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後悔了,也服軟了,他希望這一切馬上停止,可是卻並沒有如他的意。


    因為秦鐵並沒有停手,他再次舉起了大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棒梗的屁股上,這一次,棒梗的慘叫聲比之前更加淒厲,仿佛要穿透整個天空。


    “啊!”


    棒梗疼得差點哭出來,心裏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招惹這個煞星了。


    “還敢不敢直唿你媽媽的名字了?”秦鐵冷冷地問道。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棒梗連忙說道。


    命運被別人主宰,他沒有反抗的能力,作為一個在勞教所裏待滿了四年的人,他自然是知道什麽情況下要認慫的。


    所以剛才那桀驁不馴,對什麽都不屑一顧的棒梗不見了,反而是哭爹喊娘的求起饒來了。


    當然了他知道這樣子做了,並不足以讓抓住自己的人就此停手,眼珠子一轉就又打起了秦淮茹的主意。


    於是隻聽得他對還在流著淚的秦淮茹說道:“媽,你幫我說說情啊!我是真的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直接叫你的名字了。你快點兒讓他放開我,我的屁股實在是太痛了。”


    這迴倒是喊媽喊的很痛快,也沒有絲毫猶豫,不過肯定不是真心地,隻是為了擺脫眼前的困境罷了,這時候倒是可以做到能屈能伸。隻是他那副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真心實意的樣子。


    秦淮茹眼看著秦鐵教訓著棒梗,她的心裏雖然知道小弟這樣做是對的,這也是她並沒有一開始就進行阻止的原因。


    但畢竟棒梗是她的兒子,看到他被打,終究還是過不得,還是忍不住心疼。而此時,又聽到棒梗向自己求饒加求情的話後,更是讓她立時就心軟了起來。


    “小弟,算了吧,他還小,不懂事……”秦淮茹開口求情道。


    “姐,你就是太寵他了,才會養成他現在這個性子!”秦鐵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知道,可他畢竟是我的孩子啊……”秦淮茹輕聲說道。


    秦鐵歎了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瞪了棒梗一眼:


    “今天看在媽的份上放過你,但是你給我記住了,以後要是再敢對她不尊敬,或者再惹出什麽亂子來了,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秦鐵厲聲嗬斥著,並且對棒梗最後警告道。


    棒梗連忙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和怨恨。他從小就知道,隻要有秦淮茹在,他再怎麽樣都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


    秦淮茹的這個弱點,他要吃一輩子。


    他已經想好了,還是不能夠太過於莽撞和放肆了,現在的他處於單打獨鬥的狀態。賈張氏還沒有放出來,他沒有任何的幫手和助力,敵人又太過於強大了,想要進行報複活動那就要靜待時機。


    秦淮茹看著棒梗,眼中充滿了無奈和悔恨。她知道,棒梗需要更多的教育和引導,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或許,這就是生活的無奈吧。


    棒梗被秦鐵狠狠收拾了一頓後,捂著火辣辣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旁邊。他心裏又氣又恨,感覺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不但挨了一頓毒打,還把麵子都丟光了。他雖然氣得咬牙切齒,但也明白秦鐵可不是好惹的主兒,隻能自認倒黴。


    從這以後,棒梗對秦鐵產生了深深的恐懼感,每次看到他都會遠遠地繞開,生怕再惹到這個狠人。


    經過了這一個插曲之後,棒梗倒是變老實了許多,低垂著個頭,嘴巴也閉上了。


    秦淮茹看他這個樣子,也沒有選擇去安慰他什麽,因為明白現在說什麽他都不會聽進去,來日方長吧!


    招唿著他坐上了自行車,一行三人便往家裏趕去。


    哦……對了,走之前棒梗帶出來的行李卷兒什麽的,都被秦淮茹給扔了。她實在是看不過眼,那行李卷兒又髒又臭,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裏麵似乎還夾雜著各種刺鼻的味道。秦淮茹心裏膈應得厲害,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要是放在以前,她或許還會舍不得這些東西,畢竟家裏窮,能省一點是一點。她會把這些髒東西帶迴家去,拆開洗淨後再繼續使用。但如今不同了,她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眼界和觀念也發生了變化。對於這種又髒又有著不好兆頭的東西,她絕對不會帶進家門。


    棒梗對此有些詫異,因為這不符合她心目中秦淮茹節省的固有形象。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因為他也不想要這些東西了,不光又髒又臭,還留存著自己最為痛苦和羞辱的痕跡,一看到這玩意兒他就想起那些屈辱的往事,這讓他的心靈一次次的受到傷害。


    因此丟了也就丟了,沒什麽好可惜的!


    迴家的路程可不短,需要從城郊一直走到市內。這可不是一段輕鬆的旅程,但對於剛剛走出勞教所的棒梗來說,這段路似乎變得更加漫長和艱難。


    想當初,棒梗進入勞教所時,是被一輛大車送過去的。那時的他,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隻希望距離能夠越來越遠,這樣就能拖延時間,讓自己晚點進入那個可怕的地方。


    而現在,他終於重獲自由,心情自然與當時截然不同。


    如今,棒梗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雖然屁股還不時傳來陣陣刺痛,但他卻渴望著距離能盡快縮短。


    不管他的心思有多麽大的怨恨,可畢竟他還是個孩子,當然是期盼著重新的迴歸正常人的生活。急切地想要迴到家中,見到那些熟悉的麵孔。每一步都讓他感到離家人更近一些,也讓他心中的期待愈發強烈。


    路程即便再遠也有到的時候,騎行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四合院兒就出現在了眼前。


    “吱”,一陣刹車聲傳來,秦鐵率先把車子給停在了大門口。


    把人給接迴來,他的事情就已經做完了,等著和秦淮茹打個招唿後,他就要去幹自己的事兒了。


    後麵的秦淮茹也到了,也把車子給停下了,等待著棒梗下車之後,就對著秦鐵說道:“小鐵,你有事兒就先去忙,晚上早點兒迴來一起吃頓飯。”


    “知道了姐,那我先去忙了,晚上我爭取早點兒迴來。”秦鐵迴答了一句後,就跨上自行車走了。


    不過在臨走前,他還是看了一眼站在大門口的棒梗,眼神中透露出的信息,是滿滿的警告意味。


    “棒梗,別站著了,咱們進去吧!”


    秦淮茹招唿了他一聲,就吃力的提著自行車上了門口的台階。


    棒梗則像個外人一樣,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媽媽忙活著,即使秦淮茹很吃力,他也無動於衷,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從小就被母親寵溺的他,已經習慣了享受別人的照顧和付出,而不會主動去幫助他人。因此,他根本沒有想過要上前幫一把,隻是冷漠地看著秦淮茹獨自費力地提著自行車。


    “哎!淮茹你慢點兒,我來幫你。”


    一聲唿喊傳來,聲音的主人從門後走了出來,原來是三大爺閆阜貴。


    他習慣坐在門口,因此早就看到了幾個人迴來。然而,他並沒有立刻主動走上前去幫忙,而是選擇先觀察棒梗一番。


    畢竟,四年的勞教生活可能會對棒梗產生影響,他想看看這四年是否會讓棒梗有所改變。


    三大爺閆阜貴心裏清楚,他不能像其他住戶一樣對棒梗持敬而遠之的態度。


    作為主事人,他有責任以寬容之心接納棒梗,並盡力的幫助他重新迴到正軌。他深知不能因為棒梗曾經走錯路就完全放棄他,而是應該給予他機會和引導,讓他能夠改正錯誤,融入社會。


    此外,他也明白自己肩負著街道辦交予的任務——監督、規勸並引導棒梗迴歸正常生活。這不僅是為了四合院的安寧,更是為了整個社區的和諧穩定。


    因此,盡管心中有些擔憂,但他仍然堅定地決定幫助棒梗,引導他走向正確的道路。


    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心裏卻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寒意。


    他發現棒梗依然如故,一點都沒有改變。依舊是那個橫草不拈、直草不拿的人,即使看到自己的母親費力地推著車子上台階,也毫無反應。而棒梗那副冷漠的模樣,更是讓人感到無奈和失望。


    這讓閆阜貴深深地感受到了要想改變棒梗的困難與艱巨。


    看著秦淮茹即將被打破的平靜生活,他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和憐憫之情。


    棒梗是個沒有良心的能夠視而不見,但他閆阜貴可不會對此無動於衷,於是他迅速走上前去,伸出援手,接過秦淮茹手中的自行車,輕鬆地將其提上了台階。


    “你說你也是的,搬東西就招唿一聲啊,我又不是不在家裏。這麽高的台階和門檻兒,男人想搬著自行車進來都不方便,你個女人沒有搭手的就更加麻煩了。”


    這話顯然是說給棒梗聽的,他一個外人有些事兒看不過眼,肯定會直接就說出來。


    可是想著棒梗剛迴來,還沒有摸清楚他的具體秉性,他也不好直接就把人給得罪了,隻能是這樣說的隱晦一點兒。


    閆阜貴還想著意有所指,可顯然棒梗是個不清白的。


    不知道是他聽懂了不想理會,還是壓根兒就沒有理解這些話裏的意思,他理都沒有理這些,徑直就邁步走進了大院兒。


    從二人身邊經過的時候,什麽表示都沒有,招唿什麽的就更加沒有打一個。


    這讓秦淮茹十分的尷尬,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有些僵硬,眼神閃爍著,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她沒想到棒梗竟然這麽沒有禮貌,連個招唿都不打就走了過去。雖然她知道棒梗這是舊習慣沒有改過來,也可能是心情不好,但這種行為還是讓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與此同時,閆阜貴心中生起了無名之火。他不由得想到:\"特麽的,以他現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整個四合院兒裏麵,誰見了他不是主動的和他打招唿,三大爺長,三大爺短的,生怕怠慢了自己。沒有人會不給他麵子?也沒有人敢這樣的無視他?


    而今天棒梗這個小禍害,還把自己當做以前的小角色,偏偏就這樣子做了,不主動的和他打招唿,簡直就是無視了他,這尼瑪也太讓人生氣了。”


    佛都有火,何況本就心眼兒不大的閆阜貴了。


    然而,就在這時,眼見閆阜貴想要發飆的秦淮茹,卻突然的陪笑著對他說道:


    \"三大爺,謝謝您了!棒梗太沒有規律,也不講禮貌,我想是因為在裏麵幾年把人給弄沉默了,這陡然一出來還有些不習慣,您老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他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這話一出,立馬就堵住了閆阜貴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還能怎麽說呢?真的去和一個小孩子不依不饒的置氣嗎?這也顯得太沒有肚量了吧?所以閆阜貴隻能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道:


    “淮茹啊!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有些事情你得注意一點兒,本來像棒梗這樣從裏麵出來的孩子就和社會有些脫節,要是任由他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秦淮茹聽著閆阜貴的話,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後開口道:“三大爺,你沒有生氣那就好。你放心吧,我肯定會盡最大的努力來讓他改過自新的,也一定會好好的教育他尊老愛幼的道理。”


    閆阜貴聽了秦淮茹的話,心中也是不知道說什麽,這種話說出來恐怕她自己都沒有信心。


    可是孩子是她的,她作為監護人又必須盡到她應盡的義務,這種事情沒有辦法逃避,隻能是努力的麵對。


    閆阜貴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是隨口說了一句道:


    “那行,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不要和我們客氣。”


    “知道了,三大爺,您沒有生氣就好。


    對了,今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咱們一起熱鬧熱鬧。”


    聽到這話,閆阜貴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點,可是也僅限於此了,這個邀請可不是單純的請客吃飯啊,是有著別的意義的。


    這讓他心裏有些猶豫,所以並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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