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川瞥了謝南珺一眼:“撒手。”


    謝南珺癟著嘴,乖乖地鬆了手。


    “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誰?”


    謝南珺搖搖頭:“我隻知道墨川哥哥。”


    蕭墨川嘴角一抽:“別叫的那麽親昵,本王跟你不熟。”


    謝南珺巴巴地望著他:“墨川哥哥還在生氣麽?”


    “本王沒生氣!本王隻是不認識你!”蕭墨川有些暴躁了。


    謝南珺低下頭,喃喃自語道:“墨川哥哥不認識我,可我認識墨川哥哥呀,我隻有墨川哥哥了……”


    蕭墨川:“……”


    他舔了舔有些說幹的嘴唇,竟是有些無可奈何。


    他想了想,然後擺出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瞪著謝南珺:“你知不知道本王惡名在外,纏著本王的人,可都沒什麽好下場?”


    謝南珺被他那兇巴巴的樣子嚇得不輕,他縮著脖子,咽了咽口水:“還好我沒有纏著墨川哥哥,我隻是想跟著墨川哥哥。”


    蕭墨川:“……”


    怎還聽不懂人話了?


    噗嗤。


    對麵的侍衛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連忙捂住嘴,尷尬地看著蕭墨川。


    蕭墨川剜了他一眼,然後又看向謝南珺:“本王身邊不缺伺候的人。”


    謝南珺點點頭:“我知道,還好我隻是想跟著墨川哥哥。”


    蕭墨川額頭青筋再次凸起:“……”


    侍衛見狀,提議道:“王爺,要不咱把莫神醫請來吧?”


    “還不快去!”蕭墨川怒吼一聲。


    侍衛一個哆嗦,立馬跑走了。


    謝南珺也嚇得打了個顫,他跪了下來,抬頭看著一臉慍意的蕭墨川,兩手又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說道:“墨川哥哥,我給你跪下了,你就留我吧?我真的很能幹的,雖然我不記得自己是誰,隻記得你,但我腦袋裏還裝了好多好多東西,你有什麽不明白的都可以問我,我一定給你想出來。”


    蕭墨川看著他那呆萌的樣子,聽著他說的幼稚話語,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那你告訴本王,蕭國川河誌第十六頁上寫的是什麽?”


    結果謝南珺卻一臉為難地說道:“這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現在好餓,我餓的時候就什麽都記不起來,墨川哥哥,你給我兩個大饅頭吧,我真的好想吃饅頭。”


    蕭墨川想著,是不是給他吃兩饅頭,他吃飽了,連自己是誰都能想起來了?


    於是,他立馬喊了人去弄了兩個大饅頭過來。


    謝南珺看著麵前那兩個白花花的大饅頭,眼睛都亮了:“謝謝墨川哥哥,就知道墨川哥哥最好了!”


    說完,他就一手一個饅頭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


    蕭墨川看著他那狼吞虎咽的樣子,也不怕噎住嗎?


    結果就見謝南珺捶了捶胸口。


    蕭墨川扯了扯嘴角,拿起手邊下人給他準備的茶水遞了過去。


    “唔唔,唔唔唔唔。”謝南珺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然後接過茶水就一飲而盡。


    蕭墨川竟然聽懂了他這句話,很明顯是——謝謝,墨川哥哥。


    想到這,蕭墨川不禁失笑。


    他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吃完兩個大饅頭,謝南珺心滿意足,他擦了擦嘴,感激地看向蕭墨川:“我就知道,墨川哥哥對我最好了,不然,我怎麽誰都不記得,隻記得墨川哥哥呢?”


    蕭墨川幹咳一聲:“行了,別套近乎了,吃飽了嗎?”


    謝南珺摸了摸肚子,然後點點頭。


    “那你可記起你是誰了?”


    謝南珺搖搖頭:“不記得,不過我記起剛才墨川哥哥問的蕭國川河誌第十六頁的內容了,那一頁講的是烏岐山,說烏岐山蜿蜒盤旋,似酣睡巨龍,山上有……”


    蕭墨川隻是隨口問的一句,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像模像樣的迴答了起來。


    他起身去一旁的書架翻出川河誌,翻開到第十六頁,對上謝南珺所講的,發現竟是一字不差。


    他合上川河誌,放迴書架上,隨手又翻出一本叫虎經的兵書,對謝南珺說道:“停,你現在告訴我,虎經第七頁寫的是什麽?”


    謝南珺停頓了一下,轉而又開始講:“虎經第七頁寫的是行軍,切不可近絕澗……”


    蕭墨川對著他所講的,比照書上所寫,竟又是一字不差。


    他感覺。


    他是不是撿到寶了?


    蕭墨川合上兵書,放迴原位,然後走迴去坐下。


    謝南珺還乖乖地跪在那背著兵書的內容。


    蕭墨川重新打量了一下他,並沒有說留他的話,這些還得等莫非清過來給他看過之後再做定奪。


    他隻是說道:“好了,跪半天了,膝蓋不疼嗎?”


    謝南珺搖搖頭:“沒感覺。”


    感覺他像是練過一般,跪得很輕鬆。


    換做常人,跪這半天,膝蓋早就生疼了,便是腿都麻了。


    “先起來吧。”蕭墨川撐在書桌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他望著眼前模樣俊俏的謝南珺,心裏在盤算些什麽,“把手伸出來本王看看。”


    “好噠。”謝南珺乖乖地伸出雙手。


    蕭墨川看了看他那白皙嫩滑的手背:“翻過來。”


    謝南珺又乖乖地將掌心朝上。


    蕭墨川看到了他那粉嫩手掌上有幾處繭子,那是常年手握兵器才能磨出來的繭子。


    “你會武功?”


    謝南珺點點頭:“會,但不敢隨意用。”


    “為何?”


    謝南珺擺擺頭:“一用,人就難受,所以輕易不敢用。”


    蕭墨川見他還算老實,問什麽答什麽,也許是真的失憶,而非刻意接近他。


    這時,門外傳來莫非清的聲音:“聽說王爺撿了個哭包弟弟迴來?我倒要瞧瞧,有多討喜,才讓王爺肯放他進府,還要找我來給他看病。”


    人未到聲先到的莫非清走了進來,就看到跪在蕭墨川身旁一臉乖乖模樣的謝南珺。


    他不禁挑眉,有被驚豔到。


    “王爺這是哪兒撿來這麽好看的弟弟?告訴我,我也去守一個?”


    蕭墨川白了他一眼:“廢話少說,還不給他看看?”


    莫非清輕嘖一聲,然後朝謝南珺走去,忍不住說道:“王爺也真是,怎讓人一直跪著呢?”


    謝南珺卻下意識地抓住蕭墨川的胳膊,往他身邊靠了靠,並一臉防備地看著莫非清,仿佛他是什麽大壞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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