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迴家的話時間還很富餘。反正假都請好了去不去都算的是半天,迴去了就把這些時間給浪費掉了,那還是去一趟吧。


    反正一隻鴨子是趕,一群鴨子也是放,手腳麻利點兒,不多做額外的逗留,探視一下棒梗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秦淮茹還在糾結,不知道該怎麽選擇呢?所以這話當然是王海洋代替她說的。


    不是說王海洋多事兒什麽的,主要是他知道秦淮茹不好做這個決定,那就幹脆幫她做出選擇。


    秦淮茹聽到這話心裏是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其實去或者不去都在她的一念之間,也都互相有著利和弊,不去的話心裏過不得,去了又隻會徒添煩惱不說,還可能會惡了王海洋,這些都是她需要考慮的事情。


    她一時拿不定主意,可是王海洋卻陡然的幫她做出了選擇,這樣子秦淮茹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時她聲音有著顫抖的對秦鐵迴複說道:


    “那就聽你姐夫的,咱們還是去一趟,不管怎麽樣去看看他之後,我的心裏也不用有愧疚了,隻要快去快迴就不會耽誤事兒的。”


    孽障啊!混蛋啊!


    秦淮茹心裏同時罵著兩個人,一樣的是不聽話,一樣的是愛折磨人……


    “那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你們不用擔心別的。等車子開到了後,我就先去買點兒吃的,姐夫你和表姐在門口等我一下。”


    有了最新的決定,秦鐵也好辦事情,他一向隻會埋頭做事兒,有人吩咐他也不用動腦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秦鐵說完了話就走到車門那裏去了,一會兒他也可以方便下車,就不在他們二人的身邊繼續站著。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這一路上有人上也有人下,讓車廂裏時而人多,時而人少。


    行程已經過了大半,已經離四九城不遠了,所以新上車的那些人也不願意往後麵去坐下來,都集中在車廂的前麵,一會兒下車容易一些。


    前麵人多一些,就把秦鐵給擠在了門那裏,讓他看不到車廂後麵的具體情況。


    而此時王海洋和秦淮茹二人身旁的人已經下車了,按理說二人應該分開坐下的,但是二人誰都沒有提這事兒,所以就算是有了空位也並沒有分開。


    這其中的原由有多種的可能,但是卻不能為外人所道也……


    隨著“吱呀”一聲,車子終於是到了目的地停了下來,車門馬上就打開了,乘客們從車廂裏麵魚貫而出,各自去往了要去的地方。


    很快人就下的差不多了,秦淮茹這時也不得不從王海洋腿上站起來,二人相視一笑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跟著下了車。


    迴到了城裏之後,出行也變得方便了起來,坐了一趟公交車之後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少管所。


    到了目的地之後,王海洋和秦淮茹一起下了車,但是並沒有看到秦鐵的人,應該是去買東西去了,王海洋和秦淮茹隻能在原地等著他。


    沒有等多長的時間,王海洋的一根煙剛剛好抽完秦鐵就迴來了。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個牛皮紙包,裏麵包著一些包子饅頭。


    看到了二人後就開口說道:


    “表姐,這裏的供銷社沒什麽好買的,我就在周圍的包子鋪隨便買了點吃食,你看這些夠不夠?不夠我再跑遠點兒去找找。”


    秦淮茹掃視了一眼周圍,確實是沒看見什麽賣吃喝的地方,這裏雖然是在城裏,但是位置也相對較為偏遠,和繁華熱鬧的城中心當然是沒得比的,這個地方這個時間秦鐵能夠買到這些包子饅頭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當然不會讓秦鐵再往遠處去跑,那也太強人所難了,順手接過他手裏的牛紙包後,就開口說道:


    “夠了,眼下也隻能夠買到這些那就不用再去專門買了。棒梗年紀小胃口也不大,現在天氣還熱買的吃食一次吃不完很容易放壞了,有這些就可以了。”


    其實她心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東西帶多了未必是好事情,想想看連賈張氏這種惡人在裏麵都受欺負,她都說了自己一次吃不完的話,等她帶迴去了肯定也不屬於自己了。


    她都是這種待遇,何況棒梗這個欺軟怕硬的小孩子呢?那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少買一些,能夠讓他吃一頓飽的就行。


    “給那小兔崽子帶這些就夠了,東西帶多了不是為他好,反而是害了他,夠他飽餐一頓的量就行了。”


    王海洋也給出了自己的意見,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這可不是他發什麽善心關心棒梗,可不要對此有什麽誤會。


    隻是因為相對於賈張氏來說,王海洋是打心眼裏更加的討厭棒梗罷了。


    老話說七八歲的男孩子連狗都嫌棄,不過這也隻是人生的一個成長階段,等過了這個階段後,慢慢的就會懂事明理,可以讓大人也跟著輕鬆一點兒,這是一個很普遍的現象,沒什麽可說的。


    可棒梗這個人是特麽的特例,他一係列的所作所為壓根就一直穩定的維持在了這個階段。


    外形可愛什麽的這是對別的小孩說的,對棒梗來說是不存在的,根本就不能這麽的形容,麵目可憎倒是非常的確切。


    賈張氏教他偷雞摸狗,是非不分,傻柱教他溜門撬鎖,胡攪蠻纏,有著這兩位傑出名師的教導,棒梗在樹立正確三觀的年紀,形成了令人匪夷所思,有別於常人的獨特理解力。


    這讓他在做著一些人憎狗厭的事情的同時,同時還有著遠超一般同齡人的手段,甚至可以說是做到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得不說棒梗是有著特殊天賦。


    當然了這並不是什麽值得誇獎的事情,反而是讓人更為的討厭,尤其是頂著那一個西瓜皮頭發的造型,更是令王海洋對他人無比的憎惡。


    這些話他是不會和秦淮茹當麵說的,因為不管棒梗多麽的讓他心裏不爽,也都還是秦淮茹的親生兒子,說了也不會改變什麽,隻會讓她心裏不舒服而已,為了照顧她的麵子他也就隻能是眼不見為淨,再多的那就不可能了。


    依舊是秦鐵去申請探視,二人則待在門口等著,等通知的時候王海洋想了一下,然後對秦淮茹說道:


    “秦姐,一會兒秦鐵迴來了你就自己進去吧,我和小鐵就不進去了。


    小兔崽子本就是個是非不分的白眼狼,你和他說話要是我也在場的話,怕他會更加的敵視你,肯定會說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他隻要說那些話,我絕對會忍不住動手抽他的,那樣我可就犯錯誤了,所以為了你也好,為了我也好,我不進去是最好的。”


    王海洋把話說的很直接,表達的意思就是不想看到棒梗,有些話藏著掖著沒必要,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他就是喜歡槐花和小當,就是討厭棒梗,這個從第一次和秦淮茹接觸的時候,他就已經表達的很清楚。


    秦淮茹怔住了一下,隨即就恢複了正常,她理解王海洋的想法,也明白今天能夠陪她跑一趟,完全是為了讓她不那麽的擔驚受怕,能夠做到這樣你還能夠說什麽呢?已經是夠給她麵子了。


    要知道賈張氏和棒梗可是他親手送進去的,陪她見了賈張氏那是秦淮茹確實心裏害怕麵對,但見棒梗就不用他陪同了,自己親生的孩子沒有什麽不敢麵對的。


    此時王海洋說不陪她一起進去,秦淮茹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對這她也是讚同的。


    微微頷首之後,她輕聲的說道:


    “你不進去也好,免得被他給氣到了。其實我進去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上次探視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棒梗是已經無藥可救了。


    讓他好好的改造這些話對他沒用,他一直都認為是我不去救他出來,所以看到我沒有一點兒尊敬我的意思,汙言穢語那是張口就來,對我更是充滿著仇視。


    婆婆好吃懶做不講道理,進了勞改農場都不消停,兒子偷雞摸狗不辨是非,連親媽都不認。


    我怎麽這麽的命苦啊!”


    唉!有些事情就不能夠去想,因為這些事兒確實是很有一點兒操蛋的……


    就比如秦淮茹的人生,真的是讓人不忍卒讀,所有的奇葩人奇葩事都被她給遇到了,而且還都是她的至愛親朋,這你受得了嗎?


    要是沒有王海洋的出現,那按照原劇情的走向,她會不顧名聲的吃傻柱一輩子,直到把他的血吸幹,死了傻柱一個,飽了賈家所有人。


    雖然說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但是這樣真的好嗎?一個人要是沒有了名聲,那活著隻能叫活著,就算你日子過得再好,那別人也會背地裏戳你的脊梁骨,會在背後議論你不擇手段,下流無恥,所有人都會對你敬而遠之。


    門風不好,導致所有人的作風也不好,道德方麵也出現問題,這人生在世活一遭多少也得講究點什麽不是嗎?


    苦,秦淮茹是真的苦,心累也是真的心累,這種事兒誰遇上了能好得了?所以她哀歎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海洋對此也是有些無奈,說到底這些都是因為他才改變的。


    改變了秦淮茹和一些人的命運,有好的一方麵就是秦淮茹不用再那麽處心積慮的為了一日三餐而犧牲,不用遭受賈張氏的虐待,不用為了棒梗而勞神費心。


    這些對於王海洋來說很簡單就做到了,不過對於秦淮茹來說則相當於重獲了新生。


    見不得女人這副樣子,王海洋隻能是開口勸說道:


    “這些話你就不要再說了,都是過去了的事情。現在日子不是已經好起來了嗎?早就和你說過,對號子裏的那兩個就不要有什麽指望了,要和以前的日子進行切割,以後好好的工作不要太在乎其他的事情。


    我們現在是一個大家庭,有著大家的照顧,你隻用把兩個女兒撫養大就行,等她們健健康康的長大,然後就好好的等著享福就可以了。”


    說完了這些話王海洋就這麽直直地看著秦淮茹,這是在給她重拾信心。


    秦淮茹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到秦鐵過來了,邊走邊招唿他們一起進去,秦淮茹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王海洋拍了拍她的肩膀,扭頭就喊住了準備帶路的秦鐵,和他說了隻有秦淮茹一個人進去的事兒。秦鐵沒什麽想法,王海洋怎麽說他怎麽做,很聽話的站在了原地。


    不知道是不是王海洋剛才說的話起到了作用,秦淮茹沒有像去探視賈張氏那樣磨蹭,她手裏拿著裝著吃的東西的牛皮紙袋,直接就走了進去。


    看著她堅定的背影,王海洋點燃了一根煙,心裏不由得讚歎一聲,這真的是一個命運多舛又十分幸運的女人。


    命運多舛那是誰都知道的事情,之前經受了那麽多的困苦和打擊,她都咬牙扛過來了,要是換一個旁人肯定是早就撐不住了。


    說她幸運呢那是碰到了他,而且也非常的有眼光,孤注一擲的把籌碼押到了他的身上,從而換來了她的新生。


    是幸運呢?還是幸運呢?


    嗬嗬!隻能說是因緣際會這個東西誰都無法預測!


    雖然是夏末,但太陽還是有著大的,溫度也有一些高,在沒有遮擋的地方和大夏天也沒有什麽區別。


    剛才在車廂裏麵他就被悶熱得不行,還和秦淮茹坐在一起膩歪了半天,那時候王海洋就渾身黏膩的不行,現在當然不可能在大太陽底下傻等著了,他又不是個傻子。


    左右觀望了一下,他馬上就找到了一個有樹蔭地方,和秦鐵說了一聲讓他去弄點兒水來解渴,秦鐵答應了一聲就往遠處走去,然後王海洋就徑直地往樹蔭那兒走去。


    這有樹蔭的地方就是要涼快一些,感覺就是和太陽底下大不一樣。


    微風輕柔的吹拂著,把身上的熱氣都帶走了,看到樹下有草,他也不矯情索性整個人就躺了下來,這才覺得身上舒服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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