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時候的天氣很有特點,早晚溫度適宜,但是白天的溫度還是有些高的。


    經過了炎熱的夏日,一年之中的雨季也結束了,使得秋天的雨水是顯著的變少了,這才有了秋高氣爽的一個說法。


    今天本來是晴空萬裏的,可到了這個時候,天邊卻突然的飄過來了一朵大大的雲彩。


    雲所覆蓋的麵積很大,一下子就把方圓這一塊的地方遮蔽住了。


    太陽被遮擋住,自然就減少了陽光的照射,而屋裏的光亮也就降低了,直到王海洋讓劉光天把門窗都打開了之後,昏暗的屋裏才好一點兒。


    天氣並不是很好,此時劉家人的心情也差不多是如此,王海洋的舉動讓他們的內心裏充滿著陰霾。


    氣氛很壓抑,以至於劉家沒有人敢於開口,但又急於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無計可施之下,那就隻能求閆阜貴出馬了。而閆阜貴是會察言觀色的,於是他出聲詢問了沉思中的王海洋。


    王海洋則假裝一副被驚醒的模樣,那被打斷了思緒的神情惟妙惟肖,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演技。


    “呃!三大爺您叫我啊?剛才想事情走神了,一時沒聽到您的話,要不您再說一遍?”


    王海洋並沒有因為被閆阜貴打斷思緒而發脾氣,而是心態比較平和的開口說道。


    “是我叫你的,主要是你看了半天也沒有給出一個結果,這不二大媽心裏著急,就想讓我問問你老劉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這邊有沒有和醫院不一樣的看法?”


    閆阜貴也配合著王海洋,把二大媽想要問的內容對他重複說了一遍。


    聽罷,王海洋並沒有立刻就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用十分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二大媽和劉光天兄弟,隨後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歎息。


    醫生的搖頭歎氣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看似很隨意的動作,可是在病患家屬眼裏看來,這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已經傳出了最殘酷的信息。


    這下子可不得了,二大媽當場就失態了,哭天喊地的聲音就從他的嘴裏麵傳了出來。


    “天啊!老頭子你怎麽這麽命苦啊,眼看著這馬上就要開始過上好日子了,你怎麽就遇到了這種禍事兒,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劉光天雖然沒有哭,也沒有說什麽,可是那緊咬著的嘴唇和抖動著的雙手,都顯示出他此刻的內心也是非常不平靜的。


    眼前的情形是很混亂的,二大媽是從言語,形體還有動作上全麵的展示著,那種傷心悲痛的情感,讓人覺得很震撼!


    王海洋看著是一時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怕影響了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所以隻能是強忍著。


    “幹什麽呢?你這女人怎麽迴事啊?海洋都還沒有開始說話,你這怎麽就開始哭起喪來了,晦氣不晦氣?這沒事兒人都被你給哭出事來了。”


    閆阜貴是受不了這魔音貫耳的,他從懵逼狀態中反應過來了之後,對著二大媽就噴了起來。


    二大媽此時哪裏還聽的進閆阜貴的說辭,她內心裏麵篤定著,就算王海洋開口了估計也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還說什麽啊?海洋都表示的那麽清楚了,難道非要讓他親口把那殘酷的結果說出來嗎?


    嗚,嗚,嗚,可憐的老伴兒啊,沒享受到一天的福就不行了……”


    對於失去了判斷能力的女人,閆阜貴也是頭疼的,隻能是一拍腦門兒顯示出自己的無奈,可是他有著自己的任務,就不能不去理會。


    “行了,你閉嘴吧!你請海洋過來是讓他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他過來聽你在這裏唿天搶地的。


    不管怎麽樣,你也得先聽海洋把他的看法說出來再談其他。”


    劉光天對劉海中的情況還算是比較冷靜的,反應了過來之後,也對自己的老娘說道:


    “媽,三大爺說的沒有錯,海洋哥還一句話都沒有說呢?你這樣哭確實是有些失態了。咱們先冷靜一下,聽聽海洋哥怎麽說吧!”


    二人輪番的對她進行勸說,總算是讓她恢複了一些分辨是非得能力,迴過神來的她又重新燃起了內心裏的那一絲絲希望。


    “海洋,求求你告訴我一個好的消息,我知道我們家老劉和你有矛盾,你就當可憐可憐我,也看在光天的麵子上。”


    王海洋理解二大媽的心情,也把她這些日子和三大媽一起幫著自家裏忙前忙後的事情都看在眼裏,不管是否真心她都付出了勞動,所以對她是一點兒意見都沒有的。


    用很低沉也很嚴肅的聲音對他們說道:


    “你是有什麽誤解嗎?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怎麽就崩潰了?


    問題是很麻煩,也很棘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二大媽沒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還是要讓她做好準備,什麽準備當然是最不理想的那種準備了。


    這次她可真的是沒有了指望了,張開了嘴就準備嚎哭。


    劉光天此時的臉上也是一陣黯然。


    “等等……先別忙著哭,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千萬千萬不要誤會,我說的心理準備不是你們理解的意思。”


    “不是說讓你們就此準備後事,而是想要救他的命的話,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大,這點兒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劉胖子腦子裏本來就有血栓,這個問題很複雜,還好送醫院及時被解決了大部分,可是現在問題的關鍵並不在這裏,而是他被細菌感染的問題亟待解決。”


    王海洋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段話,算是把希望真正的帶給了二大媽。


    二大媽聽到這裏當然是內心歡喜的不得了的,能夠治療就好,那就不用死人了,錢財什麽的哪裏有人重要。


    這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治,治,治,不管多大的代價都無所謂,三大爺說的我都同意,也讓光天和你辦了手續的吧。


    規矩什麽的我懂,隻要是能夠治好我家老頭子,就算是傾家蕩產我們都願意,這點兒你盡可放心。”


    人一旦有了希望,肯定就會想方設法的抓住那一根救命的稻草,能夠保命誰還會在意其他!


    所以二大媽那是忙不迭的向著王海洋表著態。


    這點兒王海洋是滿意的,他要的就是這個,之所以故弄玄虛則是謀劃的一部分,太容易了就不會珍惜,最後肯定會覺得劃不來,那樣就有隱患了。


    “問題我當然是能夠解決的,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保住他的命是沒問題的。


    但是我隻能夠保證這一點兒,他身上其餘的問題我可不負責解決,當然了實話實說我也解決不了。


    呃,對了我這裏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好像聽說劉海中並不同意我的說法,他認為這整件事兒都是我在算計他,為的就是要謀奪他的財產,那這樣新的矛盾就又出現了。


    給你們麵子他不領情,不給你們麵子我心裏又過意不去,那你們說我到底是治還是不治呢?”


    王海洋把話先說在了前麵,治好感染的問題是沒問題的,但是中風後遺症他可不會去管。


    以後情況好一點兒走路非常6+1,情況壞一點兒那就隻能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決了。


    不過這也是他罪有應得的,惹事兒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且劉海中的那裏實在是充滿了不確定性,也不知道他個豬腦子能不能夠轉過這個彎兒來,所以先說了也好,可以先去許多的麻煩。


    “治,先保住命再說!別的你不用操心,他如果不答應的話,那我代表他陪著你去跑手續。”


    二大媽又重新恢複了之前的幹練,斬釘截鐵的迴答了王海洋。


    “那行!我先想辦法讓他醒過來,先聽聽他的意見再說,我可不想幫了忙還把自己惹上一身騷。”


    還是給自己留了個退路,這一招以退為進讓他是占據了主動。


    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手續也已經理清楚了,那王海洋就開始動手了。


    摒退了閑雜人等,房間裏麵隻留下了他一個人,這是必須要有的逼格,醫者嘛肯定是高深莫測的,獨門手段是秘密哪裏能夠輕易的示人。


    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間,王海洋關上門之後,他們隻能夠在門口耐心的等待。除了閆阜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其他的人內心裏都是很焦急的。


    而屋裏的王海洋則是滿臉的風淡雲輕,他等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鍾之後,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沒有用什麽治療手法,也沒有用什麽特殊的藥材。隻是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一小瓶稀釋了的靈泉水,打開後忍著惡心給劉海中喂了下去。


    天地靈氣的精華那個效果當然是很明顯的,一進嘴劉海中立馬就有了反應。


    先是唿吸變得平穩,隨後心髒的跳動也變得有力了,臉色可見的從蠟黃變得紅潤了一些,那被眼屎快糊滿了的,緊閉的雙眼也有了睜開的預兆。


    看到他這個樣子,王海洋是一分鍾都不願意待著了,從空間裏弄了點水出來,打濕了頭發和額頭,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就出現了。


    然後他就從屋裏推開房門,腳步踉蹌的往外麵走去。


    閆阜貴見到他這個樣子,就算知道這可能是他裝的樣子,當下心裏也是十分的駭然。


    因為這個樣子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之前治療傻柱,易中海他都有陪伴的經曆,那時候看著王海洋雖然也是疲憊的樣子,到哪裏會像今天這個虛脫了的模樣。


    趕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並快速的扶著他來到了飯桌旁的凳子上坐下,等到王海洋稍微恢複了一會兒後,他這才關切的問道:


    “裏麵是怎麽迴事兒?海洋你怎麽虛脫成了這個樣子了?”


    王海洋平緩了一下唿吸,略微艱難的把頭抬了起來,對著閆阜貴有氣無力的說道:


    “沒事兒……三大爺不用擔心……我隻是有些脫力了……讓我休息休息緩口氣就好了。”


    二大媽是著急的,她急迫的想知道劉海中的情況,可是看到王海洋現在這個虛弱的樣子,又讓她有些問不出口。


    “海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讓你出手會讓你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不過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你放心等事情一了解,我們劉家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二大媽的心思王海洋當然懂了,看著她先是急於表明了感激的態度,然後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一切都看在他的眼裏。


    “二大媽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麽,你大可不必如此,咱們雖然有交情,可你們也是付出了治療費用來請我的。


    我累那是我需要付出的代價,所以也就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還好我累點兒是累點兒,但是幸不辱命,劉海中現在應該差不多醒了,你們可以去和他最後商量一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治我就繼續,不治的話就當是我看在您和光天的麵子上,我白跑了一趟,累點兒什麽的無所謂了。”


    劉光天對於王海洋醫術的這個本事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所以看到他都疲累到了這個樣子了,還在想方設法的顧及著自己的麵子,眼睛裏麵立刻就紅了起來,一層薄霧籠罩其上。


    這是感動,而且還是發自肺腑的那種!而且更加加深了對劉海中的厭惡之情。


    一個外人對自己是重情重義,完全為自己而著想。


    一個親人對自己疑神疑鬼,用惡毒的心思來揣測救他性命理由。


    這種強烈的反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怎麽選擇當然是一目了然的。


    所以接下來他說的話,也就完全的站在了王海洋的立場上了。


    “治,為什麽不治?哥,你看你為了救他都累成什麽樣子了?我們既然找上了你來幫忙,而且你也已經開始治療了,那就得有個完整的結尾。


    所以無論他治也好不治也好,該給你的東西他都要給,一個鋼鏰都不能少了。


    你也別說什麽看在我的麵子上這種話,我就是你的一個手下,哪裏能夠有什麽麵子不麵子的。


    他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的汙蔑你的話,那就是良心被狗給吃了,我一定不讓他好過。


    哥,你先好好的歇一歇,我進去和他好好的談一談。”


    這是多麽好的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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