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什麽時候,劉海中家的門開了,許大茂家的門也開了,人們三三兩兩的又慢慢的聚集到了王海洋門前。


    來吧,來吧,人越多越好,越多越熱鬧,越多越有效果。


    王海洋在心裏默默的想著!


    燈光很昏暗,傻柱又是隻露出了一個背影,所以有些人還沒有認出來跪著的人是他,所以就各自先議論了起來。


    “怎麽又來這一出?這是看到劉光天跪過之後得了好處,都動起了歪心思吧!”


    “真是特麽的沒臉沒皮,這看著有手有腳的,去幹點什麽不好,非要在這裏丟人現眼。”


    “嘿,你可別在這兒說這些風涼話,你也不看看劉光天現在得了多大的好處。


    這老話說的好笑貧不笑娼,你要是連活都活不下去了,跪下算什麽?要是哪天我也混不下去了,有人能提攜幫助我,我特麽的也去跪。”


    “去你大爺的,你是個軟骨頭是你的事兒,別在這兒傳播你的這種不知廉恥的思想。


    這人啊還是得有些骨氣!”


    劉海中和許大茂是最早過來的,可是他現在寧願自己晚點出現。


    周圍的議論聲,一字一句都傳進了他的耳朵裏。話裏麵的中心思想,就是劉光天用下跪來換取到了來自王海洋的幫助。


    讓所有人都非常的諷刺,非常的不恥。


    聽著這些話他的臉上火辣辣的,心裏也很受傷,這是他最大的恥辱,一輩子都洗刷不掉,讓剛給全院人賠了錢的他是更加的惱火。


    “都特麽的別在這兒胡咧咧了,淨說些有的沒的,這些是重點嗎?你們也不仔細的看看,對王海洋下跪的是誰?


    是傻柱!


    他才是值得你們來看戲的主角。”


    剛準備對劉海中罵迴去的人,經過他的提醒,都仔細的看了起來,發現果然和他說的一樣,那跪著的人還真的是傻柱。


    然後所有人全部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可不比劉光天跪在王海洋家門口,那是他實在是被劉海中給逼的走投無路,沒辦法的辦法。


    眾人不但不震驚,還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同情,至於剩下的那些人,也隻是把它當做個笑料一樣在看戲而已。


    總的來說,就是劉光天根本就沒有什麽存在感。


    可傻柱不同啊!


    他是整個院子裏的戰神,可是現在卻跪下了,難道是所有人都產生了幻覺?


    這還是那個蠻橫無理,拳壓軋鋼廠和四合院的傻柱嗎?這特麽完全就不科學。


    “這傻柱是昨天被許大茂給刺激的瘋了吧,他怎麽會給王海洋下跪呢,這還是個爺們兒嗎?他之前吆五喝六,欺負人的那股子精神頭呢?”


    “誰說不是呢?這倆人那麽的不對付,完全就沒有和解的可能啊。可是現在傻柱卻跪了,這尼瑪到底是有什麽內情?”


    “操特麽的,以前被他欺負,總想著有朝一日去找他報複迴來。


    可現在他成了這個逼樣子了,一點兒都不像個男人,我特麽的連個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合著我被他給白欺負了。”


    “你省省吧,不管是什麽時候在傻柱的麵前,你都不是個。還在這兒吹牛逼,什麽玩意兒。”


    “行了行了,你們哪裏有這麽多的騷話,還看不看戲了。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裏沒點兒數嗎?老實的看戲得了。


    送你們一句話,允許別人做別人,允許自己做自己!”


    總歸還是有人間清醒的存在!


    當一個人經曆過很多人性之惡,辱罵,嘲諷,詆毀,排擠,抹黑,踐踏,糾纏,耍無賴,欺騙,陷害,背叛,暴力...


    對人性不抱有什麽希望,對人性持有悲觀的態度。才會知道,與人打交道,不論是誰,利益為重。


    把人性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現在的傻柱就是在麵臨著這些,辱罵,嘲諷,詆毀,不恥,不一而足。


    很快王海洋的煙抽完了,餘元和胡鵬飛也跟著滅了煙蒂。


    眼前的場麵他們沒有經曆過,從二人的表情上來看,他們的心裏是非常的不適應的。


    在他們的認知裏,一起住在四合院的街坊鄰居們,那就是一個大家庭,應該是和藹可親,守望相助的。


    一家有難那是所有人都會幫忙,這才是遠親不如近鄰的最好表現和注解。


    可是他們眼前所看到的,隻有對傻柱的冷嘲熱諷和落井下石,本應聲沸滿院的和諧勸慰,也隻有零星的幾句出現。


    人情涼薄至此,這特麽的還是新世界嗎?看著比舊社會還不如。


    可想而知,之前自己的兄弟,獨自在這種環境裏住了這麽多年,那得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也難怪他會對傻柱這麽的心狠,想他一路走來曆經坎坷,無人扶持,步步血淚,勢必會嫉惡如仇。


    想到這裏他們對王海洋是充滿了同情。


    “兄弟,這麽些年你受苦了!哥們到現在才知道你身處在這種環境裏麵。你怎麽從來都不說呢?”


    “有什麽好說的,又什麽都改變不了。說實話我都不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麽過來的,要不是還有一些人總是帶給我點兒陽光,恐怕我也會被他們給同化了。


    畢竟如果你不同化的話,那在這裏就屬於異類,而異類那就是出頭的椽子,顯得礙眼。


    既然你礙眼了那不得接受排擠和打壓啊!


    扛住了你變成孤家寡人,扛不住就變成像他們那樣的,自私自利,冷漠無情的直立動物。


    這個院子裏的生存法則,就是這麽的簡單,粗暴!


    想想就很爽是吧?”


    王海洋在這裏侃侃而談,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至於傻柱那更是看都不看一眼,他在等著傻柱忍不住發飆,或者看他能夠忍到什麽地步。


    看著人越來越多,說什麽的都有,而王海洋卻無動於衷。


    聾老太太心知,這是王海洋在故意的作踐傻柱,打擊傻柱的心氣兒。


    她再次忍不住開口了:


    “王海洋這殺人不過頭點地,柱子已經跪了這麽長時間了,你的麵子裏子都有了。還有什麽條件你都可以提,隻要是我們能夠做到的都沒有問題。”


    “好笑,我看起來像是差你們那三瓜兩棗的人嗎?他願意跪就跪著唄,我還想多看看熱鬧。要是不願意跪那就走,又不是我在求人。”


    看著王海洋是油鹽不進,聾老太太看到了站在身旁的秦淮茹,眼睛一轉又把攻略的對象轉向了她。


    “秦淮茹,人不能這麽的無情吧,看著柱子這個樣子你能夠無動於衷嗎?


    想當初柱子對你是巴心巴肝的,幾乎把所有的東西都接濟了你們家,你現在不能把這些都當沒發生過。


    柱子現在潦倒了,身體也出了大毛病,你要是還有點良心,那就幫幫忙勸勸王海洋,讓他給傻柱治治,你們是一家人說話比我這個老太婆有用的多。


    放心我們這次是帶著誠意來的,絕對沒有別的什麽心思,也願意花代價。”


    秦淮茹本心並不壞,傻柱也確實是因為她的原因,才接濟了賈家那麽多年,這是事實沒什麽可說的。


    所以看到傻柱的這個樣子,她的心裏也是非常的不好受的,加上聾老太太現在的一番話,等於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當下也是決定要開口幫傻柱求得這個人情。這無關其他,隻是單純的報恩,讓自己的心裏能夠過得去而已。


    “海洋,要不咱們就讓傻柱先站起來吧,他一直跪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


    他讓人笑話不要緊,可最終別人還是會說我們霸道,不通情理。


    不管怎麽樣,讓他先起來和他好好的談談。你也可以先聽聽他們給出的條件,再做決定也不遲。”


    一旁的餘元此時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也是個有著正統道德觀念的人,信奉適可而止,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所以也跟著勸說了起來。


    “咳,咳,海洋秦淮茹這話說的沒毛病。這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都肯對你下跪了,咱們就先聽聽他的條件。


    免得別人說咱們像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一樣,欺壓百姓麻木不仁,那樣傳出去了對你的名聲有影響。”


    “是的,這破事兒都耽擱了我們半天了,這酒還沒有喝到位,你快點兒把事兒辦完了,咱們接著迴去喝,早點兒喝完了早點兒迴家。”


    王海洋見秦淮茹和餘元胡鵬飛一起來勸他,覺得這火候也夠了,再整下去也沒多大的意思。


    也就順水推舟的開口道:


    “老聾子,傻柱,看在秦姐和我兩個兄弟的麵子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和你們聊聊,看你們能夠出得起什麽樣的價碼?


    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你們最好是直接就把自己能夠拿出來的東西說出來,別像個買小菜的和我討價還價。


    我一沒那個興趣,二沒那個習慣,我隻會有一口價,你們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去找別人。”


    說完自己的規矩,王海洋又轉過頭對著一旁的秦京茹說道:


    “京茹,你去一趟前院,把三大爺幫我叫過來。一會兒談的好就替我們做個見證,談不好也過來喝杯酒。”


    “不用喊了,我在這裏!”


    不待秦京茹迴話,人群後麵就傳來了閆埠貴的聲音。


    他也是剛聽到動靜,就從前院家裏趕過來的,剛走到人群的外圍,就聽到了王海洋的話。


    “三大爺您來了,那就不用京茹去請了,我們先進家,看看這傻柱怎麽說吧,一會兒也好給我們做個見證,寫個協議書什麽的。”


    “沒問題,小事兒一樁,這可是我的專業領域,輕車熟路的,對我來說那是一點兒難度都沒有。”


    說完站在門口的王海洋這一批人,就都直接的轉身進屋了。


    隻有秦淮茹往後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傻柱,眉毛很舒展,眼神也很放鬆,她做到了無愧於心!


    傻柱這時候笑了,是的他笑了,在眾人的嘲諷和奚落中,他笑了,笑的很開心。


    這是一個好的開頭,或者說他的第一個目的已經是達到了,這讓他對自己能夠恢複健康,是充滿了信心。


    易中海,一大媽,聾老太太也很高興。


    在他們看來,傻柱對他們說過的想法,現在已經解決了最大的問題,一切都在按照他所預想的在往前走。


    三人走上前,扶著傻柱從地上起身,他忍著身上傳來的不適應,站了起來然後幾人就往王海洋的家裏走去。


    “哦,原來是這迴事兒。傻柱是為了治病才在這裏跪求王海洋的,可是沒聽過王海洋還會醫術啊,他不是搞錯了對象吧。”


    “不好說,你說傻住傻了,那不可能易中海和一大媽,還有聾老太太都傻吧。


    看剛才的樣子,他們是很篤定王海洋是能夠幫傻柱治病的,這樣的話還真搞不準王海洋的醫術很高明。”


    “看來你們是都忘了,這院子裏的人幾次出事兒,都是多虧王海洋出手,才把人給救過來的。


    再說了他這麽的有本事,會一些醫術也不是很稀奇的事兒。”


    “這不光不稀奇,而且還是個天大的好事兒。王海洋會醫術好啊!


    這不就是說,以後咱們要是有了什麽毛病的話,可以不用去醫院,他就可以幫忙治了?這倒是不錯可以省下不少錢。


    還好還好,我和他沒有矛盾。”


    “你特麽的是在想屁吃吧,怎麽和你沒矛盾你就想著可以白嫖啊!哪兒有這麽好的事兒。”


    這尼瑪還真是無恥到了家,得知王海洋會醫術,第一個想法就是打算白嫖,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著占便宜。


    周圍的人一直是在議論著,最早來的許大茂卻什麽都沒有說。


    他既沒有跟著眾人嘲諷,詆毀,抹黑恨入骨髓的傻柱,也沒有奚落丟人現眼的劉海中。


    他一直在冷眼旁觀,從看到傻柱跪在王海洋門前的那一刻,他就被傻柱的行為給整不會了。


    他的心裏那是飛速的變化著,他想不通是什麽事兒,能夠讓傻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說實話隻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兒,他自己可以毫不猶豫跪下,但是傻柱不會。


    他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堅守的準則,但是偏偏今天這些都被打破了。


    後來才知道,傻柱這麽做是在求王海洋幫他治病。


    可這又讓他難以理解,王海洋真的是有辦法讓傻柱恢複健康嗎?會不會是在忽悠傻柱。


    因為據他所知,王海洋從來就沒有顯露過有這方麵的能力啊!


    許大茂不知道王海洋有醫術,而且醫術非常的高明,完全能夠解決他的頑疾。


    就是因為他的傲慢和短視,過早的離開使他錯失了一生最重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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