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已經成家立業、拖家帶口的成年人,卻整天與一群乳臭未幹的半大小子混在一起,時不時地還要把他們邀請到家中吃喝玩樂一番。


    這副場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難免讓人產生一種教壞小孩子的嫌疑。


    雖然說這些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紈絝頑主們本身也不是什麽好苗子,但這樣的行為看起來仍然讓人覺得十分怪異和不舒服。


    此時的王家是充滿活力的,畢竟年輕人聚在一起,鬧騰起來必然會製造出不少動靜。就好像現在屋子裏麵的那股喧鬧聲,對於小小的王家來說實在是難以掩蓋。


    吆五喝六的聲音當然是有些擾民的,可這並不是不能接受,畢竟誰家都辦過熱鬧的事兒,雖然王家這樣的情況比起普通人家來說要頻繁一些。


    最可氣的還是從王家裏傳出來的那股子飯菜的香味。


    以前天氣熱的時候,是各種各樣的炒肉菜的味兒。現在天氣冷了,炒菜很快就會冷,所以直接就變成了涮肉和烤肉。


    這個味道就更加不得了了,要知道煮著鍋子那個味道可是持續性的,傷害的程度完全不一樣。


    這不,隨著王家敞開的大門,那股子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大院兒,經久不散還一直往人鼻子裏麵鑽,這你受的了嗎?


    當然是很難以讓人接受的!


    難以接受也沒啥辦法,你總不能夠去不讓人吃喝吧!


    誰有這個膽子?不管是王海洋,還是那些個頑主,有哪一個又是好惹的?


    想想賈張氏,想想傻柱,想想許大茂,想想劉海中,再想想易中海,這麽多鮮活的例子擺在眼前,就這些人還隻是王海洋一個人就輕鬆的解決了。


    這就更加不談那些個背景深厚的頑主了,得罪了王海洋了不得受到一定的懲罰,真要是得罪了那些個頑主們,他們可能夠想象到會遭受怎麽樣的報複。


    不敢當麵去指責,心裏又難受。矛盾的心情讓人就隻能是羨慕嫉妒恨了。


    秋冬的夜晚來得格外早,太陽還未完全落下,夜幕就已悄悄降臨。


    許多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匆匆趕迴家中。他們中的大多數隻能在家享用簡單的飯菜,因為家庭條件有限,無法承受更多的開支。


    然而,對於大院兒裏的那些工人來說,情況則稍好一些。隻要他們上班,就能獲得一定的收入,不至於餓肚子。


    但是,即使如此,也沒有人能像王海洋家那樣享受高水平的生活。他家的生活質量明顯高於其他家庭,這讓周圍的人羨慕不已。對此許多人心裏是充滿著腹誹的。


    聞著那陣陣傳來的香氣,許多人看著眼前的棒子麵兒粥和窩窩頭,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咽,但不吃肚子又扛不住。這就讓人相當的矛盾了。


    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三三兩兩的人們都端著碗走出家門。


    也許他們終於是想明白了,與其坐在家裏聞著時而濃鬱、時而稀薄的香味,艱難地吃著晚飯,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走出去,盡情享受那令人難以忍受的誘人味道,可能還會讓人有著某種身臨其境的幻想。


    畢竟,聞到了味道,就相當於自己也品嚐到了美食。這種自我安慰的想法,正是典型的阿 q 精神。


    人們自發的圍在了一起,畢竟天黑了涼氣也就出來了,不圍在一起棒子麵兒粥一會兒就會涼了,那就沒有順滑的感覺了。


    國人圍蹲在一起,是有一個特性的,那就是會說話,不然就很尷尬了。


    “唉!真想也去打打牙祭,涮肉我都好多年沒有吃過了,都快要忘了是什麽味兒了。”其中一個人一臉渴望地說道。


    “涮肉好吃歸好吃,可是我還是覺得炙子烤肉香一些。想想肉快熟的時候,加點兒香菜和洋蔥一起翻炒,那個味道……”另一人一邊流口水一邊迴憶道。


    “那個味道怎麽了啊?你特麽的說話怎麽說一半兒,簡直就是膈應人。”旁邊的人不滿地催促道。


    “哈!別急啊,我這不得醞釀醞釀情緒嘛!”這人嬉皮笑臉地迴答。


    “那就別磨嘰,趕緊的直接說,我這裏的口水都已經準備好了。”路人甲焦急地喊道。


    “您猜怎麽著?簡直就是蓋了帽了。按照老四九城的話說那就是,瞧見沒有,就這一出,那是一個地道!”那人眉飛色舞地描述著。


    這些人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起,愉快地聊天,仿佛在表演一場精彩的相聲。他們的對話充滿了幽默和風趣,可又非常的諷刺,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是前院兒和中院兒的場景,隔著這麽遠都有這麽大的威力,後院兒裏那就更加的不得了了。


    吃的著的人不會有什麽想法,吃不著又離的近的可還有兩家人呢?


    傻柱作為一個廚師,而且還是一個擅長譚家菜的廚師,對於食材那是有著相當高的辨別能力的。


    他雖然近距離的聞著這些個香味,可是作為廚師的他,還是有一定的承受能力的。不至於讓自己和別人一樣,作出蹲在門外拿出碗,就著香味吃飯的舉動。


    “這涮肉用的原材料品質很高啊!絕對是正宗的烏蘭察布那邊吃著沙蔥的羊,而且還是那些沒有結婚過的羊娃子肉,隻有這樣的肉才能夠有這樣的味道。不管是涮肉還是烤肉,一點兒膻味都不會有。”


    傻柱心中暗自琢磨著:


    “還得是王海洋啊!在這四合院裏麵,不,是在這整個軋鋼廠範圍內,也隻有他這麽闊綽,也隻有他有這種人脈,讓他能夠弄到這麽好的羊肉。”


    他越想越是羨慕,越想越是佩服。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嘴饞什麽的對他是不至於的,要說好東西他作為譚家菜廚師真的吃過不少,區區羊肉他沒什麽好稀奇的。


    而且他現在可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三不時的也會好點兒好東西犒勞犒勞自己,再說平時他在食堂裏麵也不缺肉吃,有油水攝入自然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另一家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劉海中畢竟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不怎麽樣,這意味著他需要更多的照顧。而且,他手中還有著許家的巨額賠償款,所以他們家的生活條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他雖然身體殘疾,但他有退休金,再加上賠償款,經濟上並沒有太大的壓力。對於這樣一個傷殘人士來說,保證生活質量是非常重要的。


    如何保證呢?當然是通過補充足夠的營養來維持身體健康。


    煎雞蛋這種食物是他出事兒之前就每天必備的,這種普通的就不說了。為了能夠盡快的好起來,他需要攝入更充足的營養。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家都會燉些肉或者買幾隻溜達雞熬湯喝。總之,就是要吃得好,吃得健康。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差錢兒,隻要對身體有益處,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怎麽有好處怎麽來唄!


    至於好不了怎麽辦?需不需要留一些錢給兒子娶媳婦,這些他是不管的。反正自己最關心的大兒子已經成家了,不需要自己去操這份兒心。


    那不是還有兩個嗎?不提這個還好,一提他就覺得心寒的不得了。


    他偏執的認為,尼瑪自己現在成為這個鬼樣子,絕大部分的原因要算在這兩個逆子頭上。


    要是二兒子不離家出走,他何至於會被人如此的恥笑,何至於許大茂膽敢對自己動手?


    自己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是對自己不管不顧的,那自己還想著他幹什麽?


    三兒子就更加指望不上了,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完全就是一個窩囊廢。


    窩囊廢就窩囊廢吧,還特麽的一點兒耐心都沒有,自己這還沒有死呢就開始惦記著自己的財產,一點兒掩蓋想法的意思都沒有,心裏估計巴不得自己早點兒死。


    誰都指望不上,自己過得快活幾天哦!


    有錢就有說話的底氣,殘疾了也就無所畏懼,畢竟誰都不會和一個殘疾人一般見識,也不想背負一個欺負殘疾人的壞名聲。


    所以他著底氣和膽氣的他,對在王家裏吃喝的人,自然是看不順眼的,當然了也就沒什麽好話說。


    “總是莫名其妙的搞這樣的名堂,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到家裏來,把個原本整潔有序的後院弄得烏煙瘴氣的。


    這王家還真是讓人無語!


    他們家自己不在乎好的名聲和家風也就罷了,難道還想讓別人也跟他們學壞不成?


    看看這後院現在成什麽樣子了?


    原本幹淨整潔、井井有條的地方,現在這些不速之客以來就被他們搞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這可真叫人看不下去啊!


    這王家人就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沒把我們這些鄰居放在眼裏。隻顧著自己享樂,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哼,這種自私自利的行為實在太可惡了!壓根兒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成天的再給大家添麻煩。”


    劉海中的這句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劍,說的非常的重,毫無情麵可言。他的話語犀利而直接,那種不滿表現的很是明顯。


    二大媽聽到這話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她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明白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絕對不能說出口。即使在自己家中,說話也要謹慎小心。


    無論有怎樣的意見或不滿,都應深埋心底,避免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劉海中卻毫不顧忌,大膽地說出了那些可能引起爭議的言辭,這使得場麵變得尷尬起來,氣氛也是異常凝重。


    “老頭子,你這些話在家裏說說也就是了,不,最好也不要在家裏麵說。


    你是真的老糊塗了嗎?你怎麽能這麽想呢?你知不知道要是這些話傳出去了,這樣會給家裏帶來多大的麻煩?


    我知道你心裏是有著想法的,你現在也不怕被打擊報複,可你也得想想我們吧?


    咱們這個家現在都成這樣了,你又是這樣的一個情況,哪裏經得起一點兒折騰?


    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海洋的厲害,他現在可是在院子裏說一不二的啊!而且還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你覺得你能鬥得過他們嗎?


    就算他看著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不和你一般見識,那以後呢?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咱們全家都會受到你的牽連的。


    還有那些個頑主們,他們都是些什麽人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們都是些無法無天的主兒,惹惱了他們,他們可是不會和你客氣的,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你也不想想,要是因為你的一句話,害了咱們全家,你對得起誰啊?”


    再說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本來咱們家就夠可憐的了,你還去招惹人家幹嘛?


    而且,你看看你自己,一把年紀了,身體又不好,還整天想著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有意思嗎?


    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好過日子比什麽都重要。”


    二大媽這些話說出來,可把他給累了個夠嗆。


    這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劉光福也開了口。也許以他的年紀來說,對於王海洋的實力他還沒有一個深刻的認識。


    可是對於那些個頑主們來說,那他能夠說的東西就多了,他可是無比的羨慕那些人的,做夢都想加入到他們的隊伍裏麵,因此對這些個頑主們他是無比的了解。


    “是啊爸,您是沒見著,今天在門口的時候,他們可是都沒有動手,就把棒梗給訓的服服帖帖的。


    去王家的那些人可不是您見過的那些,他們都是北京城裏有名的頑主,打架很厲害,而且還有很多兄弟,沒人敢惹他們。


    他們經常在什刹海冰場打架,跟其他地方的頑主幹架的時候,那都是用的三棱刮刀呢!


    您說像您這樣的殘疾人,要真的跟他們對著幹,那豈不是自討苦吃嗎?想要碰瓷兒您也找一個對等的對象好吧?拖累別人幹什麽呢?”


    劉光福開始說的時候是滿臉的憧憬,說到了後麵語氣裏就開始有些鄙視的意味了。


    “混賬,有你這樣說話的嗎?說話能不能先過過腦子,什麽叫老子這樣就是想要碰瓷兒?”


    話音剛落,他的人還沉浸在某些美好的幻想當中,耳邊就傳來了劉海中那壓抑不住的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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