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洋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為此擔心,幫他照顧好還睡著的秦京茹就好,然後就徑直出門了。


    三進的院子,聽著好像很大,可是前中後院的空間被擠擠占占的,卻住著差不多有十幾戶人家。


    家家戶戶的人口多,天氣又熱,小平房裏壓根就呆不住人。這年代又不像後世夜生活豐富,天一黑唯一的娛樂活動就隻能是造人,可這麽熱的天,稍微一動就會出汗,得有多饑渴才能幹的下去,就不怕中暑嗎?


    所以沒有什麽別的事情做,那就隻能夠在屋外找人聊天打屁了。


    可這人一多吧,就什麽樣的人都會有,總會有一些無聊的人,為了博人眼球說一些十分無聊的話,這是避免不了的,背後說人是非話題性才會熱烈。


    王海洋一出門就看見隔壁許大茂家門口圍著一堆,老聾子家門口圍著一堆,雖然自己家門口沒有人,可是這院子就那麽點地,四周圍滿了,空著王海洋的家又有什麽意義呢?一說話還不是到處可以聽見。


    他突然出現的動靜,讓外麵的這些人都看向了他,都停下了嘴裏說的話,向他關注了過去。


    王海洋有鑒於此,就直接的開口向這些人說道:


    “這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一直在院子裏發大聲的嚷嚷,這樣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你們不休息別人還要休息呢!再說了我家裏還有孕婦,休息不好可不行,所以還是趕快散了吧,各迴各家!”


    這些話王海洋說的還是蠻客氣的,他很平靜的說出了事實。


    可你越是這樣子的客氣,別人就會覺得你越好欺負。就會自以為是的以為你之所以選擇低調的說話,那是不敢再惹是非。


    那還用在乎你,怕你嗎?當然不會啊!都說了這些人目光短淺,慣會捧高踩低了。


    所以王海洋雖然說了話,勸眾人各迴各家,可是卻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有的人是連動都沒有動,或者說壓根就沒有理會他,對他那是直接的就無視了。


    而有的人則為了露個臉,直接就對著王海洋反懟了起來。


    “王海洋你這管的也太寬了點兒吧?我們知道你霸道慣了,是不約而同的離開了你家的門口,聊天兒那也是在老太太和許組長他們的家門口,我想問問這礙著你什麽事兒了?別人都沒有說什麽,你不是這都看不慣吧?”


    “嗬嗬!我們在公共區域說話,這他可管不著,他以為他還是領導幹部啊?什麽都想指手畫腳的。”


    “就是,就是,這是在院子裏麵說話,和他可挨不上。咱們繼續說咱們的,不用去理會他。”


    這些人對著王海洋那是冷嘲熱諷,壓根就不管王海洋那些話裏的剛才說的重點,家裏有孕婦被他們吵的休息不好的事情。


    許大茂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叼著一根煙,看著被人懟的冒火的王海洋,心裏是不知道多麽的痛快。


    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都有低潮的時候。迴想起昨天,還是他被王海洋狠狠的教訓了一迴,沒想到今天二人的角色確實互換了。


    他變成了穩坐釣魚台的人,看著王海洋被眾人擠兌的熱鬧,而王海洋則成了被千夫所指,被針對的那個人,這種情形怎麽能讓他心裏不爽歪歪。


    這種情況下,用好的態度已經是完全的不起作用了,不光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還會讓人覺得你是真的栽了跟頭,軟弱的是個人都能弄你一下。


    王海洋當然不會受這份兒閑氣,他深知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的道理。自己主動的辭去了職務,那在接下來的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都不會去蹚那趟渾水。


    這就會讓他沒有了職位上的威懾力,要是聽之任之逆來順受的話,那今後的日子可就不會平靜了。


    退讓不是無下限的,更不是無止境的。看著眼前的這些個下賤的東西,王海洋心裏是煩躁不已,也不想和它們再說廢話了,當即就氣沉丹田,麵對著聲音嘈雜的像菜市場的後院,就開口怒吼道:


    “操你們大爺的,就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人,欺負人都欺負上門了是吧?說別人的是非現在都不背著人了。


    你們現在是不是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老子隻是不想和你們一般見識而已,又不是死了,也沒有挖了你們家祖墳,你們至於把事情做到這樣嗎?


    老子沒迴來的時候,你們欺負家裏的孕婦和小孩兒,老子迴來了竟然還不知道收斂。


    這麽多人都圍在後院裏叨逼叨叨逼叨的,自己沒有家嗎?想說話都特麽的給老子滾迴家裏去說,說夠了就關燈和婆娘去上炕,別在老子家門口發出噪音。


    對你們好點還不知道珍惜,非要來找我的麻煩,上趕子的受教訓,你們賤不賤啊!


    特麽的老子不發火,你們還真以為自己又能了是吧?狗日們的給臉不要臉,老子數三聲你們趁早給老子滾蛋,要是再有人在後院裏麵高聲的喧嘩,影響別人休息,你看我特麽的找不找你們的麻煩。”


    話一說完人群就有了一些騷動,畢竟王海洋那是兇名在外的,習慣的就是先以理來服人,要是理講不通他還有充沛的武力值,兩種方式任你選擇,總有一種能夠方法能夠說服你接受他的意見。


    效果總是立竿見影的!


    不管出現的是王海洋希望看到的效果,還是不希望看到的效果,但是不可能是沒有效果的。


    有些人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就是單純的乘涼聽故事打發時間,他們既和王海洋沒有仇怨,也不去巴結傻柱和許大茂,聽了王海洋帶著警告的話之後,就幹脆起身離開了王海洋的視線範圍。


    不過雖然聽了王海洋的話,但是也打了一些折扣。他們並沒有離開的太遠,而是走到中後院交界的抄手迴廊那裏,就又重新統一的站定了。


    一方麵是認為對王海洋的威懾力已經有了足夠尊重的迴應。


    另外一個方麵他們還想著繼續看熱鬧的,反正迴去後也沒有事兒做。所以隻能算一半兒一半兒吧,但是所有人看歸看,也都遵循著閉口不言的規矩,怕最後給自己招災。


    至於剩下的那些人,最是見風使舵,落井下石。其中有大部分人,不出意外的已經倒向了許大茂,圍繞在許大茂的身邊,溜須拍馬惡心至極,還有一些則仍舊等在聾老太太的門口,等待著傻柱的出現。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和王海洋有著仇怨的人,也是所謂的死硬分子,整天想的就是巴不得王海洋出什麽意外,而現在王海洋下台了,現在可以說是試探性報複的最好時機。


    所以王海洋說的那些個警告的話,對他們那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不光沒用處,甚至還被當成了一個笑話來看待,把他們那是笑的前俯後仰,對著王海洋指指點點的。


    什麽笑話?那當然就是工人竟然敢反過來對領導發號指令,說話還夾槍帶棒的一點兒客氣禮貌都沒有,他王海洋還沒有認清現實,這尼瑪不是笑話是什麽?


    俗話說上山的人,笑話下山的神,沒見過頂峰風景的人畢竟是大多數,因此他們根本就不理解那山麵。


    那上麵不光是能夠看的高,看得遠,看的清晰,能夠見到許多人窮極一生都看不到的風景。但是相應的風險也是成正比的,那就是站得越高可能就會跌的越慘。


    相對於大院兒眾人的幸災樂禍,而王海洋能夠在早期就暫時的脫離領導崗位,這是讓他非常慶幸的!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此時那些不走的人,都大部分的圍繞在了許大茂跟前,以許大茂為中心和王海洋分庭抗禮起來,用十分挑釁的目光看著王海洋。


    許大茂今時不同往日,他自恃有著領導的身份,輕易的不會一開始就主動的出去和人作對。


    再說他身邊現在有著許多的人圍繞著,哪裏還需要他主動的開口,所以他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手裏夾著一根煙往嘴邊送,立馬就有人幫他打著了火,他愜意的抽了一口,張口吐出了嘴裏的煙霧,不等煙霧組合成一個煙圈,就被風給吹散了。


    大熱天的晚上,人又都在他的身邊圍繞著,這是從哪裏來的風,不必驚訝!這是許大茂的享受,他的身旁一直有人用扇子幫他扇著風。


    把煙給抽了兩口,許大茂也就不再抻著王海洋了,他向身旁的一個戴著眼鏡,看似有些問話的狗腿子看了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那人立馬就會意。


    站出來就語帶嘲諷的對王海洋說道:


    “哇喔!王海洋你可真是厲害啊,你不光不讓人在你家門口說話,連在公共場合說話你都不讓。


    看你說這話的語氣那舊社會的反對派都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些人又想卷土重來搞白色恐怖呢?難不成這才是你的目的?”


    這話就厲害了,許大茂聽完了後,都恨不得高興的要蹦起來。


    這尼瑪才像話嘛!找了那麽多的幫手,終於還是出現了一個有能力的人。


    能為自己出謀劃策,還能夠主動的出擊,而且不動則已,一動就專門的往七寸上打。


    從此以後攻守易型了!


    自己再也不是那個打也打不過別人,說也說不過別人的許大茂了。


    真特麽的是個人才啊!得重點的保護!


    要不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尤其是這種自甘墮落的知識分子裏麵的害群之馬。


    他們這種人比起普通的老百姓來,那對大局的理解是長遠深入的,對政策變化也始終保持敏感性,當然了也比普通人要善於把握住機會。


    這種人會對跟著的人投其所好,整天的就是在琢磨著上麵人的喜怒哀樂,一門心思往歪門邪道上走,極其的難纏。


    而他對王海洋的迴應,那就是一個兩個的大坑,簡直就在把人往死路上領,王海洋一聽他這樣子的隨便就想給他戴帽子,眼神立馬就狠厲了起來。


    這尼瑪三人成虎,要是不把這個話頭給強勢的鎮壓下去,以這孫子的惡毒心思,肯定會去攛掇許大茂,讓他去散播自己的這現個謠言。在這個年代一旦被扣上了這個帽子,那尼瑪可就算掉的巨大了。


    隻見王海洋虎目圓睜,看向那人的眼神是越來越冰冷,身上也出現了一股子殺氣,不斷的往四周散逸開去。


    正當他怒火中燒準備開口噴人的時候,沒想到傻柱這時候卻推開了房門,從老聾子的屋子裏麵出來了。


    傻柱的出現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轉移了眾人的關注點,而大家還在為他的突然出現而感到稀奇的時候,沒想到傻柱卻開始說起話來,隻見他邊往院子裏麵走,還邊對剛才說話的那人噴道:


    “你他媽是誰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這麽晚了還想在我們四合院鬧事兒,你怕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告訴你屎可以亂吃,但是話你不能亂說,你特麽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輕飄飄的把話一說,你倒是沒什麽事兒,可你知不知道亂說話是會死人的,這要是真坐實了,就可以讓人直接被拉去打靶,而且子彈錢還得自己掏腰包。


    想要冤枉人也不去調查調查清楚,尼瑪誰不知道王海洋是光榮的烈士家屬,他要是反動派的話那他是要反誰?反自己嗎?真特麽的傻的冒泡!我倒是想問問你特麽的是個什麽意思?”


    傻柱的這好一頓噴,直接就把那個人給幹懵逼了,他隻是想在許大茂麵前表現一下,所以並不知道王海洋具體的情況,麵對傻柱的一連串的詰問,他一改剛才的伶牙俐齒的模樣,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幹服了許大茂的狗腿子,傻柱又把鄙視的目標對準了許大茂,反正他之前都不怕許大茂,現在迴後廚了之後,那就更加的不怕了。對許大茂說話那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許大茂這就是你找的幫閑?你也就是這種水平了,真是比昨天的那幾個還不如,昨天的怎麽說還能有點兒武力值,今天的這貨完全就是個弱雞,而且還是個愚蠢的沒有眼力勁兒的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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