是……梅花倒有一枝。”
“梅花?”“什麽意思啊。”武麗娘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們撿到她的時候,就看見她的手臂上有一枝梅,我想,這是她的親身父母為了日後相遇時可以相認,才故意刻印上去的標誌吧。雖然現在長大了,那梅花麵積也隨著縮小,多少年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的。”武燕一臉傷感。
“哦?不過,姐,你也太善良了,唉~”武麗娘開始擔心姐她沒有雪蓮兒後的日子會怎麽過。
“原來,雪蓮兒並非姨媽所生……”於淑華經過房門時,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談話。當他聽到雪蓮兒不是自己的親表妹後,霎時高興地不得了,有種想宣告全天下的衝動。
第二天,“姐,你們就盡管住下吧,反正於藍也不在家,他出國了,家裏現在就我和淑華,挺寂寞的,你們不是要在上海找房子租?雖說是自家姐妹,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人情,就當是我租給你們的好了,行了吧?你就別再推脫了,就當是為了雪蓮兒。”武麗娘看到十八年後的姐姐,就很懊惱十八年前沒能將她留住。當時因為家境不是很好,能否養得了那麽多人難說,但是現今家裏情況不錯了,說什麽也不能再讓她迴鄉下受苦了。
“是啊,姨夫姨母,你們就住下吧,反正過不了幾天雪蓮兒就要上學去了,你們也不用大老遠的跑來開家長會了,是不是?”於淑華其實心底裏是不想讓雪蓮兒離去。
“這”武燕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這樣,就和雪蓮兒住下吧。”胡冬對武燕說。
“那你?”“嗬嗬,我可不能留下,你知道的,不管過多少年,我都還是一樣,我得迴去,那些孩子們需要我,至於什麽家長會,到時你陪雪蓮兒就好了,不用為我擔心的。”胡冬低沉地說。當時報考加勒比斯頓,其實也是他鼓勵女兒這樣做的,為的就是讓她在這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知道親情是多麽的重要。雖然嘴上從來不說,但是那麽多年來,從與武燕一起度過的****夜夜裏,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想念妹妹的心,可是當年因為實在是太愛她,才同意她再次陪自己迴到那山村去,那麽多年來沒能給她任何幸福,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武燕雖然心中還是不舍讓胡冬獨自一人迴到那窮山村去,但是他從胡冬眼裏仿佛看出了什麽,所以也就沒再說什麽了。他們這輩子就算是為了這孩子到油枯燈滅也無怨無悔吧。
“媽,我迴來了。”於淑華疲憊地踏進大廳。
“淑華,迴來了,你看這是誰。”武麗娘開心地說。
“你~”“你!”倆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於淑華完全忘記了還有另外的兩個不認識的人在。
“哦?你們認識嗎?”武燕疑惑道。
“哦,媽,那天我考試出來,在那裏不小心差點摔倒,是他救了我。我跟你說過的。”雪蓮兒打著手語。
“是啊,我們是在學校偶遇的,不算認識。”於淑華趕緊移開視線。
“原來這樣啊,那你們也算蠻有緣的嘛。”胡冬看著這樣俊俏的孩子笑道。
“嗬嗬,既然這樣,那我再向大家介紹下好了。這是我兒子,今年十八了,這孩子老喜歡一意孤行。”又拉著於淑華的手,“淑華,這是以前跟你提過的姨夫、姨母,而這位是他們的女兒,也便是你的表妹啦。”
“是淑華呀,哎呀,你看,這孩子都長這麽大了,麗娘啊,十八年了,轉眼孩子都這麽高大俊俏了,但你還是年輕不減當年,我和你姐夫都老了~”“你看我們都滿頭白發咯,嗬嗬~”胡冬接過武燕的話。
“是啊,哦,大家快坐著呀,別老站著。”
“姨夫、姨母好~你……好。”他不知道為什麽,要叫雪蓮兒表妹,他辦不到。
“乖,好好好~”。
“淑華,你幫我招唿下他們,我到廚房弄點吃的,今天管家和其他下人都請假迴家了。”武麗娘說著便走進廚房去。
“我幫你下吧。”武燕說著也跟著進了廚房。
“淑華啊,你帶著你表妹到處看看吧,她這是第二次到這城裏來,人生地不熟的,就麻煩你做下導遊了。”由於上次考完試後發現雪蓮兒沒帶身份證來,並且聽說要十天後才能知道結果,雪蓮兒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這,不得已跟武麗娘告別,一起迴家了,所有沒能和於淑華和其丈夫照麵。
“嗯,好的,那姨夫您自便了……走吧,我帶你走走。”於淑華對雪蓮兒扔下這麽句話,便徑直他麵無表情地走在前麵了。
由於雪蓮兒說不想走太遠,所以於淑華帶著她到自家的後花園裏轉了轉。
“表妹?你真的是我表妹嗎?”一張俊臉上好像流露出莫名的絲絲痛苦。
“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呀,難道你嫌我們是鄉下人或是她是個啞巴呀?”胡冬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玩笑道,但不免也露出了些悲傷。
“噢,怎麽會呢,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突然多了個表妹,覺得有點意外而已,因為以前都沒聽我媽說過。媽媽以前隻是說有個姨母在鄉下,所以~”於淑華連忙解析。雪蓮兒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說什麽話好。
“這?可能是你媽沒記得跟你說吧。”胡冬不知如何跟眼前這個孩子說。這也的確,以前武麗娘都沒知道有這麽迴事呢,他怎麽可能知道。
吃飯時
“姐,你吃,這~多吃點,哦還有姐夫,雪蓮兒,你們都多吃點。”武麗娘客客氣氣地說。
“媽,你好偏心啊,以前你總是給我夾菜的。”於淑華開玩笑道。“你~表妹~你叫雪蓮兒呀?很美的名字,以後我就直接叫你雪蓮兒,可以吧?”於淑華說完突然覺得心裏有點熱熱的,說不上到底是什麽感覺。
“不會吧,淑華,你們呆那麽久,你都沒問人家叫什麽啊?唉,這孩子。”武麗娘歎氣。
雪蓮兒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平時活潑開朗的她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麵對眼前這位表哥時,總感覺有點不自在。
陽台上,“雪蓮兒,你怎麽在這裏站著,這風大,快進去吧……”於淑華關心道。
“不礙事,我想在這裏看一會……”她看著表哥,打著手語。
“今天怎麽沒見你去看榜啊?”
“嗯,看了~”
“怎麽樣?考上了吧?在幾班?”於淑華明知故問。
“考上了,在一班,那你呢?”
“我和你一樣。”其實他本來是被安排在二班的,但是後來發現第一名原來就是她,所以後來以相互照應為理由讓媽媽幫忙,調到了同一個班上了。
“你看,這裏的天空有好多星星,好美哦!”雪蓮兒打著手語,癡癡地看著夜空,雖是不經意間的言行舉止卻都會引起於淑華的關注,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失了神。
“你?”雪蓮兒用那小手在於淑華眼前揮動。“喂”(手語),見他不應,也被他盯得臉發燙了,才輕推了他一下。
“啊?哦,美,的確很美。”於淑華趕緊別過臉,答非所問,抬頭向天空望去,看著那又大又亮的星星,若有所想,不覺笑了……
房裏,“姐,你帶著雪蓮兒那麽多年,一定累苦了吧?”武麗娘說著眼裏不禁溢出了眼眶,姐妹兩從小相依為命,好不容易自己嫁了個好老公,想讓她一起在這城裏生活,她卻硬要跟著丈夫迴到那窮鄉僻壤去。
“沒有,這孩子很乖巧的,又孝順,隻是每當她失聲的時候會……”武燕底下了頭。
“姐,你有沒想過,這兒可能是她的故鄉,若是她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她跟他們迴去了,你們怎麽辦,你們會忍心讓她走嗎?”武麗娘問的句句刺心,一直以來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越當她長大,他們就越舍不得她離開他們,當時撿到她時說會無怨無悔的,但是畢竟養育了這麽多年,親情早濃於血了。
“其實,這個問題我們在十八年前就有想過,我們也說過,她的父母忍心扔下她,長大後他們若有緣相遇了,認迴了她,我們會替她感到高興的,她何去何從,我們不會給她強加壓力的。”
武麗娘知道姐姐口雖如此說,但是心裏卻是千萬個不舍,“姐,你說認迴?難道雪蓮兒身上有什麽胎記嗎?”
“胎記倒沒有,但是……梅花倒有一枝。”
“梅花?”“什麽意思啊。”武麗娘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們撿到她的時候,就看見她的手臂上有一枝梅,我想,這是她的親身父母為了日後相遇時可以相認,才故意刻印上去的標誌吧。雖然現在長大了,那梅花麵積也隨著縮小,多少年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的。”武燕一臉傷感。
“哦?不過,姐,你也太善良了,唉~”武麗娘開始擔心姐她沒有雪蓮兒後的日子會怎麽過。
“原來,雪蓮兒並非姨媽所生……”於淑華經過房門時,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談話。當他聽到雪蓮兒不是自己的親表妹後,霎時高興地不得了,有種想宣告全天下的衝動。
第二天,“姐,你們就盡管住下吧,反正於藍也不在家,他出國了,家裏現在就我和淑華,挺寂寞的,你們不是要在上海找房子租?雖說是自家姐妹,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人情,就當是我租給你們的好了,行了吧?你就別再推脫了,就當是為了雪蓮兒。”武麗娘看到十八年後的姐姐,就很懊惱十八年前沒能將她留住。當時因為家境不是很好,能否養得了那麽多人難說,但是現今家裏情況不錯了,說什麽也不能再讓她迴鄉下受苦了。
“是啊,姨夫姨母,你們就住下吧,反正過不了幾天雪蓮兒就要上學去了,你們也不用大老遠的跑來開家長會了,是不是?”於淑華其實心底裏是不想讓雪蓮兒離去。
“這”武燕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這樣,就和雪蓮兒住下吧。”胡冬對武燕說。
“那你?”“嗬嗬,我可不能留下,你知道的,不管過多少年,我都還是一樣,我得迴去,那些孩子們需要我,至於什麽家長會,到時你陪雪蓮兒就好了,不用為我擔心的。”胡冬低沉地說。當時報考加勒比斯頓,其實也是他鼓勵女兒這樣做的,為的就是讓她在這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知道親情是多麽的重要。雖然嘴上從來不說,但是那麽多年來,從與武燕一起度過的****夜夜裏,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想念妹妹的心,可是當年因為實在是太愛她,才同意她再次陪自己迴到那山村去,那麽多年來沒能給她任何幸福,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武燕雖然心中還是不舍讓胡冬獨自一人迴到那窮山村去,但是他從胡冬眼裏仿佛看出了什麽,所以也就沒再說什麽了。他們這輩子就算是為了這孩子到油枯燈滅也無怨無悔吧。
“哥~等等我,等等我呀!”在一片綠茵茵的草地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拉著一個風箏追趕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叫喊著。
“毅兒,別跑了,待會綺兒會摔倒的。”一個柔媚的聲音傳來。“媽,哥哥不知道哪裏來那麽多勁,跑的像飛一樣!”這個驕縱的撒嬌聲的主人叫王綺,白白嫩嫩的皮膚吹彈可破,擁有西施般的美貌和火辣的身段。從小嬌生慣養,愛耍大小姐脾氣,性格直爽,為人愛打抱不平。
趙子毅,二十二歲,俊美的輪廓,外加高挺的鼻子,在其學校有“潘安”一稱,性格很陽光,頗受女生歡迎。
十八年了,趙如天夫妻能有這樣一雙兒女,應該心滿意足才對,但是他們心裏總覺有個空缺,王怡永遠是他們心中抹不平的痛。十八年來從來沒能忘記過。總想遺忘,但是每當看見毅兒和綺兒在一起玩得那麽開心時,就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海天,你說怡兒現在在幹嘛呢,她過得好不好?”依然美麗的臉龐上備顯憔悴。“你不是說過要把她忘記的嗎,怎麽十八年了你還不能忘懷呢?”趙如天安慰著她,但他心裏非常清楚她心裏一定很苦,隻是不想明說,因為他何嚐不是。
“媽,你幹嘛流淚啊?“趙子毅不解地問。
“我哪有,是風大,沙子吹進我的眼裏了。”林自倚連忙擦幹淚。
“是啊,風的確很大,相必是要下雨了,快迴去了。”海天幫忙掩飾。
“要下雨了?不可能呀?天那麽晴朗呢!”直率的王綺的話弄得趙如天無言以對,“是~是嗎?”
“我累了,我們迴去吧。”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丈夫帶著大家出來野炊,卻不禁想起往事,壞了心情,沒法呆下去了。隻能用眼神向丈夫道歉,看著那盡顯成熟男人氣息的丈夫,心裏很是難過,那麽多年了,為了她從來不曾抱怨任何。
“這就迴去了,我和綺兒還沒玩夠呢?”趙子毅不悅地嘟著,一副小男生模樣。
“是啊,難得出來一趟~”王綺也一臉不高興。
“你媽媽累了,就迴去了吧,下次爸爸再帶你們出來玩。“趙如天知道妻子心裏難受,自從王怡丟失了,她雖然表麵當著大家的麵表現的跟沒事似的,但是每當沒人的時候總偷偷一個人傷心難過,不管安慰過她多少次。
看見爸爸都這樣說了,而且看見媽媽今天好像心情特別不好,從來沒看見過她那麽壓抑的神情,所有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乖乖迴去再說了。
“媽~你怎麽了?怎麽自從迴到家後就沒見開過口,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啊?”“病了還是爸爸欺負你啊?”趙子毅邊吃飯邊關心地問,而王綺卻隻顧著吃。
“倚兒,吃飯吧,菜都涼了。”趙如天也說了句話。
“再過兩天就是你們兄妹的生日了吧?”林自倚扒了口飯,放下碗慢條斯理說,“你們一個十爾雅的舉止,感覺像是個從古時候來的翩翩公子,讓她無法忘懷。
想著想著便睡著了,連睡容都那麽迷人,臉上笑容不減,甜甜的笑容掛在臉上,窗外的星星月亮都心生嫉妒了。
窗外,風吹著樹梢“嘩啦啦”“沙沙沙”地迴響,好像在譜唱著一曲《靜夜》,將人們帶入了美美的夢鄉,也好像暗示著明天將是個美好晴天!
“歡迎光臨……歡迎光臨……”這是加勒比斯頓學校的一些學生在校門口迎接那些前來考試的考生。
“哇,好快喲,那麽就到考試時間了,哥,你說我會不會考不上呀?”王綺有點忐忑不安。
“你想你考上還是考不上呢?”趙子毅很無奈的說。
“那不是廢話嘛?!當然是考上啦~”高亢的聲音一下轉成嬌滴滴的聲音,“這樣人家就可以……嗬嗬~”她說著說著不好意思地捂著臉頰跑開了。趙子毅跟在身後強忍住不笑出聲來,心想,即使再怎麽蠻橫霸道也畢竟是個小女生。
“歡迎光臨!”“啊~”這一聲嚇了她一跳,像爸爸說的那樣,沒見過什麽世麵、從小生活在“深山”裏的她緊緊握著父母的雙手,心“砰砰”直跳純淨無比的眼中閃爍絲絲驚慌。
“雪蓮兒,別怕,我帶你到小姨那去報到。”胡冬安撫著並鼓勵道。“膽小”的她乖乖地點點頭。
在水泥道上,“麗娘”武燕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認出是自己妹妹,便不經確認就不禁叫出聲來啦。
那位穿著很職業的女性迴頭看見武燕:“姐姐?”便輕跑過去。
“姐,你也來了,十八年不見了,你變了好多哦!嗬嗬,姐夫……哦?姐夫,這就是你們的女兒,我外甥女吧,長得好標致呀,你們好福氣嘛!”武麗娘一看見相別十幾年的姐姐,就有好多話想跟她說,那麽多年,由於那邊通信不好,一別就十幾年,自己由於工作比較忙,也抽不了什麽時間到那大山裏去看望他們。姐姐當初嫁給胡冬她本來就是第一個反對的,現在看見姐姐那憔悴的麵容,更是難過,隻是沒表現出太多不滿情緒罷了。
雪蓮兒輕輕一笑,微微向初次見麵的小姨鞠個躬。
“她?這是??”她不解地附到武燕的耳旁小心地問。
“哦,她現在不能說話~上次忘了告訴你啦。”胡冬見狀連忙解析,“她有間歇性失聲症,哦,她叫胡雪蓮,叫她雪蓮兒得了。”
“間歇性失聲?就是跟人家啞~”武麗娘一衝動,差點失態,幸好最後沒吧“巴”字說出口,她定神注視著眼前這少見的清雅美人胚子,心想:竟然是個啞巴,又生活在那窮苦的小山村裏,姐為了她肯定吃了不少苦,聽姐夫說還是撿的,真的想不通姐姐當初為什麽還要撿她迴去……
同時,她也覺得雪蓮兒很幸運,遇到姐姐心腸這麽好的人,忽然又覺得她挺可憐的,從小被拋棄,人長得傾國傾城,卻是半個啞巴,看來真是天妒紅顏啊!
“麗娘,我們是來找你報到的……麗娘!”“啊?哦~”聽到姐姐在唿喚她,才猛然迴過神來。
“哦,你們不用報到了,直接帶雪蓮兒到201考場吧,待會我幫她填張表就行了,再過一個小時就開考了,提前半個小時進場,還有,雪蓮兒,你得考三次,也就是要過三關,你若通過兩關就算是考上啦,我隻能幫你那麽多了,別的我也幫不了你,你隻能加油咯。”武麗娘拍拍雪蓮兒的肩膀。
“謝謝,我會努力的。”武燕翻譯著。
“她會手語啊?哈哈,太好了,我兒子他也很喜歡有事沒事玩手語遊戲,對了,等你考完,我再讓你和表哥見個麵,他今天也要考這學校,怎麽樣?”武麗娘說。
雪蓮兒點點頭揮揮手向小姨告辭了,此時也在心想著那個小姨說的表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除了爸爸媽媽,突然多了個小姨和表哥,她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媽,準備開考了,我好緊張呀,若考不上怎麽辦?噢,對了,剛才跟你說話那那幾個人是誰啊,感覺你們很熟的樣子。”一個一米八五左右,溫文爾雅,英俊非凡的男生向武麗娘迎麵而來。
“淑華,你要是擔心就別考了,迴去幫你爸爸打理藍天集團就好了,反正你爸爸他也不想你讀什麽藝術學校~”
“媽,剛才那幾個人到底是誰啊?”於淑華從來就不喜歡什麽管理公司,他隻喜歡畫畫,好不容易勸服爸爸,怎麽可能在這時放棄呢。
“哦,他們啊,等你考完試迴家再告訴你吧,快進去考試吧~”這孩子從小隻要自己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算用十頭牛也拉不迴他的心。
“鈴鈴~”考試開始的鈴聲響起了,雪蓮兒坐在201考室裏,平生第一次見過那麽大的教室,麵對那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心裏非常緊張,但是她同時在心裏告誡自己:這是她人生中麵臨的第一次考驗,也是第一次考試,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的,一定要全力以赴,加油!她給自己鼓氣。
下午三點二十分整
“鈴鈴~”考試終於結束了。
鈴聲過後不久,頓時校園大鐵門一開,眾多家長蜂擁而上,去迎接鐵門裏那經受千辛萬苦地作戰後的兒女。真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在人海裏,父母們尋找著自己的孩子,但人實在太多了,不經過一番折騰,一番擠壓,恐怕是不行的。
“淑華,你考得這麽樣,還行吧?”不遠處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趙子毅,你怎麽也來了??”於淑華不解的問,因為他已經是大四的學生,應該趁著這個招考的時間去哪裏旅遊一番才對的。
“我是來接我妹妹的,她也報考這所學校了。”趙子毅聳聳肩。
“她也來,也難怪,你看,這人山人海的,少說也有那一萬幾千的,去年我來可沒那麽多人,今年加勒比斯頓擴招四麵八方人士,唉,看來我的勝算很渺茫了”。於淑華有點失意。
“不用那麽灰心,還未到揭榜那天,誰也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那麽早就認輸可不像你哦~”趙子毅在安慰著於淑華,“啊~”突然有一雙手從他背後摟住他的脖子,讓他有點驚訝也有點快喘不過氣了。
“毅哥哥,你還認得我不?”一雙大大的眼睛,一副無辜的表情,“你不會忘了我了吧,以前我可是每年都來陪你和王綺過生日的哦,才兩年沒見,不會那麽快就把人家給忘了吧?你這沒良心的臭小子,不理你了。”
吳菲就像個三歲小孩一樣,氣嘟嘟的就要走開了,趙子毅一手把她拉迴來,摟在懷裏,輕吻了下她的小嘴,完全漠視周圍的人,吳菲被趙子毅這個舉動弄得措手不及,臉都紅得像蘋果了。
其實剛才他那表情哪裏是認不出她,雖然現在的她變得更具成熟的女人味啦,但是,這可是他日夜牽絆的心上人,即使再過二百年他也不會忘記她的。隻是她突然從國外迴來,出現在他眼前,簡直跟做夢似的,久久沒能反應過來,隻能傻傻的看著她。
其實並非沒人看見他們在幹嘛,隻是他不好意思的開溜罷了。
“啪”“於淑華,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發呆呀,還記得我嗎?”一隻柔嫩的小手輕拍了下於淑華的手臂。
於淑華迴過頭一看:“原來是王綺小姐啊。你怎麽還在這裏啊,你哥正找你呢。”他麵無表情的說。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太好啦,這證明你沒有貴人多忘事哦。”王綺開心地又蹦又跳的,此時的她完全看不出那霸王小姐的氣息。倒像隻小麻雀,那麽天真可愛,特別是在這夕陽西下的時候,那烏黑的秀發更秀其魅力,於淑華不禁一下失了神。
“於淑華,於淑華~”王綺發現他在盯著自己看,很不好意思地害羞起來,輕唿他。
“噢,對不起,我失態了,咦~王綺小姐,你臉怎麽那麽紅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於淑華一臉白癡樣弄得王綺更不好意思了:“你別老王綺小姐長,王綺小姐短的這樣叫我好嗎,你可以像我哥那樣直接叫我綺兒,或直接叫我王綺也行,好嗎?”
“好吧,王綺小姐,哦,不,王綺。”“你們在幹嘛呢,聊得那麽開心。”不知何時,趙子毅突然冒出來,看見他們的表情,才猛然發現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繼續聊,菲兒,我們先走吧。”趙子毅又毫無顧忌的拿妹妹開玩笑。
“哥,你在胡說什麽呢,我和淑華哥他……隻是在聊關於剛才考試的事。”王綺亂掰個不成理由的理由。
“還說沒有呢,淑華哥?連叫都那麽親切,還說沒什麽?”趙子毅不肯罷手。
“你不可理喻!我,我不跟你說了!菲兒姐姐,你不是在美國念醫學嗎?你是什麽時候迴來的?”她趕緊轉開話題。
“嗬嗬,這丫頭。噢,剛才我隻是拿她開玩笑的,淑華,你可別放心上。”趙子毅連忙向於淑華解釋。
“嗬嗬,不會。”於淑華哪會不明白這兄妹倆。
在這人山人海中,卻有個女生孤獨地走在那少人的校園小道裏,她此時覺得自己真的好孤單,好害怕,她不能說話,不能叫喊,在這偌大的校園裏找不到父母,在眾多人流中卻認不得任何人,她邊想邊沒骨氣的嘶嘶傷心落了淚。
“啊~”她心不在焉,不小心踩著了什麽,快要摔倒。
“小心”一個從天而降的救星在那千鈞一發的瞬間,挺身而出,一個橫手摟住將要著地的她。
他們四目相對,過了好幾分鍾,他真真切切地看見一雙美目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那麽晶瑩透亮,目光在這張如花似玉的臉龐上毫不經意的移動著,當看到那櫻桃似的小嘴上時,有種就這樣吻下去的衝動。
“噢,對不起,我,我,我~”在雪蓮兒的強烈掙紮下,於淑華久久才反應過了,看見一臉驚恐的雪蓮兒,他連忙道歉,更是悔恨自己的失態,嚇壞了眼前這個純淨得不可侵犯絲毫的女生。
不知道為什麽,她在那個男生的懷裏本來一點也感覺不到害怕,反而覺得很安全,很溫暖的,但是後來見他久久注視著她,小女生的防禦本能告訴她要反抗,這才強烈掙紮。從小到大,除了小時候,爸爸還有村裏的鄰居叔伯抱過她外,長這麽大,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這樣摟過她的男生。
雪蓮兒轉身便想走,“喂,你這丫頭怎麽那麽沒禮貌啊,難道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於淑華其實並不是想得到她的一句謝謝,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她要走開,心裏就是有點不舒服。
雪蓮兒本來想說謝謝,但是出不來聲,想打手語,又怕他看不懂,所以才沒做多餘的動作,但是既然別人都這樣說了,出於感激,迴過身來,打著手語“謝謝你救了我。”之後還微笑著點了下頭。
原來她是個啞~於淑華心想著,幸好自己懂手語,“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並為剛才自己的言行深感慚愧。
雪蓮兒沒有多說什麽,轉身便離開了。
於淑華看著那離去的背影,一身樸素的裝束,一頭微黃的秀發整齊地垂至腰間,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從鄉下來的山村姑娘,但是他沒有那種低俗的階級觀念,反倒覺得她身上散發出了中獨特的氣質。
那身影早已遠離了他視野,但他久久還沒能迴到現實來,此時的他,不知道怎麽迴事,突然心生怪想:平時那些泡沫劇上都有演,像這樣英雄救美的鏡頭,都是男子一個橫抱,摟住美女,救之與危難之時,最終都會擦出愛情火花的,我們會不會也像那樣呢?
“哇,英雄救美,多精彩的一幕啊!”多事的趙子毅不經意間看到了這一幕,見那女生都離去那麽久了,這小子還沉浸在遐想中,不免為了在他那早已眼中發出要殺人火花的妹妹發飆之前,和不知何時聚集的人群一起“吆喝”喚他迴神。
“哎喲,痛~痛,痛~你這死丫頭!“趙子毅笑得正開心時,卻被王綺一腳狠狠的踩下去,哀叫連連。在趙子毅還沒反應是怎麽迴事時,王綺早就氣憤憤的走了。
“吳菲~”“叫我菲兒”“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不,菲兒小姐,我們得迴家了,你要不要去我家?”趙子毅做了個很滑稽的表情,惹得吳菲忍俊不禁。
“淑華你也去吧,今天是我和妹妹的生日,我想我爸爸媽媽肯定在家做好準備了。”“我~”“沒什麽好我的,快走吧。”不等於淑華表示任何意見,趙子毅一股勁把他拖上車了。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一曲悅耳的《生日快樂》歌從屋內向四周散開,飄得很遠很遠。
“趙子毅、王綺,祝你們生日快樂!”他們的同學朋友們都前來祝賀,因為次數多了,這裏的人群早已經不分年齡的混在一起,成了好朋友。
“喲,我們平時又蹦又跳、張揚跋扈的王綺小姐今天怎麽了,愁眉苦臉的……”
“沒事,學長……你怎麽也來了?”答非所問。
“這丫頭,你這話可傷透我心啦,我早來啦,你現在才發現?”李英奇裝出一副心碎的模樣想逗她笑,但是隻是徒勞。
“綺兒,是不是今天考試不如意,所以不開心啦?還是誰惹你生氣啦??”一向疼她的林姨(林凱樂)關心道。
“林姨,您也迴來啦?”王綺說著,便撒嬌似的跑過去摟住林凱樂的脖子,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這丫頭,都十八了,還那麽瘋~”在一旁的林自倚祥和的道。
“快去梳洗一下,別讓大家夥等太久了。”這是爸爸假裝嚴肅的語氣。
“好!”王綺又開始變迴昔日那淘氣的模樣了,就像一個剛開始被釋放於藍天飛翔的小鳥,蹦跳著上樓去了,讓在場的人都喜愛不已,特別是李英奇,目光久久呆滯。
“毅兒,你也快去吧,哦,這位是?”林自倚問。
“哦,忘了介紹,他就是上次提過的於淑華。淑華,這是我爸、這是我媽。”趙子毅介紹道。
“伯父伯母好!”於淑華彬彬有禮。於淑華看著趙如天和林自倚時,心生感歎:這麽俊美的夫妻,難怪會生出那英俊瀟灑、花容月貌的兒女來。突然他的眼光與林自倚觸碰,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淑華,你隨便坐,我去去就來。”趙子毅打斷於淑華的思緒,“爸媽,你們幫我招唿下他,菲兒,你跟我來下。”
“好的。”父母答道。
“哦。”吳菲一臉疑惑,那家夥想幹嘛,那麽神秘。
“你看這倆孩子,兩年沒見麵了,感情還是那麽好。”吳凡無聲地冒出句話來。
“是啊,記得以前他們三個就像親兄妹一樣,感情好得很咧,哦淑華,你不會怪我這樣唿你吧?”林自倚和藹的說。
“哦,當然不會。”於淑華應著,心其實並不在這裏。自從學校來到這,他就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就好,那你先隨便看看吧,我去那邊招唿下別的客人,你就當自家吧,不必過於拘謹。”林自倚微笑著說。
“好的。”於淑華有禮貌的點點頭。
天台上,“淑華,你怎麽在這裏呢?客人都到齊了,就差你了,快下去吧。”趙子毅站在他身後。
“趙子毅,你知道嗎?我覺得我好像……”於淑華轉身準備對趙子毅說什麽的,可一看,早沒了人影。
“嗬嗬~”於淑華一臉尷尬的傻笑。
不大不小的眼睛,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這個麵容常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難道……難道?怎麽可能,不可能的,我們隻有一麵之緣,連人家名字都還沒知道呢,不會的~我在這裏胡想些什麽啊?”
“淑華,你怎麽還不下來呀?”樓下傳來趙子毅的催促聲。
“嗯,我這就來……”於淑華用手拍拍自己的腦袋,吐了口氣,便轉身下樓去了。
已經很晚了,屋裏的喧鬧聲慢慢降下,星星也早已爬上了夜空,月亮也出來了,一陣習風吹來,給人心裏涼涼的感覺。
十天後
“你說我能考上嗎?”“我可能考得很差耶!”“要是我考不上我爸非揍我不可……”
加勒比斯頓學校是所非常有名的學校,它的管理體製非常完善,經濟管理人才層層輩出,名人藝術家也層出不窮。不過這裏一般都是那些富家子弟的天堂,他們的父母有的想他們進入裏麵認識更多有錢人,為以後繼承家業做好鋪墊,有的孩子進入自是想認識些帥哥美女好炫耀自己,在他們心裏,反正如果以第一名考進這裏後自己又不用出一分錢,學校便提供所有費用供其直至畢業,在校期間如果表現突出,還可能被選出國留學。就算考不到第一名,也無所謂,進入的很多人覺得又不是家裏拿不出那幾分錢付學費或出國留學,所以真正想進入學知識的很少。
當那些前來看榜的人正在議論紛紛的時候。
“噢,good!我考上啦。”“啊~榜上沒我的名字~”
……人們看了榜文,有的高興,有的傷心。
“噢,yes!太棒了,哥,我和淑華哥都考上了,他還是第二名呢,o……o,太棒了!”王綺看了榜文後高興得不得了,手舞足蹈的,一展霸王女形象。
“不過那第一名叫胡雪蓮的是個什麽人呢,那麽厲害,曆年來還真是少有的女狀元呢。”趙子毅對王綺說著,但是王綺哪裏還聽得進他的話,心早飄遠咯。
於淑華看了榜文後,並不因自己得了第二名而高興,卻是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什麽人似的。
“淑華哥,你在找人嗎?”王綺直爽的問。
“啊,沒,沒什麽。”於淑華遲鈍的反應過來。
“淑華,考得不錯嘛,早說過憑你的才能,肯定沒問題的。怎麽樣,今晚去哪裏慶祝下?”趙子毅看著心不在焉的於淑華說。
“不了,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我想迴家睡覺,就不陪你們了,不好意思,你們玩得開心。”於淑華說著轉身即走。
“王綺,恭喜你考上了,我們又可以……哎喲~”李英奇還沒說完,便被王綺踢了一腳。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走遠了,趙子毅看著隻是搖搖頭。
“我又怎麽你啦?王綺,王綺,等等我啊~跑那麽快幹嘛呀?”李英奇追上王綺。
“你跟著我幹嘛呀,你走開呀!”王綺發起大小姐脾氣。
“哇,好久沒見你衝我發脾氣了,是誰惹你啦?你告訴學長,我幫你教訓他。”李英奇跟在王綺身後一臉打抱不平的樣。
“學長,你好煩呀,你別管我行不行啊!”“啊~”王綺說著說著,突然收住腳步,李英奇沒注意到,就與王綺撞到一起了。
“對~對不起,綺兒,有沒有摔著?”李英奇一邊扶起跌坐在地的王綺一邊問。
“我沒事,對不起,學長,我現在心情不好,我求你別再跟著我了,好嗎?謝謝!我想一個人靜靜!!!!”王綺一個一個字的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剩下一臉疑惑的李英奇:“心情不好?為什麽呀,你這不是考上了嘛?……”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宛如丈二和尚。
“菲兒,什麽時候迴美國?”趙子毅問。
“你想我什麽時候去,我就什麽時候走。”吳菲故意套他。
“那我想你不要去了,可以嗎?”趙子毅半開玩笑。
“那好呀,那我就不去了。”吳菲說著便摟住趙子毅的脖子,蜻蜓點水式的親了下他的臉。
“我隻是開玩笑,你怎麽能不去了呢,還有一年你就得畢業了,我也快畢業了,我可不想你為了我而毀了你的前程。”趙子毅溺愛的將吳菲的頭放在自己堅實的肩上。
“你想得美,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啊?我幹嘛要為你留下?!”吳菲一臉嚴肅。“哈哈,逗你玩呢,其實我已經畢業了,迴來那麽久一直沒告訴你,隻是想看看你對我的重視程度,看看你有沒有做我的事。”吳菲用細長的手指輕點了下趙子毅的鼻子。
“真的嗎?那,你看到我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了嗎?”趙子毅故作生氣。
“暫時還沒有,但不代表以後沒有哦~”吳菲嬉笑著。
“以後也絕不會有,菲兒,你還記得三年前我生日時,我們在陽台上許下的承諾嗎?”趙子毅深情地注視著吳菲的雙眼。
“什麽承諾?我~我可不記得了。”吳菲羞噠噠轉過臉。
“什麽呀,才去了兩年你就不記得了?”趙子毅緊張的看著吳菲。
“誆你呢~嘻嘻!”王菲看著小孩子似的趙子毅,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怎麽可能忘記呢,你對我說,等以後我們長大了,到了法定年齡,你就會娶我,我也承諾了你,非君不嫁。”說著臉越來越紅了。
“幸好你沒忘,要不然……”說著便吻向吳菲,吻得那麽深情,那麽纏綿。
“媽,我迴來了。”於淑華疲憊地踏進大廳。
“淑華,迴來了,你看這是誰。”武麗娘開心地說。
“你~”“你!”倆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於淑華完全忘記了還有另外的兩個不認識的人在。
“哦?你們認識嗎?”武燕疑惑道。
“哦,媽,那天我考試出來,在那裏不小心差點摔倒,是他救了我。我跟你說過的。”雪蓮兒打著手語。
“是啊,我們是在學校偶遇的,不算認識。”於淑華趕緊移開視線。
“原來這樣啊,那你們也算蠻有緣的嘛。”胡冬看著這樣俊俏的孩子笑道。
“嗬嗬,既然這樣,那我再向大家介紹下好了。這是我兒子,今年十八了,這孩子老喜歡一意孤行。”又拉著於淑華的手,“淑華,這是以前跟你提過的姨夫、姨母,而這位是他們的女兒,也便是你的表妹啦。”
“是淑華呀,哎呀,你看,這孩子都長這麽大了,麗娘啊,十八年了,轉眼孩子都這麽高大俊俏了,但你還是年輕不減當年,我和你姐夫都老了~”“你看我們都滿頭白發咯,嗬嗬~”胡冬接過武燕的話。
“是啊,哦,大家快坐著呀,別老站著。”
“姨夫、姨母好~你……好。”他不知道為什麽,要叫雪蓮兒表妹,他辦不到。
“乖,好好好~”。
“淑華,你幫我招唿下他們,我到廚房弄點吃的,今天管家和其他下人都請假迴家了。”武麗娘說著便走進廚房去。
“我幫你下吧。”武燕說著也跟著進了廚房。
“淑華啊,你帶著你表妹到處看看吧,她這是第二次到這城裏來,人生地不熟的,就麻煩你做下導遊了。”由於上次考完試後發現雪蓮兒沒帶身份證來,並且聽說要十天後才能知道結果,雪蓮兒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這,不得已跟武麗娘告別,一起迴家了,所有沒能和於淑華和其丈夫照麵。
“嗯,好的,那姨夫您自便了……走吧,我帶你走走。”於淑華對雪蓮兒扔下這麽句話,便徑直他麵無表情地走在前麵了。
由於雪蓮兒說不想走太遠,所以於淑華帶著她到自家的後花園裏轉了轉。
“表妹?你真的是我表妹嗎?”一張俊臉上好像流露出莫名的絲絲痛苦。
“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呀,難道你嫌我們是鄉下人或是她是個啞巴呀?”胡冬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玩笑道,但不免也露出了些悲傷。
“噢,怎麽會呢,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突然多了個表妹,覺得有點意外而已,因為以前都沒聽我媽說過。媽媽以前隻是說有個姨母在鄉下,所以~”於淑華連忙解析。雪蓮兒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說什麽話好。
“這?可能是你媽沒記得跟你說吧。”胡冬不知如何跟眼前這個孩子說。這也的確,以前武麗娘都沒知道有這麽迴事呢,他怎麽可能知道。
吃飯時
“姐,你吃,這~多吃點,哦還有姐夫,雪蓮兒,你們都多吃點。”武麗娘客客氣氣地說。
“媽,你好偏心啊,以前你總是給我夾菜的。”於淑華開玩笑道。“你~表妹~你叫雪蓮兒呀?很美的名字,以後我就直接叫你雪蓮兒,可以吧?”於淑華說完突然覺得心裏有點熱熱的,說不上到底是什麽感覺。
“不會吧,淑華,你們呆那麽久,你都沒問人家叫什麽啊?唉,這孩子。”武麗娘歎氣。
雪蓮兒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平時活潑開朗的她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麵對眼前這位表哥時,總感覺有點不自在。
陽台上,“雪蓮兒,你怎麽在這裏站著,這風大,快進去吧……”於淑華關心道。
“不礙事,我想在這裏看一會……”她看著表哥,打著手語。
“今天怎麽沒見你去看榜啊?”
“嗯,看了~”
“怎麽樣?考上了吧?在幾班?”於淑華明知故問。
“考上了,在一班,那你呢?”
“我和你一樣。”其實他本來是被安排在二班的,但是後來發現第一名原來就是她,所以後來以相互照應為理由讓媽媽幫忙,調到了同一個班上了。
“你看,這裏的天空有好多星星,好美哦!”雪蓮兒打著手語,癡癡地看著夜空,雖是不經意間的言行舉止卻都會引起於淑華的關注,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失了神。
“你?”雪蓮兒用那小手在於淑華眼前揮動。“喂”(手語),見他不應,也被他盯得臉發燙了,才輕推了他一下。
“啊?哦,美,的確很美。”於淑華趕緊別過臉,答非所問,抬頭向天空望去,看著那又大又亮的星星,若有所想,不覺笑了……
房裏,“姐,你帶著雪蓮兒那麽多年,一定累苦了吧?”武麗娘說著眼裏不禁溢出了眼眶,姐妹兩從小相依為命,好不容易自己嫁了個好老公,想讓她一起在這城裏生活,她卻硬要跟著丈夫迴到那窮鄉僻壤去。
“沒有,這孩子很乖巧的,又孝順,隻是每當她失聲的時候會……”武燕底下了頭。
“姐,你有沒想過,這兒可能是她的故鄉,若是她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她跟他們迴去了,你們怎麽辦,你們會忍心讓她走嗎?”武麗娘問的句句刺心,一直以來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越當她長大,他們就越舍不得她離開他們,當時撿到她時說會無怨無悔的,但是畢竟養育了這麽多年,親情早濃於血了。
“其實,這個問題我們在十八年前就有想過,我們也說過,她的父母忍心扔下她,長大後他們若有緣相遇了,認迴了她,我們會替她感到高興的,她何去何從,我們不會給她強加壓力的。”
武麗娘知道姐姐口雖如此說,但是心裏卻是千萬個不舍,“姐,你說認迴?難道雪蓮兒身上有什麽胎記嗎?”
“胎記倒沒有,但是……梅花倒有一枝。”
“梅花?”“什麽意思啊。”武麗娘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們撿到她的時候,就看見她的手臂上有一枝梅,我想,這是她的親身父母為了日後相遇時可以相認,才故意刻印上去的標誌吧。雖然現在長大了,那梅花麵積也隨著縮小,多少年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的。”武燕一臉傷感。
“哦?不過,姐,你也太善良了,唉~”武麗娘開始擔心姐她沒有雪蓮兒後的日子會怎麽過。
“原來,雪蓮兒並非姨媽所生……”於淑華經過房門時,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談話。當他聽到雪蓮兒不是自己的親表妹後,霎時高興地不得了,有種想宣告全天下的衝動。
第二天,“姐,你們就盡管住下吧,反正於藍也不在家,他出國了,家裏現在就我和淑華,挺寂寞的,你們不是要在上海找房子租?雖說是自家姐妹,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人情,就當是我租給你們的好了,行了吧?你就別再推脫了,就當是為了雪蓮兒。”武麗娘看到十八年後的姐姐,就很懊惱十八年前沒能將她留住。當時因為家境不是很好,能否養得了那麽多人難說,但是現今家裏情況不錯了,說什麽也不能再讓她迴鄉下受苦了。
“是啊,姨夫姨母,你們就住下吧,反正過不了幾天雪蓮兒就要上學去了,你們也不用大老遠的跑來開家長會了,是不是?”於淑華其實心底裏是不想讓雪蓮兒離去。
“這”武燕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這樣,就和雪蓮兒住下吧。”胡冬對武燕說。
“那你?”“嗬嗬,我可不能留下,你知道的,不管過多少年,我都還是一樣,我得迴去,那些孩子們需要我,至於什麽家長會,到時你陪雪蓮兒就好了,不用為我擔心的。”胡冬低沉地說。當時報考加勒比斯頓,其實也是他鼓勵女兒這樣做的,為的就是讓她在這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知道親情是多麽的重要。雖然嘴上從來不說,但是那麽多年來,從與武燕一起度過的****夜夜裏,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想念妹妹的心,可是當年因為實在是太愛她,才同意她再次陪自己迴到那山村去,那麽多年來沒能給她任何幸福,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武燕雖然心中還是不舍讓胡冬獨自一人迴到那窮山村去,但是他從胡冬眼裏仿佛看出了什麽,所以也就沒再說什麽了。他們這輩子就算是為了這孩子到油枯燈滅也無怨無悔吧。
“媽,我迴來了。”於淑華疲憊地踏進大廳。
“淑華,迴來了,你看這是誰。”武麗娘開心地說。
“你~”“你!”倆人異“口”同聲,四目相對,於淑華完全忘記了還有另外的兩個不認識的人在。
“哦?你們認識嗎?”武燕疑惑道。
“哦,媽,那天我考試出來,在那裏不小心差點摔倒,是他救了我。我跟你說過的。”雪蓮兒打著手語。
“是啊,我們是在學校偶遇的,不算認識。”於淑華趕緊移開視線。
“原來這樣啊,那你們也算蠻有緣的嘛。”胡冬看著這樣俊俏的孩子笑道。
“嗬嗬,既然這樣,那我再向大家介紹下好了。這是我兒子,今年十八了,這孩子老喜歡一意孤行。”又拉著於淑華的手,“淑華,這是以前跟你提過的姨夫、姨母,而這位是他們的女兒,也便是你的表妹啦。”
“是淑華呀,哎呀,你看,這孩子都長這麽大了,麗娘啊,十八年了,轉眼孩子都這麽高大俊俏了,但你還是年輕不減當年,我和你姐夫都老了~”“你看我們都滿頭白發咯,嗬嗬~”胡冬接過武燕的話。
“是啊,哦,大家快坐著呀,別老站著。”
“姨夫、姨母好~你……好。”他不知道為什麽,要叫雪蓮兒表妹,他辦不到。
“乖,好好好~”。
“淑華,你幫我招唿下他們,我到廚房弄點吃的,今天管家和其他下人都請假迴家了。”武麗娘說著便走進廚房去。
“我幫你下吧。”武燕說著也跟著進了廚房。
“淑華啊,你帶著你表妹到處看看吧,她這是第二次到這城裏來,人生地不熟的,就麻煩你做下導遊了。”由於上次考完試後發現雪蓮兒沒帶身份證來,並且聽說要十天後才能知道結果,雪蓮兒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這,不得已跟武麗娘告別,一起迴家了,所有沒能和於淑華和其丈夫照麵。
“嗯,好的,那姨夫您自便了……走吧,我帶你走走。”於淑華對雪蓮兒扔下這麽句話,便徑直他麵無表情地走在前麵了。
由於雪蓮兒說不想走太遠,所以於淑華帶著她到自家的後花園裏轉了轉。
“表妹?你真的是我表妹嗎?”一張俊臉上好像流露出莫名的絲絲痛苦。
“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呀,難道你嫌我們是鄉下人或是她是個啞巴呀?”胡冬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玩笑道,但不免也露出了些悲傷。
“噢,怎麽會呢,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突然多了個表妹,覺得有點意外而已,因為以前都沒聽我媽說過。媽媽以前隻是說有個姨母在鄉下,所以~”於淑華連忙解析。雪蓮兒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說什麽話好。
“這?可能是你媽沒記得跟你說吧。”胡冬不知如何跟眼前這個孩子說。這也的確,以前武麗娘都沒知道有這麽迴事呢,他怎麽可能知道。
吃飯時
“姐,你吃,這~多吃點,哦還有姐夫,雪蓮兒,你們都多吃點。”武麗娘客客氣氣地說。
“媽,你好偏心啊,以前你總是給我夾菜的。”於淑華開玩笑道。“你~表妹~你叫雪蓮兒呀?很美的名字,以後我就直接叫你雪蓮兒,可以吧?”於淑華說完突然覺得心裏有點熱熱的,說不上到底是什麽感覺。
“不會吧,淑華,你們呆那麽久,你都沒問人家叫什麽啊?唉,這孩子。”武麗娘歎氣。
雪蓮兒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平時活潑開朗的她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麵對眼前這位表哥時,總感覺有點不自在。
陽台上,“雪蓮兒,你怎麽在這裏站著,這風大,快進去吧……”於淑華關心道。
“不礙事,我想在這裏看一會……”她看著表哥,打著手語。
“今天怎麽沒見你去看榜啊?”
“嗯,看了~”
“怎麽樣?考上了吧?在幾班?”於淑華明知故問。
“考上了,在一班,那你呢?”
“我和你一樣。”其實他本來是被安排在二班的,但是後來發現第一名原來就是她,所以後來以相互照應為理由讓媽媽幫忙,調到了同一個班上了。
“你看,這裏的天空有好多星星,好美哦!”雪蓮兒打著手語,癡癡地看著夜空,雖是不經意間的言行舉止卻都會引起於淑華的關注,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失了神。
“你?”雪蓮兒用那小手在於淑華眼前揮動。“喂”(手語),見他不應,也被他盯得臉發燙了,才輕推了他一下。
“啊?哦,美,的確很美。”於淑華趕緊別過臉,答非所問,抬頭向天空望去,看著那又大又亮的星星,若有所想,不覺笑了……
房裏,“姐,你帶著雪蓮兒那麽多年,一定累苦了吧?”武麗娘說著眼裏不禁溢出了眼眶,姐妹兩從小相依為命,好不容易自己嫁了個好老公,想讓她一起在這城裏生活,她卻硬要跟著丈夫迴到那窮鄉僻壤去。
“沒有,這孩子很乖巧的,又孝順,隻是每當她失聲的時候會……”武燕底下了頭。
“姐,你有沒想過,這兒可能是她的故鄉,若是她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她跟他們迴去了,你們怎麽辦,你們會忍心讓她走嗎?”武麗娘問的句句刺心,一直以來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越當她長大,他們就越舍不得她離開他們,當時撿到她時說會無怨無悔的,但是畢竟養育了這麽多年,親情早濃於血了。
“其實,這個問題我們在十八年前就有想過,我們也說過,她的父母忍心扔下她,長大後他們若有緣相遇了,認迴了她,我們會替她感到高興的,她何去何從,我們不會給她強加壓力的。”
武麗娘知道姐姐口雖如此說,但是心裏卻是千萬個不舍,“姐,你說認迴?難道雪蓮兒身上有什麽胎記嗎?”
“胎記倒沒有,但是……梅花倒有一枝。”
“梅花?”“什麽意思啊。”武麗娘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們撿到她的時候,就看見她的手臂上有一枝梅,我想,這是她的親身父母為了日後相遇時可以相認,才故意刻印上去的標誌吧。雖然現在長大了,那梅花麵積也隨著縮小,多少年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的。”武燕一臉傷感。
“哦?不過,姐,你也太善良了,唉~”武麗娘開始擔心姐她沒有雪蓮兒後的日子會怎麽過。
“原來,雪蓮兒並非姨媽所生……”於淑華經過房門時,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談話。當他聽到雪蓮兒不是自己的親表妹後,霎時高興地不得了,有種想宣告全天下的衝動。
第二天,“姐,你們就盡管住下吧,反正於藍也不在家,他出國了,家裏現在就我和淑華,挺寂寞的,你們不是要在上海找房子租?雖說是自家姐妹,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人情,就當是我租給你們的好了,行了吧?你就別再推脫了,就當是為了雪蓮兒。”武麗娘看到十八年後的姐姐,就很懊惱十八年前沒能將她留住。當時因為家境不是很好,能否養得了那麽多人難說,但是現今家裏情況不錯了,說什麽也不能再讓她迴鄉下受苦了。
“是啊,姨夫姨母,你們就住下吧,反正過不了幾天雪蓮兒就要上學去了,你們也不用大老遠的跑來開家長會了,是不是?”於淑華其實心底裏是不想讓雪蓮兒離去。
“這”武燕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這樣,就和雪蓮兒住下吧。”胡冬對武燕說。
“那你?”“嗬嗬,我可不能留下,你知道的,不管過多少年,我都還是一樣,我得迴去,那些孩子們需要我,至於什麽家長會,到時你陪雪蓮兒就好了,不用為我擔心的。”胡冬低沉地說。當時報考加勒比斯頓,其實也是他鼓勵女兒這樣做的,為的就是讓她在這能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他知道親情是多麽的重要。雖然嘴上從來不說,但是那麽多年來,從與武燕一起度過的****夜夜裏,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想念妹妹的心,可是當年因為實在是太愛她,才同意她再次陪自己迴到那山村去,那麽多年來沒能給她任何幸福,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武燕雖然心中還是不舍讓胡冬獨自一人迴到那窮山村去,但是他從胡冬眼裏仿佛看出了什麽,所以也就沒再說什麽了。他們這輩子就算是為了這孩子到油枯燈滅也無怨無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