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槍。”


    一聲暴喝,一直長槍貫穿一個敵人的身軀,無盡的殺氣直接將那人從空中爆體開來,殘肢碎體中,露出一個比這式氣還要陰冷的麵龐,此刻他非常憤怒,非常想殺人。


    “月輪斬。”


    旁邊又一個聲音響起,同時一道半月弧光飛過,一名敵人的頭顱隨即落下。


    “天刃,不要戀戰別忘了任務。”


    說話之人正是明月,接到遊道人的任務後,他一直協助在楊天刃身旁,幫助其保護一些沒有太多戰鬥力的月宮子弟前往後山避難。而這時,月宮也很快集結了戰鬥團體,與入侵月宮的那些敵人戰至一團。


    “明月,不要管太多,今日我隻想殺人。”


    楊天刃的聲音冰冷至極,一旁的明月見狀也不敢再說一句。


    明月跟隨楊天刃還很順利的執行著遊道子布下的任務,但是就在不久前,明月注意到楊天刃不知怎麽了,突然呆愣在原地,半晌都沒有一絲動作。


    片刻楊天刃則直接持起手中長槍,也不管什麽任務不任務了,直接奔向戰場。明月見狀開始還想告誡一下楊天刃任務的重要性,但是卻沒有絲毫成效,也隻能跟隨著他一同殺起。


    “楊大隊長,你們先迴去吧,我決定留下來等扶蘇他們。”


    楊天刃一邊揮舞手中長槍,一邊無數次迴憶著這句話。這句話一直縈繞在他耳邊,隨著他手中長槍越發鋒利,聲音也越響亮。


    “停下來,停下來,該死的聲音停下來。”


    楊天刃在殺死眼前一人後,情緒終於爆發出來,怒吼聲在這周遭的戰火裏依舊讓人膽寒。


    我原本以為來這月宮,就不需要再去殺戮,可是你們還是會找上來,為什麽,為什麽,我當初為什麽要讓他留下,為什麽要讓扶蘇他們去那裏。自責,憤怒,無力,所有的負麵情緒包裹著楊天刃,他終究還是無法忍受,徹底爆發。


    唯有殺戮,才能讓他止渴。


    這是殺戮,也是祭奠。


    月宮山門。


    地上,一具屍體正躺在三人之間,那具屍體上正燃燒著藍色的冥火,衣服已經被毀壞的十之八九,道道黑紋盡是雷電摧毀下造成,而在屍體的腹部,一個極其誇張凹陷型傷口,裏麵內髒都被轟飛了出去。


    “就這麽結束了。”


    銀狐嫵媚的聲音,讓旁邊二人緩過神來。


    嬴靐望了一眼地上屍體,確定沒有了氣息,其實也不用確定,就那截天子現在的樣子,恐怕生他的母親來都認不出來了。


    “駝山,銀狐接下來按計劃繼續進行吧,我先進去了。”


    嬴靐說完,沒有在看一眼這邊,整個人化作一道雷電直飛向月宮。


    駝山麵對嬴靐的離去沒有絲毫反應,眼睛一直盯著地上的師兄截天子,眼神中閃爍著一絲道不出的情緒,但也僅僅一閃而過。


    “是不是還需要一塊玉佩。”


    駝山麵對還在原地的銀狐,大抵猜到了她沒有離開的目的。


    “不錯,還需要一枚玉佩。”


    銀狐說完,就扭動著身軀,靠近地上的截天子屍首,待靠近後用腳尖輕輕踹了踹對方尚未僵硬的軀體,將其翻倒過來,露出不忍直目的胸腹。


    “想不到堂堂月宮截天子竟然落得這麽慘地步。”


    銀狐眉頭微皺,玉手一揮,還在燃燒的藍色火焰便隨即熄滅。她抬手伸向截天子腰間,摸索片刻,從中拿出一塊羊脂玉。


    銀狐望著羊脂玉,滿意的笑了笑。


    “果然,你們月宮的都喜歡帶著它。”


    銀狐略有嘲諷的看了看一旁的駝山,雖然現在他們皆屬於一個陣營,但是駝山怎麽說也是曾經月宮中人,且她一直潛伏在截天子身旁,知曉月宮對於駝山一直甚是執著,不然也不會有今日這般諾大底蘊的月宮,無人可守。


    在銀狐看來,駝山始終都是一個背叛的小人。


    “銀狐,這是我與月宮之間的事,不用你在這裏來判是非。”


    駝山自聽出對方話裏之意,卻不想與她爭執。


    “師弟說的對,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聲音來自銀狐身後,驚恐則出現在她臉上,這個聲音讓她顫抖起來,她有種不詳預感,而且還有一件事,證實著她的想法,她發現自己手中剛剛拿到的羊脂玉,竟然正在一點點消失著。


    “師弟,我始終是你的師兄。”


    同一個聲音,出現在陀山身後。


    一個不應該的人影出現在駝山與銀狐視野中,他們看到的是彼此身後出現的人,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九龍罹患境。”


    同樣的手,同樣的動作,同時抵在陀山與銀狐後腰上。


    駝山一直緊盯著地上師兄截天子的目光一點點驚恐起來,那具‘屍體’正一點點消失。


    “不好。”


    駝山口中大唿不好,原來一切的真相,竟然是他。


    “我先走了,這邊交給你了,駝山。”


    銀狐是何等人也,沒等駝山意識到危險,天生感知靈敏的她已經先一步進行了反應。扭曲的空間在她身後出現,原本應該指在她身後的手竟然穿透她的身體,不知伸向何處。


    “自以為是的女人。”


    駝山最後一瞥留在銀狐即將消失的臉上,看到她那得意的麵龐,臉上升起一陣厭惡與狡猾的邪笑。


    “師兄,想不到當初那個人就是你。”


    血液從駝山的嘴角流下,他脫去裹在身上的黑袍,露出一身武者勁裝。雙手握於胸前,身上罡氣縈繞,不過此刻他竟然距離之前的站立位置足足有一丈之遠。


    駝山望著眼前三個人影,兩個影子漸漸消失在原地,一個是自己的影子,另一個則是自己的師兄,截天子的重影。


    “哈哈哈,師弟,看來我們都有所藏匿。”


    說話之人正是剛剛已經被嬴靐三人確認死亡的截天子,不過此刻他正毫發無傷的站在駝山麵前,相反,駝山卻已經嘴角溢血。


    “吐!”


    一個白色旋渦出現在月宮後山,將原本的一片花海瞬間分割出一個圓形陣地。


    白色旋渦中躍出一人,她直接捂著自己胸口,口中一口鮮血吐在地上,原本紅色的寧靜的花海猙獰了起來。


    “難道僅僅是剛剛那一指的觸碰?”


    銀狐捂著胸口,強忍著剛剛那意識當中經曆的恐怖,沒想到那傷害竟然是真實的,眼前的鮮血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此時她倒了有幾分慶幸,剛剛果斷的離開,她想不到對方是何種手段生存下來,她首先懷疑的自是駝山,使了手段救了截天子一命,這也是她直接跑掉的最大理由,但是現在想想能在自己的冥火與嬴靐的蒼雷下活著,是她不認可的。


    “踏踏。”


    腳步聲,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銀狐麵前,她不禁停止思考,抬起頭。


    一張極其恐怖的臉,出現在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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