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大學,報告廳內。


    全校所有學生以及老師都除了受傷不能動的,基本都在這裏了。報告廳內一陣嘈雜,眾人皆是好奇來幹什麽。五個教官筆直的站在主席台旁邊。


    朱亦晨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大家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5班的朱亦晨。血月出現那天,多虧了猛虎三連120位將士拚死保護,我們才能苟延殘喘至今。120人的隊伍,如今僅剩五人,我希望大家永遠都不要忘記,他們是為保護誰而死。尤其是連長,他連屍身都沒有保全。”


    說著,朱亦晨不由得眼眶一紅,當初老連長為他擋下致命一擊,趴在他身上死不瞑目的一幕他至今都忘不掉。120人的連隊他隻帶迴5人,他至今都覺得無顏去祭奠老連長。


    朱亦晨深吸一口氣,說道,“張連長身死之前囑托我接替他連長的職位。我也答應下來了。在其位,就得謀其政。我將諸位請來是因為我已經有辦法解決這些怪物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喧嘩,有人震驚,有人驚喜,還有人懷疑。 這時有一個人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朱亦晨解釋道,“簡單來說,這些怪獸,我們姑且把他稱為地魔,來自魔界,血月是他們的力量源泉。隻要血月還在,他們就永遠也殺不完。解決他們的唯一辦法就是封印血月。”


    那人不由得又問道,“那怎麽封印啊,我們隻是些普通人啊。”


    朱亦晨微微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後說道,“ 不錯,我知道各位都是普通人,所以也並不需要各位去衝鋒陷陣,與怪物搏殺。” 眾人聞言都是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些怪物的可怕他們都是見到過的。朱亦晨繼續說道:\\\"我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些力量,可以短暫的封印這些怪物,相信大家也看到了。不過這隻是治標不治本,所以需要一個更大的陣法去封印血月。而這個陣法需要九十九位正道之人的精血,這滴精血會帶走那人的一年壽命。”


    眾人聞言不禁一陣沉默,畢竟一年的壽命也是不少。而且報告廳裏這麽多人,也不一定輪得到自己。朱亦晨心裏微微一歎,心中微微失望,想到,“或許這就是人性吧。”


    就在這時,一道怯怯的聲音傳來,“我...我願意。” 朱亦晨向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隻見舉手的居然是趙玉兒,朱亦晨不由得一愣。趙玉兒開口說道,“晨哥,我的命都是你救迴來的,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而且你是為了救我們大家,我相信你!” 朱亦晨聞言不禁一陣感動,隻見原本柔弱害羞的女孩子居然在萬眾矚目下第一個走到主席台,拿起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鮮紅的血液低落進了瓶子。朱亦晨看著這滴承載著少女希望和信任的鮮血不禁一陣感動,他看著少女烏黑的大眼睛,沉聲道,“謝謝你玉兒,正道不滅,浩氣長存。” 少女嫣然一笑,也是說道,\\\"正道不滅,浩氣長存。” 隻見瓶子裏原本鮮紅的血液竟隨著少女話音落下泛起了一道金光。


    眾人一時間都被少女的勇氣和瓶子裏驚人的一幕給驚呆了,報告廳裏頓時一陣鴉雀無聲。


    朱亦晨沉聲問道,“還有嗎,各位難道連一位弱女子的勇氣都不如嗎。各位要明白,你們是在救大家,也是在救自己。古話說得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希望各位好好考慮。”


    眾人思考了一下,陸陸續續有人走上主席台,將血液滴進瓶子中,那原本空蕩蕩的瓶子現在已經有一半裝滿了泛著金光的血液。那些獻血的多是曾被朱亦晨救助過的人,還有就是學校自衛隊的人。


    這時有一個人問,“我們都失去一年壽命了,你呢?”


    朱亦晨說道,“我自然也要付出代價,我作為陣法的主持者會損失十年壽命。”


    眾人盡皆沉默了,這時忽然一道聲音傳來,“我也要獻血。” 隻見一個拄著拐杖的人慢慢走到主席台,說道,”我的一條腿當時就是被怪獸咬斷的,要不是教官們拚死相救我早就死了。我自己是沒辦法報仇了,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拜托了,希望你能帶著我的力量去戰鬥!” 一個又一個曾經受傷的人受到感召,走上了主席台,送上了一份自己的力量。原本半滿的瓶子變得滿滿當當,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朱亦晨小心的封好了瓶子。看著這份承載著眾人信任與希望的血液說道,站起身對著眾人鞠了一躬說道,“謝謝諸位的信任,亦晨定不負所托! 明日正午時分將在後山前舉行對猛虎三連英烈的悼念儀式,同時封印血月,希望各位屆時可以參加。”


    傍晚,學校校園湖畔。


    朱亦晨正坐在一塊大石上,涼爽的夜風混合著池塘的水汽不斷吹過他的麵龐。朱亦晨右手拿著裝著眾人精血的瓶子,這一罐子裝著的不僅是99年的壽命,更是眾人的希冀與期望。雖然隻是個很小的瓶子,朱亦晨卻覺得它有萬斤重。左手輕輕摩挲著老連長的勳章,他死不瞑目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的在朱亦晨麵前。每每想到那120英烈基本全部慘死在自己眼前朱亦晨不禁覺得胸悶如堵,仿佛又迴到了那個血月降臨的夜晚。雖然知道明天就能封印血月,但朱亦晨還是感到一陣不安和煩悶。


    似是感受到了朱亦晨的煩躁,身邊的天問發出一聲清亮的劍鳴,隨著一道白光閃爍,一道仙氣飄飄的身影出現在朱亦晨的身側。這次穿著白裙的劍靈沒有漂浮在空中,玉足輕輕地踩在了草地上。她撫了撫裙擺,優雅地坐在了朱亦晨身側,開口說道,“怎麽了亦晨,我感覺到了你的煩惱。能跟我說說嗎?” 朱亦晨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就是心裏有點煩。” 劍靈聞言嬌哼一聲說道,“別忘了我可是劍心劍靈,也是最初被你召喚出來的劍靈,你心中想什麽我都能感知的七七八八。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對不起老連長?”


    朱亦晨默然,點了點頭。劍靈說道,“其實老連長對你很滿意,他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隻見劍靈玉手輕握,翠綠色的玉簫落入掌中,她輕撫了一下上麵的紫色流蘇。隨即吹奏了起來,一陣嗚咽肅殺而透露著決絕的聲音響起,正是名曲《易水寒》。傳聞當年荊軻刺秦之時就是用的這首曲子,經過劍靈的吹奏此曲有著可以溝通亡魂的力量。隻見朱亦晨左手被擦拭的幹幹淨淨的勳章之上詭異的滲出了幾滴血跡,閃爍幾下後便化為一縷清風消失不見。


    朱亦晨表情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劍靈開口解釋道,“這幾滴鮮血乃是老連長的心頭血,代表的是他的執念,如今血跡消失代表他對你很滿意,猛虎三連交在你手上他也可以放心的走了。朱亦晨聞言眼眶微紅,站起身向著老連長墳墓的方向敬了個軍禮。隨即感激地對劍靈說道,“謝謝你劍心姐姐。”


    劍靈聞言嫣然一笑,說道,“這有什麽,亦晨你要記住,不管你以後召喚多少劍靈,我永遠是最懂你的那個。我隻想告訴你,君喜我喜,君憂我憂,君生我生,君死我死。黃泉碧落,永不分離。不管多麽艱險,我都會陪你麵對。”


    朱亦晨聞言心中一顫,原本壓抑地情緒再也控製不住,撲向劍靈懷中哭了起來。劍靈伸出柔嫩的玉手,輕輕拍打著朱亦晨地後背,柔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有姐姐在呢,姐姐會保護你的。” 是啊,朱亦晨再怎麽勇敢終究也隻有十八歲,從隻身鬥獸潮解救眾將士,到老連長托孤,眾人獻血。看著光環無限,實則地位越高壓力越大,他身上承載的是所有人的希望與命運。一個不好就會萬劫不複,他在眾人麵前隻能強裝勇敢,帶給眾人以勇氣和信心。可誰又能真正看到他內心的恐懼。午夜夢迴之時,朱亦晨經常看到無數英烈死不瞑目,還有那些犧牲的同學,他們的父母該有多期盼他們迴家啊。他能力有限,有很多時候他看到有士兵遇到危險卻因為力量有限根本沒辦法救下這麽多人,隻能看到他們被怪物撕碎。良久之後朱亦晨宣泄完了情緒,停止了抽泣,起身放開劍靈。看著劍靈肩上和胸口濕漉漉的一片,朱亦晨歉疚地道,“不好意思劍心姐姐,我剛才沒有控製住。”


    劍靈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玉簫一揮身上的水汽瞬間蒸發。她輕移蓮步走到池塘旁輕輕坐下,對著朱亦晨拍了拍自己的腿,說道,“亦晨來,我給你揉揉腦袋。” 朱亦晨心裏一陣感動,走到劍靈身側,輕輕躺下。他閉上雙眼感受著劍靈手指柔和的力道,說道,“劍心姐姐,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呀。” 劍靈微微一笑,說道,“傻弟弟,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淨胡思亂想。” 朱亦晨又是說道,“姐姐等我們解決了這裏的危機我就帶你遊遍天下,看遍世間繁華怎麽樣?” 劍靈嫣然一笑,說道,“好”。就這樣你問一句我答一句,朱亦晨在涼涼的水汽混合著劍靈身上如蘭如菊地香味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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