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想要搶迴方之意的手機來阻止他行為,但方之意卻往後退了一步掛斷了電話:“來不及了,我已經報警了。”


    王富想說什麽,卻又覺得什麽都晚了。


    方之意看著他微笑道:“在我人生所剩不多的時間裏,能陪我說說話嗎?”


    王富點點頭,拿出手機關了直播:“好。”


    彈幕:


    “他他他,為什麽要關直播?”


    “我更好奇的是警方到底會不會給王富發那三十萬的獎金啊?”


    “應該會吧,不管出於某種原因,事實就是王富能讓方之意不再逃竄,而是選擇伏法。”


    “看的我好揪心啊,人性啊!”


    “有好人就有壞人,這沒辦法的。方之意為了這場複仇計劃賭上了一生,殺完了該殺之人就止步認罪,就真的很難評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從接通王富的連線向晚就看到了方之意的必死之心,隻有沒有得到過太多的孩子,才會將人生中僅有的一點溫暖當做點燃一生的火種。


    之前死亡的小玉是,在幼時經常給方之意通風報信助他脫逃的王富也是,人生中對他最好的兩人一死一生,所以在複仇完之後,他才將領懸賞金的機會交給王富。


    在接連殺了七人之後,方之意就沒想過活著,反正仇也報了,人也死了,他留在世上也沒有意義了。


    他於這個世界來說就是隱形人,醜陋的麵容,肮髒的靈魂,沾血的雙手,整個人都充滿罪惡。與其下半生活在被警方通緝的噩夢中,還不如還了王富人情,一個人坦然的赴死。


    這世上有多少幸福的人,就有多少不幸的人,連得到一絲溫暖都是奢侈。


    向晚歎了一口氣,雖然早已看淡人間的種種因果,但遇到這種沉重的事實,仍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


    “今晚去我家,不走好嗎?”嬌嗔的女人伸出玉臂,將長相帥氣的男人攬住。


    男人也很上道的扶住她的腰,笑容曖昧:“就這麽忍不住嗎?嗯?”


    “去不去嘛!不去我就找別人了。”


    “別啊,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我。”


    男女之間嬉鬧了一番,便開始抱在一起擁吻起來,在有監控的電梯都沒攔住他們的情不自禁。


    一番激吻過後,女人懶懶的抱著他的腰:“你女朋友知道你那麽壞嗎?”


    男人笑得一臉無所謂:“你也知道是女朋友......”說完,眼帶深意的看著她:“要是今晚你表現的好,那她就是我的前女友了。”


    女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樓層,女人用鑰匙打開房門後,男人迫不及待用腳將門給踢關上,抱著女生倒在沙發上就要做一些更加深入的事。


    女人卻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唇:“別急嗎?我先去洗個澡。”


    男人有些忍不住:“完事後一起洗。”


    女人拒絕又堅持:“我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給你看,還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男人隻好放開了她,女人臨近浴室的時候走到冰箱前:“想喝些什麽?咖啡,可樂還是威士忌?”


    “你還挺有情調嘛!”男人靠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那就來杯威士忌吧。”


    很快,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端到男人麵前,男人端起喝了一口,可能是有些渴了,他幹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完酒後,他開始脫自己的外衣,對接下來的好事滿懷激情。


    可脫著脫著,他就感覺不對了,身上越來越綿軟無力,眼前的景象也出現了重影。


    這不對啊,他的酒量不止這些,怎麽可能一杯威士忌就讓他醉成這樣呢?既然酒量沒問題,那就是酒有問題了。


    酒裏放了些什麽東西?


    “嗒嗒”高跟鞋的聲音慢慢踱步到他身前,他身上毫無力氣,甚至連抬頭都廢力。他隻能用餘光看著高跟鞋的女人一步步走到門邊,將已經合實的單元門用止門器和插削再次固定,徹底杜絕別人從外麵進來的可能。


    然後高跟鞋漸漸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一個凳子被拖到自己眼下,對方坐了上去。


    他的頭被對方纖纖細指抬了起來,和那張熟悉的麵孔打了照麵,之前還覺得對方小家碧玉,能和她春風一度,那現在剩下的就都是恐懼了。


    他抖動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此刻他隻有大腦還清醒,但身體卻在沉睡著。


    女人問:“知道我為你準備了什麽驚喜嗎?”


    他無法迴答,也不知道驚喜是什麽,現在帶給他的隻有驚嚇,他恐懼又哀求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她。


    女人突然掀開了裙擺,膝蓋以下的位置是一對義肢,她還如此輕易的將義肢取了下來,男人瞪大眼睛,看著她畸形的肢體忍不住吐了出來。


    吐出來的有酒水和食物殘渣,可酒水裏的藥性已經最大程度發揮,哪怕他吐了出來,但身上的力氣好像還是沒有迴來。


    女人哈哈笑著,狀似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好可惜啊,吐什麽呢!本來還能和你玩一玩,現在就隻有先送你下地獄了!”


    男人終於艱難的從嘴裏擠出了三個字:“為......什麽?”


    女人似乎很驚訝:“身殘誌堅嘛!都這種程度了還能說話,真不能再耽誤你了,否則一會你恢複過來,我還真不一定能搞得定你!”


    矮了一截的女人從抽屜裏找來一卷黑色的膠帶,“撕拉”一聲,膠帶被扯開。


    第一道裹上男人的嘴巴,女人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下去了替我向清清問好,就說我想她了,有空來我夢裏;再有就是告訴她,我將你送下去賠罪了,下輩子記得好好當個人啊!”


    第二道繞著男人的頭部裹上了他的鼻子,嚴嚴實實,一絲空隙都沒有,男人無法吸入空氣,因為恐懼身上的氧氣消耗的更快。


    第三道裹上了男人的眼睛,男人因為缺氧用盡了力氣也隻能發出哼哼的聲音,不過無人在意。


    第四道裹上了男人的額頭,這一圈過後,男人的頭部被黑色膠帶裹的嚴嚴實實。


    女人一直等到他的心髒停止跳動,才用剪刀將膠帶剪斷:“混蛋,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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