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停歇,欲望消退,理智迴歸。


    江景旭心中害怕到了極點,慌張的穿好衣物,結結巴巴開口道:“我是一時衝動......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錯......”


    吳豔緊咬嘴唇,淚珠不停滴落,哽咽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談對錯又有何用?”


    江景旭立刻跪下,狠狠往臉上甩了兩巴掌,哀求道:“是我糊塗,是我不該......求您隻當沒發生過,否則父親若是知道了,定會殺了我的。”


    吳豔悲泣道:“事到如今,你想到的卻是自己,可曾為我考慮過?”


    江景旭擦了擦額頭流下的冷汗,懇求道:“此事若走漏了風聲,於你我而言都是殺身之禍,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方可保住性命,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為我考慮就是為你考慮。”


    吳豔掩麵而泣,自責道:“也怪我不該與你玩笑,引得你被欲望衝昏了理智,錯不在你一人。”


    江景旭慌亂的心莫名平靜些,心中生出許多感動,跪步上前,激動開口道:“莫要這麽說,你非自願,是我強迫了你,錯的人是我,與你何幹。”


    吳豔滿麵愧疚,低聲道:“若非是我拿你當鄰家弟弟看待,生了不該有的情愫,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害了你,合該一死謝罪。”


    話音剛落,扭頭就往牆壁撞去。


    江景旭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將人拽住,緊緊的擁進懷中,心疼道:“豔兒姐,你怎的這般的傻,你若死了,叫我如何能活?你對我有了不該有的情愫,我又何嚐不是如此?錯的不是你我,隻怪天意弄人。”


    吳豔依著結實的胸膛,眼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逝,露出難以置信的模樣,顫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真是對我有了情愫嗎?不是隻我一個人生了癡心?”


    江景旭點頭道:“當然不止你一人。”


    吳豔淚流滿麵,主動貼近了些,驚喜道:“有你這句話,就是死也心甘情願。”


    江景旭急忙開口道:“千萬別說這種話,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往後的日子還長。”


    吳豔神色幾經變幻,時而歡喜,時而擔憂,最後化作一聲長歎。


    “隻怪上天作弄,隻怨生不逢時,隻恨不能與君日夜相伴,攜手一生共白頭。”


    一聲的哀歎,滿腔的情義,直讓江景旭聽得感動無比,淚水不知覺流出眼眶,手中更是加大了力道,緊緊的擁著懷中的可人兒。


    吳豔感受到了對方傳來的情緒,當即抬頭主動獻上一吻。


    “就讓我們記住彼此這一刻的深情,過了今日便迴歸原位,誰也不要再越雷池。”


    她掙紮著要脫離懷抱,“不經意間”露出一片春光。


    江景旭滿臉不舍,卻是說不出一個“不”字。


    這份深情為世俗所不容,隻能將其深埋在心底。


    輕輕一吻,再次勾出了少年體內的火氣,眼前的春色迷了眼,也亂了心。


    他猛地將人抱上床榻,不管不顧的欺身而上。


    吳豔沒有再抗拒,而是全身心投入,體會著少年人的衝勁。


    人欲無窮,食髓知味。


    自那次送湯事件之後,江景旭滿心想的都是那讓人難以揮去的身影,也對男女之樂生出了極大的興趣。


    礙於身份,他不能夠去見想見的人,而如今的形勢之下也不能夠上青樓尋歡,無奈之下,隻能找來身邊的丫鬟,做一些想做之事。


    被開臉的丫鬟滿心期待著日後當姨娘的生活,自覺比旁人高了一等,做工時偷懶不盡心,被看不慣她的人將事情捅到了韓姨娘麵前。


    先頭小鄭氏在時,威遠侯偶爾還會去韓姨娘院中,可自打新夫人進府之後,韓姨娘便沒了半點恩寵,成日待在院中自艾自憐,積累了不少的怨氣。


    在得知兒子與丫鬟之事後,第一時間尋了過去,告誡道:“你父親不安排人在你房裏伺候,為的就是防止你因為男女之事分心。可你倒好,趁著你父親不在府中,不聲不響的給一個丫鬟開了臉,你這是要跟你父親對著幹嗎?”


    江景旭忍著心中的慌張,開口道:“姨娘,我好歹是府裏的少爺,如今也已長大成人,難道連收一個通房丫鬟的權利都沒有嗎?”


    韓姨娘略有不滿,開口道:“自然是有的,可你怎就這般猴急,不能等到侯爺迴來,請示之後再收嗎?”


    江景旭擔心在這件事上說的越多錯的越多,於是便道:“收都已經收了,這事姨娘就別管了,等父親迴來,我自會前去解釋。”


    韓姨娘沉著臉,不悅道:“我是擔心若侯爺不快,說這些也都是在為了你好,你怎麽能用這樣的語氣來跟我說話?”


    江景旭想要快點結束這個話題,卻又不能對生母有所不敬,無奈道:“是我錯了,不該這麽與姨娘說話,可人都已經收了,還能怎麽辦?”


    韓姨娘當即開口道:“把人賣了,你隻當沒有這一迴事,等侯爺迴來之後,我會去找侯爺,請他給你房裏安排人。”


    江景旭不滿這樣的方式,毫不猶豫拒絕道:“不行,那丫鬟現在可是我房裏的人,怎麽能說賣就賣。”


    韓姨娘稍作沉思,轉言道:“不賣也行,那就給一筆銀子送迴老家。”


    江景旭正要出聲拒絕。


    韓姨娘緊跟著說道:“隻是丫鬟的身契是在夫人手裏,得先去要來才能放人出府。”


    江景旭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故作疑惑道:“我院子裏的丫鬟,怎麽身契會在母親手中?”


    韓姨娘被兒子一聲“母親”膈應得有些不適,可又沒辦法指責,待平複好情緒之後,方才開口道:“東府之內,除了壽安堂和心遠堂之外,其餘下人的身契都被先頭那個小鄭氏抓到了手中,她死後那些身契自然就落入了新夫人手裏。”


    先頭的栽樹,後頭的乘涼,新進門的夫人什麽都不用幹,不僅掌握住了府裏大部分下人的身契,還有小鄭氏費盡多年心血經營好的產業,運氣不可謂不好。


    隻要想到這麽大一場富貴,卻被那麽小年紀的吳豔給撿了去,韓姨娘心中就十分不是滋味。


    江景旭心思瞬間活絡了起來,正色道:“我房裏的丫鬟,我來處理,這事不好勞煩姨娘,丫鬟的身契就交由我去要來。”


    韓姨娘本就不願麵對年輕漂亮的新夫人,於是便順勢道:“你去也行,記得一定要將人送走,否則我天天都來煩你。”


    江景旭滿心都在想著豔兒姐的身影,隨口應聲道:“知道了,姨娘快迴去吧,莫要在這裏擾我讀書。”


    韓姨娘臨行前,壓低聲音,鄭重囑咐道:“你四哥廢了,你三哥活不過二十歲,長房如今就隻有你一個少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江景旭自然清楚,如實迴答道:“我將來有可能繼承父親的爵位。”


    韓姨娘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緊跟著說道:“隻有新夫人生不出兒子,你才能夠順利繼承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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