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


    “興王府傳來消息,他們已聯係了一部分宗室,以及朝廷重臣。”


    “隻待朱厚照駕崩,就聯名上書內閣,請求遵循兄終弟及的原則,擁護興王世子為帝。”


    原隨雲點點頭,心中萬分了然。


    按大明的皇位繼承之法,明皇朱厚照並無子嗣,又是孝宗皇帝獨子,沒有嫡親兄弟。


    如此情況下,倘若他一朝駕崩,隻能上溯至憲宗皇帝,從他的其餘子嗣中,選取皇位繼承者。


    在憲宗皇帝諸子中,長子、次子早夭,孝宗皇帝乃名義上的第三子,事實上的長子。


    在他之後,興王就是憲宗諸子中最年長之人,與孝宗一脈的血緣關係最近。


    考慮到叔繼侄位,不合法理,所以興王雖還在世,卻也隻能讓興王世子繼位。


    “如此就好!”


    “早在當初,我們兩方議定,共同推翻朱厚照,擁護興王世子。”


    “此乃重中之重,千萬不可出了紕漏。”


    單玉如點點頭,慨然道:


    “你放心!”


    “天命教已召集教中高手,在興王藩地嚴密防守,不必擔心他們父子的安全。”


    “倒是京城之中,天命教雖已掌握一部分軍隊,但也隻能拖延一時。”


    “一旦行動開始,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並不太多。”


    原隨雲微微頷首,麵色頗為凝重。


    這一環節,也正是他們整個計劃中,最為不可控的地方。


    因朱無視早先率軍逼宮,差點就將朱厚照成功斃殺。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在此之後,朱厚照調動了大量軍隊來守衛皇城。


    可以說,如今京城的防衛,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盛,遠超以往任何一個時代。


    若不是天命教經營多年,在軍隊中有一定的根基,他們也不敢貿然行動。


    “教主說的是!”


    “若非如此,我們也不必拉上鐵膽神侯。”


    “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危險人物,我真擔心我們是與虎謀皮。”


    單玉如嫣然一笑,擺擺手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當今大明,唯有他才能和朱厚照抗衡。”


    “若是他不出手,朱厚照豈能調動軍隊,為我們減輕壓力。”


    “更何況,他麾下高手如雲,能人眾多,本身又是當世頂尖高手。”


    “有他相助,我們也能輕鬆不少。”


    說到這裏,單玉如看了一眼原隨雲,接著道:


    “你放心!”


    “至少在對付朱厚照上,我們三方還是有共同利益。”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亂臣賊子,有朱厚照在一日,他就一日不能翻身。”


    “我們也是同樣,隻有除掉朱厚照,我們才能出頭。”


    原隨雲點點頭,神情堅定道:


    “我明白!”


    “島主在我來之前,已經有過交代,朱厚照已經同意,太平王世子入宮覲見。”


    “屆時他將率領高手,易容潛伏在隨行衛隊之中。”


    “教主的天命教,以及鐵膽神侯麾下的高手,也當一同前往。”


    單玉如麵露喜色,點點頭道:


    “這是當然!”


    “我已傳令下去,一應人員逐漸趕來京城。”


    “隻待宮九抵達京城,就可展開行動。”


    原隨雲點點頭,應聲道:


    “這就好!”


    “既然如此,我也先告辭了。”


    單玉如微微頷首,示意身後二女相送。


    片刻之後,迷情、嫵媚返迴,單玉如抬頭問道:


    “他走了?”


    迷情點點頭,凝重道:


    “走了!”


    “教主,你...”


    迷情一時支支吾吾,好似有話想說,卻又有些顧慮。


    單玉如見此,不滿地冷哼一聲。


    “有話就說!”


    “如此作態,著實讓我心煩!”


    聽聞此言,迷情鬆了一口氣,方才道:


    “教主!”


    “原隨雲一夥來曆神秘,絕非大明中人。”


    “否則以我們的勢力,縱然在青龍會、天尊等組織中,亦有潛伏人員,卻從沒聽說他們的存在。”


    “但就原隨雲、宮九等人,就可知這方勢力藏龍臥虎,絕非泛泛之輩。”


    “與其說朱無視與虎謀皮,不如說他們。”


    “我就怕被他們利用,白白給別人做嫁衣。”


    聽完迷情的話語,單玉如微微默然,良久之後長歎一聲道:


    “我何嚐不知?”


    “早先他們找上天命教,提出這一計劃,我就知其中必有貓膩。”


    “倘若此計劃當真成功,興王世子成功登基,最大獲益者必然是我天命教。”


    “縱然他們也能得到不少好處,可相較我們,也就不值一提了。”


    “你以為,他們會是這等舍己為人之人?”


    迷情搖搖頭,斷然道:


    “肯定不是!”


    “蝙蝠公子原隨雲,就不會是這樣的人。”


    單玉如微微頷首,接著道:


    “這就是了。”


    “原隨雲尚且如此,何況他背後的島主。”


    聽聞此言,一旁的嫵媚也不由出聲道:


    “教主!”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


    單玉如聞言一笑,瞥了眼嫵媚,淡然道:


    “話雖如此,但縱然他們另有謀劃,也是除掉朱厚照之後的事情。”


    “如我先前所說,至少在這個目標上,我們三方還是統一戰線。”


    “既然如此,我們有興王世子在手,優勢遠超他們,又有何懼之。”


    “隻要多加防備,我們未必不能得手。”


    說到這裏,單玉如歎了一口氣,神情中頗為陰鬱,好似有解不開的鬱結。


    “除此之外,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就在不久前,赤尊信傳來消息,言明要我在三個月內,率天命教重迴陰癸派。”


    “如若逾時不返,將後果自負。”


    此話一出,迷情、嫵媚義憤填膺,憤然道:


    “教主!”


    “我們何必聽他的命令,自符瑤紅祖師出走陰癸,至今差不多已有百年。”


    “這些年來,陰癸派日益衰敗,連他這個掌門,都不得不開創尊信門掩人耳目。”


    “反倒是我們天命教,近些年來蒸蒸日上,勢力遍布大明皇朝,還在他之上。”


    “平素守望相助,互為引援也就罷了,如今他哪來這麽大口氣,竟要我們重返陰癸?”


    單玉如輕歎口氣,幽幽道:


    “他當然有!”


    “血手重出,陰癸複立!”


    “昔年大宋陰癸,終要重現世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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