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是明天想去山上抓隻兔子，有小野兔，很可愛，要不要給你帶一隻迴來養著？”荊川伸手在少年眼前晃了晃。“老婆，你聽見了嗎？”蘇落這才迴過神來，無奈地歎了口氣。“不用去抓野兔，我也不會養，乖乖待在家裏，不要去山上，有野獸會吃人的。”荊川先是一愣，隨即嘿嘿笑了起來。“老婆在關心我。”原本漆黑的院子，在蘇落走近時，屋內燈光亮起。餘芳今晚還沒睡，這倒是罕見。第81章 嫁給農村糙漢的小漂亮30荊川也跟著。直到快走到門口他才不情不願停下，撒嬌。他不舍得走。但餘芳性格古板，最不喜歡沒有分寸感的人，她會生氣。所以蘇落不敢貿然把人往家裏領。揮了揮手。“迴去的路上小心點。”又膩歪許久，荊川才走了。夜色濃稠得幾乎要流淌下來。老人靜靜地坐在桌邊，臉龐隱在陰影裏。深陷的眼窩中，兩點渾濁的目光落在虛空，沒有焦距。蘇落推門而入，燈光映出他蒼白的麵容。當他看到餘芳的時候心悸不已。過了那麽久還是不適應老人家時不時嚇人的舉動。“奶奶……您還沒睡嗎？”餘芳聽到唿喚，緩緩抬起頭，動作遲緩僵硬地站起身。也沒再計較他究竟是去了哪裏。幹澀沙啞的聲音，“跟上。”餘芳的房間。他很少來，如果不是必要情況，根本不敢進去。年代已久的古樸紅木梳妝台立在一角，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暗沉。晦暗不明的燈光映在牆上的黑白遺照。照片上的老人板著臉，看著蘇落，褐色皮膚上浮現瘢痕。餘芳走到遺照前，緩緩拿起三炷香，遞給少年。“過來，給你爺爺上香。”蘇落顫抖著接過，目光卻不敢直視遺照，仿若那上麵的人會隨時活過來一般。第一次點燃。香莫名其妙滅了。第二次繼續，還是一樣的結果。冷汗從蘇落的額頭不斷滲出，捏著竹簽的手指微微顫抖，抖落的香灰燙到他的手，紅了一片。“……我，我不會弄，奶奶。”蘇落硬著頭皮隻能找出這麽一個借口來，不知道餘芳相不相信。她那原本渾濁的雙眼，此刻竟透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銳利。房間裏的氣氛愈發詭異恐怖。就在蘇落想著要不要逃命的時候。奶奶讓他先出去。他如蒙大赦，踉蹌著快步逃出了房間。門在他身後“吱呀”一聲關上。站在門外。蘇落的心依舊狂跳不止，隱約聽見屋內壓低的聲音。“你說你一把年紀了，還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麽。”後麵的話越來越低，他聽不清。餘芳的語氣裏好像有一絲責備，在怪罪他嚇到了自家孫兒。農村的夜，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打破這份寧靜。堂屋裏堆滿了荊家送來的聘禮。紅布包裹著的禮盒，鮮豔的紅色綢緞，在黯淡的燈光下依舊透著喜氣。餘芳的嗓音低啞。“這男子結婚和女人不一樣，沒那麽多繁瑣的儀式，村裏幾戶人來簡單吃頓飯。”蘇落咬著嘴唇，沒有吭聲。他無法想象自己要穿嫁衣的樣子，有點陰森森的感覺。餘芳繼續說。“這婚事既然定了，就得好好過，別失了分寸。”蘇落盯著那一堆令人腦袋疼的聘禮，輕輕的歎了口氣。不會真的要自己嫁過去吧？這時，一陣風吹過露在外麵的皮膚，刺骨的寒意讓他打了個冷顫。蘇落連連點頭。“我聽見了，奶奶。”迴屋睡覺。迷迷糊糊之間，他隱約聽見餘芳滄桑的聲音，似乎在和誰說話。“讓他日後有個依靠，不至於孤零零地受人欺負。”蘇落在睡夢中皺了皺眉，想要聽清更多，卻怎麽也無法驅散那濃重睡意。“我這把老骨頭，也陪不了他多久，給他尋個好人家，我走也能走得安心些。話語間，似乎有一道極輕的歎息。第82章 嫁給農村糙漢的小漂亮31副本結束最後一天。也是荊川和蘇落的喜事。在村長家裏辦的席。院子，幾張老舊的木桌隨意擺放著，桌上的菜肴冒著騰騰熱氣。沒有奢華的裝飾，但那紅彤彤的喜字和彩色的紙帶，還是為這清冷的院子增添了幾分喜慶。一切從簡，按照餘芳的囑咐，沒弄得太誇張。玩家們趕來，帶著恐懼吃席。青檸皺眉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看不見蘇落，倒是看見了老劉家一家四口。吳珍的婆婆毫不避諱帶著小桃來，她臉上毫無悲戚之色。“讓你們家也沾沾喜氣，這迴我兒媳肚子裏肯定是個男孩，是我的寶貝大孫子。”證也沒領，婚事也沒辦，就那麽默認成了他們老劉家的一員。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新兒媳的手。這時一陣寒風吹過，揚起地上的塵土，她卻似乎毫無所覺，仍在冷嘲熱諷地說著。“某些人呐，就是嫉妒我們日子過得好。”劉老頭抽著旱煙沒搭話，眼角眉梢沾了些欣慰。至於吳珍的丈夫劉誌鵬，也換下了平時那舊得打補丁的衣服，罕見收拾了一番，瞧著比以前更有精神氣了。根本不像剛死了媳婦的樣子。周圍的村民們有的麵露尷尬，不知該如何迴應。有的人則撇撇嘴，為吳珍感到惋惜，嘲諷他們家作孽多端，小心遭了報應。村裏人沒什麽證據，但還是對他們家嗤之以鼻，滿臉嫌棄，都離得遠遠的，沒人願意和她們坐一桌。餘芳麵色淡然，隻讓他們坐到了最邊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