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花圃的路上,顏清白向含香順便了解一下這個園藝師傅的情況。


    走進花圃,隻見一個年約四十的男子,正在花圃裏勞作,看上去倒像個老實本分的人。


    顏清白示意含香不要出聲,她一邊觀察著此人,一邊緩緩靠近。


    此人卻如沒察覺有人靠近似的,還在幹活,直到顏清白走到他身後三米的位置,他才剛察覺似的轉過身來。


    作為專業演員,顏清對很多生活細節都深有研究,正常情況下,安靜的環境裏,一般人隻要距離十米就能有所察覺。


    那麽此人如果不是耳朵有問題,那麽就是早就有所察覺,故意裝作聽不見。


    剛才,含香可沒有說他耳朵有問題。


    “你就是姚師傅。”


    此人裝作一臉疑惑,很快反應過來,問道:“老奴就是種花的老姚,敢問小姐是?”


    顏清白沒有迴答他,看來含香一眼,含香才介紹到:“這是丞相府的顏大小姐,長公主的外孫女。”


    姚師傅連忙慌張的跪拜。


    “老奴眼拙了,拜見顏大小姐。”


    如果不是顏清白觀察入微,肯定就被他的表象騙了。


    顏清白“嗯”了叫他起來:“姚師傅趕緊起來吧,我過來是要有事問你的。”


    “不知道小姐有何事?老奴定會據實相告。”


    顏清白心裏不禁冷笑,哼,還據實,隻怕是謊話連篇。


    頓時,身上有了一股審問犯人的氣勢。


    “你可知外祖母房間裏的月下香?”


    果然,這姚師傅一愣,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間,還是被顏清白捕捉到了。


    “老奴自然知道的,這月下香是上周,我在南集周氏的花行買來的,是南方進的新品種,因為長公主聞了此花後失眠好了很多,才特意在長公主睡眠時,擺放了此花。”


    周氏?在顏清白的記憶裏,並沒有大家族有周姓的,看來有可能是被那留香收買的。


    她決定讓白靈迴去好好查查。


    “我聽含香姑姑說姚師傅是也是南方的,不知道你對這花了解多少?”


    “此花,在南方甚為廣泛,尤其是在月光下越發香氣襲人,所以叫月下花。”


    “既然這花養的十分廣泛,敢問姚師傅,這花可有養在室內的?”


    “那倒是很少,因為此花喜歡濕熱,在南方生長的特別好,十分好養活,所以,養在室內的很少,但在北方,天氣要冷些,要好好的養著,也稀缺了些,所以才會被人養在室內。”


    顏清白心想,好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看來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我看姚師傅臉色不佳,額頭怎麽還有虛汗呢,是不是病了?”


    “多謝顏大小姐體恤,老奴沒有生病,可能是昨夜沒休息好。”


    “哦,既然如此,那就搬幾盆月下香到姚師傅房裏吧。”


    “老奴這賤命,哪用得如此珍貴的花,迴頭休息一下就好了。”


    “哎,這麽大的花圃都是姚師傅一人在忙這麽辛苦,怎麽使得,含香姑姑你差人把剩餘的月下香都搬到姚師傅房裏,讓人伺候姚師傅好好休息,身體養好了,才能幹活,可不能讓外人說長公主府虐待下人。”


    含香應了一聲是,就讓身後的菊香去喊人,姚師傅怕暴露,也不敢反駁。


    鎮國公和長公主聽到顏清白讓人軟禁了花圃的姚師傅,心裏一陣困惑,但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對自己的這個外孫女也太縱容了吧?


    “外祖父,外祖母,陶陶求您們一件事。”


    長公主佯裝生氣的說道:“跟你外祖母還見外?有事直接說。”


    顏清白將耳朵貼在長公主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長公主又對含香貼耳說了幾句,含香就出去辦事去了。


    “陶陶就知道外祖母對我最好了。”


    鎮國公在一旁不禁吃味起來:“你這丫頭,外祖父對你不好嗎?”


    顏清白和長公主兩人聽到,相視一眼,就哈哈大笑起來。


    顏清白又連忙說道:“外祖父對我也最好,您們對陶陶都是天下第一好。”


    鎮國公這才高興的跟著笑起來。


    三人還開開心心的一起用了午膳,剛吃過飯,就聽到含香來報。


    長公主讓人撤下午膳後,見下人們都走了,才對含香說道:“說吧。”


    含香一看在場就剩下長公主夫婦,還有顏清白,也沒有隱瞞就交待了。


    “半個時辰前,共有三個人出了府,一個是府中安排正常采購的,一個去了南集周氏的花坊,還有一個則是去了鎮國公府,現在三人都帶了迴來。”


    剛才鎮國公以為不是什麽大事,就沒有過問,現在突然聽到跟鎮國公府有關,頓時覺得事情不簡單。


    連忙問道:“究竟怎麽迴事?”


    “外公莫急,一會兒就知道。把他們一個個帶上來吧。”


    現代進來是正常采購的男仆,他是廚房安排采購食鹽去了,並無異常,便讓他迴去了。


    第二個被帶進來的是去南集周氏花坊的丫鬟,叫明月。


    進來後,含香便嚴厲的問道:“明月,你今日為何出府?”


    明月何時見過這場麵,鎮國公和長公主在上麵嚴肅的坐著,旁邊還有一個氣勢逼人的小姐,頓時嚇得什麽都說了。


    “迴含香姑姑,婢子不是故意出府的,是長順說他有事抹不開身,讓婢子去南集周氏花坊給他傳句話,就說姚師傅說,南方新進的花兒病了,長公主府裏不再要了,婢子正好還有半天假期,想著沒什麽事正好出去轉轉,這才幫他傳了話。”


    “長公主府是容不下叛徒的,你可知道說謊的後果?”


    “婢子知道,婢子絕無半句謊話,請姑姑明察,求長公主饒命,求鎮國公饒命。”


    “好了,你先下去吧,去隔壁等著。”


    明月退下後,去鎮國公府的那個男仆就被帶了上來,他就是明月嘴裏的長順。


    不過這長順看上去卻極為鎮定,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等著被問。


    含香再次發問:“長順,你今日為何出府?”


    “ 迴姑姑,奴才與鎮國公府的富貴是老鄉,前幾日,奴才家裏來看奴才,富貴的娘讓奴才的哥哥帶話說富貴的生病了,讓他有空迴家看看。”


    顏清白內心也一陣心驚,這個留香真是不簡單,從來沒在鎮國公府住過,卻能打通鎮國公府的人脈。


    鎮國公和長公主是什麽人,自然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鎮國公和長公主府同時出了叛徒,鎮國公一想到這個很有可能跟長公主的病有關,就壓不住心裏的怒火,一掌拍在茶幾上,嚇得對上的長順也跟著一顫。


    “你好大的狗膽,膽敢在老夫麵前玩心眼。”


    “國公爺息怒,奴才不敢有半句假話。”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了,把剛才那婢子叫來對質。


    緊接著又喊道:“來人,去把那個叫富貴的給我抓來。”


    不出所料 ,明月被叫過來對質,長順卻一點都不承認他對明月說這樣的話,還反咬一口,稱自己和姚師傅不熟明月卻經常去花圃,和姚師傅十分熟悉。


    對於長順的鎮定異常,和清晰的思路,顏清白早就察覺出了異常,一般的奴才聽到主子問話,不可能這麽完美。


    即便是第一個正常出去采購的下人,什麽都沒做,說話還偶爾會打結,這長順卻沒有絲毫破綻,就是最大的問題,這長順又不是侍衛,一般的仆人不可能這麽堅定的意誌。


    不知不覺間,繞道一旁的顏清白突然抽出一旁的劍,朝長順襲去。


    正在全身心對付明月和鎮國公等人的長順,感受到有人襲來,第一反應做出來本能,一躍而起。


    躲開後,才發覺自己上當了,可是後悔已來不及,緊接著就朝門外射去。


    有鎮國公在場,他還想逃?


    才飛出屋門,就被身後追出來的鎮國公一腳踢翻在地,攔在了他的前麵。


    “無知小兒,敢在老夫麵前撒野。”


    這時,顏清白和長公主也追到門口觀看。


    長順見逃不出去,身子一轉,就朝長公主襲去。


    鎮國公大驚,生怕傷到長公主,唿喊著長公主的名字追趕過來。


    “寧兒。”


    終究慢了一步,但顏清白卻沒讓他得逞。


    抬手就是一劍,斬下了他的右臂,隨後趕來的鎮國公則一掌打在了他的後心。


    長順當場就斃命了,顏清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麽好的一個突破口,就這麽死了,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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